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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我讨厌那个名叫李逍遥的人!

      “我再也不敢了!”

      “把手伸出来!”

      忆如双手捏着耳垂,满脸畏惧地牢牢盯紧父亲手中的戒尺,每一次尺头落到他掌心时,势必惹得她身上一抖。

      李逍遥这老混蛋,心狠手黑,眼尖耳灵,是世界上最最最讨厌的老家伙!

      “……老子玩拖字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地府哪里魂游呢!把手伸出来!”

      可不是么,你被姥姥狠揍的时候,我没睁眼看看简直是天下第一大憾事!

      忆如眼见戒尺高高举起,在破风声中放声哇哇哭叫起来。

      “……姥姥、月如阿娘,救救我呀!”

      每一次求饶,下一次落在掌心的手板势必更重!

      不过几下,她掌心已是肿了半寸高,紫紫红红的痕迹交错。

      “够了!再打下去,你把我也给一道打死算了!”

      都说隔辈亲、隔辈亲,真真至理名言,这丫头自小就皮,胆子又大,颇有无法无天之势。李逍遥每每狠下心要教训她一顿,昔日的铁掌飞凤必定要出面一掌向他头顶招呼。

      一来一往,这丫头仗着有人撑腰,越发的胆大包天——李逍遥私以为,总有一天,他定会将她丢进锁妖塔绑起来自省,若没有这么干,定是先一步自己已下了黄泉——给她气的!

      “哎唷,我的乖乖,都打成什么样了!”

      李大娘掖起袖摆给她家的姑娘擦擦脸上磅礴的眼泪,一边望着她如今肿的跟萝卜似的手,心里跟钝刀割肉一般痛的厉害。

      眼见自家姑娘哭到都快抽过去,她心中怒意勃勃涌上,恨不得手边就是自己惯用的锅铲,一如二十年前将面前的臭小子狠抽到地上求饶为止。

      “蜀山掌门好大的威风!一年到头不着家,一进门就教训起我家姑娘!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铁掌飞凤昔日余威犹存,即便是蜀山掌门,也只得任她夺了手中的戒尺,威风凛凛地朝他头顶比划。

      李逍遥苦笑三声,牛眼一瞪,朝忆如吼道:“还不把你干得好事说出来!免得怨我冤了你!”

      忆如一听这话,又抖了三抖,望了望李大娘,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吱嘎——”

      祠堂的门被推开,一阵花香随风吹入内堂。

      林月如一手搭在丫鬟手上,初秋的时节已披上毛毡,慢吞吞地走进来,秀眉一挑,站在忆如身前将她挡住。

      “喝花酒怎么了?她今日别说赎了一个花娘,就是开了间花楼,我林家堡也不皱一下眉!”

      李大娘瞠目结舌,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还未脱稚气的丫头。

      “你——!”

      虽然身体虚弱了许多,让林月如如今越发娴静的跟个大家闺秀一般,但原身里的霸道、蛮不讲理才是真谛。

      她将忆如拉起,掏出手帕给她抹了抹快哭成烂桃的眼,再度横了那个出了门跟走丢一般的死人——时不时诈尸般的蹦跶出来,除了给她们娘俩添堵,屁事不干!

      “女孩子的身体跟金贵的丝帛绸缎一样,连抽了丝都会掉价——你以为是你们臭男人不值钱的贱皮糙骨!再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扒了你的皮!”

      一个两个,全都是他命里的克星!他一个都得罪不得!

      李逍遥丧气一叹,眼见忆如躲在她们身后脸上露出得意,眉梢一拉,又虎起脸,厉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今日不打你!你去你娘牌位前给我跪着反省!”

      哪怕家里的女人都围做一团,李忆如这遭闯的祸实在离谱,林月如与李大娘叽叽咕咕一阵,同意了这番决断。

      祠堂内的蒲草蒲团换做了用新絮棉花塞得又柔又软的新浦团垫在身下,一旁伺候的婢女还悄默默为她抱来一床厚被怕她被祠堂的寒气冻到。

      吃饱穿暖的忆如窝在棉被中歪靠蒲团上打瞌睡,直到一声咳嗽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没谱?”

      忆如揉揉眼,软糯糯打了个哈欠。

      “……可那女子是个好人啊,而且她病入膏肓,时日不久。既然帮她于我不过举手之劳,我为何冷眼旁观?”

      林月如点上三柱清香默祷片刻插入香炉,好笑地抹过她嘴角。

      “馋猫偷吃都记得抹嘴,你这样,别明日又气坏了逍遥哥哥。”

      呸!如今倒不和她同仇敌忾骂那混球了,女人真善变!

