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脑洞［短篇］》南方汤圆

2、低温碰撞

　　深夜的小道上有些低沉的铃声响起，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几个身影在跳动着。

　　若是仔细看定能看到那些人影的动作都很僵硬，只有最前面的那人在缓缓的走着。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大概会吓晕过去。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赶尸人，他们负责将客死他乡的人送回家乡，收取酬劳，他们酬劳丰厚，可是这样的工作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做。

　　天天和死人打交道，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所以做这个的多是一些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人。

　　这行多是师父带徒弟，师父亡了徒弟便接替他的工作。

　　莘小谷就是一个赶尸人，自从她师父死了之后，除了接活她就没怎么和活人接触。

　　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一顶兜帽，摇着手上的铃铛。

　　天色将亮的时候，莘小谷躲进一家义庄，那些尸体便也安静了下来。

　　从包裹里面拿出了一块干巴巴的饼，慢慢的啃完，慢慢的喝了点水。

　　将兜帽取下，那张脸终于露了出来，常年在黑夜中行走的缘故，莘小谷的脸色也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简单的抹了把脸又将兜帽戴上，虽然整天与死尸为伍，可是莘小谷身上却并没有沾染那股尸体的腐臭味。

　　义庄这种鬼地方，活人是不喜欢过来的，找了个空置的棺材，躺了进去，她不喜欢人的世界，也不喜欢与人交流。

　　将那一批尸体送回去之后，莘小谷得到的报酬也够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莘小谷没有家，她总是到了一个地方，便找个偏远的义庄住下，如果有人死在那边，就去接活，送到另一个地方，然后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习惯了日夜颠倒的日子，即便是没有事的时候，她也习惯了白天睡觉。

　　有时候在天快黑的时候，会去买点酒，然后一个人在义庄里面，慢慢的品着。

　　忽然有一天，有人急匆匆的闯进义庄。

　　“小谷！小谷！小谷救命！”是个女孩的声音，莘小谷记得她的声音，是那个卖酒给她的女人。

　　莘小谷从棺材里面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在女人面前。

　　“小谷，小谷有僵尸，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女人跪在莘小谷面前，仿若看到了救星。

　　和鬼打交道总也会学一些防身之术，有时候在途中，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尸体会不会有什么异变，会不会突然就变成了僵尸。

　　这一行的人，总有些别人不知道的秘法。

　　莘小谷沉默着将她扶起来：“哪里？”

　　不经常和人沟通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是不属于这人间的嗓子一般。

　　“镇上镇上！”

　　“我去看看。”

　　莘小谷跟上女人，很远便听到有僵尸的嘶吼声。

　　拔出腰间的匕首，一点点的靠近那僵尸，僵尸却似乎并没有看到感受到她的存在。

　　闭息闭气，这是赶尸人的一向技能，当然莘小谷能同时让自己的心跳停止，没有其他的赶尸人能做到，她师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做到。

　　在那僵尸准备过去吃人的时候，莘小谷的匕首迅速的割裂了它的脑袋。

　　腥臭的血从僵尸的脑袋喷出。

　　莘小谷擦了擦匕首，转过身对那个女人说到：“没事了。”

　　脸上沾染的血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有几分骇人，女人后退了一步。

　　莘小谷默默的收起了匕首，转身离开，不带任何的犹豫。

　　回到义庄，莘小谷拿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奇怪的符号，隐约的像一个阵法。

　　远离人的生活多少有些枯燥，总得找点事来做。

　　而研究这些便成了莘小谷的乐趣，怎么和僵尸们对战，以及怎么抑制尸变。

　　或者，怎么和僵尸交流，一个真正的僵尸是有思想的，莘小谷见过，但是没和任何人说过，而怎么让一个只认识鲜血的味道的僵尸，变成一个真正的僵尸，很多时候，也是莘小谷的研究范围，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无聊，以及孤独。

　　她可以不和人交流，但是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才好。

　　师父教的东西只是皮毛，这些年一个人，莘小谷倒是渐渐的研究了更多的东西。

　　“挺有意思。”身后突然有人出声，莘小谷不紧不慢的画完最后一笔。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莘小谷转过身，看到那女人在月光下，艳红的唇和苍白的脸色对比有些鲜明，染着血色的眼角微微挑起，不管她再好看，莘小谷都很确定一件事，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人类。

