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追踪POI同人]Grace的婚礼（修订版）》install

3、第二章

　　被副驾驶座上的同事兼女友冷冰冰地盯了那么两三分钟，即便是Tony DiNozzo这样老资格厚脸皮的人也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他扭了扭开始感觉僵硬的脖子，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可耳边传来的那声轻轻的冷哼不由地令他脖颈后侧一阵发寒。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们，”DiNozzo赶忙撇清自己的责任，“我昨天就跑来纽约，确实不是为了工作，刚才所说的全都是胡扯。但我发誓我来纽约是遵照Gibbs的命令，绝对不是有什么要瞒着你的秘密。”
　　“哦……”Ziva拖长了的声音很是平淡，似乎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DiNozzo用眼角余光偷瞄一眼，注意到一根细小的牙签正在女子修长的指间灵活地穿梭。他当机立断继续着自己的辩护词，“Titan制药的事是我从Abby那里得知的，你们的飞机到达前我跟她通过电话。相信我，来纽约这十几个小时，除了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外，我都在为Gibbs的事情忙前忙后。事关他的私人事务，在征得他同意之前我不能向你们透露细节，所以刚才只能找些理由来搪塞你们，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你识破了。”一旁的女子保持着沉默，这似乎让DiNozzo探员放松不少，“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跟Gibbs核实嘛～问问他让我来纽约做了些什么～”他开始恢复嘻皮笑脸，“亲爱的，你应该对你自己的魅力更有信心一点。这座城市再华丽炫目，也不可能及得上你脸庞的侧影。”
　　前摩萨德女军官扯动嘴角，摆出她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在DiNozzo与她相熟之前，他曾认为这个神态的Ziva最为妩媚撩人。但熟悉之后，精明的NCIS资深探员清楚地认识到最美丽的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此刻女人明亮的眼睛里闪烁出的光芒如同最锋锐的刀锋，面对这样的Ziva，DiNozzo再度莫名慌张，脸上的笑容也现出几分僵硬，“这次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Ziva嘴角上扬的幅度慢慢扩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边笑边侧过身朝坐在汽车后座的McGee伸出手，“20美元，你输了。”
　　McGee悻悻地掏出钱包，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Tony，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在Ziva面前起码可以撑过五分钟。”
　　明白自己被戏弄了的DiNozzo很想猛踩油门以作发泄，可惜曼哈顿的交通状况显然并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只好努力维持住自己的笑容，挤出几声听上去实在不怎么悦耳的干笑声。

　　NCIS纽约办事处位于曼哈顿下城近哈德逊河的一栋大楼内，离911遗址只隔了几个街区。McGee在下车时很轻易地就注意到不远处那栋呈锥形的巨型建筑，通体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辉。自由塔，尽管这栋建筑如今有着另一个官方名称—世贸中心一号楼，McGee还是喜欢它最初的名字。在设计图上并不让人惊艳的大楼却在建成后成为纽约人瞩目的标志，蔚蓝天空下挺立的全新建筑渐渐弥补着这座城市居民们心头残留的巨大伤疤。虽然伤痛永远无法抚平，但生活必须继续前行，这正是这栋建筑所代表的意义。
　　青年探员看得有点失神，不出意外地他的后脑勺挨了某意大利裔资深探员的一巴掌。“菜鸟，别发愣，我们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Gibbs果然朋友遍天下，纽约办事处的主管居然也是他的熟人。DiNozzo三人受到的招待谈不上热情，可绝对周到稳妥。主管不仅为他们单独安排了临时办公室，还指派了一名叫Michael Westen的探员专门协助。Westen的年纪和DiNozzo差不多，明显长于交际，没几分钟就和三人交谈愉快。Ziva甚至几次被这位容貌英俊谈吐幽默的Mr.Westen逗得格格发笑，让一边的DiNozzo怀疑自己今天早餐吃煎肉肠时葡萄醋加得有点多。
