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雁宁

9、天才的童年

　　笑过一阵之后，黄男似想起另一件事，小心翼翼地问刘佳佳：“佳佳，我也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就是怕你生气，不敢。”

　　刘佳佳不以为意：“想问什么就问呗！有什么敢不敢的。”

　　“就是你怎么总是跟一些外国人走那么近啊？不会是被田园女权组织洗脑了吧？”说完干笑一声。

　　“怎么可能？”刘佳佳顿时无语了，跟外国人走的近居然也能被扣上女权的帽子。

　　“说好不生气的，我不是看你常常跟外国留学生走在一起嘛？”黄男赶紧安抚她。

　　“我只是跟国际生走的近，又不是只跟国际男生走的近。”迟疑了一瞬，问道：“是不是有人说什么？”

　　“没有没有！”黄男连连否认，“是我自己好奇，所以问问。而且我看你对周围的男生都挺无感的。”

　　年初开学回校时，刘佳佳被一名男生狂追，可惜刘佳佳对此只有不胜其烦。还在宿舍吐槽过其人品问题。

　　刘佳佳无力吐槽：“我反感的只是这一两个，也能被你拿来当案例？”

　　黄男呵呵一笑：“主要是没听过你夸奖过谁嘛。”

　　黄男不好意思说她为人苛刻，只好婉转一下。

　　刘佳佳对她的说辞不敢苟同，立刻反驳她：“很多能人我都很欣赏啊！就拿你看的那个风云榜来说，看不惯江大川是因为有过节而已，其他的，哪个不是被我天天瞻仰来着呢？不过别人也不差我这一份夸奖就是啦。”

　　黄男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的也是。”

　　转而苦笑一声，颇有感触道：“怎么说我从小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了，可跟他们一比，我瞬间被秒成了渣渣。”

　　说到这语气又变得激动起来，“特别是榜首的那位沈学神，简直就是神坛上的人物。”

　　刘佳佳轻笑一声，说：“不然你以为人家‘妖神’的称号是白叫的？”

　　黄男以手作剑状，比了个夸张的手势，嘴里还振振有词：“妖神出，天地裂，六界灭……”

　　刘佳佳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关键是人家今年才18岁，已经读研一了，据说牛津剑桥都等着他去读博呢。”

　　黄男也跟着附和：“关键是人家不仅才华出众，还长得超级帅气。”

　　“关键是人家年纪轻轻，就获奖无数，手握多项专利。”

　　“关键是人家身高也很出类拔萃，应该都有一米九了吧。据说体育也很好，不过看他的身材就知道是有经常健身锻炼。嘻嘻……”

　　“关键……”

　　两人开启了左一个‘关键’，右一个‘据说’的吹捧模式，听得旁边的许云轻牙痒痒。很想说点什么，最终也只是狠狠咬了咬牙，忍住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唱和了一会。

　　刘佳佳不由感慨道：“这样妖孽的人，也不知道怎样的女人才能征服得了啊？”

　　“别了吧！男神就该是全人类的，要是他专属一个人，那得伤了多少人的心啊？”黄男一想到那么画面，就忍不住哀嚎。

　　刘佳佳最看不起这种共享男神的言论，她向来奉行，“看上了就去追啊，这扭扭捏捏的只能看着有什么意思。”

　　许云轻闻言，也看向黄男。

　　黄男气得直跺脚，觉得她这是亵渎了她对男神的敬畏之心。

　　“偶像！偶像！你懂不懂啊？偶像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刘佳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切！那如果人家来追你，你受不受？”

　　“咦，那怎么可能嘛？嘿嘿……”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脑补一下那个画面，黄男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刘佳佳被她这副脑残粉的模样弄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别想了，人家不喜欢年龄比他大的。”许云轻看着黄男满脸霞光傻笑的样子，提醒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刘佳佳满脸狐疑地盯着许云轻，对她这别具一格的关注点产生浓厚的兴趣。

　　许云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讲了不该讲的话，一时语塞。不过随便搪塞一句顺手拈来，“好像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的。”

　　“这么说来他还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喜欢的人刚好比他小。”刘佳佳将信将疑，也没继续追问，转而分析起这句话来。

　　许云轻皱着眉问：“为什么？”

　　刘佳佳莞尔一笑：“人都喜欢在没恋爱的时候定各种各样的标准，一旦遇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有的标准将不复存在。”

　　“嗯，佳佳说的有道理。”黄男总算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听到这番理论，认同地点点头。

　　许云轻若有所思，“那你觉得他是前者还是后者？”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也就在荣耀墙上瞻仰过他的绝世容颜，那是我离他最近的距离了。”

　　刘佳佳忽然回过神来，立刻福尔摩斯附体，质问道：

　　“咦？不对啊。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许云轻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呵，你也说了是不能说的秘密，那我还能说吗？”

　　刘佳佳不满她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出她的怀疑，“老实讲，你是不是认识沈曜？”

　　许云轻倒也坦然，“认识啊！你们不也认识吗？”

　　刘佳佳摆了她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互相认识。”

　　许云轻看着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的两人，想了想，接下来如果要和沈曜组队打球，迟早会让她们发现，与其到时候被围殴，不如先招了。

　　于是点了点头，“嗯。认识。”

　　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大喊：“啊――”

　　宿舍里顿时响起两人激动的脚步声和尖叫声。

　　而许云轻早有先见之明，在她们发出尖叫前捂住了耳朵。

　　“通通如实招来！”刘佳佳反应过来，一把抓过许云轻双肩摇啊摇。

　　许云轻被她摇晃得脑袋发晕，一边要摆脱她的钳制，一边努力平复她们激动的情绪。

　　“冷静！冷静！不过就认识而已，你们至于那么激动吗？”