　　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匕首上，随后却又松开了，打不过，既然打不过，那就懒得白费力气了。

　　往旁边坐了下，拿出自己的酒壶，尝了一口，然后便是看着那燃烧的火焰。

　　女人在她身边坐下：“这东西味道怎样？”

　　古蓝挑眉看着莘小谷手上的酒壶。

　　莘小谷将酒壶递给她：“自己尝。”

　　古蓝接过去尝了一口：“逗你的，我没有你们人类的味觉。”

　　“不杀我吗？”莘小谷转头，极其淡定的看着她。

　　古蓝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僵尸喜欢吃人没错，不过，你的味道，没意思。”

　　在莘小谷身边闻了下，古蓝微微勾起唇：“你觉得你还算是人吗？”

　　莘小谷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摸着自己的心脏：“至少现在还在跳，应该还算吧。”

　　古蓝伸手将她的兜帽取下：“当人多没意思。”

　　莘小谷勾唇笑了笑：“是挺没意思的。”

　　“当僵尸如何？”

　　“暂时还不想。”莘小谷懒懒的往地上一躺，酒水准确的落入口中。

　　古蓝从那天晚上出来了之后，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也就是和莘小谷随便聊天。

　　“你遇到的那些所谓的僵尸，是最低等的，只是在某一时刻收到某种力量的影响，然后发生了变化，原本人死之后灵魂会进入冥府，但是在某种条件下，冥府感受不到他们的灵魂的存在，于是被困在原本的身体之中，死尸有了魂，于是有了最浅薄的意识，也最低级的欲望。”古蓝似乎从不避讳和莘小谷说这些。

　　莘小谷在地上随便的画了个法阵，若有所思：“那就是说唤醒他们的意识就能成为真正的僵尸？”

　　“不，要会使用力量才算，会运用天地灵气来维持肉身不死才算我的同类，而这种同类，能成功的并不多。”古蓝撑着下巴，看着莘小谷喝酒，虽然她并不喜欢喝，即便是入口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这种新生自然也会改变身体的某些东西。

　　莘小谷晃了晃酒壶，准备明天去买点酒，但是摸了下自己的口袋，好像快没钱了。

　　有活的时候自然有人自己找上来，谈好报酬，然后她负责将尸体送回去。

　　第二天早上有人过来敲门，莘小谷从棺材里面出来，兜帽将她整个人掩盖在黑暗之中。

　　那人说了逝者的位置，以及留下了一袋碎银，看来是个大户人家。

　　临走的时候，莘小谷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嫌恶，不过无所谓，她早就习惯了。

　　“何必呢，人类挺没意思的。”古蓝出现在她身边，白天能看到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莘小谷垂眸：“呵。”

　　那极轻的笑意，也不知道在笑谁。

　　这一趟活的距离有些远，而这一路上古蓝并没有跟上来。

　　偶尔莘小谷会在夜晚，看一眼身边。

　　其实她和古蓝的交集并不多，但是和人交流过，便更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

　　没有谁喜欢孤独，只是相比和人交流，莘小谷宁愿选择承受孤独。

　　来自人的嫌恶和惧怕，比孤独更让她难以接受。

　　莘小谷是孤儿，被她师父捡到，一手养大，后来她师父死了，莘小谷就只剩一个人了。

　　将逝者送回家之后，莘小谷再次拿到了一份报酬，果然是个有钱人。

　　带着兜帽，准备找找这附近的义庄，或者荒废的寺庙之类。

　　这深夜，路上并没有行人，莘小谷的布鞋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声响。

　　前面忽然出现两个人，两个男人。

　　他们拦在莘小谷面前：“把钱交出来！”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恶狠狠的对莘小谷说到。

　　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而莘小谷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将怀里的碎银袋丢给他们，准备离开，可是其中一人，却突然将她的帽子扯下。

