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剁了剁了切了吧》予炟

48、笑静办厂

　　“好，我马上就下去。”老向的眉头又锁了起来，“这帮兔崽子们，都大半夜了，还让人不得安宁！”可是不下去又不行，凭张姨一个管家，怎么可能压得住这么一大帮子家人？

　　“前进啊，时间不早了，你就在这上面安安稳稳睡一觉，我下去处理一下，把这些兔崽子们打发走就来。那边有卫生间，洗漱用品都在里面，你洗个澡就睡，不用等我。”老向重新站起身来，踏着个拖鞋，准备下楼。

　　这大半夜的，居然来了一百多人，估计是各家的老老少少都来了吧？这样兴师动众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老向不用想也知道绝不是一时半伙就能解决的。

　　“向叔，我陪你去吧，不是说有一百多人，保安都拦不住吗？”刚才张姨的话，向前进是听得清清楚楚，那焦急害怕紧张的语气，让人着实有些担心。

　　“不用，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老向按住了向前进跟着起身的肩膀，苦笑道：“就凭你这和我年轻时一个模子的长相，只怕你去更是要添乱。”

　　唉！这小子怎么就长得跟自己年轻时一个样呢？该不会真又是自己什么时候造下的孽吧？！

　　老向下楼去了。也许人家的家务事，不方便给我这个外人听到？向前进耸耸肩，朝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澡。

　　“我去！这也太奢华了吧？！”向前进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最后摸着洗脸池上的水龙头，舍不得松手：“这水龙头怕是金子做的吧？这么亮？”

　　身在广告公司，公司里也帮有钱人做过不少的豪门装修，可这等档次的装修还真没见过。一直以为卫生间就是方便和洗漱的地方，没有臭味就已经是很干净的了。但这推门进来，卫生间里竟然飘出了淡淡的清香！

　　二十多平米的卫生间用玻璃分成干湿两大区。洗浴区既没有水龙头也没有淋蓬头，整个区间空荡荡的，只有的墙壁上有一些高高低低扶手，和两排大大小小的按钮，上面标注着淋浴、冲浪、按摩、汗蒸、汤药等等。

　　向前进小心翼翼地按下淋浴的按钮，头顶的屋顶上突然就和下雨一样，哗哗地流出水来，把他吓了一跳。向前进好奇地又按起冲浪按钮，墙壁不知怎地，又出现了许多的孔隙，冲出水来……

　　真是太神奇了，装修还可以这样装！第一次在陌生人家里洗澡，虽然有很大的好奇心，向前进也没好意思把每样都尝试一下，生怕把人家这么高档的东西弄坏了，匆匆冲了一把，就退了出来。

　　老向还没有回屋，向前进打开房门，伸头小心超楼下客厅看去，黑压压的都是人，老老少少，还有不少困到不行的小孩子，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

　　看样子大人们情绪个个激动的很，想听听楼下的动静，房屋虽然是上空的设计，隔音却奇怪的好，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向前进退回到屋里，他也不敢随便乱动别人家的东西，说他没礼貌是小，万一哪样弄坏了，他可是真赔不起。于是老老实实地上了床，闭上眼睛睡觉。

　　可在第一次在这陌生又奢华的地方，向前进哪里能这么轻易睡着？躺在好像是填了水一样的柔软的大床上，一会摸摸枕头，一会儿又摸摸身下的床垫，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猜测老向为什么不安排自己到客房睡觉，居然放心地让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睡自己的卧室，这么一座豪宅，不可能没有客房的啊；

　　一会儿又猜测这老向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自己能不能跟着他学做生意，哪怕在他手底下做个跑腿的，都应该比自己一个月一百多的工资高强吧？

　　关键是可以学到赚钱的方法，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我要是成天都和有钱人在一起，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有钱人？等老向回来，还是要跟他谈谈，要是能拜个师就好了。

　　想着想着，向前进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待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老向还没有回来，而阳光已经照到了床上。

　　向前进伸手摸起手机一看，哎呦，糟了，已经八点半了！主任昨天还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九点钟开会不能迟到，总经理和书记今天要到业务部来亲自主持会议。

　　向前进一激灵，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拖沓着个鞋子就朝外面跑去。向前进站在三楼朝客厅望去，楼下已经没有一个人，估计都走了吧？向前进猜测着，下了电梯。

　　“向叔！向叔！”屋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别说老向，就是张姨都不在。向前进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转着身朝四周喊着，这么多的房间，他可真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

