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气而热烈地喜欢你》公子淮川

16、如果苦难是生活的必须·三

　　05 第二天徐兮给安冉打电话，“你借我钱吧？”
　　安冉问也不问原因，“要多少？”
　　“嗯……很多。”
　　“很多？那是多少？10万？100万？”
　　徐兮愣了一下，对安冉这个认知还是有的，心想要100万你也没有啊，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10万？”
　　安冉“嗯”一声挂了电话，不出几分钟徐兮的手机“叮”一声就收到了转账通知。
　　电话又进来了，“现在可以说原因么？”
　　哎……安冉果然是安冉。
　　“季以风说他的合伙人跑路了，卷走了所有的钱，他现在负债几十万需要解决，不然公司会倒闭。”
　　“啧…我说吧，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有钱的。”
　　徐兮：“……”现在能不能不要闹？
　　“你家里知道了么？”安冉又问。
　　徐兮立刻严肃警告，“不知道，你绝对不许说，我不想他们担心。”
　　“嗯，我不说，但是你不要害怕，季以风一定会有办法的。”
　　徐兮低低地应了。
　　结果不出1个小时，她妈的电话就过来，起初她还刻意用了十分轻松愉悦的语气，“喂？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谁知她妈下面的话直接让徐兮愣在当场，“听说小季公司出事了？还差多少钱？家里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
　　“谁…谁告诉你的？安冉吗？小姨？还是大姐？”
　　徐兮这一个小时里面她就跟上面这3个人借过钱。
　　“都不是，你别问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说你还差多少？家里给你凑凑，不够妈再帮你借。”
　　季以风跟她说负债的时候她没有哭，跟安冉、她小姨、她姐借钱她没有哭，哪怕心里再害怕、再不安、跟人借钱再难堪，她都没有哭，可是她妈妈这短短几句话却在瞬间让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你哭了？在哭吗？不要怕，不过区区几十万，家里兄弟姐妹那么多，随便给你凑凑就够了，好什么好哭的！”
　　徐兮哭得更厉害了，“我要跟季以风离婚！”
　　她妈一下就傻了，“这又闹得是哪出！都说了不要紧，你别总是这个脾气，小季肯定也是怕了你才不跟你说的。”
　　徐兮抽泣了一声，十分无语。
　　“唉……你看当年我跟你爸，那条件艰苦不知道多少倍去了，还不是一样过来了，你看我还把你们5个孩子都拉扯长大了，会好的，你不要紧张，也不要给小季太大的压力知道吗？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吵架更不许提什么离不离婚，想反你一定要多安慰他你知道吗？他这都是为了你，在拼搏呢…”
　　徐兮一边掉眼泪一边用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我看看家里能给你打过去多少钱，你再看够不够，不够你再跟家里说。”
　　徐兮一叠声的拒绝，“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不用你们转钱给我。”
　　“说什么傻话呢！先把钱还了要紧，让小季千万别去贷款，利息高着呢！再说了你爸跟你妈现在都有工作，每个月都能生活，不用担心家里。”
　　她妈又强调了几遍硬是逼着徐兮答应了这才挂了电话让她大姐去给她转账。
　　晚上季以风下班回来的时候，徐兮还坐在漆黑的书房里盯着电脑发呆。
　　“怎么了？”季以风打开灯走过去，看见徐兮第一眼脸色就变了，“哭过了？”
　　不怪季以风被吓到，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徐兮除了去打针实在太害怕哭过几次，就只有在床上哭过了，这种哭还不能算。
　　季以风在一边的软沙发坐下，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徐兮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脸上泪痕未干。
　　“嗯。”鼻音还是很重。
　　徐兮从季以风怀里抬头，发现他的脸上也有些许倦色，她把今天收到的钱全部放在一张卡了，打开手机把短信提示给季以风看，“一共40万，够么？”
　　季以风脸色发沉，强按捺着情绪，“为了借这笔钱哭的么？”
　　徐兮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哭了？”
　　“因为妈妈说如果不够她再帮我们借……”徐兮说着眼泪又掉下来，“听了很难受……”
　　季以风抬起她的脸把眼泪一一舔干，清冷的唇瓣辗转在她通红的眼角，徐兮一直紧闭着双眼，睫毛轻微抖动，模样难过又乖巧，“别哭了，我心都要碎了。”
　　徐兮抽噎了一下勉强止住了哭，张开了湿漉漉的双眼，季以风笑了笑，“真乖。”
　　“把钱给妈妈打回去，就说我已经筹到钱了好么，咱不能拿他们的养老钱。”
　　“我说了，我妈不听，非要给，说叫你不要去贷款，利息太高了。”
　　“今天已经联系上一家可以贷款的银行了，利息也低，我能应付，你不要担心。”
　　徐兮点点头，趴在季以风的肩头上，两条细长的腿一晃晃的。季以风也注意到了，热热的掌心盖住她的膝盖，“怎么穿这么少，不冷么？”徐兮摇头，虽然已经是12月了，但这座城市却迟迟还未入冬，空气只是凉，还远未到冷的地步。
　　季以风吓她，“等下感冒又要去打针了。”
　　徐兮果然瑟缩了一下。
　　季以风柔声问，“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吃饭了吗？”
　　徐兮摇头，她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去上班，便打电话休了一天年假，这就是事业单位、政府机关的好处，年假长又容易请，就是合同制的员工工资太低了，也许她也要尝试着换一份工作了，或者干脆努努力考个公务员？
　　来不及煮饭了，也怕饿坏徐兮，季以风只好把徐兮抱回卧室，亲手给她换好了衣服之后牵着她下楼去吃饭。
　　可惜徐兮实在是没有胃口，心想果然人不能太穷，否则吃饭都提不起兴致。