　　莘小谷不喜欢这样，匆匆将兜帽戴好，准备离开。

　　“哟，长的挺标致啊，那寻欢楼里的姑娘都没你好看，来把爷伺候高兴了，以后就不用做这种死人勾当了。”

　　莘小谷的目光依旧沉静，似乎没听到他的话，淡定的往前走。

　　“大哥你就不怕晦气？”三人中的另一人无比嫌弃的说到。

　　“晦气？咱们也不是干的死人的勾当，爷怕什么。”说着将莘小谷拉过来。

　　禁锢在怀里。

　　男人身上的味道，汗臭味，狐臭味，酒味，口臭，让莘小谷极其不喜欢，比那尸体的味道更讨厌。

　　手握着匕首，指尖微微发颤，她杀过很多僵尸，可是没杀过人。

　　三个男人仿佛笃定了她逃不掉，可能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吧，竟都围了上来。

　　“要帮忙吗？”古蓝的声音忽然出现，莘小谷看到前方女人的身影，缓缓的摇头。

　　手中的匕首抽出，在禁锢她的那男人的手上划过一刀，其他两个人的情况也差不多。

　　从三人中间出来，莘小谷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将匕首擦干净，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鬼！鬼啊！别杀我，别杀我。”

　　看着三个大男人就差是滚着逃走了。

　　莘小谷将匕首收好，抬眸看着古蓝，抿着唇。

　　古蓝叹了口气，心口有种隐隐做疼的感觉。

　　莘小谷太容易让人心疼了，不，是让僵尸心疼。

　　古蓝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头：“你和他们不是同类，小谷。”

　　莘小谷想拒绝这个没有温度的怀抱，明明古蓝的身体和冰块一样冷，却偏偏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如果你想，欢迎你加入。”

　　古蓝的话说不上多有诱惑力，但是加上她的怀抱，却让莘小谷心动了。

　　“为什么？”莘小谷依旧垂着手。

　　“你就像当初的我。”古蓝将莘小谷抱得更紧，莘小谷无意去探究她作为人时的故事，但是相信了她的话。

　　缓缓的抬起手，搭在古蓝的腰上。

　　月光下，古蓝红色的眸子中的煞气似乎散去了不少。

　　“僵尸的世界，是怎样的？”莘小谷轻声问到。

　　古蓝松开她，转而牵着她的手：“要去看看吗？”

　　莘小谷咬着唇，最后还是点头。

　　古蓝牵着她，手心没有一丝温度，冰凉一片，莘小谷虽也体温偏低，可到底还是人类。

　　僵尸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有露着獠牙的，有无聊打架的。

　　也有在街上蹦跶的。

　　“这就是还比较低级的，还没能很好的运用力量来控制身体，身体比较僵硬。”古蓝指着其中一个直挺挺的蹦跶的僵尸说到。

　　“这些是一些活跃在人间的，会通过一些途径获取一些东西，然后回到这里进行售卖，其实和人类世界也没什么差别，差别在于，在这里我们是同类，在人间，我们是异类。”古蓝牵着她的手缓缓的走在街上。

　　这是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只有幽暗的冥火亮着，其实对于僵尸而言，黑夜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能在黑夜之中畅行，只是作为曾经的人类，还是不自觉的给制定了一个区分。

　　“王，这女人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啊，作为人类，怎么透着一股子死气的味道。”两人身边忽然出现一个露着獠牙的女人。

　　在莘小谷的眼里，并没有多恐怖，毕竟至少这个女人，没有满脸血迹，没有露着肠子，除了那两个獠牙，长的还是可以的。

　　“你很闲？”古蓝白了她一眼。

　　“诶，这人类长的不错嘛，王，你不会看上了吧？”

　　古蓝抬手，莘小谷什么也没看清，那女人便贴在了墙上：“话多。”

　　莘小谷转头看着古蓝：“王？”

　　“嗯~算是吧，最早的一批僵尸，大概这样子。”古蓝有些闪躲的说到。

　　“哦。”莘小谷太淡定了，淡定的让古蓝觉得有点不应该。

　　“你没什么问的吗？”古蓝握着莘小谷的手，向她眨了眨眼睛。

　　“怎么变成僵尸？我又没死。”莘小谷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有过研究？”古蓝倒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莘小谷。

