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雁宁

6、殷芒芒的邀约

　　“对了，找你还有另一件事。”殷芒芒认命领下一顿饭以后，忽然想起正事来。放下杯子，对许云轻说：“篮球队，我算你一个了啊。”

　　“什么呀？”许云轻满脸疑云，不明白突然提起篮球队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呀？我听说了，你去年什么活动都没参加，素拓分都不够，颓在宿舍干嘛呢？”

　　是谁闲得慌到处张扬我素拓分不够的事？许云轻瞬间失去兴致：“没劲。”

　　殷芒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其他我不管，你一定要到我篮球队来。反正你也没有其他社团。”

　　“你的篮球队？”许云轻有些好奇，以为她自己组了个队伍。

　　殷芒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轻声解释道：“就是学院里的女篮队啊，我是队长。”

　　刚喝上一口咖啡没来得及吞下的许云轻差点喷了出来，连忙压下，拿过纸巾掖了掖溢出唇边的咖啡渍。不禁脱口而出：“就你？也能当队长？”

　　这话说得殷芒芒不乐意了：“你几个意思啊？瞧不起人是吧？”

　　许云轻不吱声了，默默端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答案不言而喻。

　　小时候几个人去俱乐部学篮球，殷芒芒学得最烂。运球时当作僵硬不协调，投球的命中率极低，耐性又不足。明明让她先练好控球，运球，她非要一门心思练投篮。

　　殷芒芒还是不服，“不要忘记我们分开七年多了，就不允许我进步了吗？”

　　“呵，去年我找沈曜时路过球场，旁观到你打了一阵，投篮技术是比小时候好多了，命中率不错，这几年没少往这方面下苦工吧？”

　　殷芒芒止不住笑意盈盈地说：“一般般啦。”

　　看她嘴角那得意劲，许云轻都不忍心接下来打击她。

　　“不过，控球一如既往的差，运球像机器猫一样僵硬。传球，过人动作都太单一，破绽百出。遇上高手，你都没投篮的机会。弹跳力差……”

　　殷芒芒撇撇嘴：“按你这么说，我就剩投篮一样能拿出手的了？”

　　“准确来说是命中率高，投篮也是很单一的原地投篮。跳投几乎没见出现过，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投篮技术也分很多种，她纯属是定点投篮。角度，力度，投点找得很准，大概被人指点过。

　　殷芒芒被她说得心里很虚：“听你这样一说，我也怀疑自己当上这个队长是有多大水分了。”

　　“学校女生本来就少，能凑齐完全会规则的就不错了。再说，你这身高有优势啊。”也只能矮个里拔高了。

　　“好吧。”殷芒芒也不强行挽尊了，只想赶紧拉她入麾下。“所以我需要你，你最厉害了，到时候我把位置让给你。”

　　许云轻不以为意：“再考虑看看吧。”

　　“还考虑什么啊？别考虑了，再拖黄花菜都凉了，一个月后就正式比赛了。得赶紧练起来，还要熟悉队友之间的配合，这可关系到生死存亡呢。”殷芒芒很捉急。

　　“怎么就成生死存亡了？”不明白她如此急上火的是为哪般。

　　“去年我们学院输惨了，今年必须赢回来。姐妹，我靠你了。”把许云轻双手怀握住的咖啡杯抽出来，移到一边，紧拉过她的手，对着她狂眨眼。

　　许云轻来不及说什么，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刚想抽出被她拉住的双手去接电话。可是发现双手被抓更紧了，用力也扯不出来。

　　而对面殷芒芒也是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的倔强脸。

　　耳边是持久响亮急促的铃声，许云轻只好点了点头。

　　殷芒芒满意的笑了，立刻松开手，端起自己的咖啡微眯着眼享受了起来。

　　许云轻睨了她一眼，拿过放在一旁的包包打开，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清了下嗓子，随即接通：“喂？”

　　“到哪了？”低沉的嗓音在耳膜边炸开，许云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对方沉默了一瞬，“在哪呢？还没到？”

　　许云轻忽然想起什么，把手机从耳边移到面前，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18:30。懊恼的拍了一下头。

　　再把手机放回耳边的时候，只听到对方语气有些不好：“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不说话？”

　　许云轻赶紧出声：“呃，在呢。”

　　对方一顿，“在哪？”

　　“在观星楼旁边的咖啡馆。”报上坐标，随即又慢吞吞的开口：“那个，芒芒不是回来了嘛。非要请我去吃饭。”

　　无视对面狠翻的白眼，继续说：“还说要去天然居，给我赔罪。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啊？”一通的铺垫，总算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了。

　　这一次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轻笑一声，说：“要请假啊？可以啊。这次就是延长一个学期的时间咯。”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后面一句话听起来很欠揍，许云轻都要为他那一声轻笑的酥音跪地了。

　　“那你就等着吧，就这样。”不等对面再说什么，狠狠挂断通话。尤不解气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嘴里还愤愤不平：“什么人啊？这是。”

　　“对呀！是什么人啊？居然敢惹你生气？”殷芒芒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不怀好意。

　　她刚刚旁观了许云轻小心翼翼的一幕，差点把眼珠子都掉了。这还是小时候那个的恣意不羁，前一刻还在对着她步步相逼的‘许霸王’吗？

　　“想什么呢？是沈曜。”余气未消，咬牙切齿。

　　“哦――”笑得更是意味深长，拖着长长的尾音，“原来是沈曜啊――”

　　许云轻白了她一眼：“干嘛要阴阳怪气的。”

　　“好吧。”见她这样也知道没开窍，殷芒芒有些丧气。也不好再逗她，免得某人怪她打草惊。

　　想起某人凌冽的冷漠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向他请假是怎么回事啊？”

