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恩·韦斯莱》懿生Lavie

79、迷雾幢幢

　　“记起”这个字眼放在此处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你早就认识我？还是说.....”
　　罗恩的声音在颤抖。
　　提希丰也意识到哪里不对。
　　“抱歉，我想说——‘明白’。”
　　罗恩怀疑的目光并没有放过他。
　　但提希丰神色从容，轻轻将话锋一转：“要我说，就此打住这无聊的，只是空谈善恶的争论吧。我本来就不指望能从你这儿听到些新见解。”
　　罗恩顿时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违和。
　　傲慢。
　　不是狂妄之人通常表现出来得野蛮一般的自大，那是某种更加纯粹，更加固执，犹如至高神明远远立在高处，他用饱含怜悯的声音，发出了好似嘲讽的劝告。
　　有一瞬间，罗恩开始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
　　就像是在空无一物的天秤上，无形之中放了一枚看不见的砝码，然后左右摇摆起来。
　　不过.....
　　“哼，早知你是这样，我才懒得费心思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罗恩哼了一声说。
　　提希丰沉默了一会儿。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他忍不住开口：“原来你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仅凭对言行者的嫌恶喜好吗？”
　　罗恩一愣。
　　“算了！”提希丰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别过脸不再看罗恩。“再说下去只会吵得更难看，你说的对，及时止损吧。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正好电梯门打开，他径直走了出去。
　　罗恩走出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地关上，他就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又怎么了？”提希丰声音也变得不耐烦了。
　　“所以说——” 罗恩垂着头看着地板，“你是觉得我太幼稚了，连和你交流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罗恩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提希丰一直都对他很好，甚至有时候，他耐心得会让罗恩想起曾与那个人一起度过的时光 。
　　眼眶突然就没有预兆地红了起来。
　　“你生气了？”男人却挑了下眉，看着罗恩这幅委屈的模样，他竟觉得有些解气，连带着表情也没有之前那样阴沉了。
　　罗恩匆忙擦了擦眼睛，没有应声，仍垂着个脑袋，脸上渐渐爬上一抹红色。
　　“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难道是我误会了？”
　　罗恩脸更红了。
　　“哦～”男人顿了顿，“还是说，那其实是赌气的话？”
　　“我们还、还是赶紧去档案室吧——”罗恩慌张着要往前走。
　　“先等一下。”提希丰抬手拦住他，语气已经柔和下来，“若如你所言，我为什么要反驳你呢？表面上假意赞同，岂不是省事？”
　　胳膊被男人轻轻握住，罗恩走也走不了。“嗯......”他红着脸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或许我们都不是那么会聊天，但很明显，我的责任似乎更大。”提希丰松开了手。罗恩轻轻呼了口气，然而下一秒，男人的手就在他头上摸了摸。
　　“我们讲和吧，好不好？”
　　罗恩抬起头，眼前那个温和、耐心的提希丰似乎又回来了。
　　他有些茫然。
　　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啊？
　　“...我会、会认真思考你说的那些——”罗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语言是骗术。”提希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知道吗，罗恩？那些越是华丽的词藻，就越是有所掩饰。听上去觉得新奇的话语，就犹如一颗种子。一旦你开始在意，它就会生根发芽，然后不知不觉中开了花，结出有毒的果实——不用在意我的，不，是任何人的话——无论你怎么做，都应该发自你的内心。”
　　也只有这样——
　　提希丰垂下眼，漆黑的眼睛默默注视着罗恩。
　　即使你踏入深渊，也依然会深信不疑.....