　　“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刘佳佳停下摇摆的动作，仍然保持禁锢的姿势，直直盯着她问。

　　许云轻想了一下措辞，小声说道：“就，从小就认识啊。”

　　“啊……”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你现在才说。”刘佳佳越说越越激动，越问越忿忿不平，又使劲摇晃她。

　　许云轻被摇晃得头晕眼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这，这又没什么好说的。”

　　“啊！还没什么好说的？”说完正要把她晃醒。

　　“停！别说了。我的妒忌之心已经在熊熊燃烧了。”一旁连声尖叫的黄男连忙拉开她的手，解救了神游天外的许云轻。

　　然后接替刘佳佳的动作，双手抵住她的双肩，双眼放星星似的眨巴眨巴看着许云轻，期待从她嘴里听到男神不为人知的八卦。

　　“云轻，跟我们说说他小时候，是不是从小就表现出天才的一面？比如一岁吟诗三岁作诗什么的？”

　　许云轻思索了一会，说：“我只记得他小时候被我一拳打得流鼻血。”

　　“啊！过分！”

　　她如此一而再三的打击人心的行为，黄男也不能忍了。气得轻锤了她肩膀一拳，转身给她一个眼不见为净的背影。

　　“这天没法聊了。”刘佳佳很不满她如此得瑟的嘴脸，转而和黄男抱团为男神打抱不平：“肯定是男神表现得太出色，遭嫉妒了。”

　　“一定是！”黄男也重重点了点头，显然她俩想到一块去了。

　　被两人撇下的许云轻看着她们走到一边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啧啧叹道：“这年头的人怎么都听不得真话了呢？”

　　――

　　隔天下午，许云轻被殷芒芒的一个电话叫到宿舍楼下的一个篮球场。

　　许云轻到的时候，只见各个球场都被人占满了。

　　球场上奔跑声，拍球声，呐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球场旁边的台阶上零星或站着或结伴坐着一些人。相比球场上的喧嚣，这里显得有点冷清。

　　殷芒芒一身白色长款运动服，外面裹着一件黑色略显厚重的长款大衣，手里拿着一张纸一样的东西，正在对着她身边的几个人说话。

　　许云轻走近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匆匆结束了和几名队员的谈话。

　　一边招呼许云轻，一边上下扫了一眼她的穿着，黑色羽绒服内搭白色针织衫，牛仔裤加帆布鞋。皱着眉不满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我就来看看。”许云轻随口说道，还顺势跨上阶梯上坐了下来。

　　殷芒芒看她这副架势就知道她说的看看就真的只是来看看，反正今天别指望让她上场了，无奈道：“那你先帮我找找她们的优劣吧。”

　　许云轻无动于衷，转头望向篮球架下互相拉扯的几个人。

　　“你们这是技术不够，身高来凑？”

　　殷芒芒被哽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靠身高怎么了？你别小看了这身高，身高是很有优势的。我们平均身高比校队的还高呢。”

　　许云轻哑然失笑，道：“这么说我进来还是拖后腿的那个咯？”

　　这可不是玩笑话，放眼望去，球场上比许云轻矮的不足三人。

　　殷芒芒忙堆起笑脸，“你的实力岂能单单用身高来衡量呢？”

　　“给我戴再高的帽子，也改变不了一轮游的结果。”许云轻拒绝她的糖衣炮弹，还给了她一个打击。

　　“别这么悲观嘛！这还没开始呢。要有点信心，有你这个王者在，我们今年有望进四强。”殷芒芒不满她这不战而溃的样子。

　　许云轻可不敢苟同，尤其这短暂的旁观，让她见识了这帮队员的水准。

　　哼笑一声，“画那么大一个饼，也不怕噎死你自己。”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你是想赢球还是想别输得太难看？”

　　“有区别吗？”

　　“想赢球我建议你换一队人。别输太难看，这样就可以了。”

　　殷芒芒急了，“那怎么行？”

　　都换人明显不切实际啊。
　　但是比赛不为赢球单单听起来就不得劲。

　　许云轻看得出她的纠结，不过却不认同她的做法，“我发现你优柔寡断了很多啊！”

　　殷芒芒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为队员们辩解：“主要是她们都很热爱篮球的。”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啊？篮球队不是兴趣班啊！你平时带她们练练球没问题，关键是比赛你让她们上？别的不说，你确定她们在球场上能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吗？”

　　殷芒芒被问的哑口无言，半天也只憋出一句：“那我总不能剥夺她们参加比赛的权利吧？学校也强调重在参与啊。”

　　许云轻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反问道：“那你到时候比赛打算让她们全上吗？轮着上？然后来个一轮游？”

　　毕竟重在参与也不好厚此薄彼吧？

　　殷芒芒也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一直以来球队人员都处于参差不齐的情况，而上个学期她又缺席了包括纳新在内的整个学期的训练，导致如今球队处于混乱状态。

　　想到这，殷芒芒深感无力。

　　“那我该怎么办？”

　　“很多企业没有经历阵痛，是无法壮大的。”说完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许云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殷芒芒看她一副要走人的样子，连忙叫住她：“你去哪？”

　　“去试探一下敌情。”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前面球场边走去。

　　知道她没有直接抛下自己不管，殷芒芒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但转头看着球场上追着篮球满场跑的几人，又顿感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