《女人的世界》沙柳273

104、加油！女工们！ 10

　　真是一个要敏感自尊心超强的姑娘！顾锦川没坚持，他觉得这样的姑娘首先要尊重她。“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可以找我，毕竟我对厂子比你熟悉。”
　　“好，我想找一些书，关于咱们厂的，你是大学毕业？”谈别的两人都轻松起来。

　　“是，专业是工业设备，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咱们厂子有操作规程——”两人边走边聊，走到厂区门口又返了回来，看看时间，顾锦川拿了蚂蚱跟葛诵走回生活区。

　　电影还在继续，新来的这些人没小板凳只能站着看，即使这样一个个看得都很津津有味。据说职工俱乐部正在加紧建设中，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这里除了荒凉偏僻没什么缺点了。

　　顾锦川看手里的蚂蚱问葛诵怎么办？给张阿姨怕是不行，难道让她拿着看电影？
　　葛诵也为难了，“要不放在她家门口？”
　　这么多蚂蚱怎么放？“你看电影还是回宿舍？”顾锦川问。

　　“想回宿舍”葛诵老实回答。
　　“你先回去，等电影散了我给阿姨。”
　　不想再扯瓜葛，葛诵回房间，趴着窗户正好看电影的反面，除了字看着别扭点其余并不影响观看。

　　李井立用高大的身体将李春梅护在身前，看着电影还是说着上学的事，李春梅有一搭没一搭应着，主要是看电影和看四周。李井立见李春梅没啥兴趣便安静地一起看电影，电影终于放完，没想到今天放映两部！

　　所有人发出兴奋欢喜的呼喊声，大周末闲着也是闲着，有电影看当然好。
　　顾锦川那蚂蚱的手发麻，一部电影最少一个小时，还有一个问题，这么多人散场想找个人怕是很难，他不知道张阿姨家住哪儿？这可怎么办？这事还得去找葛诵。

　　顾锦川敲开215宿舍，葛诵开门见是顾锦川，正疑惑，顾锦川举起那一堆蚂蚱苦笑。葛诵顿时明白，“还是送去阿姨家，给他们留个条子吧！”

　　两人再次出门，葛诵试着敲敲门，没想到罗家有人，罗永浩没去看电影，基建设备安装这边事情很多，难得家里没人想看看图纸。

　　两人说明来意，东西放下葛诵说什么都要走，顾锦川有心事想找人说说便留下。选择罗永浩一是他算是两人的媒人，二是长辈，有些东西看得远看得透，再一个两人都属于设备口，可能有共同话题。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啊！”罗永浩笑着打趣。
　　“罗叔，不瞒您，有件事想要请教您”顾锦川犹豫再三还是想说葛家的事。
　　“说说什么事？”
　　顾锦川将知道的说了出来，“罗叔，您看这事怎么处理？我年轻，父母不在身边，只能先请教您。”

　　罗永浩没想到还会有这事？如果债务少怎么都好说，葛诵帮家里几年不是问题，如果是十几年？罗永浩感觉头大。“你觉得葛诵这人如何？”
　　“还好，感觉不错。”
　　“你家里会愿意吗？”罗永浩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顾锦川不确定，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家里的老小，父母多宠爱，从小没受过委屈受过罪。如果他真的找葛诵？他下意识摇摇头，最可能反对的就是妈妈和姐姐，她们希望他生活好，从小娇惯他，怎么会让他跟着去受罪。

　　罗永浩仿佛理解顾锦川的难处，处身设地想想，怕是自己也不会答应。
　　“周末你回家一趟，要是家里极力反对你也要尊重他们的意见，毕竟婚姻不单单只有你们俩，家里的意见还是要听听的，你爸妈如果不接受葛诵，即使你们结婚葛诵在你们家日子也不会好过，而且可能抬不起头。

　　虽然我跟那姑娘只接触过一次，但能感觉到她是个要强的，委屈的生活她恐怕也不愿意，你也要尊重她的选择。还有一点，我们国家正在改革开放，形势一片大好，深圳已经给我们做了最好的榜样，他们那边工资可不是三五十块！”

　　“罗叔你说咱们工资也会涨吗？”如果工资上涨葛家还债就不需要那么久了。
　　“我不能完全保证，但趋势应该是上升的。”
　　顾锦川被点明，心里舒畅不少，接下来两人谈起设备安装等事——

　　第二部电影是个老片，很多人看了不是一两遍，李井立为了拉进两人关系老实地交待了家里情况。他也是农业户口，毋庸置疑，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父母，李春梅越听越心凉，家里兄弟四个，还是都在农村！她不是看不起农村出来的，只是兄弟多了事情一定很多。

　　她没动声色，只是静静听，打定主意下周回家，找个借口说家里不同意就是。没得到对方反映，李井立有些沮丧。李春梅也忍受到了极点，找了借口离开。

　　刘烨与冯静、王平、曹森站在了一起，王平很八卦地交待了罗科长撮合顾锦川与葛诵的事。原来如此，细想想两人倒是合适。不久于秀敏也凑过来，仿佛躲着什么人，又好像有意凑过来，状似无意地问顾锦川怎么没来？
　　“他没跟葛诵一起？”王平答道。
　　“没有啊，我刚去宿舍一趟，葛诵扒着窗户看电影呢！一个人！”
　　“那就不知道了，我们没看到。”刘烨一听便明白了她的小心思，真是旁观者清啊，她坏坏地想看戏。