　　看看时间，再等下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向前进从包里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向叔，谢谢您的款待，我急着赶回去开会，就先走了，我的联系电话***********，向前进上。

　　向前进将纸条放在茶几上，用玻璃杯压好，又留恋地朝这个奢华的屋子看了一眼，朝大门走去。

　　“有钱人真是什么都是高级的！”向前进咕哝着，这大门居然是自动的，他的大拇指刚一搭上门把手，就听到滴的一声，门自己打开了。

　　唉！要不是要开会，他真想留在这里，这一走，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进来，这昨天光顾着聊天，连老向的电话号码都没有问。

　　怎么就把老向的电话号码忘记问了呢？但愿老向会打电话给自己吧，还好，幸亏认识老向的家，自己什么时候再厚脸皮来一趟，不是说业务员脸越厚越有出息吗？向前进懊恼着骑着摩托车飞速地朝公司赶去。

　　* * * * * *

　　秦笑静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订单，兴奋的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天还没亮，就把一家子四个人都哄闹起来了。

　　“妈，这么早叫我们起床干什么？天还没亮呢……”倪伟刚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翻个身，赖在床上不愿起来。

　　“你昨晚回家晚不知道，我们家要发财了，趁大家都没上班，我们一家开个会啊！”秦笑静推着倪伟刚：“你快起来，你是家里主力军，这事还主要靠你了。”

　　“发什么财？有多少钱？”一听说要发财，倪伟刚也来了精神，觉也不睡了，从床上坐起来。

　　“你想都想不到的那么多！来来来，都到客厅来，书培，彩儿，你们也都快点，这一大早的，时间都紧。”

　　秦笑静拿着合同，带头在客厅坐到了客厅地上的凉席上，等大家都围坐了过来，她清了清嗓子：“这笔业务我想过了，不要拿到我们服装厂去做，我打算自己办个服装厂！

　　彩儿今天就要去上班了，我跟你们爸也要上班，伟刚这次没考上大学，刚好这个厂就直接交给伟刚来管，伟刚你从今以后就是厂长了！……

　　有这一笔三十万的订单，足够我们全家吃一辈子的，何况这是第一笔订单，以后我们还可以接其他人家的订单。

　　书培，你算算我们自己租个厂房，买些机器，再招些工人，大概要多少钱？……”

　　“三十万！”倪伟刚瞪大了双眼，一点困意也没有了：“我的妈呀，我没听错吧？现在一个万元户都上电视报道了，这三十万！三十个万元户呢！”

　　倪伟刚把合同拿到跟前，一页一页地翻着，兴奋地说着：“我就说嘛，菩萨就是要我来做大事的，才故意叫我考不上的！

　　我要是考上了，我们家还有谁能做厂长？不然凭我成绩，怎么可能彩儿都从下水道上大学了，我会上不了大学？原来是叫我做厂长的！”

　　秦笑静也是及其兴奋：“多亏我平时多念经，菩萨才保佑我们家的，彩儿的工作和这笔订单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都是菩萨特意安排的！等钱拿到了，我还准备在五佛山捐座庙。

　　哎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们以后都要好好念经，特别是你，书培，你下次不准说念经没用，把我家好运气都说没了！”

　　“好好，下次我不说！”倪书培也是喜逐颜开，连声保证。他大学里一个讲师，一年工资也就两千五百块，这三十万，除去人员工资成本，少说也能赚个十万吧？就是四十年的工资啊。倪书培脑袋里飞速地计算起来。

　　说干就干，秦晓静给各人都安排了任务：“伟刚，你今天没事，先去街上找找房子，看看有没有合适做厂房的，租金要多少钱。

　　书培，你今天跟学校谈谈，看你们学校那个小工厂要是承包给我们做，怎么包法，要什么条件？要是你们学校的小工厂能承包给我们，也省得我们去租房子，办执照等等许多事情。

　　彩儿，你今天上班的时候问问NICOLO，你们公司首付款能不能早几天打过来，我们刚好拿它建厂买机器租房子，做启动资金。

　　我今天去厂里上班，我就找厂里负责采购的郭师傅问问机器是在哪里买的，要多少钱……”

　　秦晓静兴致盎然地安排着各人的事务，一字一板的，很有要大干一场的风度。倪彩儿笑了：“妈，我看你才应该做这个厂长，瞧你安排的妥妥贴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