　　“这里就是主管为你们安排的办公室，”Westen打开房间门，引导三人进入，“这里原来是小会议室，设备一应俱全，我已经找人略微收拾过。你们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和我说。”
　　“Michael，我需要这里设备的接入权限。”McGee举起手里拎着的笔记本电脑。
　　Westen点点头，“我这就去找技术部的同事，让他来一趟。”
　　“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你过去就行。”McGee简直有些过分热情。自从去过一趟洛杉矶后，这位技术宅对各处分支机构的技术部装备就特别有兴趣，有机会便要去鉴赏一番。
　　DiNozzo赶紧在两人离开前提出自己的要求，“对了，我们和纽约警方的联络人是哪位？接下来的调查可能会需要警方的协助。还有，即便在纽约，Titan制药也算是一家大公司，这里的同事们平时有没有什么关于它家的消息，公司背景之类就不必了，我指小道消息那种…”
　　出乎DiNozzo的意料，对于这些似乎简单不过的问题，Westen却是一脸歉意，“很抱歉，我才来纽约没几天，你问的这些我都不清楚。不过我马上就去其他同事那里了解一下，然后来告诉你们。”
　　“咦，你是新人？”McGee满脸惊愕。这也难怪，作为一名初级探员，Westen的年纪显然大了些。
　　Westen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只是最近才调来纽约，之前我在南部呆了好几年。”
　　“哦，原来这样，你大概还没适应新环境吧？”McGee突然回忆起当年刚从Norfolk调到总部的岁月，心有戚戚焉，看Westen更是分外顺眼。两人边说边离开离开了会议室，留下Ziva盯着Westen的背影若有所思，DiNozzo也皱起眉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Tony，我总感觉我以前见过这位Mr.Westen……”
　　DiNozzo对女友的疑惑并不在意，Ziva的人生经历太过“丰富多彩”，遇见熟面孔不算稀奇。况且上次发生类似事件时，到最后才发现对方是天天与她擦身而过的慢跑爱好者，因此这次也无需紧张。他自顾自摸着下巴嘀咕，“我倒是在奇怪，为什么主管派这样一个新来的作为我们的协助，他不是跟Gibbs关系很好吗？”
　　Westen收集来的有关Titan制药的资料没什么新意，毕竟这家大型医药集团和NCIS之前并没有交集，纽约办事处从未将其列入过调查名单。另一个消息就更让人失望，由于之前某个案子的缘故，NCIS纽约办事处与当地警方的关系有点紧张，联络人暂无。于是McGee开始琢磨是不是去FBI的数据库里去挖点信息，DiNozzo则开始回忆自己在纽约有没有什么警界关系，Ziva开始翻阅手机通讯录看看联合国大楼里还剩什么熟人。可惜的是，直到中午时分Gibbs抵达办公室，三人仍然没取得半分进展。
　　在面无表情的Gibbs的扫视下，即便强悍如Ziva也忍不住瑟缩，早忘记了自己和McGee商定要追问自家boss上午的行踪。McGee几乎将自己的脑袋低至键盘，暗自祈祷不要被boss第一个点名询问。DiNozzo不愧本组副核心，关键时刻还能强行出头，“Boss，我有个巴尔的摩的前同事调到了纽约第34分局，我打算下午去找他谈谈，Titan制药的总部大楼就在他们辖区。”
　　Gibbs“嗯”了一声，大约是表示赞同，又向McGee指示道，“主任说他已经将Titan制药和国防部合作的基本情况发到了你的邮箱。”
　　McGee不敢怠慢，赶快调出文件。Ziva和DiNozzo闻言也精神一振，指望主任发来的资料能为胶着的案情带来突破性进展。
　　看完之后众人显然很是失望，果然仅仅是“基本”情况。主任的情报来源确认五年前Titan制药受国防部委托研制一种可以提升士兵精神力的药物。据说这项研究起源自越战时期，当时不知何种原因项目在开发中途被军方高层取消，前些年突然再次被提起，主要是911之后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地反恐战争的需要。约一周时间不用睡眠却依旧保持充足精力，这种“奇效”无论是用于特种部队执行敌后任务，还是正规部队的正面战场清剿，对于军方都极富诱惑力。然而五个月前，这个已经进入临床实验的项目被突然喊停，全部资料被封存，没有任何书面记录说明原因。
　　没有军方的书面文件以作证据，没有Titan制药的项目相关记录，也没有那不勒斯实验参与人员的名单，甚至连个基本的军方项目代号都没有。除了讲述了一个故事大致框架以外，几乎算是线索全无。牙签主任或许也知道这封邮件派不上大用处，在最后表示他还在尽力搞到相关书面文件，如能到手会第一时间传过来。