　　莘小谷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先改变某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的地势格局，先聚集阴气，然后将这些阴气聚集在我的尸体上。”

　　“可行。”古蓝撑着下巴，莘小谷这才发现，两人已经不在街上了。

　　“你的速度这么快？”莘小谷好奇的问到。

　　“死而复生都能做到，这算什么？”古蓝往自己的酒杯里到了杯猩红的液体，莘小谷闻的出来，是鲜血的味道。

　　“你？”莘小谷微微皱眉。

　　古蓝也不避讳：“我说了有些喜欢在人界逗留的僵尸，会从人界带些东西回来，这也算其中之一吧？”

　　莘小谷舒展了眉头：“算。”

　　她一直是行走在人界和鬼界之间的，有些东西也听说过，鬼市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人也有贪欲，各取所需，也很正常。

　　“就像你喜欢酒一样，高等的僵尸不需要用鲜血维持生命，但是不妨碍我们喜欢鲜血的味道。”

　　古蓝并没有着急让莘小谷变成僵尸，这么些天，也就是带着她在这座僵尸王国之中，到处逛逛看看。

　　有些僵尸其实，也挺可爱的，当然也有不太可爱的。

　　有些企图冒犯莘小谷，但是这些，要么被莘小谷杀了，要么被古蓝毁灭。

　　“他们啊，藐视一切规则，在这里，实力就是规则。”古蓝耸耸肩，在莘小谷面前的古蓝，那双充满戾气的红眸，似乎总是要温和许多。

　　“而你是这里实力最强的。”莘小谷淡淡的说到。

　　“算是。”古蓝并不避讳。

　　莘小谷抿着唇，看着她面前的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所以为什么？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类。”

　　嗤笑了一声：“我说了你就像之前的我，还有，一个毁灭了我十个试验品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人类，小谷，你的那些研究，很有意思。”

　　莘小谷似乎想起了有那么回事，当年接活的时候，遇到过一次大规模的僵尸，不多不少，十个，实力强悍，至于赢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莘小谷赢了，活了下来。

　　“好吧，勉强信了。”莘小谷耸了耸肩。

　　这座古城之中，千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类平安无事的住了进来，一个身上带着浓厚的死气的人类。

　　“你在研究怎么将自己变成僵尸？”来到这里第一天见到的那个女人突然出现，莘小谷倒是记得她了，古蓝的得力助手，负责维护这里的秩序，任何物种聚集的地方，都需要一定的秩序。

　　“嗯。”

　　“你觉得王怎么样？”

　　“挺好的。”

　　“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王没和你说吗？”

　　莘小谷转过身子，不是很明白。

　　“看见没，那一对，女人是从人直接变成僵尸的，你知道僵尸的尸毒感染了活人，活人也会变成僵尸，你应该见过吧？”

　　莘小谷点了点头，确实见过，尸毒在活人体内蔓延开来，活人便会变得和那些僵尸一般，充满攻击性以及嗜血。

　　“其实那不算，那只是让人丧失人性而已，而身为高等僵尸，我们能控制自己的尸毒在人类体内蔓延速度，从而保留被选中者的神志，让他们变成低等僵尸。”

　　莘小谷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却没有表达任何的看法，只是起身离开了。

　　那人耸了耸肩：“无趣的人类。”

　　古蓝没有主动提起莘小谷的去留，莘小谷自己倒是更加上心，在将心中的阵法完善之后，便准备离开这里，不过需要古蓝带路她才能离开。

　　“考虑好了？”古蓝从未逼过她，却明白她的想法。

　　“嗯。”

　　古蓝将莘小谷的兜帽放下，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莘小谷苍白的脸色其实和这城里那些僵尸差别并不大，始终冷静的眸子倒映着古蓝的脸。

　　“不用那么麻烦。”古蓝的缓缓低下头，在莘小谷的唇上缓缓的落下一吻。

　　唇顺着莘小谷的侧脸缓缓的移动，最后停在她的脖子上。

　　从未露出的獠牙，扎进莘小谷的血脉之中。

　　微微的刺痛之后，莘小谷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的停止，之后便进入了另一种奇怪的状态。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以及心跳渐渐的停止，那种失去生命的恐慌，还是让莘小谷觉得害怕，不自觉的抓着古蓝的手。