　　罗恩有些无奈： “你知道，你这么说让我更混乱了吗？”
　　提希丰笑了笑：“我只是想说，你不用想太多。人一天不知道会说多少废话，而即使是废话，说出口时也都润色过了，更不论争论之际说的那些了。”
　　“那人们为什么还要成天争论不休呢？”
　　“这个嘛，我认为一场辩论是否有价值，完全取决每个人的真诚与否了。”提希丰说，“掺杂的私心越多，说出的话就越不可信。”
　　罗恩听后一时沉默下来。
　　“罗恩？”提希丰唤道。
　　“这样啊——”罗恩回过神，他轻轻舔了下嘴唇，“可有时候，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吧。”
　　“看你的样子，莫非已经有什么体验了？”
　　“谁都会有吧？”罗恩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我想谁都会有私心的，对吧？”
　　他看着提希丰的眼睛仿佛在求得某种认同。
　　“这是自然。”提希丰嘴角微微扬起，“只有婴儿和死人，才没有私欲——”

　　同一时间，尤利塞斯躲在壁炉里，探着头望了一圈客厅没有人，立刻大步逃离现场——他现在只想脱掉身上这套衣服然后泡一个热水澡。结果刚一推开客厅门，安德里斯·沙菲克正站在昏暗的走廊上，脸色光影交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迪！拜托了，别老是这样吓我！”尤利塞斯大喊道，然后委委屈屈抱怨，“你不都知道我身体现在什么状况嘛？”
　　“既然知道身体不行，还不好好休息？”安德里斯将手中的一杯药递过去，魔杖轻轻一点，尤利塞斯一身潮湿的衣服瞬间换成了干燥舒适的睡衣，“你这一夜不回，总不会空手而归吧。”
　　“谢天谢地！——别挖苦我了，你以为我想在这雾沉沉的夜晚和人玩捉迷藏啊？”尤利塞斯捏着鼻子开始喝药，“呃，好苦！——真的不考虑改良一下配方吗？考虑一下需要天天喝这玩意的我的心情吧？”
　　“深受药苦之痛的人才会愿意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言下之意，你别想了。
　　“对了，我监视了萨缪尔一整晚——放心，我绝对没有被他发现。他再厉害识别不出阿尼玛格斯，还记得吗？——我跟踪到了他现在的住所。”
　　安德里斯点点头，显然很相信尤利塞斯的能力：“那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他一个。”尤利塞斯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的，如今除了护卫和拷问，元老们不可能把‘清除’任务交给那个疯子。真正要杀我的家伙还没有出现。那位里德尔先生或许会有危险。”
　　“你觉得萨缪尔不会杀你？”
　　“对。”看出安德里斯并不是那么相信，尤利塞斯换上更认真的表情，“相信我，虽然他对那帮老不死的比狗对人还忠诚，但他不会杀我——暂时不会。”
　　“看来他确实很‘爱’你。”
　　尤利塞斯将最后一口一饮而尽，把空杯子递给安德里斯：“少恶心我！他不杀我也只是暂时——等他发现那群老头子在拼命隐瞒的事情之前。”
　　“真是个疯子。”
　　“也是拜他所赐，十戒最近几年选拔的人也变得正常多了——真是可惜了，我没赶上一帮好同事 。”
　　“你昨天突然跑出去，说感受到的强烈预感，这和被派来处理你的人有关？”
　　“聪明。”尤利塞斯嘟囔道，“你也见过里德尔先生和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吧，我见到他们时预感甚至更强烈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觉得继续暗中跟着他们比较好。”
　　尤利塞斯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得让西莱卡帮我再熬一锅药了。”
　　“好。你先去休息吧。等准备好了，我会让她去叫醒你。”
　　“话说，你都不担心那位里德尔先生吗？”尤利塞斯突然有些好奇。
　　安德里斯笑容平静：“这个嘛，就不好说了。”
　　“你这么一笑更吓人了。”尤利塞斯说，“算了，反正我会在暗中跟着他的。”
　　“对了，尤利塞斯——”安德里斯突然叫住正往壁炉里钻的尤利塞斯。
　　“干嘛？”尤斯塞斯回过头，就见安德里斯一副欲言又止的额样子。他笑了笑，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却被阴影投下了一丝落寞。
　　“放心，我有分寸——既然招致了祸患，那就该结束了。”

　　正要推开档案室的门时，里德尔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一件事。
　　“你还没有告诉我具体计划。”他一手握着把手没有推开，“只说要我带你混进魔法部，现在都到了档案室，接下来要做什么现在总该告诉我吧？”
　　“呃...”罗恩心虚地瞥了提希丰眼，“我们要找到小天狼星的申诉书...”
　　“然后呢？”
　　“然、然后...”罗恩眼神游弋，声音越来越小，“等偷申诉书的人出现...”
