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是你》秋水剑心

3、被搁浅的人

　　“啊……对不起！”徐婷意识到面前站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能从默寒办公室出来的人，应该是高官或是默寒的生意人吧？心里不免为刚刚鲁莽进门的状态有些歉意。
　　“没事。找默寒吗？”余程留意地看了她一下：高挑的柳眉、白皙的肤色、那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都被排列的恰到好处。原来，一个人的五官也可以精致到这地步？
　　这么好看的女人，是默寒的同学？朋友？还是其他？思绪微微有些飘远。
　　“嗯嗯。”徐婷点头，却发现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吗？”
　　余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让了让身子：“他在。”
　　“谢谢。”
　　徐婷立即进得门去。
　　虽然之前就听说过默寒把公司做的如何如何大，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办公室好大哦！墙面都是闪闪发光的大理石，朝南是一排玻璃的落地窗，阳光穿透整个窗户。令整个房间都明亮通透。
　　默寒端坐在宽大的棕色办公椅上，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于工作。高档大气的豪华装修，把他衬托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圣。
　　“陈……陈总。”徐婷忽然有点拘束，不由一下子改口。虽然一起长大过来的，彼此接触得这么熟悉，但是，第一次踏进他公司，这样庞大宏伟的气势，还是有点胆怯。
　　“怎么，生疏了？叫我默寒好了。”默寒忙着浏览最后一页文件，没来得及抬头，但知道是她来了。
　　“哦。”
　　“坐吧，不必拘束。”默寒看完抬起头来，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微笑着指了指靠墙的真皮大沙发。
　　“嗯嗯。”徐婷坐进软软的沙发里。
　　默寒让秘书小姐进来给泡了两杯茶。
　　握着温暖在掌心的热茶，环顾四周气势磅礴的环境，徐婷忍不住啧啧赞叹：“你这里好气派啊，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天堂……”
　　默寒眉眼如画，浅浅的笑了一下：“既然我这里这么好，毕业后假如没有更好的选择，可以来我这里就业，如何？”
　　“你确定你是真心邀请我吗？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想把欣妍给拉过来吧？”徐婷心里酸酸的，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默寒一愣：“当然是真心邀请你，我知道你学的是外语专业，正好，我经常在国外飞来飞去，需要个翻译。不过，”他终于将话题转入到王欣妍身上，“她……”
　　徐婷知道他要问什么，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她过来，无非是想知道关于欣妍的动向。
　　“她即将去江西上学。”
　　瞬间，他表情凝固，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远？”
　　“对啊。”徐婷默然，对他来说，欣妍离开他眼眸之外，对不上她眼神，看不到她身影，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遥远。
　　“哪所大学？”默寒不自觉的眉头又拧紧了些。
　　“江西师范，艺术系。”徐婷内心微微有些小失落：我们之间也是这样熟悉，为什么你就只问她，为什么不问问我考取在哪所城市？上哪所大学呢？
　　“徐婷……”
　　“啊？”徐婷回过神来，抬头看他，正碰上他的眼神，如此正面的近距离，让她瞬间迷失。
　　谁说只有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有十八变好不好！眼前的默寒，确实惊艳到了她，一张完全有魅力的男人脸型、健康的肤色、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深邃，闪耀着无穷的智慧和力量。心里不得不一阵感慨：王欣妍，你是眼神不好吗？你真是看走眼了！
　　“她什么时候去报道？”
　　“好像是明天吧，比我晚一天。我现在是跟她天各一方，没有办法再帮上你的忙。”
　　“足够了，谢谢！”
　　徐婷有些沮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出卖好友？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得到允许后，余程进来了。
　　“默寒，今天有验货的客人过来，中午安排了一顿饭局，你要不要过去？”
　　默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将近十二点。
　　“不了，我等下还有事情要忙，你和业务科的几位去招待吧。对了，这是徐婷，我朋友，你安排一下她的午饭，替我好好招待。”
　　一听说到了吃饭时间，徐婷马上就跳了起来，自己三点的火车，光从家到火车站就要两个小时，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而且家里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行李还没收拾好呢！
　　“不了不了，我今天去学校报道，马上三点的火车，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呢，来不及了。”
　　“去学校？哪里”
　　“江西的一所高校。”
　　“哦……怎么不早说？”默寒略带歉意，因为耽误了她时间。”
　　徐婷颇感委屈：“你也没问哪。”
　　“马上送你，不会耽误。”默寒自信又冷静的声音不容商量：“午饭时间了，现在先去吃饭。”
　　“送……送我？可是……我还的拐回去拿行李呢。”
　　“没问题。”