　　“别怕。”古蓝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莘小谷的脸颊，微微挑起她的唇，吻了上去。

　　那种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感觉莘小谷无法形容出来。

　　古蓝抱着在自己怀里失去意识的莘小谷。

　　轻轻的抱起来。

　　莘小谷在醒来，发现自己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感觉自己的动作迟缓了很多，身体有些僵硬。

　　古蓝看着在房间里，努力适应身体的莘小谷，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莘小谷，比平日里那个总是很淡定的莘小谷，似乎可爱得多。

　　“慢慢来，需要我教你一些东西吗？”古蓝陡然从后面抱住莘小谷。

　　“不要。”

　　“倔强。”

　　古蓝低头吻住她的唇，莘小谷有些懵，或许是身体的变化让她还没反应过来吧。

　　莘小谷很聪明，通过之前古蓝说过的只言片语，还是自己领悟了不少东西。

　　在短短时间内，便学会了如何运用天地灵气，去提升自己的身体。

　　在莘小谷学习的那段时间，古蓝似乎多了一种乐趣，就是各种调戏她。

　　时不时的出现她身后，忽然用獠牙小小的咬她一口。

　　莘小谷根本就逮不着她，一向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莘小谷，偶尔也会被古蓝气的着不住。

　　“我说王，你在人间就学了这么点乐趣啊？”

　　古蓝一般在这时候都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对王后尊敬点。”

　　“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为什么是她。”

　　“以后你会知道的，你这种没脑子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古蓝从不对自己的手下嘴下留情。

　　如今的莘小谷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已经不必身为人时差了，这种感觉，说来挺奇妙的，靠天地灵气维持身体，五感似乎更加清晰。

　　“为什么？”莘小谷很好奇。

　　“人类靠五谷维持生命，而我们不需要简单的进食，不是比他们更好一些，有什么奇怪的。”

　　“你就是解释不了。”莘小谷毫不客气的戳穿她。

　　古蓝叹了口气：“那就等我的王后为我解答，可好？”

　　“谁是你王后。”莘小谷别扭的瞪了她一眼，曾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和古蓝的红眸别无二样。

　　只是没有古蓝那样深的戾气，一贯的平和。

　　“整个僵尸王国的僵尸都知道。”古蓝无辜的眨眼。

　　莘小谷抿着唇，眼眸低垂，似乎想静下心，专心自己的研究：“我好像发现一个让低阶僵尸更快的强大的办法。”

　　古蓝从身后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没枉费我跟了你那么久。”

　　“你！”

　　僵尸王低头吻住自己的王后。

　　古蓝的吻很温和，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般具有侵略性，对待莘小谷，古蓝总是格外有耐心。

　　莘小谷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像当初对决定成为僵尸一样，伸手抱着古蓝的腰，慢慢的学着去回应古蓝。

　　分明已经没有心跳，但是那种心动的感觉，却依旧存在。

　　古蓝放开莘小谷的唇，轻轻的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血的味道，令她着迷。

　　“现在是不是我的王后？”

　　莘小谷，别扭的低下头，但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僵尸王，低低的叹了口气，红色的眸中似乎有些无奈。

　　没有温度的唇贴上王的唇，那一丝无奈散去，化为了惊喜。

　　小王后真的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因为孤独了太久了。

　　“对不起，不该逼你。”

　　古蓝反应过来，眼中只有心疼。

　　莘小谷，咬着自己的下唇，伸手勾着古蓝的脖子，脑袋靠着她，伸出舌尖，在古蓝的脖子上舔了下。

　　僵尸的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五感的。

　　“是。”很低的声音，不经常使用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并不算悦耳，可古蓝喜欢。

　　“别扭。”古蓝愉悦的笑声，在这王宫之中响起。

　　很久之后这位不善言辞的小王后，帮助了城中那些最低等的僵尸成功晋升为中等僵尸，臣民们似乎明白了王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