　　眼瞧着提希丰的脸色越来越黑，罗恩赶紧抢先推开门，生怕他反悔了一样，“哎呀，先进去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嘛。”
　　档案室的大厅非常空旷，天花板被凿了一个洞口，漆黑一片，时不时有文件、档案飞出。
　　正中央的地方放置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这里只有一个办公人员，负责查看各部的文件格式、签名是否合归。合格的文件会放入左边抽屉，不合格的则让入右边。
　　坐在桌后的是一个浑身干瘦的老头，乱七八糟的络腮胡上面耷拉着褶皱的眼皮，裹着一对浑浊愤怒、令人生厌的蓝眼球，正在飞速浏览一份刚掉下来的文件。
　　突然，他发出一声怪笑，“又是你，头脑简单的傲罗办公室——”，说完便把文件丢进抽屉里，木板底部铺着一层棕色粉末，只见文件砸在粉尘上发出“嘭”一声响后，瞬间就消失了。
　　自始至终，这位管理员没抬一下头，尽管两人已经走到了眼前，却依然不闻不问。翘起二郎腿，又从桌子上摸起了份文件看。
　　罗恩顿时有种他似乎在利用这种方式刁难他们。
　　“早上好，先生。”提希丰却依然一副笑脸，递出一张名片，“提希丰·里德尔，预言家日报社记者。请问，能让我看看这里存放的近半个世纪以来的魔法事故判决报告吗？”
　　哈里斯极快地扫了一眼名片，见上面没印着什么了不起的头衔：“啧，你找那些干吗？”
　　“找找素材，先生。”提希丰显得相当配合，“主编正准备做一期魔法事故的内容，说这里会有不少重要的资料。”
　　“呵！什么重要题材？无非是在大热门圣芒戈事件上挖不到好料子——要我说这事还真赖不到傲罗他们身上。”哈里斯嘲弄了一句，冲着左边一扇门打了个响指，“进去以后第十排，从左数第七、八两个柜子的所有文件都是，你自己慢慢找吧。”
　　“厉害！你竟然都记得？！”罗恩忍不住惊叹。
　　这明显取悦了哈里斯，脸上褶子都平整了不少。
　　“哼，这算什么。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抱太大期望。这里的每一份文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事故不断，但值得写成新闻的可没多少——几个麻瓜缺胳膊断腿得模样是卖不出好价钱的。”
　　“缺胳膊断腿？！”
　　“没什么！只要不是死了，总有办法救回来。只要在麻瓜的小脑袋里来一个‘统统忘却’，呼～万事皆休。”
　　“那些巫师后来都受到了什么惩罚？”提希丰突然问。
　　“惩罚？”哈里斯大声说，像是听到好笑的事。“难道你想为了几个麻瓜把巫师们送进阿兹卡班么？”
　　“但是，”罗恩说，“总得给他们点警告吧？”。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抓几个黑巫师呢。要知道这到底都是不体面的事，大多数人都自己偷偷解决了，实在是闹得严重才不得不联络我们。说到底魔法部不过是给巫师们擦屁股的，你还真指望它干一番大事业吗？”哈里斯嗤笑几声，又转头对提希丰说，“所以你也不要报太大期望，魔法事故这种东西就算整理得再详细，也没什么看头。趁早随便进去查查就行了。”
　　“谢谢您的忠告，碰运气就是了。”提希丰叹了口气，“谁叫我负责的不是小天狼星那种热门话题呢？光是头版印个发了疯的布莱克，女士们就能把销量炒上天。”
　　“肤浅，愚蠢！”哈里斯粗声嘟囔了几句，“那个案子太多东西可挖了，可惜又被转移了视线！”
　　“是么？”提希丰惊讶道，“之前我在酒馆时曾听几个猫头鹰饲养员聊天，说夏天里曾有几封信是从阿兹卡班寄出，而且寄信人都是同一个人，正是小天狼星——我本以为这会是个不小的新闻，单翻了翻六七月的旧报，好像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了。”
　　哈里斯嗤嗤笑了几声，讳莫如深地盯着提希丰说：“你听来的没错，那东西就在我这里。”
　　提希丰眼睛亮了几分：“那，哈里斯先生——”
　　“不不不！——”哈里斯身子往后倾了倾，“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但是，你得发誓你什么也不会写——那东西藏得时候花了些心思，若是你明天写了点儿什么，他们准得知道是我说的。”
　　提希丰顿时一脸失望：“好吧，那您至少让我看看吧，干这一行的，至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哼，这种事当年都算不得什么阴谋，也就现在的年轻人重新拾起来觉得是天大的事情。”哈里斯嘲讽归嘲讽，朝打开的门里面指了指，“最后一排架子，里面可有不少高级的混淆咒，别认错了，我记得应该是在第九层吧？”
　　“...高级，混淆咒？”提希丰表示对这个陌生的叫法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还是惊讶地问，“是你施的咒语吗？”
　　“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而且这也不归我管。”
