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如云》岑怀安

4、初涉江湖

　　“你这么确定，我会帮你？”
　　“小姐拜道长为师，必定是普度众生、济世救人的热心肠人”
　　“哦？这么看来，你处心积虑谋害我爹也有些时日了”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黑衣人虽作势捂住嘴，神态却无半分惊慌。
　　“小兄弟，真有意思，你一人独闯府衙内宅，真是不把自己当贼了”房捕头甚是好笑的看着黑衣人道。
　　“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房捕头行走江湖多年，却不曾遇过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情形，一时也拿不到主意，便看向一旁的张师爷，指望着这位老谋深算的师爷能有个主意。
　　而此时，张师爷坐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对于这个年轻的后生，这位师爷也有点拿不准主意了，想着既然小姐在此，只要是她决定的，知府大人应该不会过多责怪。于是，张师爷便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言。
　　“好了，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柳如瑾瞅着其他两位神态，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希望你们能翻一个案子”
　　“叫什么名字？”张师爷道：“犯的是什么案子？”
　　“李顺，我不知道他犯的什么案子。但我知道他是无辜的”
　　张师爷思索了一会，道 “我一时也想不起这个人，待我回府衙翻翻卷宗才知道”
　　“若这个人果真被冤枉了，我们便会还他个清白，既然你知道他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查清原委？”柳如瑾说的诚恳。
　　“好，你若需要帮助，到城西的福意客栈找我便是”黑衣人回的也诚恳。说完，黑衣人转身一跃，飞出书斋，再一个闪身，影踪顿失。
　　房元宝望着消失的背影道：“好身法。只是小姐与贼人如此商议，似有不妥。”
　　“元宝兄，无甚大碍。既然小姐已经与黑衣人谈成，明日，我便去查阅卷宗，找找李顺此人”
　　“麻烦张师爷。两位大人今夜辛苦了。夜已深，两位大人也该早些歇息了”
　　“大人有事，我等岂能袖手旁观。如此，我等不便叨唠，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张师爷便拉着房捕头离开了书斋。
　　书斋外，张师爷已松开了房捕头，独自往前走。
　　“哎，我说，文源兄，这等大事，怎么让个小丫头就这么定下来了”房捕头着急的拖住张师爷。
　　“你懂什么。不答应，黑衣人必然找我俩的麻烦，答应了，只是知府大人千金的责任，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张师爷瞅着朽木不可雕的房捕头说道。
　　“哦，原来如此”房捕头顿时恍然大悟“文源兄不愧是读书人”。
　　第二日。张文源调阅卷宗，果然找到了李顺这个案子。是一桩窃盗案，虽是小案子，但原告却是杭州府的富商秦天长，人称秦八爷。案件很简单，秦八爷指认李顺身上佩戴的翠绿玉坠是李顺从其府上盗走的，而李顺坚决不认罪，坚称这翠玉是家传之物，一直佩带在身上。
　　这秦八爷不但有钱，也很有势。他的女儿嫁给了江南布政使，是知府大人的顶头上司。而李顺是五年前移居杭州的外地人，上有一老母，家境贫寒，出事前在一家酒楼中打杂。这么两个身份悬殊的人打官司，不用想，也该知道结果了。
　　张师爷当时问过两个姓名之后，也未细审，就交班房严刑拷问，刑罚之下，李顺受不住了只好认罪招供，现如今人还在牢里。张师爷思量之后，下令请李顺到公事房见面。
　　李顺在两个狱卒搀扶下进来的，原来刑罚之后，李顺伤势未及时医治，加之原本身体孱弱、牢里阴湿难捱，便成了如此光景。
　　张师爷看的心惊肉跳，急道： “快，立刻找大夫给李顺看伤”。
　　“文源兄！这一位就是李顺了。”不知何时，房元宝已进入屋中，站在身侧。
　　“正是李顺”张师爷招呼着两名衙役，将李顺搀扶到客房休息，等着大夫。
　　“文源兄，这个案子有何疑点？”
　　“我观李顺，非作奸犯科之人，此案定有内情。而秦八爷腰缠万贯，为何非要将那玉佩据为己有呢？”
　　“不如我们先去趟李顺家中，探探玉佩的来历。”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