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人》西窗的怪物

122、122

　　自除夕之后，林长生就一直在想考试的事情。
　　林长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恰好是十八岁。要不是身体条件太差，他也许才刚参加完高考。
　　想到高考，林长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有去学校上课就好了。林长生这样想到。
　　由于身体的特殊性，林长生前世从未去过普通学校。他没接受过正统的教育，没做过作业也没参加过考试。是以，他虽然可以说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却不知道考试的技巧。以前林长生还会安慰自己这样是逃过了应试教育的魔爪，现在想想却是觉得有些后悔。
　　但凡多做过几套卷子他就知道如何出提分教材了。
　　林长乐和林长笑的考试，不只林春花娘家的人关心，作为堂兄弟的林长生也是十分上心的。秀才之后的考试难度如何林长生不知道，至少眼前的童生试是可以通过技巧提分的。他有心想要帮那两个“大龄”学生一把，可惜眼下还找不到什么门路。
　　此事该从长计议，只是时间不允许。

　　又过几天，天气渐暖，总算是有了几分春日的味道了。多亏了火炕，老人们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冬季。
　　元宵节过后，不过月余就要到惊蛰了。不管织毛衣多赚钱，种地仍是小山村所有人家心里最重要的事。于是，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林春花家也不例外。
　　去年为了省事，林长生的地里种的都是豆子。和米面不同，豆子算是贱粮，除非家里缺衣少食，不然很少有人将它作为主食。然，这东西于已然大富的林家来说却是必不可却的好东西。
　　去岁，整整一年里臭豆腐的生意都没淡下去过。林长生原以为自己种的豆子会剩下许多，不想到年末一算账，竟是一点都没剩下。如此倒是给家里省了不少钱。
　　因了这事，林春花今年便还想种豆子。不过这事被县里来的衙差给拦住了。
　　若林长生使的都是自家买来的田地也就罢了。可偏偏其中的九成多都是天子的赏赐。天子赏赐的土地，不管真实情况如何，册子上写的可都是良田。这之中，真的贫瘠的种种豆子也就罢了，良田也种豆子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可不仅仅是县里的账目不好看，天子的脸面也挂不住啊。
　　下面的人这样揣测也不无道理。林长生以前看过一些野史，心里下意识就觉得做皇帝的就没几个是心眼大的。眼下的事儿于日理万机的天子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保不齐有人将来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林家发家时间短，虽然涉及了诸多产业，但到底还是零零碎碎的。目前火候不到，自然是不成气候，只是财富积累得多了，以后还是会引起其他世家的注意。各大世家能有如今的金钱地位手段必然血腥残酷，若是不注意一些只怕到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死无葬身之地。
　　林长生比谁都惜命。不用那衙役多说什么，他就决定听从县令的建议——把好地都划出来种正经粮食。林长生做事向来有条理，去年就将自己的土地按照地肥程度分了等级，甚至还画了一份简易的地图来帮助整理和记忆。靠着这份地图，林长生很快就分好了种植稻米的区域。
　　计划制定得很顺利，就是实施起来有点困难。因为，林长生根本没有准备除了豆子之外得其他种子。这时候，林长生忍不住怪自己不够小心。都活了两辈子了居然还会在不经意间留下隐患，到底还是人生阅历太少了，有些事别人不提醒他真是想不到。
　　若是去年秋天，甚至冬季的时候意识到，以林长生的财力要买些种子也不是难事。这事烦就烦在，眼下马上就要播种了他才要收种子。
　　这事再难总还是要去做。当天林长生就派付中去镇子上了。付中找了许多中人，总之是把林家的大郎要高价收良种的事情给散播了出去。
　　林长生没把自己急收种子的事情和村子里的人说。算起来，这村子里多少人要仰仗着他讨生活。有这一层利害关系在，但凡他放出那么点意思，这些人就是自己家里缺了也会给林长生供上。也就是因为这个，林长生不大愿意给这些人知道。
　　收种子是件大事，村里有那消息灵通的，很快就从相熟的中人嘴里知道了这件事。于是，林长生急收良种的消息就在小山村里传播开来。如林长生所想的那样，当即就有人想给林家送种子，尤其是家里有儿郎在技校读书的更是恨不得直接帮林长生把种子洒在地里。不过这事还是被村长拦了下来。这小老头，年纪大了脑子却还灵活，只是略微想了一想就知道林长生的顾虑，心下也是有些感动的。他们向来都是受剥削的那一层，哪能想到林长生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对村里人施压呢？
　　既然对方有好心，小山村的人便也不好直接就拂了人家的美意。只是，若是考虑到自家的地，能匀出的种子还真就不怎么够。你出一袋子，我出半筐，堆在一起，看似小山一般实在，但和林长生的百亩地比起来，那可真是不够看。
　　“不如，我去娘家问问？”
　　正愁着，村长的媳妇突然说了一嘴。这下，倒是给大家打开了思路。自家不够，亲朋好友哪里说不定有啊。少可能是少了点，但是积少成多，说不定就够了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些过年风光回娘家过一次的媳妇们又带着东西出发了。或是点心，或是布头。反正林家出的价钱十分可观，只要娘家有多的种子，不管多少可都是一笔额外的收入。趁此机会又能光明正大地回家一次，真是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村里人的热心帮忙，加上镇子上中人们的努力，林长生将将收到了够数的种子，又雇了许多人，总算是在春雨连绵之前把地给种上了。

　　之前因为种子的事情，林长生和付中一直都在忙便迟迟没有开学。如此，技校的假就一直从年前放到了春耕之后。算起来，真是比后世的暑假都要长了。
　　回校第一天，林长生头一件事就是要检查这些孩子的“寒假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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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作者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