　　王平眼看着冯静对他无意，只好暂时打消心思，为了印证自己还是很有吸引力转而留意起于秀敏来。于秀敏喜欢搭话，不知不觉中王平与于秀敏的话多起来。

　　离开的李春梅很快找到他们，王平眼睛肆意地在李春梅身上不住打量，这身材真是太好了，就是这脸没长好，可惜了！李春梅知道王平在看她，王平的身份很对她的口，可这坯子？她往刘烨身边靠了靠。

　　刘烨时不时用小眼神在几人身上转，冯静显然对王平没意思，于秀敏可能对王平有了兴趣，或者是她的错觉，于秀敏很爱说，不排除两人纯属聊天，王平对李春梅身材满意，李春梅对他兴趣不大。还是李小青好，死心塌地跟王星谈起了恋爱，葛诵和顾锦川是怎么回事？嘿嘿，有意思——

　　周日没周日的感觉，听说杨树浦有大集，很多人想去赶集，可路途远没个自行车谁也去不了，再说还要军训上课便罢了。

　　分解车间的男生眼看着王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得手一个，另外几个经警也在打这边主意，这个着急，“肥水不流外人田，哥几个赶紧的！”同车间的一群男人赶紧来探讨办法——

　　中午排队买饭时，分解车间的男人非常齐心地将本车间十几个姑娘的饭菜包了！是包买，当然钱和票姑娘们照出！

　　“这好吗？”于秀敏不安地坐在桌子旁朝着拥挤的队伍看去，现在经警偶尔管一下，也不太管了，管了作用也不大，那就让他们去挤！姑娘们不愿意被挤一般都是等那群人买的差不多了才去排队。

　　“让他们去得瑟，本来一个车间的相互帮助倒没什么，咱们占好桌子安心等着就是！”刘烨在这方面看得开，劝着几人。

　　冯静点头，表示赞同，排队买饭不算啥，就是这份拥挤劲她很厌烦，吃饭又不是打仗，每次都要挤，就是没几个人还是挤！难得有人帮着买。
　　216的几位姑娘一样的想法，她们里面李艳荣最大，还是个好热闹的，更是愿意。

　　两位大姐说可以当然可以了，她们就看那些男生排队的，用身体抵抗拥挤护驾的，传递饭盒的，分工非常明确。

　　一看第一个饭盒传出来刘烨招呼着姑娘们赶紧去接饭盒，“别管谁的，都拿过来！”饭盒上有名字，到时候一看便知。

　　呼啦啦姑娘们帮着端饭，端了没几个出来的男生就不让她们她们端了。一盒又一盒，很快将占据的饭桌摆满了饭盒，男生也渐渐出来。等最后一个打好了饭菜一下子出来十几个。

　　“分解车间的好奸诈！下回咱们也这么干！”别的车间一看还能这样玩？讨好了姑娘，打饭还快！

　　王星是这里不和谐的分子，好几个男的用眼剜他，我们好好的姑娘却被你占了去！王星该吃吃该喝喝，还将糖酥饼分给旁边的几个姑娘，看得一车间男生这个郁闷！

　　这种合作很快被各车间学了去，没想到这种方法讨姑娘欢心很有效，不知不觉中有些人就走到了一起。即使没走到一起的，过了许多年后想起曾经的这些事，每每都会勾起人们一段的美好回忆。

　　晚上没电影，没舞会，倒是发下来一本安全守则，一本生产工艺。顾锦川王平曹森过来坐坐，这次来目的明确，“车间人员还没配齐，大家以后有事就跟我们说。”曹森道。原来他们是代管本车间住宿人员的，葛诵心里莫名失落，其余倒是很高兴，能天天见到帅哥了。

　　曹森说是明天要发劳保，到时候还要请她们帮忙。顾锦川给葛诵拿了两本关于机械设备的大学课本。这是有戏？众人暗道葛诵好运气，不声不响钓到了金龟婿。葛诵不明白顾锦川到底什么意思？对方给她书是纯粹的借，还是继续保持联系？在顾锦川脸上什么也看不出，葛诵道了谢将书放在床头。

　　于秀敏显然受到了刺激，对王平热络起来，冯静也比以往话多了，态度也殷切很多。这样的态度王平自然高兴，“明天请你跳舞”
　　冯静爽快答应下来，这让王平再次看到了希望。
　　顾锦川掌握着度，与谁都差不多，就如这里的普通来客。曹森跟谁都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因为从王平嘴里得知他有对象，所以大家对曹森算是最心平气和的。

　　刘烨仿佛看出了门道，冯静这是也想插一脚？插谁的？
　　只是三人没坐多久就去了对门看看。

　　嗯？“怎么就走了？葛诵，你和顾锦川？”冯静试探着问。
　　“我和他没什么，只是遇到想借两本书看看。”葛诵就想上去看书。
　　真的是这样？“王平说罗科长在撮合你们呢！你就别瞒着了！这里有没别人！”冯静的语气微酸，她没想在这里长期待，但也不想被无视。

　　不知道情况的其余几人很意外，居然有人在撮合葛诵和顾锦川，李春梅和于秀敏好羡慕，这种好事自己怎么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