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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鬼谷 ...

  •   鬼谷被嬴政军队占领,纵横派被逼入纵横山崖。鬼谷先生名不符实。
      纵横山崖不是崖,只是鬼谷宅建于绝壁之上。
      “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传说因此,那里通往山崖的林道才会让人迷失。无论你是有地图,还是有人带领。只要不是苍天定下的“有缘人”就没有办法来到这里。
      但是人之道理不能强加在鬼魅身上,毕竟那是太过于不同的东西。就像是我们无法用机械去飞翔然后称作鸟的羽翼——根本不同,那不是大自然的恩惠。
      沧楫也不相信,不相信大自然会给予他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由于这样,沧楫试图去谋反这一切,他不要相信命运,他坚持着:
      “命运是我主宰的棋局!”

      沧楫在纵横崖里的一棵百年的槐树下摆了个小桌,提起茶杯,闭上眼睛,品着上等的铁茶酒。
      他的神情有些懒散,也可以用倦怠去形容。树荫盖住的地方,让他泛起了微微的睡意。
      茶的香味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沧楫也不知道那味道究竟会到多远,又会与谁共享。他却能很真实地感受属于放下的这一份茶韵。
      桌上整齐地垒着五个茶杯未用,沧楫就像是在等待着谁一般。也是如此,他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容易不耐烦的性子而在着关键时刻睡去。
      这样看来他很礼貌,但是他又是一个不太懂得招待客人的家伙,所以并没有将茶倒出放好。或许又是因为他太为客人着想,害怕事先倒好的茶水冷掉所以才会这样。
      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今天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人来到这里。
      突然,沧楫睁开了他的眼睛,冰色的瞳孔让人会为之一颤。随之,沧楫露出了不怀好意的邪笑,面容也带有阴森的感觉,“这五颗棋子竟是一次全全来齐,倒是省了剩了老夫不少事情。”
      虽然他等待的人还没有在他的眼前出现,可是沧楫似乎打算进入鬼谷子的角色了。也没办法,他又不是人,怎会知这纵横当家平时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啊。只得这样装装练习练习。
      但是沧楫很清楚的是,纵横当家是个老家伙了,语气应该会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但是要比活得时间,那老家伙和沧楫这种奇幻之物却没有什么可比较之处,毕竟本来的生命上限就不一样。
      但或许人类正是不能理解,很多的妖魔鬼怪或是神明有时会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在世间这么久。
      沧楫现在还没有这样,可惜,纵使沧楫拥有了让凡人羡慕的寿命,却没有什么应有的样子。那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样子,就算是煞费苦心地去掩饰也没有办法让人一丝也看不出来。其实他也还年轻。

