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等分的修罗场》倦鲤酱

49、延续意义

　　有栖川理奈最近很忙，自从森鸥外发现她任务效率很高，就一直没有闲下来。

　　双黑是组织利刃，普通任务让两人执行就是浪费资源，而没有明显短板，比太宰治靠谱的新人有栖川理奈是最优选。

　　“两面包抄，剩下的人原地待命，有人冲出来就开枪，不用担心活口。”

　　“是，有栖川小姐！”

　　有栖川理奈的黑发高高束起，站在高矮错落的墙头阴影下。

　　不明国外组织进入横滨，小动作不断，□□势力笼罩的这片土地不允许任何外来者进犯。

　　横滨人民的守护者是黑手党，这话听来荒诞，在前任首领带来的创伤逐渐抹平后，却是多数横滨普通群众对□□的评价。

　　一阵枪响，从小路口冲出的外来者们重创倒地，他们头戴兜帽，风尘仆仆。

　　有栖川理奈抬手，开枪的□□成员见状收拢枪口，低头待命。

　　硝烟味不好闻，敌人抽搐着流淌热血。

　　她随意看了几眼，多数只剩一口气，生机最旺盛的也断了条腿，肩膀中了两枪。

　　一脚踢在断腿人的下颌，脚踝发力用巧劲卸掉下巴。在对方充血的干涩瞳孔里，有栖川理奈看见漫不经心的自己。

　　横滨的异能力者在使用能力时似乎总喜欢喊出声，入乡随俗，她也会随口念一声。

　　白皙纤细的指尖略略勾了勾，柔软的嘴唇开合。

　　“异能力，母猪的产后护理。”

　　手指勾动间，地上狼狈趴伏只剩一口气的人迅速衰败，而中枪人肉眼可见面色变得红润。

　　遵循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她只是把一个人的生命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已。
　　不过转移过程中生命力会有部分流失转化成别的形式，所以一换一不够，至少得二换一。

　　“啊！魔咕…嘶鬼！！”

　　生命在指尖流动是什么感觉呢？

　　有栖川理奈的回答是没有任何感觉。
　　就像手伸进入河流，将生命比做水，随手捞起一捧撒下，会有什么奇特的感觉吗？

　　生命甚至比水的存在感还微薄，至少水会沾手。

　　站在后头的□□成员把头埋的更低了。

　　“把人绑好，收队。”

　　任务结束后的书面报告上交直属上司就可以，只是这次有栖川理奈被直接传唤到首领办公室进行汇报。

　　森鸥外没有和爱丽丝玩换装游戏，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撑下颌，另一手拿钢笔写着什么。

　　“……我方伤亡零，俘虏三人，已押解到红叶干部的拷问室内。以上。”

　　俘虏压到红叶那里，闲的发毛的太宰可能会去凑个热闹，大约是为了锻炼他捡到的学生。

　　那个名为芥川龙之介的少年，完全就是一根筋的武斗派，短时间很难扭转思维方式。

　　“有栖川君。”

　　“是。”

　　“你对死亡怎么看？”

　　几乎没有思考，有栖川理奈轻声回复：“死亡是终点，它本身不存在任何延续意义。”

　　对于曾经活在琐碎日常的她来说，死亡是泪水，是悲剧，是曲终人散的别离。

　　不过现在没有意义了。

　　森鸥外骨节分明的食指压在钢笔金属笔盖上缓缓用力，发出清脆敲击音。

　　“这样。那就拜托有栖川君执行这项任。”

　　“这是银之手谕，必要情况下，有栖川君可以调动干部协助处理。”

　　有栖川理奈接过手谕，叠好塞进口袋。

　　森鸥外见状，脸上严肃的十分有首领架子的表情一收，又露出那种无害的邻家和蔼大叔表情。

　　“辛苦了辛苦了，等理奈酱任务结束还有大惊喜哟！”

　　“知道辛苦就给我涨点工资啊，首领大人。”

　　“……哎呀，这个再说。”

　　堂堂一个地方组织首领，森鸥外每天都在为破坏力极高的干部们伤脑筋，□□大楼再拆两次就直接财政赤字了。

　　“那我要休假。”

　　“可以。”森鸥外干脆的应下，他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有栖川理奈，垂下眼，意有所指道：“希望有栖川君不会让我失望，毕竟我真的很看好你呢。”

　　“哦，我尽力。”

　　有事有栖川君，无事理奈酱。森鸥外的千层套路她有数，这次的任务绝对不简单。

　　烫手山芋级别的任务，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可以调动干部级别的权限，虽然限定要求是“必要情况下”，可这个“必要”的可操作性很大。

　　如果她真有往上爬的想法，一定会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又如果她是其他组织的人，这会是致命的决策失误。

　　森鸥外你不如叫森大胆算了。

　　“yeahyeah～独自一人无法殉情，两人的话……”

　　刚走到楼底，手机铃响了。有栖川理奈拿出手机，这个铃声不看来电人都知道是谁。

　　“太宰，什么事？”

　　那头的声音懒散，尾音略下垂显露出几分撒娇似的委屈。

　　“理奈酱，我的学生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芥川龙之介，那个一根筋的清秀小帅哥嘛。大约是文明社会的原因，有关“好感度”的影响虽然存在，但至今还没见到类似上个世界的疯批。

　　芥川应该也受到影响，异常执着和有栖川理奈战斗。

　　“难道我真的没有教学生的天赋吗？完全不开窍，完全。”

　　“咦，你居然才发现吗？”有栖川理奈戴上蓝牙耳机，将束发放下，周身气息柔和很多。衣角残留些许硝烟味，她决定再忍一忍，买好日用品再回去。

　　“太过分了理奈酱！我可只向你倾诉少男心事，居然这么打击我。”

　　“那是因为可供你倾诉的对象只剩我了吧。”
　　太宰治的人际关系说复杂很复杂，但说简单也简单的过分。有栖川理奈从□□车库开了辆商务车出来，手握方向盘漫不经心细数，“织田作先生完全不会吐槽，你和他倾诉也只会说要耐心多教几次之类的话，完全满足不了你的倾诉欲。”
　　“还有坂口先生和中也，他们不会把你拉黑了吧。”

　　“中也没有，他的手机和机车一起炸了。”

　　“所以坂口先生呢？”

　　“理奈酱现在工作结束要去做什么？我猜猜，一定是去商场吧。”

　　太宰直接岔开话题，恨不得直接表演当场失忆。

　　直接猜中了。有栖川理奈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住，她想到太宰是玩监听定位器的高手。

　　“你不会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吧。”

　　说完她就想起，以太宰只能在普通人里还算不错的体术，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她身上放定位器。

　　“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蓝牙耳机的声音突然欢快起来，“听红叶大姐说前段时间中也陪理奈酱找房，这两天刚定下，一定会缺很多东西。对吧对吧？”

　　“再过两条街就是百利商厦，我在路口等你。”

　　太宰的语气笃定，笃定有栖川理奈的目的地就是前面的商厦。

　　“虽然我们的任务全部不在同一条线，但我时刻都有在关注你哦，理奈酱。”

　　“吱——”
　　汽车一个急刹压线停在斑马线前，红绿灯闪烁。

　　有栖川理奈眯眼，长密的睫毛下压遮住眼底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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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填坑中，等存的差不多日六完结。
目前存稿进度差不多大纲的五分之一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