　　徐婷傻愣愣地看着他，她都担心会来不及啊，他却这般目光坚定，信心满满。久经商场，果然把他锻炼成一个刚毅坚定、信心十足的男儿。
　　“这样吧，徐小姐，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车站？”余程插话进来，然后看着默寒，“你有事，那我来送她吧。”
　　默寒点点头：“也好。”
　　“走吧，徐小姐，放心，不会耽误的。”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领情总是不太好。
　　徐婷尾随着他走向吃饭的地方。
　　“徐小姐……”
　　“叫我徐婷好了，这样听着比较习惯一点。”
　　余程微微一笑，只不过是第一天见面，那种由心而生的好感如此清晰，原本从不相信世上会有一见钟情这种感情，现在却不得不信，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
　　“徐婷，你和默寒……”
　　“朋友，一个村的，从小玩到大。”
　　“哦……”
　　徐婷简短的回答，却还是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午餐是在食堂的三楼一个单独雅致的包间里，却没见到什么验货的客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管理人员一起过来用餐，一大桌精致的菜肴却只有她和余程两个人。
　　“这……怎么就我们两个，吃不完吧？”徐婷都有些不敢落座。
　　“你是特别的客人，当然得特别招待。”余程替她夹了一筷菜，言语颇有含义。
　　特别的客人？
　　徐婷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她算什么特别的客人？还不是因为欣妍，默寒才这样接近她。他不会是误会什么吧？不过，也用不着解释什么。
　　“你笑什么？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是吗？每个人笑起来都会很好看。”
　　“你不一样。”
　　呃？徐婷抬头，忽然发现他眼里似乎隐藏着一份灼热，颇不自在。
　　便不在说话，专心低头吃饭。
　　吃完饭，余程先送她回家收拾行李，快要收拾完毕的时候，王欣妍过来了。
　　“徐婷，我找你好几次了，你去哪了？不是说今天去学校报道吗？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一声不吭的。”
　　“快帮帮我，来不及了。”徐婷满头大汗的把最后一个行李塞进行李箱，然后拉好拉链。然后递给她一个背包和手提袋，帮我拿下去。
　　“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帮忙，你咋搞得比我还要懒，就不能事先准备准备好？”
　　“刚刚出去添置了一些需要的用品……”
　　关于她和默寒的私下里接触，一向是瞒着她，撒谎成自然。
　　“好吧好吧。”王欣妍尽心尽力的帮她把另外一个行李箱搬下楼。
　　“呀，真沉！都不知道装啥玩意了？”刚提上手一会儿，两个臂膀就已经酸的没劲了。
　　不过，还是牙一咬，心中默念着她的好，谁叫她吃人家嘴短，初中那会，总是没少吃她东西，怪自己那么贪吃，却偏偏又囊中羞涩，幸好，有个慷慨大方的徐婷，总是仗义请客，来满足她这个吃货。
　　真羡慕她的父母，能有那么多的零花钱给她。想想自己父母，那真是抠的世上绝无仅有了，连她每次上个厕所，都会限制她卫生纸只能一次用一张，还义正辞严地教训她：“这相当于就是在用钱擦屁股，谁不心疼？”
　　唉，真是掉钱眼里去了，没得救！
　　王欣妍跌跌撞撞刚把一个行李箱拖至门口，就见迎面走上来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对她微微一笑，帮她接过手中的行李箱：“我来。”
　　王欣妍愣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这谁啊？哪冒出来的？
　　这时，徐婷也拽着行李下来了，呼哧呼哧的，并直接跟随那人朝一辆白色的保姆车走去。
　　然而，突然一阵虎啸般的声音伴随着尘土飞扬，一辆玛莎跑车在他们眼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时，默寒优雅的身影，款款从车上下来，冬日的阳光照在他健康的肤色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光芒之中。
　　“忘了你的手机。”他冲着徐婷，扬了扬他握在手里的手机。
　　手机？
　　哎，真的，好像好半天都没有碰过它了，徐婷这才想起刚刚是把它落在他办公室里忘了拿了。
　　所有的尴尬都在于此。
　　当王欣妍碰的目光上默寒时，仿佛时光被搁浅，那么绵长的光阴即显眼前。
　　只不过，像是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王欣妍稍稍愣神一会，便将目光移开，一副波澜不惊的漠然，将手里的一个手提袋放置到余程的车上。
　　默寒很快看了她一眼后，钻进车子，发动而去。
　　事后，王欣妍只是觉得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婷只好再编理：“我在超市买了东西，在付钱的收银台那边碰到他，他刚好也买东西了，在我身后，就聊了几句，可能我付钱时把手机落在那里了，他看到就给我送来了。”
　　王欣妍深信不疑，事实上，也没多大的兴趣去辨别真伪。只是觉得这事有点奇怪而已。
　　她的好奇心完全在眼前一个叫余程的人身上，这个不认识的人，瞧瞧他那鞍前马后、大献殷勤的态度，跟徐婷肯定有故事？
　　她转悠到驾驶座的窗前。
　　余程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已经端坐在驾驶座上。
　　时间紧迫，放置好行李，徐婷也来不及说什么，只简单的对她说了句“走了。”身子就已经坐进车内，预备出发。
　　王欣妍瞟了一眼余程，那么眉清目秀、一副人见人爱的帅哥模样，难怪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徐婷，原来是被你给拐去了？
　　抓紧时间，她把头挨近车窗：“哎，你不准备介绍一下，他谁呀？你啥时谈的男朋友啊？我居然不知情。”
　　“胡说八道！”徐婷对她这样的胡乱猜测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