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Gemini海贼

16、如水夜（1）

　　德拉科在回霍格沃茨礼堂的路上看到远处的禁林沉浸在如水的夜色中，风清云寂，未满的明月挂在宽阔的湖面之上，偶有几只猫头鹰从月光下掠过。
　　他第一次付诸真心地赞叹霍格沃茨的美景，即使在吃了两个不那么美味的苹果馅饼之后。
　　这个学校对于他的意义，开始变得不同了。
　　德拉科走近礼堂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该有的喧闹声，难道派对结束了？
　　不会的，哈利说过要等他。
　　不过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这太奇怪了。
　　德拉科警惕地握住魔杖，慢慢推开礼堂的门。

　　嘭——嘭——嘭——嘭——嘭————
　　德拉科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彩色的焰火在礼堂中炸开，绿色和银色缠绕在蜡烛天花板下，逐渐变成了巨蛇的样子，它在红黄蓝绿四色的焰火中盘旋游走，最终卷曲起蛇尾，吐出红芯，形成斯莱特林的标志。
　　“喔喔喔！！！”聚集在礼堂当中的许多学生鼓起掌来，口哨声和欢呼声交织成一片。德拉科轻易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哈利，黑发男孩冲他大力地挥舞着双手，“德拉科！”
　　德拉科发现礼堂的宴会罕见的未按照学院分桌而坐，所有人都闹哄哄地挤在一起，尤其是参加了比赛的选手们，更是聚到一块儿聊着比赛时各自的见闻。
　　原来每一组经历的情况都有所不同，除了第二环节都是摄神取念外，第一环节的合作项目真是千奇百怪。
　　赫敏和罗恩的是从巨人手里拯救乌姆里奇，天知道罗恩当时是真的很想帮巨人；阿斯托利亚和金妮的是战胜一只马形水怪；纳威和卢娜的居然是对抗霍格沃茨的石墩出动！
　　麦格校长和斯卡曼徳教授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真是优秀，你们能施展大脑封闭术。”布雷斯·扎比尼都不知道自己的朋友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项魔法。
　　“是啊！真是太了不起了！”阿斯托利亚的脸有些红，望着德拉科的眼神中充满崇拜。
　　“你赢了马尔福，我愿意帮斯莱特林擦拭奖牌……”芬列里有些害羞地说，而斯莱特林们却意外地没有嘲讽他。
　　“我早说过了贾斯廷，斯莱特林不会让你碰任何东西。”布雷斯用杯子撞了一下芬列里的，即使里面不是威士忌，两人还是一饮而尽。
　　“所以德拉科，你是如何帮哈利发现他陷入了摄神取念的？”赫敏是餐桌上唯一一个保有求知欲的复读七年级。
　　“哦我也想知道这个！在摄神取念里我看到了牡鹿，难道有什么咒语可以催动别人的守护神吗？还是说你用什么咒语让它看起来是一只牡鹿？”哈利瞬间抓住了话题，在奎妮面前时他就想问来着。
　　“一只牡鹿？”赫敏敏锐的抓住了关键信息，她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不敢置信的望向马尔福。
　　德拉科看到了赫敏的眼神，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在摄神取念里，你看到的守护神形象有主观臆想的成分，应该不是真实的。”还好，没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不然这荒唐的理由就会被瞬间戳破，尤其是万事通格兰杰。
　　只见赫敏默默的喝着葡萄汁，并没有搭腔。
　　“是这样啊……”哈利点点头，但还有很多不解盘旋在脑子里，还没形成一个提问。
　　德拉科食不知味，他祈求身边人别再和他探讨什么比赛细节了。他可不想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举揭穿。哦梅林啊，他才刚刚和哈利成为了好队友，好伙伴，然后就，好的，谢谢，再见？
　　“请大家让一让！”卢娜用悬浮咒指挥着一个巨大的四层四色蛋糕来到了餐桌旁，“虽然是赶工制造，但我想小精灵们的手艺绝不会让人失望！”
　　其他同学迅速地清理了桌面上的食物，精致的蛋糕被稳稳地放在桌子中间，转移了哈利和很多人的注意力。
　　德拉科不敢相信，这个疯疯癫癫的拉文克劳居然救了他的命。
　　“哦德拉科，小精灵们还希望我帮他们转达对你的祝贺，恭喜你获得了冠军！”卢娜坐在纳威身边，“所以，请你切蛋糕吧？”
　　“谢谢你，哦我是说，谢谢家养小精灵们，不，是谢谢这个蛋糕……”德拉科有点慌张，迅速站起来切分蛋糕。
　　“我们的斯莱特林居然会谢谢小精灵？”罗恩在接过蛋糕时揶揄了金发男孩一句。
　　“我们当然会说谢谢，谢谢！”潘西迅速地回击了一句，罗恩有些不好意思地闷头吃起了马尔福分给他的蛋糕。
　　“为了邓布利多勋章的第一个拥有者！”哈利举起了自己分得的一小块蛋糕。
　　“为了邓布利多勋章的第一个拥有者！”大家欢乐地附和着。
　　“哈哈，开吃！”甜蜜的奶油香让哈利沉醉，的确非常美味。
　　德拉科在他旁边认认真真地吃着蛋糕，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哈利忽然觉得这样的德拉科有些可爱。
　　“你知道吗德拉科？”哈利心头浮现出一个坏主意。
　　“嗯？”德拉科依然没有抬头，仿佛在避免着和他的目光直接接触。
　　“在麻瓜世界里，蛋糕还有另一种用途。”
　　“什么？”德拉科还是没有抬头，盘里的蛋糕只留下浅浅一层。
　　家养小精灵们会原谅他的，哈利轻轻地想。
　　德拉科非常虔诚地看着自己盘里的蛋糕们，仿佛只要他目不转睛地把它们吃完，就可以让身边的哈利忘记刚刚关于守护神的疑问，所以哈利说什么，他都没有仔细听。
　　突然一双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他的脸瞬间被扣进了蛋糕盘里。
　　见鬼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抬起头，带着一脸的奶油，看向那个肇事者。
　　哈利笑嘻嘻地看着他，“就是这个用途！”
　　他又想用手中的奶油抹德拉科一脸，后者迅速地闪躲，哈利的奶油蹭在了德拉科衣服上。
　　“哦就算是双倍救世主也不能这样欺负斯莱特林！”布雷司一个悬浮咒，哈利躲闪不及，蛋糕啪地打在脸上。
　　第一届邓布利多杯反黑魔法纪念赛之蛋糕大战一举打响。
　　最开始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后来被误伤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也不甘示弱，迅速地加入战场，最后也不知谁和谁打了谁，大家都被奶油糊了一脸，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小精灵们真是正确！”卢娜边攻击着不知道是金妮还是阿斯托利亚边说。
　　“什么？？”罗恩的耳朵里进一块蛋糕。
　　“他们告诉我，这个蛋糕非常容易上色。”卢娜瞬间被喷上了一层橘色奶油，“还请我们不要害羞，尽情享受，因为他们有一个专门的清理咒语！”卢娜当时还不知道小精灵们在说什么。
　　“哦天呐，救救我！”纳威发出了悲惨的嚎叫。
　　格兰芬多绝不认输！
　　哈利、赫敏、罗恩、金妮还有许多低年级的同学一起向围困纳威的拉文克劳发起猛攻，奶油蛋糕早已用尽，魔杖里喷出的彩色烟雾弹已迅速蔓延至整个霍格沃茨大会堂，如果麦格校长知道的话，哦不，她还是别知道了……
　　德拉科作为邓布利多勋章的获得者，更是不能被其他参赛者放过！
　　整个霍格沃茨都在震动，幽灵们四处闪躲，并努力地帮助自己学院的学生逃脱攻击，除了皮皮鬼，他更愿意无差别地攻击学生。
　　笑声、叫喊声、烟雾弹爆炸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哈利猜想老师们一定听到了，但是今晚，没有人愿意去打扰严酷战争后，属于所有学院的万圣节狂欢。
　　哈利在人堆里努力寻找着赫敏，后者正正躲在椅子后面躲避男友和金妮的家族攻击，姜黄色的粉末与她的头发几乎融为一体。
　　“嘿赫敏！”哈利贴近她身边，帮她一起对抗韦斯莱们。
　　“谢谢你！要这两个家伙好看！”
　　“我想问你，德拉科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哈利看似无心，甩出一串串橘色烟雾，弥漫在对抗双方之间，韦斯莱一时看不清他们站在哪里。
　　赫敏带着惊诧看向哈利，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哈利笑了，他想赫敏已经回答了他。
　　“他说的是假话，对吗？”哈利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自言自语，“他说的是假话，我看见那个守护神时根本没有什么主观臆想的参与，直到那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牡鹿。”
　　赫敏的心好像被重重锤了一下，她知道哈利发现了。
　　“它明显是摄神取念以外的东西，是戈德斯坦恩女士无法预料的。我想没有人能催动别人的守护神，也没有人能随意改变守护神的形象，那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了。”
　　“那是马尔福的守护神。”赫敏替他补充道。
　　哈利身形一顿，赫敏充满关心的询问，“哈利，你还好吗？”
　　玩闹归来的罗恩驱散了这团橘色的烟雾，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和老友呆呆的杵在椅子后面，好似被罚站。
　　“怎么了赫敏？哈利？”即使心大如罗恩也觉察出有些异样的二人。
　　“没什么！”哈利忽然抬起头，“看到德拉科了吗？我得用绿色好好谢谢冠军队友！”

