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一阐提》墨箜

5、5

　　宇智波与千手的敌对史因年代过于久远而已不可考究。不过对于千手来说，宇智波才是那个先行的挑衅者——

　　在多方因素的影响下，宇智波在许多年前自雷之国迁到了火之国，由此与祖辈定居在火之国的“强龙”千手做起了关系并不怎么友善的邻居。

　　两族族地之间仅仅隔着一条南贺川，对于忍界中都赫赫有名的强族来说实在是距离过近了，又有居心不轨的贵族们在背后做推动，战火便被轻易挑了起来。

　　如此，新仇旧恨相互叠加，终于演变为了不死不休的世仇。

　　握手言和……哪怕二族能够不计前嫌，在整个忍界的警惕与阻挠下成功，可能性又是多么微乎其微呢。

　　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本就强盛的宇智波和千手联合起来从而变得愈加难以对付。斑的心中犹如明镜，他一直知晓为了“和平”所需要开辟的荆棘前路大雾弥漫，踏入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在等，等柱间的否认——还有自己对过往理想的否认。

　　扉间听罢倒是默默将握刀的手又举起来了。

　　——宇智波斑，果然不能指望这个男人能说出什么顺耳的话来！

　　“杀死弟弟或者自杀？”打扫完战场的族人之中有人先按捺不住了，“别胡说八道，你这……”

　　柱间抬手打断了那人接下去的说辞。他闭眼沉默着，大脑却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运转。

　　“我的意见也一样，简直是胡言乱语。”扉间冷声说道，“你怎么打算，大哥。杀了我？还是为了这家伙一句胡话去寻死？”

　　白发的青年冷凝的绯红瞳仁一瞥嘴角挂着嘲讽笑意的斑，心头便有无名火起，话里也带了丝火气：“简直荒谬！别理他，大哥。”

　　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口口声声针对自己的千手扉间，而是始终注视着柱间。纯黑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的期待着。

　　就在斑恍惚以为会迎来所期待的否定时，却见到他站起身来，歉意的微笑着：“谢谢你，斑。”他手指搭上了盔甲的边缘，“你果然是重情义的人。

　　金属制的盔甲被卸下，磕碰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

　　“斑给了我选择的权利。”

　　柱间心道，掌中握住了苦无冰凉的把柄。

　　“我不用杀死弟弟，他也明白当哥哥的心情。”

　　柱间扭头看向神情略有茫然的扉间，扬高了些音调：“听好了，扉间。把我说的话当做临终遗言牢记在心。”

　　扉间面无表情看着严肃的自家大哥，不禁睨了眼他手中的苦无。虽然很想拆台却还是忍住了，他隐约察觉到了可能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才知道的计划内幕。

　　“……大哥。”扉间顿了顿才棒读道，可惜在场的人无一发现他的细微异样。

　　“这是我用命换来的话语，其他族人也都记住。”柱间将苦无的锋尖置在腹前，侧眸望向身后分散站立的族人高声道：“我死后，决不能杀死斑。今后宇智波与千手之间不允许争斗——以你们的父亲和尚未谋面的孙辈的名义，发誓遵守吧！”

　　柱间深呼一口气，缓缓闭阖了双眼。

　　“永别了。”

　　他轻声道。

　　扉间眉头一挑，瞥了眼躺在地上笑容已然消失的斑，不由一阵着急，见大哥真要往身上刺心里也是一跳伸手便要试图阻止。

　　……虽说速度方面，确实有放水的嫌疑。

　　一滴透明的泪自柱间的眼角淌下。周围的族人们没想到竟是真的，茫然过后顿时慌了，有几名反应快的甚至结印试图阻止族长的自寻短见……可到底是来不及的。

　　斑的思绪有些混乱。失望与隐秘的快意、失措与袖手旁观的欲望搅在其中，让他近乎大脑死机了般只能瞪大双眼看着苦无在眼中划过的轨迹——

　　都说人死前会有一生走马灯让人一一阅尽，虽说即将身死的并不是他，却反而让他体验到了将死之人的走马灯体验。

　　曾经的过往掠过脑海，意识中漫长的回忆在现实中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只让出乎意料的他愈加混乱、眩晕。

　　会死。

　　迷茫的斑思绪最后定格在了这血淋淋的二字上。他的心脏因近在咫尺的惶恐而悸动着，最终他挣扎着坐起身伸出手去，抓住那毫不犹豫便要下刺的手阻止了他的自杀。

　　“……够了。”斑无暇顾及旁人的反应，只低垂着眼眸呓语道：“我明白你的真意了，柱间。”

　　柱间手中的苦无被斑不费吹灰之力卸下落在地上。扉间在一边将短刀入鞘，无声的咧了咧嘴。

　　到底是个好结局，去苛求有什么意义呢。

　　柱间则惊喜的张了张嘴，刚欲说些什么被握住的手便被甩开了。斑无力地笑了两声，如释重负的同时却又由心感到了好似要将他淹没般的愧疚。

　　——这情景，真的会是泉奈所期望的吗？

　　斑不知道。在那一刻他只能顺应内心的感性做出选择，更何况，宇智波……不需要由对方谦让得来的胜利。

　　柱间蹲下身扶住因支撑不住而昏迷过去的斑，缄默片刻嘴角扬起一个如暖阳般的笑容来：“我们的愿望已经跨出去了第一步了，不是吗！”

　　斑的意识已然沉入深海，自然听不到柱间的话语。只是入眠的他嘴角带着一丝笑，在凌乱发丝的掩盖下并未被任何人所发现。

　　……

　　斑盘膝坐在静室内，十目一行阅完了两族间联合所需要处理的潜在阻碍，面无表情地签下字，眯着眸困乏地打了个呵欠。

　　……两个身为世仇的大族想要联合起来还是太困难了，比之设想中只尤过之无不及。光是查克拉透支并且浑身带伤的斑都要作为族长出面处理事务就能看出族中可怖的忙碌程度。

　　斑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叉松了松酸涩的指骨便毫无形象地前扑在了桌面上，脸深埋在两臂间烦躁的用额头蹭着微凉的木桌表面。

　　对于极其不擅长政事的斑来说，让他处理这些文件甚至不如让他去和柱间全力打一场来得轻松。

　　青年喟叹一声，侧过脸颊望着不远处燃着的烛台，眼角润着些微生理性的湿润泪水，不禁有些失神。

　　虽说每天他都在想泉奈，可今天的想念更甚——他怀疑自己可能会被这些数不清的事务生生堆死。

　　“该死的千手柱间。”斑低声抱怨着，痛苦地闭了闭眼又直起身继续苦逼的机械式工作。

　　有扉间帮忙就要显得轻松很多的柱间打了个喷嚏，望着窗外的风景尤自觉得奇怪。

　　“诶，难道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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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就是发糖情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