　　“要不我们直接去一趟Titan制药？”McGee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比现在毫无头绪来得好。”
　　Gibbs不置可否，“我们不算毫无头绪，至少结合之前在那不勒斯的调查情况，我们可以确认项目被终止的原因是试验中有三名实验对象死亡。”
　　“临床实验出现这种事故，万一被公众知晓，对Titan公司的声誉以及股价是严重打击，杀Lancaste灭口也符合常理。”DiNozzo摆出一副神探模样，“现在反正没有具体线索，我们去Titan制药试探一下反应，说不定会有所突破。不过我们在上门前还需要对这家公司多做了解，菜鸟调查到的只不过是那些公开的公司架构和财务报表。Boss，我下午先去找旧同事，说不定能有些内部消息。”
　　“嗯，也好。”Gibbs点点头，“今天先做准备，我们明天去Titan制药。”
　　“我去联络Casey，告诉他我们这边查到的，顺带看看他那里有什么进展。”Ziva抓起桌上的电话。
　　DiNozzo经过Gibbs身边轻声道：“那下午原定的那件事怎么办？我没办法两头跑…”
　　Gibbs看向Ziva迟疑了几秒，转头朝McGee招招手，“McGee，你过来一下。”

　　Reese一觉醒来，察觉房间里安静得过分，伴着他入眠的键盘敲击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空气中只有电子设备运行时发出的轻微杂音。他舒展一下四肢坐起来，才发现原本坐在电脑桌边的Finch不见了身影。抬腕看表，时间已过中午，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他又起身四处张望，日常工作区域的各个角落都没有Finch的踪迹，只有闲极无聊的Bear激动地冲到他腿边，前爪搭上主人的膝盖，讨好地摇动着尾巴。
　　伸手抚摸着爱犬的脑袋，Reese心中疑窦丛生。Finch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忙完收尾工作后不好好休息又去了哪里？为什么连Bear都没带上？如果是有新号码出现，为什么不叫醒自己？他又回想到凌晨时Finch所谓的“走神”，相似的情形不禁使他联想起当年Root第二次带走Finch。只是现在的Root已经乖乖做着The Machine的人机交互界面，应该再无绑架The Machine创造者的必要。况且此时的她还身在万里之外的东欧，即便有贼心，也是分身乏术。
　　万幸与Finch的通讯似乎没有中断，Reese赶紧连通对方，“Finch，你在哪里？”
　　这次没让前特工等太久，不过几个呼吸之后Finch的声音同时从耳机内以及楼梯口传来，“Mr.Reese，稍安勿躁，我只是出去买我们的午餐而已。”
　　Finch缓缓踏上楼层，Reese留意到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那身细花呢西装，一只手臂上搭着风衣外套，另一只手上捧着一盒披萨。老板边走近边轻声解释道：“我方才结束工作后，发现快到午饭时间了。本想和你一起出去吃，又看你睡得正香，所以我决定还是去打包回来。”
　　Finch的解释听上去似乎合情合理没有破绽，可Reese的直觉告诉他这事颇有蹊跷，只是Finch在Reese的目光审视下始终保持着坦然的神情，Reese也只能叹口气接过披萨盒，“Harold，以后出门即使不通知我，起码要带上Bear，好吗？”
　　“OK.”Finch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眸，回避了Reese的视线。
　　Reese心底的疑惑如水渍般蔓延，但又找不出正当理由强行追问，只好勉强压下疑问，把话题转到手中的午餐，“Harold，你对健康食品的理解真是让我惊讶～”
　　Finch看似不在意员工的调侃，自顾自将风衣挂在椅背上，可微红的耳垂出卖了主人内心的尴尬。“本来想去上海亭买你最爱吃的烧鸭，但又怕跑得太远离开的时间太久……这附近大多是这类速食食品，我觉得比起热狗卷，你可能会更爱吃披萨……当然，早知道John你这么执着于健康食品的话，我就该选择素食披萨。”不愧是老板，迅速调整好心态进行反击。
　　Reese脑海中迅即浮现出前几周那块悲剧性的洋葱彩椒玉米披萨，声称素食乃是减肥首要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东欧某处逍遥。前特工咬咬牙，态度立转，“中午随便吃点罢了，不用太挑剔。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瓦伦西亚烩饭。”
　　不知是The Machine终于“良心发现”还是纽约今日确实天下太平，如涌泉般连续不停冒出的号码竟然难得暂停，让最近忙得够呛的前CIA特工和他的隐形富豪老板浮生偷得半日闲。离开图书馆后，两人先带Bear去中央公园散了会步，又去附近的Argosy书店消磨了不短的时光，当然这期间主要是Finch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之中。临回家前，Reese没忘记去一趟超市，为他承诺的健康晚餐采购原料。