　　德拉科被几个赫奇帕奇打得张不开眼时，哈利及时出现了，可他很明显不是来帮自己的！
　　哈利给德拉科来了一记漂亮的烟雾弹，金发男孩的头发瞬间染上一层绿色。
　　很好，他不会放过他的。
　　德拉科毫不手软地回击着，一连串橘色的火花从他的魔杖中喷出，哈利节节败退，不停地奔跑闪躲，那些温柔又有些烫人的小东西丝毫不肯懈怠地追逐着他，把他逼到角落里，楼梯上，长桌下。
　　“你要变成一只会打洞的獾吗？”德拉科蹲在哈利旁边无奈地翘起嘴角，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哈利的一只脚腕。
　　“打一架嘛德拉科？这个我从小就在练习！”哈利骄傲地笑了，一把抓住德拉科的袖子，金发男孩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毫无防备的被哈利拖进长桌下狭长的空隙中。
　　德拉科趴在哈利的身上，男孩的头就在他的正下方，这个距离，实在是有些近了……
　　奶油在哈利的脸上盖了个章，粉红色的粉末覆盖了他还有些绒毛的耳朵，德拉科的心狂跳不已，他不着痕迹地抬起上半身，努力地拒绝着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氛。
　　“嗷哧！”德拉科的头撞上了桌底。
　　哈利揪住德拉科的衣领让吃痛的人又贴回到自己身上。
　　“你躲什么，”哈利用缱绻的目光在看他。
　　德拉科之所以敢肯定那是“缱绻的”，要感谢在他的摄神取念里哈利的表现。
　　“没有什么能再让你岔开话题了……”哈利仰起了头。
　　带着一股甜蜜的奶油香气，德拉科被哈利吻住了嘴唇。
　　周围的喧嚣不复存在了，他的耳朵、嘴巴、眼睛，和心，都已被这闭上眼睛的男孩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