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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望门寡 ...
年轻人仗着一股子血气劲,恨不得连天都给掀翻,何况区区情爱小事。
龟相活了几千年,什么稀奇古怪不曾见过,当下只装聋作哑,昆仑山上的小雀妖当不当得成王妃都不关他的事,至于这亲事退不退,怎么退,就更不容他置喙了——除非父子俩闹得打起来,他才会假意上前劝上两句。
如今要紧的是赶紧将敖印带回龙宫。老龙王虽然骂起臣属来依然中气十足,身子却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待老人家卸任之后,这偌大的东海该由谁来接掌便是个问题。大殿下因面容有暇,老早就被划出了继承人的名单,至于剩得的两位,据龟丞相私心见着,老龙王还是最器重第三子。
否则怎会这么快就催着要将三殿下接回去?
须知私盗定海神珠的罪名可不小,此物满龙宫也只有四颗,分别镇住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一旦有所舛错,轻则引发海啸损害良田千顷,重则伤及人命无数。虽然最终幸得无恙,没有让三殿下得逞,龙王已为此勃然大怒。
将敖印贬入凡尘两百年已经是小惩大诫了,他理应知足。
不过龟相现下看来,觉得敖印脸上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他只是默默地出着神,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多半还是因方才白家那扁毛小畜生的话。
美色误人啊。
本着为人臣下的职责,龟相觉得自己有必要从旁提醒,遂苦口婆心道:“殿下,等会儿回了家里,您可得向龙君认个错,把这件事揭过便算了,省得龙君面上难堪。”
说起来,龙君对儿子已经够宽容的了,当初要不是担心那桩偷窃案被天庭知晓,或有上神前来问责,他或许还不肯重罚——然而这父子俩的脾气几乎一脉相承,有话都不肯好好说的,顽固执拗得叫人头疼。可惜几个儿子里,还就是敖印资质最好,老龙王对他简直又恨又爱。
龟相原以为自己要颇费一番口舌劝说,谁知敖印却点点头,“孤明白。”
在凡间历练许久,再乖僻的性子也得扭转过来了。
龟相呆了呆,继而眉开眼笑,抚掌道:“那再好不过。”又趁热打铁关心了一下未来主子的身体,“殿下今日可好些没,头还疼不疼?”
昨日刚满贬谪之期,龟相奉命来为敖印打通关窍,虽说凡人躯体荏弱,通常经不起大量灵力的灌注,可三殿下天纵英才,怎么能与常人相较?
何况他今早看起来已经就恢复自如了。
“孤……”敖印正想说一切都好,却忽然转了口风,“孤身子有些不适,头疼得厉害,回去后恐怕得静养一阵。”
他甚至揉了揉眉心,做出疲倦的模样,可是气色良好,半点也不像有病。
是装的吧?龟相心道。继而就听敖印轻轻的说,“让母后发一道帖子,明日请白家人过来探视,怎么说两家也是祖上的交情。”
还真的是装病。
龟相颇觉无语,堂堂龙宫三太子居然想出这等不入流的招数,这和凡间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有何差别?
只怕敖印真和昆仑上的小雀精成了亲,将来也会乾纲不振。
丢龙的脸啊。
算了,反正他属乌龟,碍不着他什么,自己只是个奉命行事的。龟相于是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是。”
*
白啾扑闪着翅膀飞回昆仑山,天果然已经黑透了,只有小刺猬阿黑仍在等着他。
白啾将一篓颜色鲜黄的枇杷果放到他身前,阿黑喜不自胜,忙用背上的尖刺扎了一个,一面含含糊糊的对好友道:“听说三太子已经回东海了。”
白啾好容易才明白过来,对方所指的正是他那数百年未谋面的未婚夫,可他连他长什么模样都忘了。
大抵人总是容易忘却不美好的回忆,精怪也一样。白啾但记得他原形毕露的凶恶情状,却不记得未婚夫化身成人是何等姿容,俊不俊俏。
不过那已跟他无关了,他的爱情现在已属于另一个人,三殿下回来也好,正好趁机会说清楚,好聚好散。
白啾不信他能张开龙嘴吃了自己,而且现在自己已长大这么多,想一口吃下去也颇费劲呢。
摸黑进了屋门,白父白母已经歇下了,四下里落针可闻。白啾本想着现在就去告诉双亲退婚的意愿,不过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明早再说——他小时候也有一回误闯了爹娘的卧房,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白啾想起来都觉脸上发红,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明白做夫妻不光是嘴上说说,还有更深切更紧密的联系,而从次早两人那容光焕发的神态看,多半还有回味无穷的妙处。
也许他以后可以和阿印试一试,反正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阿印今天对他好冷淡啊,要说生气也不像,白啾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是什么呢?