      在那纵横崖的林道,孟寒暄倒是碰到了好玩的事情。因为感觉身后传来了不可思议的味道,孟寒暄摆了个手势示意停下。
      周能言和公孙葵自然不知孟寒暄的用意,可是却知孟神医做事一向有凭有据,便乖乖陪同其等候在一颗树下。
      不多时,周能言就看见远处来了两人。一人面带嘲讽,满脸通红,是一醉汉,却有着倾城美女都不能及的容貌;另一人体格匀称,一看便是习武多年,但仔细看,又发觉他的年纪尚幼,和他散发出来的气氛十分不符合。
      周能言先是断定那矫健之人应是那醉酒公子的随从和护卫。只是周能言不知,那看上去俊俏清秀的大公子为何寻得这纵横崖呢。像这样的人,应该是在那都城里享清福才对。
      想到这里,周能言的心里开始因为不解充斥了不安和恐惧,其实,只是他不愿承认,他害怕的是那里散发出的杀气。出于害怕,周能言还是情不自禁拉拉孟神医的衣角。
      孟神医笑了出来,然后又憋了回去,这样的动作看得周能言极其不爽。
      孟寒暄倒是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到,“小言啊,学学人家小葵,多镇定。”
      “切。”周能言砸砸嘴,而公孙葵不知所以地看着那两个人。
      没办法,不是周能言比公孙葵胆小,只是因为公孙葵还没有感受别人杀气的能力,就像是越弱小的人越容易在强大的敌人表现出面前不屑一顾傲慢态度。
      眼看着那两人越来越近,孟寒暄露着微笑挡住了去路。
      “看两位骨骼轻奇、衣冠楚楚,想必是有身份的人,敢问两位来此为何目的?又是从哪里来?”
      “你是谁?”珏世的酒还没有醒,看到孟寒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肚子火,指着寒暄的鼻子提着嗓子说到,“给本少爷让开!”
      周能言看到神医被如此对待,马上冲上前去。
      “你可知,他是我们方技家鼎鼎大名的孟神医,天下百病无不能治,医技神赐,岂容你如此这般无理?!”
      “哦?原来是方技家的孟神医啊,久仰大名。”
      为了防止珏世继续发酒疯,洛君将其护在了身后,和孟寒暄一行人侃道。
      “不敢当,不敢当。”孟寒暄拱手礼让,“在下就是一个被逐出流派的人,无路可去,好在友人泗芳介绍在下投奔钟老,也便是这一代鬼谷的自勇先生收个徒弟,顺道照顾照顾我这两小徒儿。”
      “不必谦虚了,孟神医。若是被逐出流派,就不会被你们当家的慕容泗芳推荐给钟老了。”
      孟寒暄一惊,“原来你知道我们当家的姓名,可我们当家的一向以‘医魔’对外宣称,就连是方技家子弟也鲜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你是……”
      “我只是钟自勇的前弟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洛君说到这里的时候,现在后面的陆珏世似乎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来洛君是拜了纵横家的老头为师?!怪不得功夫那么好,嗝。”说完,陆珏世就打了一个嗝,一嘴的酒味。
      “叫你少喝点的,大人。”洛君将珏世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珏世就这样顺其自然将整个人的重心全部移到了洛君的背上。
      这位被称为大人的珏世引起了孟寒暄极大地好奇心,“不知……这是哪位大人?”
      “哦,是陆陶家的二公子,陆珏世大人。”
      “是那嬴政手下的陆陶?”
      洛君听到此人直呼嬴政的名字并不生气,毕竟会来纵横崖都是对暴政不满的豪杰,自然不把嬴政放在眼里。
      洛君虽然目的不纯,但也是如此,坦然答道,“正是。”
      孟寒暄紧追不舍,“恕在下无理,在下只听说那陆陶有个大公子陆浅,何来的二子?”
      “二子出生只是没有传出去别国罢了,想必你是知道我家陆陶老爷一向为人低调严谨。”
      “这倒也是,陆家做事一直如风之速,如影之秘,就像当初背叛了燕国一样。”
      “果然是神医,连这种口风紧的消息都知晓。”洛君的脸色有点难看,毕竟曾经让他忠心耿耿的燕王也没有比陆陶好到哪里去,都是嬴政都宠物罢了。
      但是让洛君更明白的是,那孟神医或许本是知道燕国陆陶的存在,本就略知珏世身份。由此看来,孟寒暄这人不过是装作糊涂,想要套话而已。
      反之,可以放心的是,孟神医只对珏世略知,不知其底细,还算好。
      孟寒暄察觉到了洛君脸色的变化,便也作罢了追根究底的想法,“既然如此,正好我和我的徒儿在这林里迷路了,是否可以请洛兄带个路。”
      洛君知道那是孟寒暄给自己的下的一个台阶,而他大概是听了珏世刚才的话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当然没有问题。”洛君答道,然后背起了珏世,“不介意我和大人的步伐稍慢吧。”
      “当然不会介意。”
      孟寒暄随即招呼着周能言和公孙葵继续往前去,只是周能言的表情看来,闷了一肚子火,还有些害怕而颤抖起了小小的身板。