　　“所以，你发现了一些文件上被施了反向混淆咒？”提希丰吃惊道，“这是怎么发现的，听上去一般人可做不到！”
　　“嘿，那确实不容易，但是——”哈里斯突然激动起来，“我在这里工作了四十年，我熟悉每一个人的风格，那些混淆咒大多使用的并不高明，一眼就能看出虚实。”
　　“傲罗办公室竟然把您落在这里，实在是遗憾。”
　　“哼。”
　　“哎，不过我不太擅长混淆咒，或许解不开。”提希丰面露遗憾。
　　“那就算了。”哈里斯也有些失望，他虽然知道如何破解咒语，却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提希丰苦笑了一下：“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了。话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到几点？”
　　“我下班之前都行。”哈里斯说，“看你是新面孔，我可好心提醒了，不许带走任何文件，上面都有追踪魔法呢。”
　　连声答应之后，提希丰终于和罗恩来到了放着档案的房间。
　　灯光自动亮起，整个房间的大小远比从外面看见地要大得多，显然是用了空间魔法。
　　“还好有你在，问出了具体位置。不然谁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罗恩看着眼前没个尽头的书架庆幸道，“我之前都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这就是出于私心的伪装吗？”
　　提希丰关上门的一瞬间，脸上丰富的表情就一散而尽，没好气地说：“那我这都是为了谁呢？而且别庆幸太早，还有那个混淆咒呢。”
　　“你真不会解？”罗恩愣了愣。
　　“怎么可能？”
　　“......”
　　“‘高级混淆咒’，啧，无知的叫法。但这个咒语本身若使用方法对了，的确是棘手——他们在这上面倒是难得动了动脑子。”
　　“啊？”对混淆咒一窍不通的罗恩只当男人在自言自语，“我记得混淆咒不就是能迷惑人的感官，或者糊弄附着在一些物品上特殊的限制？但要怎么用在文件上呢？”
　　“咒语的用法不能那么死板。”提希丰有些无语，“想想你刚才的解释，如果反过来的话呢，会怎么样？”
　　“啊——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没错，施加在人或者物品上的混淆咒一直存在的话，那么混淆得就是观测者的视线了。更厉害一些，即使我站在你面前，你看到的也会是另一个的模样——不过，当然了，这个咒语这样作用在人身上还是比较危险——以及，尽管一些幻觉类魔咒也能做到，但在隐藏一些重要事物时却有一个很大的限制。”
　　“我知道！”罗恩立刻说道，“只有当观测者出现时才能生效。”
　　提希丰有些意外，顿了顿说道：“正是如此。幻觉影响得是观测者的感官，因为个体差异，效力也会完全不同。再加上如果没能及时施放咒语，或者咒语被抵挡了就糟了。但如果是混淆咒，它之所以能蒙蔽一些抽象的限制，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事物的‘本质’。而且能在观测者出现前就在真实的表面覆盖一层伪装，也可以省力不少。”
　　“怪不得看守这些文件的只有一个人。”罗恩得意地说道。
　　“是啊，因为没有必要。”
　　“等等，这么说来——”罗恩突然反应过来了，“既然小天狼星的申诉书上也施了混淆咒，那么岂不是就算我好运地找到了，也完全不知道它就是那份申诉书？”
　　“理论上来说，的确会如此。不如说施咒者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提希丰点点头，“你很聪明，罗恩。也许等你回学校后可以看一些魔咒原理与应用的书——”
　　“....谢谢，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提希丰耸耸肩：“还不明白么，解开混淆咒并不难，但它就是无解的。”
　　“......你也做不到吗？”罗恩下意识地问。
　　提希丰微微一愣：“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我......”罗恩也愣了愣，回过神后也觉得自己刚才问得毫无道理。转头看向数十排书架已经摆放着的成千上万的文件，“哎，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提希丰懒懒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道，“反正我已经带你进来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吧，或者就如你说的，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偷文件的人出现，反正他早晚会出来的。”
　　罗恩可没他这么乐观，走到后面几排书架前：“那也得先找到那份申诉书啊，至少要确认它现在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呢？”
　　“.....”
