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剁了剁了切了吧》予炟

38、家中闹事

　　向总下了电梯，一路愤懑不已。回到自己的公司，也无心处理工作。把手头上的事情，交个了助理去安排，自己干脆回家去补觉了。

　　虽说是在车上睡了一夜，毕竟不舒服，这浑身的肥胖而油腻的多肉在座椅上挤压得生疼。

　　真是太胖了，睡觉时，自己都能把自己身体压麻，是该做个计划去去健身房什么的。向总想着，自从见到向前进那个人，就老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向总的家是H市开发新区的一个独栋别墅。虽不是在青山碧水的深山湖泊边，但是小区内的绿植覆盖率高，又有人工湖环绕，也是环境优雅。

　　这个别墅区也是H市的一个高档别墅区了，不仅环境好，物业安保也特别正规，没有门禁，闲杂陌生人没有业主带，是根本进不来的。

　　这个别墅绝对是自己的一大骄傲。每当说到这套别墅，那真是羡慕倒了一大片。好像过去的那些老同学，还没有几个住别墅的呢，更不要说在这种H市头牌的小区了。

　　刚把车开进自家的院子，车还没停稳，家佣张妈就迎了上来，神色紧张地说：“向总，您可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我还正想着要不要给您打电话呢。”

　　“什么人？太太的朋友还是家里亲戚？”什么人会让张妈紧张兮兮的？最多不过就是太太的那些朋友亲戚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是您的朋友，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昨晚就来了。”张妈解释着。

　　“我的朋友？”自己的朋友，没有自己去接，怎么进来的？还昨晚就来了!

　　是什么朋友，家里那个老太太会留她们在家过夜？向总疑疑惑惑地问着，停稳了车子，向屋内走去。

　　“你……”张妈明显还想说点啥，不过看到向总的门已经打开，然后闭了嘴。自求多福吧，张妈心里默默祷告着，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客厅里，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正大腿翘着二腿，倚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传出哈哈的笑声，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低着头，抱着手机，打游戏，正打的津津有味。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向总进屋，还在入神地看着电视剧打着游戏。

　　看到他们的身影，向总头皮一麻，只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这不是养在外面的女人小芹子和自己的私生子儿子向正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向总慌忙朝四周望去，没有看到家里那位老太太，抬眼看向二楼、三楼，圆弧形的护栏后面的各个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的。

　　向总悄声问身边的张妈：“太太呢？”

　　“早晨就没有下楼……”张妈伸手指了指楼上，小声地回着。

　　“哦，那我先上去看看，别跟他们说我回来了。”向总进了室内电梯，直接到了三楼，进了太太的卧室。

　　屋内一个头发雪白，面色白皙而红润的老太太，正在卧室阳台上的画案上，泼墨书写。

　　室内桌上放着的牛奶、面包、鸡蛋和水果，都是没有动过的样子。

　　“柏欣，你怎么又不吃早饭就画画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快来把早饭吃了啊？”向总还没进屋就装作心疼的样子责怪着。

　　绕过套间的隔断，走到阳台，扶住老太太瘦弱肩膀，“暧，这幅画画的好，很有山自空也我心如来的味道。”

　　“你觉得我康柏欣是如来吗？那你是什么，孙猴子？”康柏欣的笔没有顿，依旧落笔有风。

　　“你若是如来，我当然是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向总赔笑着，“快把早饭吃了吧，我来看看还热不热，叫张妈换个热的来。”

　　说着拍拍康柏欣的肩膀，回到早餐跟前，用手试了个温度，按了张妈的呼机：“张妈，你重新送两份热的早点过来。”

　　康柏欣将最后一笔画完，拉着向总的手，坐到了小餐桌跟前的椅子上：“说吧，既然知道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那就说说楼下那俩人是怎么回事吧！”

　　康柏欣的话缓慢又轻柔，还和蔼可亲，依旧如当年那样把他当作惯子一样娇宠着，只是这语气，只有向总自己心里才明白是有多威严。

　　“……也没什么大事，别听人家胡说，人言可畏，关键是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只要我们过得好，就是最幸福的。”

　　向总本来想试探康柏欣的态度，可她这温温顿顿的，好像谈的都是隔壁人家的事，反倒叫他心里摸不到底，有点发慌。

　　“那这样，你就叫他们把门禁，钥匙留下来，叫保安把他们轰出去了。下次可不准来了，这要是传出去，说向总外面的野女人带着私生子都找到家来了，你向总的脸往哪搁？”

