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跑》汪不深

6、升职 Or 降职

　　第六章/升职 Or 降职

　　“天呢！周一居然迟到了！”

　　“amazing！unbelievable！五年都是全勤的周一竟然迟到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人家有了上海进修的名额，自然与我们这些普通的打工仔不同了。”

　　“是呀，你见过哪个做领导的早到的吗？”

　　一大早，公司里的人们开始聚集起来，叽叽喳喳地争论不休。

　　上班的时间已过了十五分钟，周一才姗姗来迟。

　　自她走出电梯口的瞬间，便备受瞩目。来回忙碌的人纷纷驻足，打量着一反常态的周一。

　　只见她身着一身黑色竖条相见的白色连体裤，外加一件棉麻米白色西装外套。袖口微卷露出细长的半段小臂，一手握着姜黄色“小猫包”的肩带，一手轻轻撩拨着栗色的发。

　　一向梳的整齐工整的秀发被放了下来，柔顺光滑的发按照三七的比例一分为二，较少的一侧发被别在玲珑小巧的耳后，露出那微闪的铂金长流苏耳坠。

　　张梦洁目瞪口呆地看着周一，戳了下身旁的赵莉莉，“她这么打扮一下，还真的蛮像明星的耶！”

　　“闭嘴，什么狗屁明星，不过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赵莉莉翻了个白眼，酸溜溜地道，“这么搔首弄姿的，是想勾引谁呀！”

　　赵莉莉后半段话故意加大音量，让所有人都听见。她这一举动显然引起了从她身边走过的周一的注意。

　　周一驻足，缓缓回头，眼神扫向一旁冷嘲热讽的赵莉莉，浓密卷翘的睫毛微颤，表露不屑。梅子色渲染饱满的唇微张，犹如一朵含苞待放地野蔷薇，“噗嗤”一声，满是轻蔑。

　　周一没有言语，只用那一抹眼神，一颦笑容，便将赵莉莉推到尴尬的境地。

　　周边早就看不惯赵莉莉嘴脸的人开始议论：“年近三十的人不止一个吧！”

　　这话显然是在嘲笑赵莉莉忘记她自己也是她口中的年近三十的老女人。左左右右的人纷纷掩嘴偷笑。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赵莉莉，在张梦洁的阻拦下，灰溜溜地离开了舆论的中心。

　　周一不再理会这些纷扰，从看热闹的众人之中穿过，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一旁庄士玮躲在人群中窥探着一切，他从周一进门便开始观察她，看到周一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不禁心中打鼓，喃喃道：“这么高调的迟到，难道真的睡了？”

　　周一来了没多久，小宋便出现在众人面前，通知说要开会。一行人这才熄了声响，纷纷涌向会议室。

　　没过多久，贾郑晶便慢悠悠地进来了。还是往日那趾高气扬的做派，往那高台上一站，像是旧时的县太爷一般，扬起头颅巡视众人。

　　当他的视线落到一旁翘着二郎腿，扣指甲玩的周一时，瞳孔一震，但是又碍于职员都在底下坐着，不由得装模做样了一番。

　　“最近咱们公司风气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来大家都将心思放到工作上了，我很欣慰呀。”

　　“噗。”周一笑出了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周一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别人不清楚，可贾郑晶怎会不知道周一是在讽刺他。

　　他轻咳一声，很快镇定，并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道：“对于上海进修的名额，公司本着公正公开的态度，严谨的考察过后，有了合适的人选。”

　　此言一出，或有意，或无意，或艳羡，或妒恨，几乎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投向了周一。

　　这一段时间里，周一与庄士玮的明争暗斗，大家都看在眼里，对于谁更胜一筹，从贾郑晶召见谁的次数更多一些上看，也基本上都有了判断。

　　“所以，公司决定的人选就是我们一直尽心尽力的销售经理——庄士玮。”

　　语毕，除了周一，下面每个人，甚至是庄士玮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对于周一就是上海进修人员的决定深信不疑的众人，面对这与预想不符的结果全都寂然了，会议室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

　　“让我们对庄士玮经理表示热烈的祝贺吧。”贾郑晶率先鼓起掌来，带动着气氛。

　　这时迟到的掌声才接踵而来，周围的人开始纷纷祝贺庄士玮。

　　贾郑晶双手掌声不歇，眼睛却瞄向仍旧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周一。可周一仿佛这件事从始至终就与她毫无关系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领域，包括贾郑晶。

　　这一天里，他看似是忙碌于工作之中，但其实他一直在等着周一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踪影。

　　终于耐不住性子的他，喊来了他的秘书小宋。

　　小宋满心欢喜的进了屋子。这些天贾郑晶都没有喊她进来过办公室内，都是用电话直接通知她的。这次久违喊她进来，看来是终于想起她这个办公室情人了。

　　小宋将办公室的门给关好，轻轻按下，转身雀跃地走到贾郑晶身后。她将手掌放到贾郑晶的肩膀处，轻轻向下滑动。

　　眼看她即将环住其脖颈时，却被贾郑晶捉住了手腕。

　　贾郑晶轻呵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在公司呀。”

　　小宋撇嘴，娇嗔道：“之前也没见你这么胆小呀，还不是在那沙发上对我……”

　　她的眼神瞟向前面放置的黑皮沙发，仿佛回忆起什么，一脸的娇羞女儿态，欲言又止，手却不安分地继续向下探去。

　　“唉呀，你不要闹了，让外面人看见不好。”贾郑晶阻止她继续的动作。

　　小宋不在意地道，“你不是说有那一排树挡着，看不见吗？”