　　06 徐兮最后还是没有把钱还给她妈妈，因为季以风跟她妈妈通完电话之后居然被说服了！
　　徐兮十分好奇她妈到底跟季以风说了什么，居然能让这么个严肃古板又有强迫症的男人屈服。要说论欠徐兮家里的钱谁会更难受那大概只有季以风能摘得桂冠吧？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屈服的？
　　徐兮巴巴跑去问季以风，得来的回答是，“咱妈说与其把利息给银行，不如给她，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徐兮：“……”为什么感觉全家的脑袋都比她灵光？
　　40万里面除了安冉的10万，徐兮她小姨借了8万，她姐借了6万，她爸妈给了10万，剩余的是徐兮的3个弟弟妹妹，因为也都工作了，听说了这事纷纷跑过来说，多的没有少的话两万块还是借的起，硬是要给她。
　　徐兮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凑够了40万，解决了季以风的燃眉之急。
　　自此也踏上了必须勤俭节约、存钱还款的日子。
　　40万啊，易借不易还。
　　光是安冉那10万徐兮就得不吃不喝存上一两年才还得上，怎么办？
　　徐兮觉得自己要么一定要一口气考上公务员提高工资，要么就只能重新找一份工作了，公务员太难考，去私企做销售也许很累，但是拿高工资的机会高很多，好在徐兮大学读的就是商务，于是开始海投简历。
　　这天徐兮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正好周六，徐兮跟对方约好了下周过去面试的时间跟需要的资料就挂了电话。
　　季以风竖着耳朵，越听眉头越紧，“你想换工作？”
　　“嗯。想换。”
　　“为什么？”
　　“因为想和你一起还钱。”
　　“宝贝儿，如果你是不喜欢这份工作，我支持你换，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钱。”
　　“因为钱不好吗？”
　　“不好，我想你的工作是出于喜欢。”
　　“如果钱多的话，我可以看在钱的面子上喜欢它的。”
　　季以风摇摇头，“不是的，工作是漫长的负累，不是出于热爱你会很难坚持下去，我不想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并且销售并不适合你。”
　　“但是我现在工资太低了……”
　　“那是因为我们忽然负债让你慌了，其实撇掉这40万你的收入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让你很轻松的工作，你要知道，出来私企大部分人也许就算很累，日以继夜的加班也只是刚好能养活自己而已。”
　　徐兮：“……可是你看安冉、芬妮、梨子还有好多我其他的同学朋友他们收入都很高，我相信我也可以。”
　　“你是可以，但是相比于钱，我更希望你快乐。”
　　“我不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下次你再骗我怎么办，欠更多的钱怎么办，有一天你要是真的出轨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得想办法养活自己，不单要养活自己，还得好好得养活自己。”
　　季以风：“……你要相信，钱我能还上，我和你也绝不会分开。”
　　“这个以后再说，我告诉你哦，我可是只能共富贵的，你要快点把钱还完然后带我过好日子，不然……”
　　季以风眯起眼睛，“不然什么？”
　　徐兮小声嘟囔，“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你这个小东西！”季以风狠狠咬住她的嘴唇，稍微弯腰把人往上一提，她整个人就到了季以风的身上，细长的腿还下意识夹在了他的腰间，徐兮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被封住了嘴，随着季以风一步步往卧室走，身下若有若无的摩擦，使得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有黏腻的□□从喉咙深处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