      那五个人走到了尽头,却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坐在桌边的并不是什么老头,而是一个样貌年轻的人。他一头蓝色的发,是大海一般蓝,高傲不羁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这下,连小葵都察觉到了恐惧。不是她变强了,而是那个人的压迫感过于突出。
      “你们可让老夫等好久啊。”
      沧楫站起来,扫了一眼五个人。然后又坐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喝茶。
      孟寒暄现实礼貌地开口,“想必您就是受人尊敬的钟老吧。”
      沧楫一笑,没有开口回答。
      反应过来的洛君立刻质问起眼前的人,“你是谁?!”
      这句话让孟寒暄得知眼前的家伙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沧楫这才放下茶杯,到手撑着脸庞,看着洛君。
      沧楫这是知道,眼前的洛君必定是知道钟自勇的长相,装作钟老谈话看来是不行了,沧楫就又想了一计。
      “老夫是钟老的徒儿,不幸前些日子师傅病逝,我就将他埋在谷中。”
      “哦?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师傅有你这样的徒弟?”
      “你这是说笑了,老夫八成是和你错开了时间拜的钟老。钟老已经将鬼谷重任托付给我,不是徒儿应该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恩泽吧。”
      洛君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但是……”
      沧楫也不想继续这样费什么口舌,从腰间抽出了长剑,“这下总该信了吧。”
      洛君看到此剑马上闭上了嘴巴。
      孟寒暄定睛一看,从精致的剑鞘中拔出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江湖上号称魔域神剑的鬼谷传家宝——冥剑。
      既然此物一出,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辩言的了。毕竟这东西可不是鬼谷随随便便会送给外人的。

      不过,孟寒暄不知道,洛君还是沧楫都是骗人的高手。他们虽然不是同一道人,却都是在为了各自的目的作秀。
      洛君既然会来纵横崖,本就是答应了嬴政献上沧楫的灵血,嬴政也不过是想要那鲜血炼成的“海神丹”。
      既然如此,一开始洛君就知晓自己的师傅钟自勇早就惨遭沧楫的杀害。不过那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倒是更多的在洛君看来是天赐的良机。
      因此他才找了个理由带走了珏世。
      沧楫则是不同,或许他是不知道洛君曾经是钟自勇的徒弟,可是他却明白得知道自己会等到这五个有缘人。
      所以一开始沧楫的目的性很强,才会在这里编织临时的谎言。
      总而言之,他们的心思,其实无非都是打造一把可以杀得了嬴政的武器,而代价,是和自己无关的人命。