沉浸在许多的胡思乱想中,小胖鸟很快就进入梦乡。
结果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了。白啾揉了揉松垮垮的眼皮,还没来得及酝酿好等会要说的话,就看到白父白母已穿戴整齐的站在他面前。
白母还穿上了最华丽的衣裳,平常都用来压箱底,摸得不舍得摸一下——那是一件用松针和芭蕉叶编制而成的迤逦长裙,显得白母格外身材高大,胸脯饱满。
她看起来就像个要赴战场的女将士。
受天生体貌所限,他们这一族的精怪无论怎么修饰人形,总难免带点肉感。加之当了地仙之后伙食丰富,就更显得富态了。
就连白啾因挑食的缘故身形偏瘦,脸颊却也是肉乎乎的,倒不失可爱。
白啾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状况。
白母则懒得多说废话,干脆就将独苗苗从被褥里拉起来,吩咐道:“快穿衣裳,等会儿带你去东海。”
白啾一听便吓着了,以为她要把自己扔到海里淹死——他也没做什么错事呀,无非、无非就是和一个凡人有了私情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
做贼心虚的鸟崽子匆忙下了床,边跑边躲。
白母被他闹得啼笑皆非,好在姜还是老的辣,白母一把就将儿子的后颈抄起,给他拍了拍衣襟上的灰笑道:“别说傻话,今儿原是龙君发了帖子,说三殿下病了,问咱们可愿过去看看,你以为你娘愿意奉承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东西,还不是为你的终身着想。”
白啾心念一动,想着未婚夫要是病得不行了,那他不就不用煞费苦心退婚了么?
他登时觉得非去不可。
白母的话却毫不留情击碎他的美梦,自言自语道:“我想三殿下是不要紧的,他可不像你,从小动不动就生病。”
丈母娘看女婿,总是越看越满意,白啾知道娘亲对于龙宫是有些向往和仰慕的,否则她今日打扮得这么正式做什么,还不是为跟龙母身边的几个侍女压一压苗头——比不过亲家,难道连亲家的丫头也比不起么?
白父则惦记起龙宫地窖里的几坛陈酿,正在悠然神往中。这些美酒平日里无福消受,唯有做客的时候能尝个新鲜。
算下来,他们已有十数年没去过龙宫了。
眼看此情此景,白啾知道这桩婚事是不容易退的,谁叫他有一对不靠谱的爹娘呢?
也许他可以换个思路,从三殿下那里设法,据他看来,这位未婚夫一定也不喜欢他,小时候总以欺负自己为乐,如今只怕更不待见自己了。
他一定不想要个上不得台面的王妃。白啾心平气和想着,觉得自知之明十分重要。
东海离昆仑并不算近,可对他们这些通法术的地仙而言也不算远,然则龙君厚意拳拳,特意派了几名虾兵蟹将前来接送。
夫妻俩于是倍感光荣。
白啾坐在两只大鳌虾拉的马车里,身子在颠簸,脑子也有点混乱,心想自己等会见了三殿下该怎么说呢?该直白的告诉他自己另有意中人了吗?
固然三殿下不喜欢他,可是这个人的脾气坏得厉害,对他尤其如此。白啾记得自己头一回到东海,见什么都觉得新鲜,王后就派了身边的几个侍女来陪他说话,顺便给他讲解一些宫内的趣闻。白啾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人物,一时竟看呆了眼。
结果三殿下恰好撞见,就把她们都赶走了!
白啾那时就深信自己与三殿下一定是上辈子的仇人,简直存心不让他好过嘛。
要是他告诉三殿下阿印的事,三殿下会杀了他吗,还是……杀了阿印呢?固然话本里头也有殉情一类的故事,可白啾觉得那样就太凄惨了,他只想谈一场简简单单、甜甜蜜蜜的恋爱。
还是见机行事吧,白啾想道,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他有点紧张,额上还冒出汗来,好在这里到处都是水,倒是没人会觉得奇怪。
两只老雀儿已经被龙母请去说话了,白啾原想跟在爹娘身后进去,谁知一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爷爷走到他身前来,含笑向他说道:“白小公子,请随我过来一趟,殿下想要见你。”
白啾注意到他的背有些驼,脚步还有些笨拙迟缓,是被自己那位未婚夫打伤的么?真可怜。
龟相浑然没意识到自家主子的形象已上升为残酷暴君,只是自顾自的掀起水帘放白啾进去,自己却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空旷的宫室里,放着一张硕大的寒玉床,床帐则是用珍珠贝母编结而成,泛着清冽明丽的微光。白啾虽然早就见识过龙宫的奢华,对此也不禁咋舌。
敖印见他光顾打量屋里的陈设,浑然无视了自己,不禁轻声咳了咳。
白啾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探病的,脸上微红,试探着问道:“三殿下在里头么?”
敖印先是沉默,继而嗓音沙哑的道:“何事?”仿佛很没有精神。
躲在暗处的龟相不禁悄悄竖起大拇指:装得真像!这招苦肉计不怕那小雀儿不上当,这下总没脸提退亲之说了吧?
白啾脸上果然浮现出同情之色,他想未婚夫病得这样厉害,一定是快死了,按照民间的说法,他这是不是叫望门寡呀?
听说犯望门寡的人命里带煞,是不祥之兆,以后也不好再成亲的,所以,他更应该尽快退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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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望门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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