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剁了剁了切了吧》予炟

40、老向纠缠

　　NICOLO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产品还没有正式上市，正式的推广方案还没有确定，可不要搞什么奇奇怪怪活动，影响以后的整体计划，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欧耶！”向前进收到NICOLO回复的“二十分钟”四个字，甭提有多开心了，“NICOLO答应我约会了！”油门一加，一阵风似地朝安吉咖啡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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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貌似三十年前的街道，留住了老向的脚步，吃罢鳝丝面，他一点回家的意思也没有，又开始了在街上好奇地闲逛。

　　店铺里飘出的歌曲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老歌，街上大多数卖的都是老东西，就连街上跑着的出租车都是老式的旧款。老向真想不到在H市还保留了这样的老城区，真有意思，有意思！

　　老向就像个孩子似的，这边走走，那边逛逛。渴了，买杯水喝；饿了，买点饭吃；累了，就在人家店里或者街边的长椅上坐一坐。

　　看着满眼的老物件，倒是一点儿也不寂寞，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老向在朝阳商场门口的台阶上，找了个看着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好久没有这样连着走这么久，真的是很累了，一步都不想再走动。

　　他两手握拳，敲击着自己的大腿和小腿肚，放松绷紧了一整天的肌肉，两眼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着。

　　“咦？长得好像她呀！”老向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长了脖子，仔细地盯着正在商场入口处不断找人做问卷的倪彩儿。“嗯！跟那时候的她，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是她家孙女？”

　　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十年，倪彩儿当年那个瘦瘦巧巧的容颜相貌，老向可记得一清二楚。特别是这十几年，随着家里那些争权夺利，分割财产的烦心事越来越多，就越总是想起她。

　　如果当年没有找一个大自己二十七岁的女人，而是跟倪彩儿结了婚，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老向顿时觉得自己的腿也不酸了，浑身又有了力气。他站起身来，凑到倪彩儿的身边，扒着她手上的问卷：“小姑娘，你这是在问什么呢？”

　　“爷爷，我这在做社会调查呢。”倪彩儿把手中的问卷递到了老向的手中，“爷爷，您能帮我做一份吗？”

　　“行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在什么地方啊？”老向接过笔，在问卷上随便打着勾和叉，眼睛却紧紧盯着倪彩儿。

　　“谢谢爷爷！”老向一双毫无忌惮的眼睛，看的倪彩儿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从老向手中拿回问卷，转身迎着一家三口走了过去。

　　“哎，小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老向个头要比倪彩儿高出一个头，长胳膊一伸出去就拽住她。

　　“你……我……”倪彩儿小脸憋得通红，用力挣着被抓住的胳膊，“我不认识你。”

　　“你把名字告诉爷爷，不就认识了吗？”老向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倪彩儿挣的越用力，他抓的越紧。

　　“你放开我！”倪彩儿生气了，大声喊了起来，“我不认识你！”

　　“哎，你这老年人也真是，人家小姑娘又不认识你，你抓住人家不放干嘛？”刚刚那一家三口也走到了跟前，男人丢下一句，护着老婆孩子进了商场。

　　“我看她长得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问问不行？要你多管闲事！”老向在那男人身后吹胡子瞪眼睛，理直气壮地喊道，手上一定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倪彩儿头一回碰到这种被陌生人揪住不放，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和委屈，偏偏手上还拿着一摞子的调查问卷，又没办法腾出手去，掰开老向的手。

　　“你先把我胳膊松了，我告诉你。”倪彩儿又气又急，朝四周看看，想找个可以帮忙的人，可匆匆路过的人都以为是他们本来是认识的人，在站着说话呢，没一个在身边停留。

　　“你先说……”老向拗起来就像小孩一样，生怕他一松手，倪彩儿就跑了。凭自己83的老头，平时锻炼的身体再好，又怎么能追的上一个小姑娘？

　　“我叫倪彩儿，你放手！”倪彩儿很无奈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憋在眼睛里的眼泪在眼睛里转来转去，真怕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倪……彩儿……”老向一呆，把手松了开来，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眼失神地盯着倪彩儿，为什么长得这么像，连名字都一样？

