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AU）无声之证》Iris不在

2、1.2

　　哈利撇过头看向专注于驾驶的斯内普，他回过头将手中的包装纸袋揉成一团。
　　三年没见了，这个老混蛋是一点都没变。不，还是有变的，不论是他还是他自己都变了。
　　他的视线放空，出神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那么有谁能够回答发光氨用于血迹检测的原理？”低沉的磁性男性的声音如同倒入杯中的醇厚的葡萄酒在引起耳膜的震荡时挂杯在他的耳垂，令他的耳朵如同真的品味了这陈年波尔多般浸染成酒红色。

　　哈利出神地望着那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男人，或许是天太热了，他把丝质的黑色衬衣的袖子卷到了手肘处，令他一丝不苟的扣到脖颈的穿着有了丝随性。

　　“波特。”随着声音而来的是硬的粉笔准确无误地丢在哈利的额头上，差点把他的眼镜给打歪了。
　　“又一次的走神，我说过犯罪现场调查是一门非常严谨又需要你们全身心投入的一门课程，而显然你们当中的某些天生就缺乏这门课所需要的品性。”斯内普快步走到了哈利面前——他和他的好友来的太晚了，后排全都被占了以至于他和罗恩这俩个倒霉蛋只能坐在第一排。

　　哈利抬起头望着斯内普面无表情中的冷漠与怒气，他微微勾起嘴角站了起来，同时整了整自己皱巴巴的上衣。
　　他狠狠吸了吸鼻子，晨起后才打了场快速篮球，10分定胜负的那种。结束后他用T恤擦着汗时想起来今天的第一节课便是他所期待的犯罪现场调查学，便拽着同样报了这门课的罗恩踩着点进入教室。
　　但愿他身上的汗味并不会熏到他的教授。他的体味比很多人都淡，甚至沐浴露的味道都能盖过去——哈利总觉得他这样有点娘兮兮的。但是罗恩倒是非常庆幸，他甚至说过如果拿他和对面宿舍那帮咖喱味的印度佬换一换，那他是一刻都住不下去了。
　　“斯内普教授，”他不情不愿地念出了斯内普的姓氏，这样就能令那个姓氏在他的口腔中多待一会，仿佛他能够从这几个音节中尝出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随着一呼一息，他能够嗅闻到对方身上古龙水之下的遮都遮不住的仿佛陈年浸透在实验室中的消毒水味，以及那些化学制剂所组成的复杂的又苦涩地气息。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行走中的多巴胺刺激剂。
　　哈利的鼻翼快速地掀动，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神经都被引诱地调拨到了兴奋状态。
　　“我很抱歉。”他不失真诚地微笑，乖巧到令他的教授微微皱起眉——哈利为这个发现更加的愉悦，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地扩大。
　　“我并不知道。”

　　“是不是还需要你的教授来帮你找一找你的大脑是否遗失在篮球场上？”斯内普讽刺道，“坐下，你的本节课的得分将扣5分，但愿学期末时你还能笑地这么灿烂，波特。”

　　一节课结束，哈利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发现斯内普已经拎着公文包大步离开了教室，他完全不会为学生们所停留——斯内普本就不是那种耐心为学生答疑的好教授。他这个人冷到不可思议，似乎担任教职来这里上一门公选课都是被逼着完成一项任务。
　　而事实确实是如此，斯内普只是这个学校里的客座教授，他的本职——也许是畅销书作家？哈利想起他在书店里购买的那些斯内普的著作，他发现他的教授除了在刑侦学上的造诣匪浅之外，在生物学和化学上也有涉猎颇多，他在权威期刊上还找到了斯内普第一署名的论文。
　　他们差距太远了。
　　哈利摩挲着书页，咬了口汉堡后将其翻了过去，边看边写着笔记。

　　“哈利，难得见你这么用功。”抱着一堆法律文献的赫敏坐了下来，她惊异地望着好友，侧过头瞄了瞄书壳后又忍不住她的困惑，“你怎么在看化学？我记得你主修的是情报侦查，你不是想要当警察吗？我还以为你会看一些法律相关。”

　　“我喜欢上一个人。”哈利面色羞红，“我想离他近一些。”

　　“他？”赫敏惊呼又捂住了嘴，“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女孩——我从不知道你是双性恋。”她小声又快速地说。
　　她和哈利从中学就是同学了，她当然知道在高中时哈利还暗恋过一个亚裔女孩——好像叫秋·张。他暗恋了她两年，直到秋·张和校篮球队的主力塞德里克分手之后，在她的毕业季，哈利才鼓起勇气去告白，可惜这段恋情随着秋·张去往加州读大学没多久便无疾而终了。

　　“我也以为我像咱们学院的实验楼那样竖直坚/挺，不论爆/炸几次都不倒。”哈利故作幽默地吐了吐舌头，他甚至用了去年化学实验楼的发生的意外举例。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想要站在他的身边，不论他看什么书，做什么研究，我都希望至少能够接上一两句。”哈利叹息了口气，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书页。
　　他已经找到了能够接近斯内普的办法——学期末的测试是一个好借口，如果他的平时分扣多了，那么去求情就会是正当理由。但分数也只是分数，他知道讨好斯内普教授的底线在哪儿而不会招致他的厌恶。
　　他还买了一箱猫粮贿赂了教职工档案室的管理员费尔奇搞到了斯内普的住址。
　　如果学期末结束了，他还不成功，那么他也只能逼着自己放弃了。
　　哈利这么想着，握紧了手中的笔。他绝对不会失败的！
　　就算斯内普不弯，那也得为他弯成回形针。

　　安全带猛地收紧将哈利从回忆中拉回，他眨了眨眼睛，神色沉淀下来，维持了面上的冷静。
　　当年他确实成功了，成功勾引上他的教授，将这个似乎永远克制又理智异常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然而或许所有的恋情都有个时间，就像是化学反应，当反应剂消耗殆尽，情感这种东西消失地比肥皂泡还快。
　　哈利看着车缓缓驶进停车场，最终停了下来。他刚想解开安全带的时候，一只苍白又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哈利看着这只手，抬起头时却发现斯内普已经打开门优雅的起身出去了。他咽下打算说的话，也打开了门。

　　“玛丽安酒吧的尸体因为还没有人来认领，所以还在停尸房——如果再等上一周，那么去墓地挖尸体的工作可别推给CSI。”斯内普大步走向电梯口，“我让德拉科安排了加急尸检，下班前尸检结果应该能够出来。”

　　哈利在一个优美的弧线将手中的纸球丢进垃圾桶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进入电梯门后，哈利盯着手机手指快速地打着字，“西莫已经将昨晚的录像调出来了，我正在接收，等会传给你们。”
　　“尸体发现人也到了警局了，我待会去见他们。”又一个信息跳出来，哈利扫了眼便开口。
　　而当他抬起头时正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哈利的心脏多跳了几拍，他深吸口气。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斯内普率先走了出去。
　　“喝杯咖啡再走。”公事般的客套话。

　　哈利咽下了他早上喝过咖啡的话，他跟了上去，准备在离开前看一看CSI的工作，来警局两年了他还没进入过CSI的实验室，这地方可真是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