　　康柏欣又怎能不知道，这女人带着儿子都找到家来了，是哪里容易就这样随便走的。他们那份嚣张和放肆根本就没把她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怕是巴不得把自己给气死吧？

　　不过康柏欣是不会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去闹的。

　　一来自己已经八十岁了，岁数大了，闹不动了，万一生了气，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心意。现在这些个家业，可是她康柏欣辛辛苦苦一辈子打拼出来的，她得保重身体，多活几年。

　　二来，这些恼人的话，何必自己说出来？就由向前进来说好了。他自己说，才能真正让那个女人死心，而她，同为女人，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要错，也是他向前进的错。

　　向总是巴不得康柏欣能够像其他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是直接气死就更好，自己这么多年就算是熬出头了。

　　偏偏现在康柏欣这温温柔柔的态度，不吵不闹，恼人的话还要自己去说，可以不考虑那女人的感受，要是儿子因此而记恨自己，不认他这个爹怎么办？

　　当然，离婚是不可能的，就算这些年这个女人没有将股权抓的紧紧的，要是离婚了，自己也少了一大半的资产。这家里许多的产业可都是她康柏欣名下的。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庞大的家业，他哪一个也不想放弃。难道真是自己虽有孙猴子天大的本事，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唉，小芹子这个女人也真是的，也太不识实务，这么多年都忍了，还不能多忍几年？康柏欣今年都八十了，她还能活几年？至于儿子，血浓于水，以后再给点钱，应该不会不认的吧？

　　这么一想，对小芹子的气愤油然而生，拍拍康柏欣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这就叫他们走！”

　　向总冷着一张冰霜脸下了楼，走到客厅，伸手就把电视关了。

　　小芹子这才发现向总站到了身边，喜悦地说：“哎，你回来啦，人家正看起劲呢，咦，遥控器呢？快打开！”说着伸头就四处寻找起遥控器来。

　　“妈，你不是说我们来找爸要钱的吗？叫他把钱给我们，我们就回吧，我还要赶着去打四联战呢。”向正嘴里催促着小芹子，打游戏的手一点儿也没松懈。

　　“要钱？要什么钱？你爸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爸的家就是你的家，走？！走哪去？！”小芹子冲着儿子一阵怒吼。

　　这个儿子真是一点事都不懂，这个家这么豪华，怎么还惦记着自己家的那个小三室一厅，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本来以为给点钱就可以把他们打发走，这小芹子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向总恼火更甚。

　　“当然是从大门进来的，怎么说话呢，难不成我们还能翻窗户进来啊？”小芹子白了向总一眼，很是不满意：“哼！要不是上次向正在你包里拿了门禁和钥匙，我们怕真的要翻窗进来啰……”

　　“你把门禁和钥匙给我！”向总把手朝小芹子一伸。

　　“干嘛？”小芹子疑疑惑惑地从包里翻出钥匙和门禁递了过去，忽然又往回一收，“哎，不对，我给你了，我还怎么进来？”

　　“你以为你有门禁和钥匙就可以再进来了吗？”向总冷笑着，按了物业的电话：“我这里有俩个私闯民宅的人，麻烦你们派几个保安过来，把他们带出去。

　　另外，将我家的门禁做个升级，大门的门锁换成指纹锁。……嗯……对，就是现在！”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跟了你这门多年，替你把儿子都养这么大了，你就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良心？”

　　小芹子一下子爆发起来，揪住向总的衣领，拼了命地又打又踢，冲着儿子叫道：“向正，你就知道玩手机打游戏，你过来帮忙啊，你爸要撵我们走，不给我们住家里呢！”

　　“妈，我们走吧，这里本来就不是我们家！”向正拉着小芹子往外拽着。

　　向总一把把小芹子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勒住，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乖乖地带着儿子离开，你还有好日子过，你要是再闹，有你哭的日子在后面！”

　　“嗯？！你能把我怎么着？！我就不走，我死也不走！我跟你时，我是十八岁黄花大闺女，现在人老了，你就不要我了，你自己住大别墅，你就叫我住三室一厅的小破屋，你好狠的心呐……”

　　小芹子又哭又闹，尖叫声划破中空的房子，在整个楼层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