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粉追着要给我签名》春雪夜奔

15、第 15 章

　　宁花怀从桌上悠悠转醒时，视线所及施绵坐在床边发呆，手上拿着那张他定稿的歌词。
　　他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有些慌张道：“你怎么随便偷看。”
　　施绵愣愣地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
　　“歌词写得挺好的。”
　　“……是吗？”
　　施绵点头，神色却有些犹豫。

　　宁花怀蹙眉，看出了这细微的迟疑：“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真的挺好。”施绵抿出一丝苦笑，“我就是觉得，你歌名要不要换下？”
　　“为什么？”
　　“……你是故意要用那本书吗？”
　　宁花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中的头号粉丝：“我想了很久，没有哪个名字比它更适合当我这首写给粉丝的歌名。”
　　施绵眼神闪烁，拍了拍宁花怀的肩喟叹：“我真没有想到这书居然……会对你有这么大的意义。”
　　“是看到它的那一瞬间先给了我力量。”宁花怀觉得这话似乎暗示地有点过，往回着补说：“当然你只喜欢封皮是不懂的。”
　　作者本人压抑住自己想笑的欲望，诺诺点头：“还是你有内涵。”

　　****

　　宁花怀的曲子是很早之前写的，这次是重新填词，用钢琴边弹边唱。
　　施绵这才知道他居然还会弹钢琴，而且练了十多年，非常娴熟。
　　看来这次他是铁了心要表演这首新歌了，蝴蝶效应终究还是改变了之后的走向。
　　但施绵却不觉得这个改变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宁花怀舞蹈的时候的确也很有魅力，可比起用心创作的词曲，显然后者能拉来粉丝更多的好感。

　　隔天，节目组终于搭好了临时的个人舞台，练习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录制拉票视频，主要分两个内容，表演+采访。
　　轮到宁花怀录制的时候，施绵为了确认他的表演，偷偷跑去看。
　　结果他跑过来才发现，嚯，吓死人，几乎大半的练习生和女工作人员们全都跑过来围观了。
　　录制俨然变成了他的小型live演出。
　　施绵来得晚，只能被挤到角落。结果发现在斜后方不远处，白鸿辉施施然站着。
　　他居然也过来……难道是想知道对手怎么拉票的吗？
　　施绵突然有点不安。

　　舞台上放着一架大钢琴，摄像机就位，宁花怀穿着统一的制服走到钢琴前落座。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那股气势将普普通通的制服穿出了燕尾服的高雅。
　　他凝视着镜头：“我表演的内容是一首自己原创的歌曲，叫《春日风难和》。送给所有支持和喜欢我的人。”
　　施绵藏在人群中，听着宁花怀念出那五个字，隐秘的雀跃像翅膀没长全的小鸟扑棱棱地往天空飞，兜都兜不住。

　　宁花怀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指尖行云流水地倾泻而下。
　　他弹得无懈可击，可是演奏出来的音乐却不太对劲。
　　饶是施绵不太懂音乐，也能大概听出来……跑调了。
　　宁花怀皱起眉，停下了前奏，对着摄影道：“摄影老师不好意思，这条可能要重来一下。钢琴的音没调好。”
　　摄影比了个ok的手势，宁花怀开始重新调试钢琴。

　　施绵福至心灵，赶紧偏过头去看白鸿辉，却发现原本站着人的角落已经空了。走的不止他，经过这么一出，台下很多人兴致缺缺地鸟兽散。
　　施绵站着的地方突然变得空旷。
　　于是宁花怀调试完，一抬起头，便看见台下的施绵。刚才涌上来的焦虑便同刚才散去的人群一起被打散了。
　　他收回视线，向摄影打了个就位的手势，双手悬在琴键上，蓄势待发。

　　聚光灯打在宁花怀头顶，施绵由下而上地望着他，只觉得那双手仿佛被上帝在操控一般，灵敏得过分。
　　这一次的前奏完美到无懈可击。
　　一个短暂的空白格后，宁花怀开嗓唱道：
　　“/一只风筝落单
　　被天困在里面
　　失控的单飞太糟糕
　　在晨昏茫然奔逃
　　大雁成群结伴
　　不与风筝相关
　　或许它也曾是只鸟
　　翅膀退化成塑料

　　多热烈的追逐
　　多匆忙的遗忘
　　脱靶地穿梭在冰河世纪
　　纪念草长莺飞的线条
　　地下早有人影呀
　　在蓦然回首处
　　风筝飞累了
　　抖落满雪的翅膀/”

　　嗓音低沉喑哑，和艳丽的脸是极致的反差。
　　他闭着眼，像在唱一首叙事诗，没有人能抗拒这份赤诚。
　　那认认真真唱歌的模样，有一种向死而生的致命。听得人恍惚只觉得是一只飞蛾，为了他甘愿破碎地往黑夜里的灯火撞。

　　“/风筝也无所谓
　　让你牵着我环游
　　让我向你坠落
　　好吗/”

　　间奏过后，他唱到最后几句，忽尔睁开眼扫下台。
　　他的视线与施绵短暂交错的瞬间，施绵差点脱口而出应答，好。
　　完了完了，这个舞台真的有种令人魔怔的本领，绝不是他脑抽。
　　他正在给自己拼命洗脑，微信的工作大群疯狂震动起来。
　　“@所有人，编剧们火速来一会集合。导演要开会。”

　　施绵看着宁花怀的表演到了尾声，接下来的采访应该也不会再出岔，便转身朝一会走去。
　　他心里大致知道导演开会要说什么内容。
　　按照节目的进程，小短剧环节要来了。

　　果不其然，所有编剧到齐后，导演宣布道：“长话短说，不浪费大家时间。节目进行到现在形式有点疲软，都是唱跳之类的。所以策划了一个新的小环节，短剧表演。今天来找你们商量的事情，就是排演的剧本，要从你们手里征集，最后征集出一个来用。”
　　底下有人弱弱举手：“导演，我们毕竟是综艺编剧，和编剧还是有壁啊。写剧本这个哪能张口就来。”
　　“这也是节目的一部分，是你们的工作！哪有行不行的，几分钟的本子而已，真人剧本都写过了虚构的还不会？”
　　大家面有菜色，这哪是会不会的问题，这是平白增加工作量啊。
　　重点是只挑一个来用，其他人还不就是陪跑？
　　赤裸裸的压榨！

　　导演清了清嗓子：“别这么垂头丧气，最后被挑中了本子的能拿奖金！”
　　众人眼睛一亮，这才提起了一点兴趣。
　　施绵的心里也开始涌动，但他却不是因为那千百块奖金。
　　他等这个环节已经很久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想要抱出道组练习生大腿好留在节目组的一个原因，他非常想参加这个环节。
　　一则是小规模的初试水，看看自己水平到底在哪里。
　　二则节目组届时会邀请神秘嘉宾重磅加盟，通过这个环节pick他心中的练习生。
　　被选中的练习生无论排名第几，都会被保送进最终舞台。

　　这个权利听上去非常外挂，但当时施绵知道那个人是谁后，就觉得非常理所当然了。
　　因为他当之无愧。
　　季明朗。
　　施绵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他一定要在季明朗面前好好露一手！

　　****

　　那边开着会，这边录制的拉票视频进行到了最后采访的收尾。
　　工作人员：“粉丝们给你取了各种各样的昵称，你最喜欢听到他们怎么叫你呢？”
　　宁花怀有点遗憾地看着空了一个人的台下，耐人寻味地笑道：“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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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瞎写的，不要较真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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