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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使唤赵大郎干完家里的零碎活,秦氏终于开口让二人离开。

      家中恢复安静,赵二郎走出新房,轻轻关好房门,来到堂屋找秦氏。

      “娘,我那嫂嫂是怎么回事?”

      秦氏面露难色,“这……娘也不知道啊。”

      瞧着儿子脸色不好,秦氏解释道:“当初说亲的时候,娘手里紧,给你说了刘家姑娘之后,我就请媒婆喝了杯茶,跟她说了大郎的事,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谁知过了两日,那媒婆跟我说方家二姐待嫁,还不用礼金……”

      找媒婆说亲,只请人家喝了杯茶,以秦氏对赵大郎的抠门劲儿,估计她也没想到方二姐竟是那么个绝色美人。

      赵二郎面色松快些,给秦氏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啜了一口茶,他问道:“娘,您可知嫂嫂娘家是什么光景?”

      秦氏道:“你的亲事定得急,娘忙着给你准备成亲的东西,哪有时间给大郎相看,不过,就方家这做派,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秦氏这话说的没错。

      时下嫁女,女方家哪家不是狠狠地宰上一笔。

      家穷的权当卖女儿,收到的礼金留在女方家中,或养家或存起来给儿子娶媳妇。

      家里条件不错的,便从礼金中多多少少拿出点来,给出嫁女当做压箱底的钱,好叫女儿在婆家日子好过些。

      像方家这种不要礼金,对成亲过程中的礼数毫不挑剔的人家,实在少见。

      方家如此火急火燎的嫁女儿,倒好像方浅浅见不得人似的。

      眼中划过一抹算计,赵二郎回忆起嫂嫂那身段那容貌,脸上漾起笑意。

      不管方浅浅嫁人有什么隐情,她那张脸是真漂亮,如此美色不加以利用,岂不是白瞎了上天的恩赐。

      余光扫到秦氏光秃秃的手腕,赵二郎自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到桌上,“娘,这个您拿着,添点钱再打一个新镯子。”

      瞧见银子,秦氏的目光闪了闪,这锭银子颜色亮白,成色极好,可比她自己买的那个镯子值钱多了。

      将银子推回去,秦氏咽了咽口水,“娘那镯子是大郎要走的,要还也是让她还,你都成亲了,手里留些钱好过日子,娘怎么好再要你的钱。”

      执起秦氏的手,把银子放到她手里,赵二郎道:“您尽管拿着,我不缺钱,您为儿子的亲事日夜操劳,这银子就算是我孝敬您的。”

      收下银子,仔细放好,秦氏似做贼一般向门口方向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儿啊,咱家那些钱啥时候能拿回来?”

      年前赵二郎说急用钱,秦氏偷偷把家里的钱全给了他,一转眼好几个月过去,见不到回头钱,秦氏心里不安稳,“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把钱拿去干什么了?”

      赵二郎敷衍道:“就是跟人搭伙做生意,稳赚不赔的买卖,您不用担心,最晚今年夏天,我就把钱原封不动的给您拿回来。”

      儿子在衙门当差,见多识广,秦氏一介村妇不了解行情,自不敢多说,钱的事便揭过去了。

      喝了口茶,秦氏悠悠地叹气,“你不日就要回衙门,刘氏也跟着回县城,这家中除了你那病倒在床的爹,就剩我一个人,我瞧着你那嫂嫂也不是善茬,娘这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媳妇是秦氏自己选的,说句自作自受也不为过,赵二郎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道:“娘,您是不是后悔收留她了?”

      这个“她”自然是指“赵大郎”。

      秦氏无奈道:“当初传来大郎遇难的消息,你爹又病倒了,瞧病的郎中说你爹活不过今年春天,正巧那人倒在咱家门前,长得又跟大郎十分相像,更凑巧的是她还失忆了,娘思索几日,想着将错就错,让她顶替大郎的位置。

      “一来,大郎身上有功名,家中不用缴税,二来,你爹病倒了,家中田地无人照看,正好让她干活,还不用给工钱,这三来嘛,你的岁数也到了,若是为大郎守孝一年,再接上你爹的丧事,便要三四年没法说亲,娘也是替你着急。”

      到底是亲娘,处处为着自己考虑,赵二郎心中感动,他执起秦氏的手,安慰道:“娘您尽管放心,等我赚了钱,便在县城置一处房产,接您过去同住,专门请个丫鬟伺候您,让您享清福。”

      “净说胡话,县城的房子哪是咱这样的人家能够买得起的,”秦氏拍了拍儿子的手,“你好好过日子,早点让娘抱上孙子,娘就高兴。”