　　难得的逍遥时间，难得的两人世界，Reese的心情唯有“舒畅”两字可以形容，中午时那几分疑虑都被他抛诸脑后。直到他将精心烹调的饭菜端上餐桌，发现自家老板正匆忙合上身前的笔记本电脑，“Finch，还有什么工作要处理吗？”他随口问了一句。
　　“不，和号码无关，是一些环球保险的工作。”Finch的回答没有半分犹疑，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敏锐如Reese当然察觉出爱人的异常，不过一来没有确凿证据，二来舍不得破坏烛光晚餐的气氛，他只得再次将疑问压回心底。
　　而到第二天凌晨，当醒来的Reese发觉枕边的Finch不见踪影时，他总算可以确认Finch正瞒着他进行一桩隐秘的事务。
　　多年的军旅与特工生涯，可以培养出不会说梦话的习性，但却无法阻止睡眠时的噩梦。Reese猛然睁开眼睛，将手掌按在胸口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尽力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瞪视着天花板发愣。熟悉的房间，柔软的床褥，枕边的气味，一切都告诉他，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刚才的梦境怎么都不算愉快，虽然Reese已经无法回忆起梦的详情，但依稀记得是Finch再次失踪，自己到处寻找也没有结果。梦里的焦急、烦躁乃至最后的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即使在梦醒之后依然缠绕着他。他迫切地想看见Finch，拥抱住他用体温证明存在。
　　可是睡床的另一半空空荡荡，本应正在酣睡的Finch并没有躺在那儿。Reese用手心贴住那半边的床单，高支棉的布料触感柔软顺滑却冰凉没有一丝暖意，可见Finch已经离开了不短的时间。
　　噩梦成真的恐惧席卷住Reese的全部意识，他迅速从床上弹起要去寻找Finch。在一片深夜的静谧之中，他注意到与卧室相连的小书房套间里传来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Reese悄悄走近小书房，透过半掩的门缝望见笔电显示屏的微光勾勒出Finch的背影。Finch披着睡袍专注地忙碌着，完全没有发觉Reese的偷窥。笔电显示屏上打开着多个窗口，似乎是一些个人资料，又似乎是某个官方数据库，Reese看不清楚。
　　这间与卧室相连的书房套间原本是作为Finch在家休息时万一有突发事件的办公所用，然而在Reese搬进这套三层复式公寓后，小书房渐渐沦为Reese的＂军火库＂。Finch一贯不喜欢武器，所以一旦需要处理公事的话，他不是捧着笔电坐在床上，就是去楼下书房，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深夜躲进小书房。
　　Reese再回想起白天时的异常，心中基本可以判定Finch有什么事情正瞒着他。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轻手轻脚地退回到床上。不是没有直接质问的冲动，Finch曾向他承诺过绝不撒谎。但Reese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该这么做，他始终尊重着Finch对自身隐私的保护。如果Finch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他，追问是最差劲的选择。
　　以二十多年的军旅与特工生涯积累的经验，还怕查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Reese忿忿地自我安慰着，将被子扯过头顶，好好睡上一觉以积攒体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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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手贱crossover了Burn Notice男主。写完他出场后又开始纠结是同名还是本人，毕竟按剧情他出现在纽约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然而懒得重写，反正一直看BN最后一季不顺眼，就自己乱补吧～反正他只是打个和剧情无关的酱油而已～（因此这条线逻辑可能有差错，请读者姐妹们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