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話】旅行前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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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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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夏天早已过去，接踵而来的秋天并未如想象中凉爽。上海的初秋就是这样，将炎夏余留的酷热保存在它的风衣里，直到有北方的冷空气南下，才会在一夜之间忽然降温，一扫热浪，用寒意遮蔽属于夏天的一切。
凛和东方硕一前一后，飞快地走在大街上。
“你这个女人走路还真大步！”东方硕打着伞冷嘲热讽。
“那是，我大步流星，不像某些男人，走路就走路，还偏要打把伞，娇气。”
东方硕一笑：“我不喜欢太阳，过于刺眼。”
凛哈哈大笑：“是啊，像你这种人就是见不得阳光的生物，只配生存在黑暗里，难怪连肚子里也是黑漆漆的。”
东方硕闻言，嘴角倒弯下来，似乎有点生气，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啰嗦！腹黑，两个字就能概括，还需要你说那么一大堆？”凛愣了一下，没了接话，这个家伙真是烦人，跟在边上抬杠，扯得她嘴巴都干了。
一男一女走着奇怪的步伐，哼哼唧唧地吵闹着前进，惹来路人不少目光。
靠近花店的时候，凛高兴地蹦跳过去。
舒昂端着一盆仙人球出来，让它晒太阳，一抬头看见凛来了，很是高兴，但当他看到凛身后的东方硕时，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但时他礼貌地对着他点点头。东方硕打着伞，高傲地昂了一下头颅，满眼的骄纵。舒昂温柔地笑着把仙人球放在矮桌上：“没想到凛这么快就赶来了，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那位是凛的朋友吗？”
凛看了一眼东方硕，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才好，舒昂大气主动，伸出手：“是凛的朋友都欢迎。”谁知东方硕故意把手抬起，却并未握上舒昂的手，而是放在自己的嘴唇下方，轻轻咳嗽了一下。英国式拒绝交好的侮辱手势，凛看在眼里，越发讨厌起东方硕的傲慢无礼，舒昂尴尬地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插在裤袋里。
为了替前辈解围，凛上前一步：“岚呢，她还没放学嘛？”
舒昂看看手表：“快回来了，要是知道你特地来帮她包书，一定会很高兴的。”
每年，岚的书都是凛帮忙包的，凛包的书有书角，深得岚的喜欢。这次舒昂买了新的包书纸请凛来帮忙。
凛闲的无聊，弯下腰轻轻地摸摸仙人球：“前辈养花花草草都很用心呢！”一不小心，她的指腹扎到仙人球的尖刺上，快速拔出来的时候，在上面留下一滴鲜红的血珠子，“疼……”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
舒昂紧张地拉过她的手：“哎呀，怎么受伤了？凛，真是太调皮了，这植物的刺很尖利的，不能随便摸。”舒昂的手托住凛的手。
忽然，他们的手被外力分开，东方硕将凛往自己身边一拽，恼怒地瞪着舒昂，暴戾的眼神发出警告：“不要碰我的女人！”舒昂惊讶地看看凛。
凛的身份被揭穿，非常愤怒，她冲着东方硕吼道：“你胡说什么？”
舒昂指着凛，问：“凛是女孩子吗？”
“我……”凛的心开始动荡不安，她从没想过自己以女孩子的身份出现在前辈面前，一直以来，前辈都把她当成自己最亲密的学弟，若是知道了她是女儿身，还会像以前那么亲昵地对待她吗？问号在脑中充斥过多，反而因为错乱冲撞，造成一片空白。
东方硕冷笑戏谑：“你不会不知道吧！”言罢，他一抬手摘下了凛的帽子，好不容易盘起掩藏在帽檐下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泻，明媚的阳光打在光亮的发面，散出柔和的金褐色光芒。
舒昂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凛。凛是个如假包换的真女人，不是男人！舒昂不声响，望着凛的眼眸许久，他转身进去，轻轻地说：“你的手指在流血，我去拿创可贴。”
舒昂拿来创可贴，当着东方硕的面，又不能帮她贴上，他沉默地将手里的胶布递给东方硕：“你帮她包扎。”
东方硕拉过凛的手，仔细地将创口贴包上她的手指。这个男人霸道地握紧她的手，使得她无法挣脱。忽然，东方硕的手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放开紧握着凛的那只手。