　　“唉――说来话长，还不是因为你。”说起这个，许云轻又气上心头。

　　殷芒芒一脸无辜：“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接下来，许云轻就给她详细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事情源于许云轻军训结束归来，得知殷芒芒去了弯宝岛的那个晚上。

　　那天傍晚，许云轻刚回到学校，就在校门口遇到了同样刚下车的赵孟。

　　赵孟告诉她，大伙在临江仙会所订好包厢了，要给他俩庆祝脱离军营的苦日子。于是他俩就结伴直奔会所去了。

　　吃饭时，由于得知殷芒芒去了弯宝岛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喝多了酒，导致到K歌房时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后来不知怎的，向濂跟沈曜提出，以后不能继续陪他打羽毛球了，让他重新找人。因为他接下来要准备出国读研，可能分不出太多时间。

　　说到这里，不得不插入一段关于沈曜对羽毛球的迷之执念。

　　沈曜是个早产儿，小时候个头一直很小，还体弱多病，因此从出生起几乎都是住在身为医生的外婆家。

　　许云轻三岁上幼儿园一段时间以前，甚至都不知道沈曜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早上，老师领了一个瘦小的男孩进来，让他坐在许云轻旁边，吩咐小云轻照顾好哥哥。

　　这个老师也是跟他们同一个大院出来的，知道沈曜比过了预产期迟迟不出生的许云轻早一天出生。

　　许云轻可不服了，平时一直跟比她大两三岁的殷芒芒等人玩，她是最小的。在这个班里也是年龄最小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小不点，让她怎么甘心叫哥哥。

　　而那个时候，许云轻因为长时间跟着殷芒芒等人，这帮大院里鼎鼎有名的调皮捣蛋鬼玩，也成了个小霸王。

　　于是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许云轻开始宣示主权，要沈曜叫她姐姐。而沈曜当时也只是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许云轻怒火中烧，以为他在嘲笑她不自量力，然后一拳砸向沈曜。结果，沈曜华丽丽流鼻血了，差点没把许云轻吓死。

　　其实她本意也就是想挥挥拳，吓唬他一下，谁知他怎么就突然把鼻子往前凑了呢。

　　之后许云轻毫无疑问被教育了一顿。许妈妈看她垂丧着脸，得知事情缘由，哭笑不得地告诉她：“虽然沈曜比你早一天出生，但实际上你比他要大。所以以后要保护好弟弟，而且弟弟身体不好，不能打架。”

　　许云轻虽然没明白她妈说的是什么歪理，但她很满意一点，那就是她比沈曜大，是姐姐。

　　后来许云轻就以保护弟弟的名义，走到哪都要带着沈曜跟在她身后。尤其是和殷芒芒他们玩的时候，终于她不是最小个的了。

　　沈曜长时间的独处，也渴望有小伙伴，于是就成了许云轻的小尾巴。甚至许云轻五岁时撒泼非要和殷芒芒一起升读小学，他也跟着。

　　可时间一长，许云轻过了有小弟跟着的新鲜劲，就体会到了沈曜‘身娇体弱’带来的不便了。

　　平时在幼儿园，玩的各种小游戏，沈曜还能勉强应付。

　　而上了小学，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各类运动令好动的许云轻流连忘返。于是她开始和小伙伴们辗转奔赴于各种竞技游戏，屡屡将承受不住剧烈运动的沈曜抛之脑后。

　　以至于一段时间里，慢慢的，许云轻的身后就看不到沈曜的身影了。

　　直到有一天，传来沈曜运动过量至晕倒入医院的消息。

　　原来是沈曜每天放学后都偷偷去跑步，以加强自身体能。却又因为没有合理的指导，导致了运动量过大，身体机能承受不住。

　　许云轻妈妈孙章华得知后，和沈曜家人商量过后，便将他俩送到附近一个羽毛球馆学习羽毛球。这样既能锻炼身体，又使许云轻不至于太过跳脱。

　　就这样，每天放学后许云轻和沈曜就一起到羽毛球馆练习打羽毛球。

　　后来，羽毛球管日益壮大，各类体育项目不断增加，成了实力雄厚的体育俱乐部。

　　许云轻又发挥了她喜新厌旧的本性，加上殷芒芒他们的加入，很快又找到其他新的乐趣。

　　唯独沈曜一直坚持在羽毛球上打转。哪怕他后来身体好转，体能逐步提升，也要坚持每天练习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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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有人提议在他们几个中轮着陪沈曜打羽毛球。算下来是每人陪练一个月，大家也没有异议。

　　不过在第一个人选中，产生了分歧。各人你推我让，就是不想当第一个。

　　最后沈曜提出了玩王者游戏，输给他的就当第一个。

　　众所周知，沈曜周围充满了化学元素，几乎是游戏绝缘体，所以众人都同意了。

　　接下来前面几个人毫无意外，都很快把沈曜ko掉了。轮到许云轻的时候，许云轻经过一番苦战还是没能力挽狂澜，输给了沈曜。

　　许云轻很不忿，毕竟她可是王者，却输给了一个青铜。

　　不过事后沈曜安慰她，说她当时喝多了，而且他经过前面几轮决战，找到了手感。

　　后来他俩私底下又战了一局，许云轻完败沈曜，想着一个月很快就过，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过鉴于沈曜的杀伤力，许云轻坚决不敢和他一起出现在大众面前。所以学校内羽毛球场，一律不能去。就听从沈曜的建议去了教职工住宅区的羽毛球场。

　　于是许云轻就开始了给沈曜当羽毛球的陪练生涯。

　　每天下午6:20之前，准时到达羽毛球场。风雨无阻，刮风下雨天就转到室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