      忆如靠在她膝上,默默撇嘴,任她抚着自己发顶,只觉得满心委屈。

      “你啊,既然想做好事,为何不与你爹好好说清楚,偏偏拧在那里瞎胡闹。……忆如,你小时候那般儒慕逍遥哥哥,为何如今这般讨厌他?”

      谁小时候儒慕他啦!

      忆如噘起嘴,心里默默憋气。

      一年到头不着家,回来就逼着我读书写字,全不问我喜不喜欢,讨不讨厌,就知道硬逼着我!果然如姥姥所说,好大的威风!当我也是蜀山门下的不成?!

      “我只有两个娘和姥姥,他是谁?我不认识!”

      “小孩子脾气。”月如捏了捏她的鼻子,换来她一个白眼。

      “唉——你们怎么可以忍他,他把家丢下,姥姥生病了也不管……都说为天下、为天下,难道天下离了他就会灭亡不成!他比皇帝老子还威风有用吗?”

      “你早晚会懂那种为天下故,舍身不畏死的英雄气概——谁叫你是李逍遥和赵灵儿的女儿……”

      “忆如,你可知道,我和逍遥哥哥多盼望你是个普通人,哪怕比旁人笨点、脾气差点都无所谓,你要是个普通人多好?”

      林月如遥望祠堂上一重重的牌位,双眼浮上泪光,“可偏偏你如此聪慧,心地又善良……这本该很好,但唯独对你不好,非常不好……”

      忆如眨了眨眼,只觉困意涌上,趴在月如阿娘膝头,皱着眉头睡去。

      “偏偏生了副逍遥哥哥的倔脾气,你啊……”

      ……

      “噫——你背上的伤,看起来真丑!”

      润玉垂下头颅,趴在枕上,寝衣半解,星眸半垂,每当那姑娘沾着药膏的手指落到他身上,都叫他全然无觉地颤了一颤。

      忆如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玩儿,手指避开他背上纵横开裂的伤口,不断地轻点他背上少有的好皮,且看他抖成一团筛糠。

      三万道雷火之刑,如今只余下身上道道裂开的焦痕还需继续疗养,也算伤势好了大半,就是夜神的背,真正跟织机上稀疏的粗布般经纬纵横,胸口也是“胸有丘壑”啊!

      “忆儿,别顽皮。”

      忆如盘膝坐在床头,吐了吐舌。

      “我说老实话嘛,背上真丑。”

      润玉面颊微湿,脸色益发的差了,涂好药后仿似个大姑娘赶紧抓紧衣襟,离她更远了几分。

      忆如见他神色不对,不解地偏过头,仿佛悟到了什么,探过头,试探地唤了唤他的名字。

      “殿下——润玉?你不高兴了?”

      “小仙自知长得狰狞粗陋……你若是嫌弃也该当的。”

      且听他话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幽怨,忆如抓了抓头,完全没察觉他不高兴点什么。

      “若你这样长得叫狰狞粗陋,那我不跟出生时面朝下落地一样,砸的那叫一个面目全非。”

      天界人就这点不好,正反话换着说,真亦假来假亦真,都不知道哪句话在自谦,哪句话是动了真火。

      润玉眸光动了动,却仍是抿紧了唇,认真盯住面前女子的神色。

      切,真难哄——

      忆如舔了舔唇,她自诩浪里万花丛中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混迹花街这么长,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不信哄不好他。

      “你快瞧瞧,我的脸是不是扁的?”

      “在我眼中,忆儿最漂亮不过……但润玉自知……”

      他微微瞪大眼,抬手抚了抚唇角。

      “再说一句丑,我就当你在讽刺我眼瞎,连俊丑都不辨了——我这人最喜欢长的漂亮的美人儿,你要是嫌自己长的丑,我就从此不跟你说话了。天下这么多美人儿,我干嘛在一个丑八怪身上浪费时间?”

      都叫他扣过多少下脑门,这次可算轮到她了!

      忆如朝手指哈了口气,万分不客气地蓄力于中指和拇指之上,只闻一声脆响,那张白净温文的脸上落下一点粉色,顷刻又消了去。

      果然皮糙肉厚!

      “女孩子的身体跟金贵的丝帛绸缎一样,连抽了丝都会掉价——你这般在意身上的皮子,是要跟我当姐妹吗?!”

      有时候他就是这般喜怒莫测,跟被鬼上了身一般突兀。

      她自觉没说什么笑话,却见夜神如突遇了一阵春风,满树梨花都开了,笑容间溢出一股说不出的柔意。

      还当他将此事揭过,忆如旋上药盒,却突然听他徐徐问道:“上次教你的唤龙咒学会没有?”

