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她越来越美了》姜小鲤

5、第五章 没心眼（修）

　　马上就要投入对新工作的适应里了，许妙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她该争取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她想到了来这里之前在沐雨轩看到的那几个跪在门口的下人，她能从王嬷嬷的话里猜出来，那几个下人一定是安排伺候秦秣归的，但他们狗仗人势，看王氏不待见秦秣归，给他的待遇也都是最次的，甚至不如一般的下人用度，所以就起了轻慢的心思，平日里也不在沐雨轩里待着了，跑到别的院子里去做一些讨好别的主子的事儿。

　　既然王嬷嬷的意思是，要她改变秦秣归的处境，那就先给他院子里的人换一换？
　　于是，她说道，“嬷嬷，沐雨轩的下人不当五少爷是主子，能不能把他们换掉？”
　　“我要你改变秣归的处境，你倒要我帮你换人？”王嬷嬷眼底意味不明。

　　“嬷嬷，五少爷目下的处境差，不是在于身边伺候的下人多少以及尽心不尽心！”
　　王嬷嬷眼睛微眯，问道，“你以为在于什么？”

　　“在于五少爷能不能有一颗上进心，明白想要自立自强就必先要读书，多读书，参加应试，考取功名后，为秦家祖上争光，为他自己谋取一个好的前程！至于，他当下住的如何，身边伺候的人任何，那都是外界因素，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我之所以求嬷嬷把他身边的人换了，也只是觉得秦家是商贾大家，不差钱，实在是没必要让下人去轻慢他，传扬出去，秦家及老夫人面上也无光，不是？！”

　　王嬷嬷思忖了一会儿，说，“我毕竟只是下人，所行之事也是狐假虎威，借了老夫人的威严，可这点威严也不是在谁跟前都好使的。”
　　她想起大老爷秦继宗维护王氏，对她冷言冷语，心下微凉。

　　许妙的眼底闪出一抹失落。
　　弄些不忠心主子的奴才在身边，以后行事多有不便啊！
　　王嬷嬷看她有些怏怏的，咬咬牙，说道，“成，这事儿我帮你。”
　　当下她招呼了福安堂的大丫鬟兰香进来，对她耳语了几句，兰香点头出去，时间不长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了十几个丫鬟婆子。

　　她们站成两排。
　　“按照秦家的规矩，嫡子院子里允许留用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嬷嬷，但此时吃点亏，求个安稳，你就给五少爷选俩丫鬟俩婆子。至于你，就住在望月阁，待遇跟五少爷的一样。”

　　王嬷嬷没说的是，秦家庶子院子里是用俩丫鬟俩婆子的，她让秦秣归这个嫡子跟庶子一样的待遇，也是为了低调一些，省了惹来王氏的纠缠。
　　“我不用人伺候，一个人习惯了，多了人在身边反而碍手碍脚！我就帮五少爷选几个吧！”
　　她说着，就在两排下人跟前走了一圈儿。

　　一排都是年轻的丫鬟，年龄大概都在十二岁往上，不大于十八岁。

　　一排都是四十岁往上的嬷嬷，个个穿戴打扮都很精神利落。
　　“好，你们如果去了沐雨轩，有一天，五少爷让你们往东去撵鸡，老夫人让你们往西去赶鸭，你们听谁的？”
　　她对着一干丫鬟问道。

　　丫鬟们傻眼。

　　“谁不回答，立刻推出去发卖了！”
　　她眼珠子转了几圈，看一眼王嬷嬷，狐假虎威地说道。

　　丫鬟们无奈，只好回答，八个丫鬟，六个回答听老夫人的，王嬷嬷在跟前瞅着呢，谁敢说不听老夫人的？再说了，去沐雨轩跟一个不受宠的五少爷，有什么好儿？
　　回答听五少爷的那两个丫鬟，一个叫茯苓，一个叫芍药，茯苓大一点，十四岁，身量是这群丫鬟里最高的，长得也结实，胖乎乎的脸蛋不漂亮，但很耐看。

　　茯苓是这群丫鬟中最小的一个，十二岁，看起来很精神的一个小丫头。

　　许妙又在那些嬷嬷跟前转了转，然后直接指了俩嬷嬷，说，就你俩吧！
　　八个嬷嬷还在等着她提问题呢，她倒又换了方式，改成直接要人了。

　　王嬷嬷眼底闪现出一抹几不可见的惊讶，问道，“你为啥选姜嬷嬷跟李嬷嬷？”
　　“是刘婆婆告诉我的，她说女人若是印堂开阔，眼睛有神，而且呢头发浓密有光泽，这样的女人是忠厚老实的，做事有忍耐力，还肯于吃苦，最紧要的是绝不会背主！”
　　许妙语气淡淡地说道。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她前世比较喜欢看与面相有关的书籍，看得多了，也就记下了一些，后来经过实践证明，果然是对的。
　　“嗯。”
　　王嬷嬷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许妙知道自己选对了。
　　“你问小丫鬟那个问题，你就不担心没人敢回答？”
　　王嬷嬷有点好奇地问。

