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支配者》掬水赠月

6、第 6 章

　　真与假

　　“您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为您鉴定这个手镯。”吉恩脸上是一片真诚的表情，“毕竟您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戴着赝品的珠宝。若是被人欺骗了，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才行啊。”

　　他被打了都没有动怒，到这个时候还维持着贵族的礼仪。说的话也都是在为那位贵妇人着想，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吉恩·冯·西瑞尔仅仅是在用这个贵妇人作为开刀的工具，把她踩下去自己才能融入进来。

　　这就是所谓的社交场，所谓的贵族沙龙。

　　贵妇人脸色很难看，她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指着吉恩：“你在胡说什么，我的手镯怎么可能是假的！真是厚颜无耻，西瑞尔家已经没落这么久了，你能见过什么珠宝？分辨真假？可笑！”

　　而旁边一位平时和这位贵妇人不怎么对付的一个贵妇人说：“伯莎，你来卡洛城时间还不长。西瑞尔家没落之前，可是卡洛城最有名的珠宝鉴定师家族。也难怪，你在卡洛城居住的时间也才五六年左右，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伯莎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吉恩颇有兴趣地听着后面这位夫人的话。吉恩自己的记忆里是没有关于更多西瑞尔家族过去的事情，他坚定地来参加费尔德伯爵的宴会就是为了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爱丽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伯莎夫人怒视爱丽娜夫人，“你这是对我的冒犯！”

　　爱丽娜夫人用羽毛扇子半遮脸，笑声十分无辜：“我没说什么呀，因为这是卡洛城的贵族们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你确实是五六年前才来到的卡洛城，我没说错任何一句话。大家都知道的，我从不说谎。”她眼睛一转，看向吉恩的脸颊。“瞧瞧你，伯莎。多么粗鲁啊，竟然能朝着这么俊美的脸蛋甩巴掌。”

　　她招招手：“过来吧孩子，给我看看你的脸。”

　　吉恩走了过去，微微倾身：“爱丽娜夫人。”

　　“真是可怜。”爱丽娜夫人看起来像是很关心他的样子，其实伸出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吉恩一点儿。“快说说吧，伯莎的手镯到底怎么了？我很好奇呢。”

　　伯莎夫人很愤怒：“我的手镯根本没有问题！是他在胡言乱语！”

　　旁边的贵族们都不做声，就仅仅是围观。吉恩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戏谑和微妙的兴奋感，像是在期待一出大戏的上演。他突然意识到，整个房间里的贵族，都没有把他和这位伯莎夫人当做平等的人看待。此刻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舞台上的演出，等待着更加精彩的剧情出现。

　　“真是令人作呕。”吉恩脸上挂着笑容，虽然他已经快要笑不出来了。不过好在贵族礼仪的技能让他能够维持这种必要的假笑，“是得多穷极无聊才会喜欢这种乐子。”

　　爱丽娜夫人继续火上浇油：“如果你的手镯真的没有问题，你何必叫的这么大声？来，吉恩好孩子，仔细看看这个手镯，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也能知道是哪家店铺这么黑心肠了。”

　　伯莎夫人脸色已经差到不能更差了，但是同时她也在微微地发抖。她在害怕，这就证明了吉恩的说法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依然强撑着坚持自己的手镯是没问题的，她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要是承认了她的名誉会跌落谷底，在场的所有贵族都会知道伯莎夫人购买了假的首饰充场面，她和她的家族会沦为费尔德伯爵宴会上的笑柄，被一次次拿出来当做笑话讲。

　　“可恨的西瑞尔！”伯莎夫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吉恩。

　　但是吉恩不能直接去将伯莎夫人的手镯取下来，费尔德伯爵似乎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有兴趣，于是对伯莎夫人说：“给他看看吧，万一是一个误会呢？”

　　费尔德伯爵开口了之后，伯莎夫人心里就凉了一大半。她机械性地褪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镯，递给了吉恩。旁边有侍从拿着托盘将手镯放在上面，托盘上还有放大镜和一些检验珠宝的东西。

　　吉恩关于珠宝鉴定的知识全部都是来源于身体残留的记忆，而他自己最引以为豪的特技就是过目不忘。只要他想要记住的东西，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够背诵出来。现在就是使用到那些记忆的时候，他要完成系统给予的任务，也要迈出自己前进的第一步。

　　“请允许我将这块蓝宝石取下。”吉恩拿起旁边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蓝宝石从手镯上取了下来。然后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接着又举起来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这颗宝石。