      ……唤龙咒?

      她讪讪地摸摸鼻子,装傻充愣。

      “你不就在我眼前吗?我学唤龙咒作甚?”

      “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呢?你该学学……到时我定会赶到你身边……”

      真个乌鸦嘴,叫他说中了!

      忆如将那片龙鳞握在掌心之中,只觉全身灵力都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吸走,混沌的神志已然分不清自己如今是身在梦中还是清醒。

      “……别做傻事……”

      我会回去的……要等等我。

      “这位姑娘,江心太险,老夫也不敢妄自前去啊。”

      穗禾明眸一翻,倨傲地站在船头,“老丈可是嫌船资不够?我可再翻一翻。”

      “并非如此。”船翁擦了擦额上摒出的冷汗,一脸为难,“姑娘既然执意前去江心,自然知道其中险要……这……老夫千万年渡船,全都凭着安安全全将人送上岸立起的名声,姑娘如今是要砸老夫的招牌啊。”

      “老丈不用多说,我自有我的用意!”

      穗禾抚了抚挪到船上的石质棺椁,朝江心望去。

      此棺以镇狱石雕凿,重逾千钧,因此船身吃水很深,累得船翁连连歇下擦汗,口中直念叨亏了亏了。

      镇狱石不仅沉重,而且封闭灵识,隔绝灵气,正是筑毗娑牢狱的一味重要石材——穗禾搭在棺椁上的手指忍不住不断地抠挠,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魔界,心中警钟长鸣,却不知为何有此预感。

      待到江心,忘川上泛起一层灰色浓雾,一口吸入就让她头晕目眩,不由得一口咬破舌尖,以疼痛维持神志,在船翁的一再催促下运转灵力灌入双掌,随后将这尊石棺推入忘川中。

      忘川虚无,石棺坠入除江面惊动起许多绿色幽魂,毫无声息。

      全身经脉开始疼痛的穗禾赶紧披上披风,窝到船心,连连招呼快走。

      魔界必然生了事端,不然她为何如此心慌?

      ****纪念第三十四条出现的分隔线****

      “哎?哪里来的兔子!”

      魔界女妖蹲下身,看到墙角一团白绒绒,当下揪住那长长双耳,将此活物拎起给同伴观赏。

      “浑身雪雪白,长得真丑!”

      另一位女妖撇嘴嫌弃地睨了眼兔子身上的白毛,立刻训道:“还不将它丢了,魔尊让我等寻来摩诃斗彩三秋披风,不可平白耽误!”

      那妖侍夭夭娇娇一笑,毫不怜惜地将手上的白兔丢到地上,端起摆在一旁的四四方方的玉质云纹盒来。

      “自然不敢忘事,我且随姐姐一同送去禺疆宫。”

      说话间,这两个妖女已是扭着曼妙妖身走远,将那身上气息浅薄的白兔忘于脑中,浑不知这浑身白毛的畜牲迈动四条短腿,远远坠在她们身后。

      “尊上一贯冷清,于旁人看都不看一眼,没想到对这鸟族公主分外不同——妹妹我都吃醋了。我看那鸟族公主长得也就那样儿,怎么就能艳压过我等魔界妖女,博得尊上独宠呢?”

      另一个女妖不是滋味儿的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艳羡道:“你这等小鬼知道什么!那可是尊上的救命恩人,就是许给我等尊上也是合该如此的缘分。”

      夜色中,月影风动,庭院中树叶微微一颤,一注冰水直直灌入变化成白兔的锦觅心中,叫她顿下脚步,不知该不该跑去禺疆宫见他。

      她啮了啮兔唇,只觉口中泛苦,连夜风也是苦涩难入口的。

      想着此番来一趟实在不易,还是、还是见见吧……

      刚偷偷摸摸躲到殿门外,五彩霞光于殿中闪烁光芒,锦觅于门槛后探头一望——凤凰一抖从玉盒中绽露光华的五彩帔衣,亲手为穗禾披上,末了还细心为她系上锦绳,关切地嘱咐道:“夜露寒重,莫要着凉了才好。”

      穗禾今日脸色不好,隐隐泛青,当即掩口咳嗽了两声,见他这般亲昵,俏脸生红,两眼水汪汪的仿佛要哭出来般,又娇又羞,含着一百二十分的情谊痴痴看着凤凰。

      “你今日,去了忘川川心……那里阴秽之气甚是浓烈,瞧你,如今脸色这么差!”