　　看着老向呆若木鸡的样子，倪彩儿心里更害怕了，也无心再去做什么调查问卷，拿了自行车就朝安吉咖啡飞快地骑去。

　　按时间算，向前进的调查问卷应该还没有做完，以后还是要和他一起做社会调查，安全，不然再碰到这样的疯子，真是吓死人了……倪彩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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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你我初次相识在这里，揭开了相悦的序幕……”

　　还没到安吉咖啡，单曲循环的悦耳的音乐就飘到耳朵里，听在向前进的心中，就像是一个美好开端的暗示。

　　向前进抱着一束在马路花坛里偷偷摘来的月季，找了个门口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里环境还真不错，玻璃窗上整个水流顺着玻璃流下，还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就好像是瀑布一样，一下子隔绝了街道上的烦躁。

　　室内不是一般的座椅，藤制的摇椅都是天花板用钢丝垂吊下来，裹上了绿色的人造藤叶，整个厅内灯光幽幽暗暗的，让人感觉到了原始森林里一样。

　　向前进坐在摇椅上，来回荡了几下，嘿，这小情调还真颇有几分浪漫。

　　要不是倪彩儿说有这么一家咖啡厅，自己还真没有注意到。当然，即使是注意到，也没有机会来，不是？

　　“服务员，拿个玻璃杯给我！帮我把这花插起来！”向前进得瑟着，送花嘛，要浪漫一点，谁不会啊！

　　“先生，您这花是要送给女朋友的？”服务员看着向前进手中未经包装的月季，好奇地问，还能这样送花？也太质朴了吧.！

　　“当然！不然要你拿杯子干嘛？你们这些服务员啊，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浪漫。”向前进挥着手，“快去！快去！一会人要来了。”

　　“哦......先生是要向女朋友表白呀，那我帮你包一下！”服务员小姑娘伸手从向前进手里拿过月季，转身跑了。

　　“哎！你怎么拿走了呢？”向前进跟在后面大呼小叫着。

　　“放心吧，先生，一定漂漂亮亮还给你！”服务员小姑娘示意向前进在座位上等着。

　　二十分钟其实很快的，向前进把调查问卷表，摊在桌上，看也不看，迅速地勾画着。短短五分钟，OK！向前进满意地拢了拢填好的问卷，满意地笑了。

　　其实问卷这东西，向前进认为做不做都没有什么关系，照好的说，业务单位想听什么，就选什么，这样他们才有兴致看下面的策划案。

　　不然，这不行，那不行，这份策划案还有做的必要吗？

　　向前进得意地在摇椅上敲着手指，忍不住地夸赞自己就是聪明。

　　“先生，您的花。”当服务员小姑娘将花束递到自己面前，向前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像一束可以送出手的礼物嘛。

　　红色黄色的月季被小姑娘衬上了一层白色和粉色的网纸，还配了几棵白色的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就像星星一样，配上粉色的小蝴蝶结，特别好看。

　　花瓣上还撒上了许多水珠，看起来鲜鲜嫩嫩的，还飘着些许的香味，“谢谢你啊！”向前进喜笑颜开地接过鲜花，由衷地说道。

　　刚刚还在说人家服务员小姑娘不懂什么叫浪漫，原来自己才是不懂呢。向前进对这个安吉咖啡好感大增，不仅环境漂亮，优雅，服务态度还这么好，这么够格！

　　向前进将从倪彩儿那边带过来的多功能艺术垫，学着上次在NICOLO办公室的样子，垫在了餐具底下。

　　洁白的餐具配上浅浅蓝蓝的多功能艺术垫，果然格调又增色了不少。

　　向前进一会把花放在对面餐具的旁边，一会又把花束捧在手里，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怎么给NICOLO才好。

　　他的心已经完全陶醉在这优雅、浪漫的情怀里，想象着一会儿NICOLO见到这一幕的惊喜。

　　向前进超别的桌子看看，相形之下，自己的这一个桌子看起来更加高大上了许多。

　　果然，倪彩儿说的是有道理的，这里的环境配上这漂亮的多功能艺术垫，的的确确让人更加心动。向前进计划着看来这一份策划案还是要自己来写，才更能打动NICOLO。

　　“喂，向先生，我已经到了安吉咖啡门口，你们的活动在哪里啊？”没容向前进自我陶醉多久，NICOLO的电话就到了。

　　“哎！哎！NICOLO，你往里走，我人在里面，进门就看到了，……哎！你还是在门口，我出来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