低头一看，一个小女孩愤怒地咬着他的手。
她下口很重，一点不留情面，将东方硕的手咬出血来，红色的液体一滴滴流落，沾满她小小的面颊，那双怒睁的双眼，紧紧盯着他的眼眸，毫不畏惧。东方硕被惹恼，居然害他流血，触犯了他的大忌，刚想汇神凝力，舒昂忽然叫了一声：“岚，不要对客人无礼，那是凛的朋友。”
舒岚抬起头，依然愤怒地瞪着东方硕，她硬是将他和凛的手分开，将凛拉向一旁。
东方硕沉默地将手放进裤袋，在那黑暗的地方，手背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担心着前辈会对她就此改观，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长发飘逸地站在他的面前，远远望着舒昂神色凝重的表情，凛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四个人各怀心事，僵硬地站在那里。
舒昂一抬头，对上东方硕冰冷的眼神，两个人目光对峙。
轰隆呛——
上空一声巨响，四个人抬头往一处看去。
只见一道闪电劈中了停在电线杆上一团什么东西，那玩意儿黑乎乎冒着烟，随着清风一阵，悠悠飘落到四个人之间，毛茸茸黑漆漆，不时抽动了一下形似爪子的东西。
凛恢复过来，眼明手快，一下子扑上去捡起来，轻轻拍打：“哎呀，这个毛绒玩具我掉了好久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找到了，呵呵呵呵……”她笑眯眯地问，“嗯，那个……我想去下洗手间……”
舒昂指着店里一扇小门：“噢，在那里！”
“好。”凛抱着一团黑物，快速进了洗手间。
狭小的空间里，她压低嗓门质问：“你怎么来了？跟踪我？”
狸猫抽搐着毛绒爪子，哭丧着脸：“我，我哪想跟踪你，在家看着今天天气挺好，人家不过是出门来晒晒太阳，哪晓得忽然飘来两片乌云，居然大晴天的打干雷，唉，我好端端地晒着太阳都会被打中，太没天理了吧！”
前因后果，无非简单归结为：天空一声巨响，狸猫霹雳登场……
“反正，你就装洋娃娃吧！”凛拉响马桶的抽水柄，从里面走出去。
舒岚等在外面，见凛出来，摇摇她的胳膊，她似乎并不在意凛是男是女，乖巧地从书包里拿出新发的课本，拉着凛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东方硕打着伞站在外面，身姿慵懒，他没有想进店铺的意思，远远地关注着凛。
舒岚手语：小哥哥，原来你不是小哥哥，是小姐姐啊？
凛：……
舒岚笑笑：我还是习惯叫你小哥哥，在岚心里不管凛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都是岚最好的朋友。
凛很感动，她轻轻抚摸岚的小辫子。
舒岚：帮我包书好吗？
凛点点头。
凛取来漂亮的包书纸，认真地对着边角，开始帮岚包新书。她小心地用美工刀将多余的纸裁剪掉，翻卷，折叠……
舒昂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凛包书的一举一动，当凛有所察觉微微抬头时，他故意避开她的目光。
帮舒岚包完课本，凛起身来到舒昂面前：“前辈，我要走了。”
“噢，辛苦你了。”舒昂略显紧张。
“那个……前辈，我要去日本一阵子，最近几周不会来了……”
舒昂听了一愣：“什么？你要去日本？工作还是？”
“是去旅行，朋友的爷爷过八十大寿，我去拜寿的。”
舒昂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凛见舒昂没什么话想对自己多说，和岚挥挥手，抱起桌子上的狸猫，便要跨出店铺。东方硕依旧打着伞，守在门口，眯着眼睛等她出来。
凛的手腕被抓住，惊诧地一回头，迎上舒昂温柔如水的眼眸，他害羞地放开：“凛的性别不会影响和我之间的关系，呵呵，旅行愉快，一路平安！”
她高兴地笑了，像个被原谅的孩子，重重地点点头：“谢谢，前辈。”
东方硕看在眼里，不再言语，一路护送凛安全地回到家里，方才沉默地自动隐退。
等凛回想起这个讨厌的跟屁虫，想回过头好好骂他在前辈面前揭穿自己的女儿身时，早就寻觅不到他的身影了。凛想着来去悄无声息的东方硕，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免心中起疑他的身份，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地跟着她，与她对立，究竟是何居心？
——2009.3.14浅霜
（2009.3.18修①）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話】旅行前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