　　随着吉恩的观察，伯莎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汗水也在从鬓角悄然出现。周围的贵族们都很好奇，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这颗并不是蓝宝石。”吉恩将镊子上的宝石轻轻放下，“这是一颗和蓝宝石极为接近的蓝锥矿石。虽然蓝锥矿石也是宝石的一种，可是归根究底并非是蓝宝石。这块蓝锥矿石的雕琢工艺十分精湛，若不是经验老到恐怕很难分辨出真假。”

　　围观的贵族中也有做宝石生意的，听到吉恩这么说都围过来，拿起放大镜和镊子去观察这颗宝石。结果他们得出的结论和吉恩是一样的，这确实是相当以假乱真的蓝锥矿石。

　　“真是太像了。”一个贵族放下放大镜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吉恩腼腆地笑了笑：“不过是，眼睛稍微好使一些而已。”

　　“蓝锥矿的颜色是出现蓝到紫色，这个特征与蓝宝石很相近。不过这颗宝石从顶刻面观察是蓝色的，但是平行腰棱观察却是无色。这个和蓝宝石出现的蓝绿色或绿蓝色有着明显的不同之处。”

　　这可不是一般的眼睛好使，贵族们看吉恩的眼神都和刚进门的时候不一样了。费尔德伯爵看戏看的心满意足，他问已经面如土色的伯莎夫人：“亲爱的伯莎，你好像知道这宝石确实是假的。那么能否请你告诉我，这是在哪一家购买的？”

　　“对啊说吧伯莎，免得我们也去上当受骗。”旁边的贵族连忙也检查自己的首饰，他们可不想要无意中也购买了假的宝石被当众戳穿。虽然蓝锥矿石也是宝石，要是直接说是蓝锥矿石手镯也没人说什么。问题是不能拿蓝锥矿石伪装成蓝宝石，这就是纯粹的欺诈了。

　　伯莎夫人咬咬牙，一手指向看热闹的爱丽娜夫人：“是爱丽娜家的珠宝店，我就是在那里买到的假货！”

　　爱丽娜夫人猝不及防，扇子也不遮住脸颊了：“你胡说什么！我家的珠宝店怎么会卖假货，你不要自己丢脸还要赖在别人的头上。”

　　两位夫人当时就吵了起来，费尔德伯爵像是对她们的争执没有了兴趣一样，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红茶杯。轻微的响动让两位争执的面红耳赤的贵妇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伯莎和爱丽娜，天色不早了。”他温和地说，“你们应该回家了。”

　　伯莎夫人和爱丽娜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旁边的侍从打开了门，做出了请的手势。不管此刻她们心里怎么想，费尔德伯爵的宴会已经不欢迎她们两个了。购买假货充面子也好，放任自己家的店铺贩卖假货也好，总之这些费尔德伯爵都不关心，他想看到的真人秀已经演出完毕，这两位工具人演员现在就应该退场了。

　　剩下的贵族们都很识趣地不再谈论她们两个，都纷纷称赞吉恩的眼光独到。一改刚才将他当做空气人的场景，个个表现的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和吉恩叙旧。

　　费尔德伯爵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坐吧，我亲爱的吉恩。我真为你感到骄傲，西瑞尔家族有你这样的继承人，我真为老朋友拉斐尔感到高兴。”

　　吉恩脸上挂着社交标准的笑容：“谢谢您的邀请，费尔德阁下。我也很高兴今晚能来参加您的宴会，我远离社交场很久了，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您一定要指点我。”

　　费尔德伯爵脸上的笑像是真的发自内心一样：“你这孩子，叫我费尔德叔叔就好。走吧，我们去外面，这会儿舞会应该也开始了。”

　　吉恩脸上的笑容真挚地不亚于他：“好的，费尔德叔叔。”

　　通往宴会厅的门打开了，房间里的贵族们鱼贯而出。宴会厅里热闹非凡，室内交响乐队正在演奏着热烈的舞曲，吉恩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切。这些东西都令他感到新鲜和兴奋，因为他以后必须要习惯这种没有意义但是必须存在的场合，然后从这些里面挖掘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当他站在距离费尔德伯爵很近的地方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很多人看到这个陌生的面容都感觉到好奇。当目光都看向吉恩的时候，他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宴会厅亮相，任务完成。距离下次抽选卡牌，还差150点技能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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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到了验证欧皇血统的时候了（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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