      沧楫明知道洛君对自己不利,却没有戳穿他,倒是做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看你背上人的状况不是很好,要不去屋里躺躺?”
      洛君想到珏世还大醉,于是便同意了。孟寒暄他们也被沧楫邀请去家里坐坐。
      可是鬼谷的住所和常人不同,是在纵横山崖的绝壁上。
      绝壁陡峭而且十分险峻,一般人是没有办法下去的。
      好在曾经是方技家子弟的周能言倒是习惯了和孟寒暄在这种陡崖山壁上寻找珍贵的药材,轻易就下了去来到了鬼谷宅。
      珏世依旧是由洛君这个好仆人背了下去。
      上面,只留下公孙葵一个人了。
      周能言犯了急,冲着上面喊,“小葵,你倒是下来啊!”
      只见小葵反而向后面退了两步,脸上是胆怯的表情。
      “能言哥!这个太难了,我下不来!”
      孟神医也急了,“小言,葵下不来也不是办法。”
      “对啊,总不可能让小葵待在上面。”周能言露出了纠结的模样。
      沧楫一副不以为然,“老夫看来,还是让那位姑娘回去吧。如果这都下不来,只能说明这小姑娘资质平平,老夫也不会收留她的。”
      听到沧楫这样说,周能言的脸色开始难堪,他看着上头的公孙葵,“要不我来背你下来吧!”
      说完,周能言脚用力一蹬,刚想上去就被沧楫一手拽着衣服扯了下来。
      “老夫说了,老夫不收软弱的弟子。”
      周能言听到沧楫的声音,本就是一肚子火,憋屈久了,现在更加发作,指着就在旁边的洛君和陆珏世大声询问,“那他呢?背上那人也不是自己下来的吧!”
      “他们啊……”沧楫掩住嘴巴忍不住嗤笑几下,“他们可是嬴政请来的贵客,老夫自然会通融通融的。何况那背上睡着的可是当今的陆妃娘娘,老夫更加怠慢不起。”
      “哎?”
      周能言听到这样的解释自然惊讶,然后思维跳跃地蹦出来了一句。
      “原来当今的嬴政竟是个断袖?!”
      洛君皱皱眉头不语,他更加担心眼前的沧楫是否会真的去他所愿成为他和珏世的筹码。
      沧楫却因为这句话,笑得更加狂了。
      孟寒暄本是听说过二子珏世的传言,现在更生了好奇心,不过他还是理性的,识实务地捂上了周能言的嘴巴,“看看,小言还小,希望两位大人还不要见怪。”说完,孟寒暄又扭头看向了公孙葵的方向,“小葵,你听得见么?”
      “听得见,子燥先生!”
      “是这样的,小葵,沧楫先生似乎不愿意收你为徒,你能否自己回方技?!就和大当家说,是子燥让你回去的!让她好好保护你!”
      小葵知道,这一回没有人会帮她了,她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她笑了笑,周能言却没有办法看清那最后的勉强的微笑,只听见小葵这样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活着的!能言哥一定要来找我!一定会的吧……”
      “一定!”周能言答应道。可是一种更加强烈的不安溢上了心头。
      “是吗。”
      公孙葵听到这样的保证,竟然是说不出的心酸。她想起了龙洋,想起了最最爱她的二当家。
      离去的公孙葵都没有留下一个背影,这是让人遗憾的。
      只是,周能言突然感到脸上湿湿的。
      “下雨了吗?”
      他看向天空,却没有一点乌云。他想那不是雨,那或许是上头那一棵花草的露水吧。
      那的确是花,一棵娇柔万分的女人花,因为心痛,因为无奈,而倾尽自己一生的水分去换取过往的湿润。

      沧楫带着其他人进了宅子,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他很明白,其实那个公孙葵也是“有缘人”。只是他们现在相识有些过早,公孙葵对于沧楫的利用价值还在后头。
      “公孙葵可不是你的棋子,嬴政。”待别人都进了去,关门的沧楫轻轻地这样说道。他的脸上是无尽的喜悦,仿佛胜利近在咫尺。
      但是尽管再轻,还是被孟寒暄听到了。他疑惑着,莫非这公孙葵是原先就和嬴政有关?但是他没有多嘴半句话,他知道在周能言的心中,公孙葵就是最柔软的那个坎,如果识破,遭殃的必定是小言。对于孟寒暄,小言比谁都重要,无论公孙葵究竟是敌是友,孟寒暄都已经安下决心自己解决。
      好在洛君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珏世和计划上面,根本就没有百分之一百警惕沧楫。也或许是因为洛君的年纪太轻,纵使他能文能武他也不过是个没到二十岁的孩子罢了。
      孩子再怎么装成熟,也只能用一个“装”,奈何得了大人稍稍玩一个心计?只能说,无可奈何。
      奇怪的就在,沧楫是一个大人,可是却更像一个孩子,虽然诡计多端,却不过是偏执而已。
      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金钱?权利?容貌?还是长生不老?
      不,这些沧楫想要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那究竟他在执着什么?是鬼谷子这样的称谓?
      可以说不是,但也确实是。
      他就是要这样一个称谓。一个违苍天安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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