      穗禾咬了咬唇,端的欲言又止,迟疑半晌方才喝醉酒般晕陶陶地娇声道:“我不过好奇川心到底是何模样,却原来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再也不去了。”

      锦觅心里一咯噔,直觉其中肯定有何猫腻,当即竖起双耳,鬼使神差般混入殿中一处背光角落,屏息埋伏其中。

      穗禾面对魔界众人的敬酒,眼角觑视了上首的表哥,见他毫无劝阻之意,只得来者无拒,一杯接一杯饮下。

      待到她满面酡红,连眼都迷迷蒙蒙露出醉酒的艳容,旭凤方挥手劝退众人,一手搀起她软软的娇躯。

      “车辇已到,我送你上车吧。”

      “多谢……表兄。”

      穗禾靠在旭凤胸口,羞答答一笑,揉了揉额角,“今日喝的有些过头,倒叫表兄看笑话了。”

      眼见这对金童玉女般的丽人远去,锦觅突然想起过去他常常撩起她的头发,为她摘去风中偶然飘落的柳絮,或拇指缓缓摩挲她鬓角发迹。

      她那时脾气糟糕,多有不耐,经常要躲,他却总是不让,还老是拿同一个借口哄骗她:“这里还有柳絮,我替你拂去,别动。”

      双眼突然烫得彷如被迎面泼了沸水,心又跟被草绳五花大绑要扎好丢入瓮中做成东坡肉似的火烧油煎——糟了,她又犯病了,这般羞耻的降头术什么时候才能破解了!

      头皮一扯,锦觅哀叹当日她在魔界为什么不买猫耳、狗耳,竟然选了一对兔儿,不然为何今日连连被人拎住双耳生拉硬拽到半空……

      鎏英公主飒飒英姿的秀丽面目在她面前放大,双眼中闪过寒芒,嘴角不怀好意地勾起。

      “本公主最喜欢吃烤兔肉,看它丰臀肥乳,最适合拔毛去皮,抽筋剜骨,于火上烹烤。来人,快上火架!”

      一座铜鼎搬上大殿,其中焦炭烈烈闷烧,将半空的水汽全都蒸开了去——哪里是要做烤肉,上炮烙之刑也绰绰有余!

      那魔界公主一贯是个狠人,利落地一扬手,将她整个掷入炭火中,堪称杀伐果断!

      焦炭连连爆开,火光顷刻将她吞了进去,锦觅知道再也藏不了原身,突然化作一抹水影遁去身形。

      “来人!——”

      鎏英解下长鞭,冷傲一笑,“区区藏头露尾之徒,哪里需要这般小题大做!”

      当即长腿一迈,瞬间化入夜空中。

      锦觅边跑边扑灭身上撩到的衣裙,虽她仙体已成,不惧凡火,到底今日的衣裳材质再普通不过,禁不得火烧火燎。

      待一声破空脆响,她腰间一紧,下一瞬飞上半空。

      “总算抓到你了!”

      “哎,美人儿,你怎么老抛下你相公我呀!”

      电光火石间,一道绿油油老不正经的身形闪过,将晕头转向的锦觅抱入怀中,一掌击退持鞭的卞城公主。

      “我说……你们这些魔界中人怎么老是好坏不分,眼睛跟白长了似的。”彦佑君啧啧两声,望着锦觅不遗余力地讽道:“瞧瞧你求来的九转金丹,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九转金丹?!

      “把话说清楚!九转金丹是怎么回事儿!”

      魔界又岂是这些天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处,鎏英长鞭舞得密不透风,一时竟然叫彦佑仙君完全逃不脱身。

      锦觅揪住彦佑君衣襟口,连连摇头,耐不住这条蛇天生一张大嘴巴,再度啧啧出声。

      “这世间有几颗九转金丹,流落在外的这一颗的原主与你有莫大的渊源——那颗金丹原属于天妃,你觉得穗禾和锦觅,哪个在天妃面前的面子更大?”

      天……妃?!

      “可惜,好心没好报……这烧焦的黑凤凰刚复活,天庭里的天妃就下落不明,啧啧啧,说其中没点猫腻,连我都不信!”

      “她怎么了!”

      眼见卞城公主脸色乍青乍黑,终于开口,蛇仙方才放下锦觅,手指间转动自己的青玉笛,缓缓问上一句。

      “卞城公主可要与我等好好谈谈?”

      “……长话短多!否则我就叫你们尝遍魔界的刑讯之术!”

  • 作者有话要说:  把老李拉出来溜了溜……其实为什么要插入回忆,我也说不清,但就是想这样做……
    如果觉得水就水吧,反正本来……其实……也真不怎么会写文,能写到这么长感觉已经是个奇迹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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