      见秦氏不信自己的话,赵二郎也不多作争辩,他听着秦氏的唠叨,心里却盘算起以后:将来赵家搬去县城之日,就是“赵大郎”滚蛋之时,也是他那美丽的嫂嫂易夫之时。

      --------

      从赵家出来,赵大郎与方浅浅往祖屋走,路上遇到村民问起方浅浅,赵大郎都要笑着介绍说:“这是我新娶的娘子,凉兴村方家二姐儿。”

      若是有人夸方浅浅漂亮,赵大郎必会夸对方一句“你可真有眼光。”

      遇见长辈,赵大郎唤人,方浅浅也跟着叫人。

      遇见平辈的,唠上几句话,与人分别之后,赵大郎会给方浅浅介绍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

      短短的一路,除了走路遇上的三五拨人,还有站在院子里抻着脖子喊话的,赵大郎每每听到人问,都要停下来回答。

      待二人走到祖屋门口的时候,方浅浅的脸都笑僵了。

      沉着脸进了屋,方浅浅决定跟赵大郎好好谈一谈。

      昨夜用过的蒲团放在木板床上,方浅浅将它垫在长凳上,施施然坐下,赵大郎赶紧给她盛了碗清水,递到面前,“娘子,喝水。”

      看看碗,再看看赵大郎,方浅浅还未开口,赵大郎接着道:“碗是干净的,我见娘子嘴唇发干,应是渴了。”

      接过碗,小小的啜上一口,这水竟是甜的。

      丝丝甜味在口腔内晕开,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大口喝下半碗水,方浅浅舔了舔嘴唇,道了声谢。

      粉嫩的舌尖略过上唇又扫过下唇,赵大郎看得脸热,赶紧低头坐下,“你我已是夫妻,不用整日谢来谢去的。”

      “赵大郎,我有话跟你说。”

      赵大郎真诚道:“娘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想起昨日方小妹面带震惊的那句“二姐,你终于好了。”再联系到被人扶着走路的经历,方浅浅有一个猜想:这具身体在她接手之前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斟酌了一下语言,她试探道:“赵大郎,我之前的情况你也知道,这门亲事并非我所愿…..”

      后面的话没在唇齿之间,方浅浅盯着赵大郎,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未尽之言。

      显然二人的思绪互不影响,赵大郎根本就没接到她的暗示。

      皱眉思索片刻,赵大郎腾地站起身,对着方浅浅便是一揖,“成亲之前,没有亲自相看,便相信传言,认定娘子是个痴傻之人,确是我的不对,大郎在这里给娘子赔罪了。”

      礼赔完,赵大郎却不起身,似乎在说“你若是不原谅我,我今天就不起来了,你看着办吧。”

      无奈之下,伸手扶起赵大郎,方浅浅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顺势拉住方浅浅的手,赵大郎笑着道:“娘子不怪我最好,咱们既已成亲,又在衙门备了案,便是一家人,今后家里外面脏活累活都由我干,断不会让娘子受苦。”

      鬼甲飘在二人中间,似看戏一般品头论足,【好一对璧人,】看看赵大郎,【好一个疼人的夫君,】再看看方浅浅,【啧,长得那么漂亮,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一个听不懂人话的汉子就够了,还有一个看热闹的鬼,简直不能更糟心。

      方浅浅抽回被赵大郎紧握着的手,在裙摆上蹭了蹭,这门亲事不仅是包办婚姻,还在“民政局”登记过,看来没那么容易脱身,只能从长计议。

      不能从赵大郎身上下手,方浅浅想到了原身的父母,“咱们哪日回门?”

      “按规矩明日便是回门的日子。”

      提到回门,赵大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自怀中掏出一张饼塞到方浅浅手里,“咱们这儿没有吃午饭的习惯,这张饼是我刷碗的时候从厨房拿的,给娘子作点心,你中午若是饿了,便吃它垫垫肚子,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不等方浅浅回应,赵大郎便出门去了。

      把手中干巴巴的饼扔到桌上,方浅浅憋了一肚子气,她点指着那张黄不拉几的饼,道:“你就跟那赵大郎一样,又干又硬,还难吃,”却也可以果腹。

      出了门,赵大郎的脸色便淡了,看来小娘子看不上她呢。

      顺着村边的小路北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赵大郎便走到自家地头上,远远瞧见蹲在田边的人影,赵大郎放轻脚步走到那人身后,低头瞧地上的狗爬字。

      赵大郎道:“都能写出完整的句子了,进步不小。”

      听出是赵大郎的声音,梁田划拉完最后一笔,让开点地儿,让她瞧仔细些,“怎么样,你徒弟写得不赖吧?”

      _

  • 作者有话要说:  (:з)∠)_时隔一百多天,兔作者又复活了!(并没有满血……)
    我的小说偶尔会难产,但绝不会坑。
    这篇大纲已经整理完毕,请小天使们保持坑底躺平的姿势不动摇。
    承诺从今天起日更到完结,按爪。(虽然脸有点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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