　　“做人做事得有底线，我是为五少爷选丫鬟，又不是老夫人要选丫鬟，该听谁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可笑的是，她们瞧不上沐雨轩，也不屑跟五少爷，觉得没前途，没油水……”
　　许妙冷冷地扫视过那六个回答要听王嬷嬷话的丫鬟。

　　几个丫鬟都低下了头。
　　“芍药、茯苓，你们俩以后就是沐雨轩的大丫鬟了，月例跟旁的院子里的一等丫鬟一样！”
　　她偷瞄了王嬷嬷一样，王嬷嬷没有说话，表示认同她的这个说法。

　　那六个丫鬟齐刷刷地看向她，都很懊悔的样子。
　　王嬷嬷又换了一帮人上来，要许妙也选俩丫鬟俩婆子到望月阁伺候。

　　她明白，这也是秦家怕外人说他们欺负她，只好又依样画瓢，又给自己选了俩小丫鬟，俩嬷嬷。
　　小丫鬟一个叫红英，一个叫绿草。
　　许妙听了表示不喜，想想茯苓跟芍药，都是中药名字，于是，给她俩把名字换了，一个叫白苏，一个叫木香。

　　俩嬷嬷一胖一瘦，胖的姓马，擅长做吃食，瘦的姓于，专门做洒扫。
　　王嬷嬷又从后头拿出来一摞衣裳。

　　说是让人出去买的成衣，给许妙应急换洗的，过了这几日，就着裁缝上门来给许妙量身再制几套衣裳。
　　许妙也是小女生，爱美之心啊，也是有的，她看着那一摞衣裳，简直眉开眼笑，长这样大，她啥时候穿过如此好的衣裳了！

　　这秦家啊，果然待遇不错，就是不知道，试用期结束，万一她没被留下，这些衣裳可不可以带走？
　　“好了，你回去吧，明儿个一早过来！”
　　王嬷嬷说道。

　　许妙不解，老夫人病着，难道府上的人都还要按时按日地来这里请安？
　　但她不敢多问。

　　带着一干的丫鬟婆子要走，却听王嬷嬷又问道，“慈幼局里真没吃的了？”
　　许妙站住了，眼前浮现出娇娇跟小燕子她们囫囵地把掺了沙子的米饭生生咽下去，噎得一个个透不上气来，干咳得眼泪鼻涕横流。

　　“嗯，县衙说今年收成不好，不给慈幼局粮食了，刘婆婆没法子，只好把有亲戚健在的孩子都送出去……”
　　我这不也因为有那么一张联姻书，才被送到你们秦家了。

　　她没说明，但王嬷嬷已然明白了。

　　“我会从老夫人的私房中取一百两银子，给慈幼局送去……”王嬷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眼神柔软，“老夫人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她老人家一定不会反对的！”

　　许妙大步回到老夫人跟前扑通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满面泪水，“老夫人，您就是救了他们的活菩萨啊！我替着他们谢谢您了！”
　　王嬷嬷眼圈也红了，把她扶起来。

　　“嬷嬷，能不能把银子换成粮食？”
　　许妙眼前又出现刘婆婆那见钱眼开的抠搜样儿，一百两银子买粮食的话，足够娇娇他们吃大半年的，若是只送去了银子，刘婆婆再扣下点儿……

　　“嗯，好！”
　　王嬷嬷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她顾虑的是什么，当即笑着答应了。

　　许妙有点不好意思，她摸摸头，说，“我……我这不也是为刘婆婆着想，咱们给她银子，她还得自己个儿去买粮食，再一袋子一袋子的背上山去，怪累的！”

　　哈哈！
　　王嬷嬷笑起来。“刘婆子遇上你啊，也是没走运！”

　　“哪儿有啊！我是她的福星呢，有了这一百两银子的粮食，她再也不用算计着往外送孩子了，王嬷嬷，您懂得，女人太算计了，老得快哦！”
　　许妙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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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前脚出了福安堂，王嬷嬷给老夫人盖上毛毯，眼底泛起一层光，老夫人，这黑丫头倒是有几分讨巧的精气神儿，奴婢看着她没准儿真能给五少爷助益，您若是能醒来就好了，您看人准，一定能看出来她到底行不行？”

　　想了想，她又说，“老夫人您没病的时候，是多疼五少爷啊，您说秦家就独独他继承了老太爷身上的那股子韧劲儿，做人就得有韧性，才能百折不挠，帮秦家挣下一份前程。可自打您病了，五少爷就过得很苦，粗茶淡饭不说，连书院都捞不着去，奴婢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要许姑娘想法子的，她若是真能解决了五少爷上书院的事儿，奴婢……奴婢也愿意当她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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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妙：肩上责任好重哦，可怜我的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