　　尽管罗恩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算了，我顶多陪你等到五点，之后在留这里危险太大。”
　　“好！”罗恩使劲点点头，“要是潜进来的是小天狼星或许就简单多了。话说你不能变成动物吗？”
　　提希丰：“......”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爽。
　　“你不一定非要找到那份文件，牢牢盯住接下来每一个出现在档案室的人，看看有谁行迹可疑。”
　　罗恩点点头，其实他也没有抱多大期望能找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比较偏僻的一处，这里摆放的柜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罗恩正随意浏览时，突然目光定在了其中一份文件名上——《小天狼星·布莱克审判决议》。
　　罗恩抽了出来，翻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抛开法官、检察官还有两名记录员的名字以及日期，正文内容竟然少的出奇，让人不由怀疑当年的判决是否过于草率。
　　“那个，你能教教我复制咒吗？”
　　罗恩拿着判决书走了过来，提希丰抬起头：“你不会？”
　　“呃，我变形课的成绩，一直都比较糟——你没有什么诀窍吗？”
　　“.....下次你可以想象一下，镜子里面映出你要变的东西，而你的咒语负责把它从镜子里拽出来。”提希丰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呃，就是万一找到申诉书，复制一份就不怕被偷了。”
　　提希丰再次沉默：“祝你好运。”
　　“可是这些文件上面不是有追踪魔法吗，到底什么人会冒着风险偷这个呢？”罗恩不解地问。
　　“现在是非常时期，人手本来就不足，谁有心思去管一份没用了的申诉书？”
　　罗恩低头，才发现提希丰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文件。
　　“这不都是魔法事故的记录——原来你真的要写这个啊？”
　　“......还不确定。”提希丰说，“我原本是去傲罗那里问问圣芒戈最新的调查进展，奈何一无所获。不过万一等会有人进来了，我们总要做做样子吧。”
　　“也是。”罗恩在提希丰对面坐下，“那个，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男人收回了视线。
　　“我又不是白白帮你们的。”
　　“我知道。”罗恩闷闷回道。他低下头又翻开了几份文件，看着看着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魔法事故原来有这么多吗？”
　　“这些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不同太担心。”
　　罗恩又拿过一摞匆匆翻阅：“感觉几乎都是未成年的巫师啊——大都是麻瓜家庭的巫师——真的假的？”
　　“难怪，这种事写出来的确不会登报。”提希丰轻笑了一下，将手中文件丢回桌子上。
　　“为什么要等到11岁才通知他们是巫师呢？就是因为放任不管，所以才发生这么多事故吧？而且我听老爸说还有不少人因此变成默然者...”
　　“或许是想给他们留条退路，一旦在巫师中混不下去，至少还能当个麻瓜。”
　　“是吗？当个麻瓜也没什么不好——”
　　“那你想当吗？”提希丰打断他道。
　　罗恩一时回答不上了。
　　然而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迈了进来，哈里斯意外地毕恭毕敬站在他身后。
　　只见方才嚣张尖酸的哈里斯，此时却收敛了许多。
　　“克劳奇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确认就行，你忙你的工作吧。”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克劳奇？
　　罗恩愣了愣，觉得这个姓氏十分耳熟。只见他路过罗恩和提希丰身边，至少偏头看了一眼，就又径直朝着倒数第三排的架子走去。
　　等等！
　　罗恩睁大眼睛，他飞快侧过身，将刚刚那份审判决议抽出来，展开后，只见法官那一栏后面的名字：
　　巴蒂·克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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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抱歉，渣渣作者上半年因为疫情被隔离了，电脑也不在手边，好不容易解封了，结果思路断了太久一度续不上，就忍不住持续摆烂......
然后第二个抱歉，就是渣渣作者明年要毕业了，未来这半年估计为了工作和毕业论文，更新还是无法做到稳定（希望能找一份轻松的工作求求了）。所以如果更文出现了一些和前文或者原著不符的bug，也希望大家可以评论区指出来，我看到了就立刻去改otz！
最后就是祝各位看文愉快，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