　　现在贾郑晶满脑子都是如何对付周一那颗定时炸弹，哪有心思想这软语温存之事。于是粗鲁地推开小宋，厉声呵斥道：“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小宋第一次见贾郑晶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哆嗦，怯怯地答：“不……不是。”

　　“去，把周一给我叫来。”

　　小宋双手交措，委屈地道：“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的小宋窝了一肚子的火，之前的贾郑晶对她虽说不是言听计从，但从来对她也是温柔呵护，更没有斥责过她。可自从周一入了贾郑晶眼之后，便很少搭理她，今日更是一再呵斥她。

　　她气冲冲地赶到周一的办公桌前，却发现她并不在那儿。找了一圈之后，她才在茶水室里找到了周一。

　　“周一，贾总找你。”

　　正在冲咖啡的周一转身打量着来者不善的人，点头应道：“知道了。”

　　周一端着咖啡，准备离开。可宋闵瑾却突然伸手撑住门框，拦住她的去路，警告道：“你别以为最近贾总好像挺喜欢你的，那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

　　周一之前还十分不解自己明明与宋闵瑾没什么交集，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没有妨碍到她，可她却处处言语怠慢，事事找茬。

　　现在她总算是了解了，原来在宋闵瑾的眼里，自己早已成了跟她争夺小三地位的情敌了。

　　周一嘴角轻挑，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地道：“放心，没人能撼动你在贾总心中的位置。毕竟你比我年轻的多呀！”

　　宋闵瑾不觉扬起头颅，眼中满是得意，喃喃道：“也是，贾总怎么会看得上你这个老女人呢！”

　　说完，她蔑视地看了眼周一，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周一丝毫不在意宋闵瑾的诋毁，反而有些怜悯她。贾郑晶这样的人渣居然有人把他当成宝，真是社会悲剧呀！

　　当周一进入贾郑晶的办公室时，贾郑晶正来回徘徊着。

　　周一突然进来，吓了他一跳，随即又佯装镇定，坐回办公桌前。

　　“进上司的办公室都不知道要先敲门的吗？没教养。”

　　周一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说一句话，径直坐到黑皮沙发上。

　　见周一不搭理自己，贾郑晶气急败坏地到她跟前，“你还摆上架子了，你别忘了我还是你上司呢！”

　　“正因为你还是我上司，我才没把事情在会议室上抖落出来。”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非得让我把话说清楚了，面子上挂不住才行吗？”

　　贾郑晶皱着眉头，松散耷拉的眼皮遮盖的三角眼中满是狐疑，慢慢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他又嗤笑一声，“就算你到处嚷嚷，我想对你行不轨之事，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是呀，您平时操着一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的模样。而我平时遭所有人怨恨嫌弃，暗地里说我私生活混乱。就算今天名额不是我，也只会说我是投怀送抱不成，对你的栽赃陷害。”

　　“你知道就好。”贾郑晶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回道。

　　周一掩鼻轻笑，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贾总，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好，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你陪我一晚，上海进修可就还是你的。如若不然，你恐怕要回去伺候你奶奶了！”

　　“贾郑晶总经理的意思是……要我用我的身体换取上海进修的名额？”

　　“一晚上换一个锦绣前程，你可是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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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车内的不堪地交谈一字不差的在办公室内环绕播放，贾郑晶脸色愈加铁青，慌不择路地伸手要去夺那手机。

　　“呵！”周一并没有跟着去抢，而是对于贾郑晶失态的举动感到很滑稽，“贾总不会以为我蠢到连备份都没有吧。”

　　贾郑晶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周一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

　　“这么有趣的东西我怎么能一个人独享呢！”周一双手环胸，目光如炬地看着贾郑晶，“到时候，我一定将这份大礼送到每一位客户手里，每一个公司员工手里。”

　　“哦，对了。还有您那位叱咤全市的夫人手里！”

　　最后这句话倒是着实令贾郑晶打了个寒颤。

　　贾郑晶的那个夫人出身不凡，从小锦衣玉食，娇惯成性。在嫁给贾郑晶之前曾出嫁过一次。但因为夫家实在忍受不了那自幼惯出的刁蛮脾性，没过两年便离了。

　　那妇人等到四十岁了，才又嫁给了贾郑晶。借着丈人家的财势，贾郑晶工作也青云直上，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贾郑晶僵硬的坐在沙发上，“你……有什么条件？”

　　周一起身，踱步到办公桌旁，伸手轻轻触碰放置在上面醒目的“总经理”职位牌，“我要的不多，跟你一样就行。”

　　“你要我的位置？”贾郑晶暴跳怒骂，“你做梦！”

　　“您还是轻声点吧，外面人的耳朵一个比一个好使呢！”周一转身好意提醒他， “贾总一向沉稳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冲动。话，要听完整才行呀！”

　　贾郑晶瞅了一眼玻璃窗外，发现确实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这才努力镇定下来，重新坐回沙发上。

　　周一见他安静下来，她白皙的指慢慢向左侧滑过，从左向右分别摆放着“河南省郑州市畅荔分公司”“安徽省畅荔分公司”……

　　“这么多呢，随便给我一个就行！”

　　周一缓缓扭头，直勾勾地看向他，眼中拥有必得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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