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 枢零] Life》L月凌洁

25、Chapter 25

　　在那天后的连续几日，锥生零在一条拓麻的豪宅中暂住下来。白天零去The Nights工作，晚上则代替One做Top Man的工作，因为One受伤的情况并没有向太多人透露，而零也希望这样的事情别向外界告知太多，所以他即使再累也想替One担当下一定的工作量，以免让人起疑。而在这其中的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不想见到One过度疲劳的样子，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One 对待工作的态度零还是略知一二的，再多的工作都要尽力完成的性子加上大病初愈的身体，零担心他会吃不消。在One 那边零已经排了人告知这件事情，具体向他说明今后两个月里好好养病，以及现在的自己并不想见到他，希望One 能念着旧情的份上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

　　在向部下说明完之后零的心事沉甸甸的，他猜想One 在得知自己不想见到他后的表情，心里就一阵刺痛，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口头上说了不想见他，却又替他接下所有的工作，明明就是相当在乎的表情。忽然，零觉得自己很可笑。

　　原本以为彼此不见会让双方好过一些，可是这个决心在短短的两周后就被自己打破了，那天零悄悄地去探望One，在病房外看见One双目失焦的模样，他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立刻推门而入，等发现自己破了戒是在One看见他后。

　　One 并没有任何关于零破戒的话语，在他看见零脸上明显的焦虑后，紫色失神的目光顿时有了光。

　　“零，你终于来了。”这是One的第一句话，在听见这话后的零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开始恨起逃避的自己。不见面，不就是一种逃避的行为吗？不就是害怕真相过去残忍而不敢面对的行为吗？那一刻，零决定了，无论One犯下怎样的过错他都会陪他一起面对的想法。这是零的答案，也是给予One在他心中的位置。不是为了一缕，而是为了自己。因为他放不下他，所以要好好面对这份情，用尽一切的爱去关心他。

　　“是的，我来了，还是决定来了。”零坐下看，看见One日益消瘦的脸庞，心中痛苦不堪，这段日子里过不好的果然不光是自己啊。

　　“我决定了。”零开门见山地说，他知道One也一直在等待这个答案，“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不管是对是错，我都会用自己的方法支持你。”

　　“谢谢，零。”

　　“One 请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杀你的义父。如果没有，我会竭尽全力为你洗脱冤屈，如果是，我也会帮助你找到对你来说最为好过的路。但是无论哪种答案，只要是你对我亲口说的，我都相信。请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我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请一定要相信我。”零抓住了One的手，越捏越紧，已经表明了今后要与One一起面对困境的决心。

　　“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干那种卑鄙的事情。”想也没有想，One 坚定地说，双目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好，我相信你，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零也果断地回答，“今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One 点点头，零发现了他的眼角晶莹，似乎含着泪。忽然他也感觉到鼻子的一阵酸痛，忍了好久才不让眼中的滚烫落下来。

　　“对了，One ，有件事情现在说有点难以启齿，我想为你尽一份力。”此时如果再不转移话题的话，恐怕到头来两人会相拥痛哭不已，那种戏剧性的悲惨气氛想必谁也不想经历。想起在工作时期杀手们对One的偏见，零有了想法，而此时他脑中也只有这件事了，他试图转移话题，“我知道你跟义父生前有点误会，不瞒你说，现在我在你义父的组织上课，也听见了些对你不好的声音，等身体好了之后去那边看看吧。毕竟他尸骨未寒，作为养子的你没有在葬礼中出现，礼节里也说不过去。”

　　“去面对那些人啊。”One 喃喃说到，面露为难，仿佛那是件难事，“我本人并没有那种意思，但他们确实对我有偏见。”

　　“偏见？”那天杀手们那么表态对One的态度让零颇感意外，这话在One嘴里说来，可能会有另外一解释，在零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One却说，“不管怎么说，身体好了之后葬礼的事情当然是要补的，应该的。”

　　“你知道了就好，只要你一切都做好，他们再对你有意见也只能闭嘴了。”听后零开心地说，这样One和组织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等一切结束后One 也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了，关于以后的事情，我有个打算。等组织里的工作结束后，我会再回Top Man，我决定以后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好啊，但是，你这么说，有点可怕。”One故意摆出了面露惧色的神态，让零感到意外，“零明明跟我差不多大，但刚刚这些话让我有种父亲教育孩子的感觉。同龄人之间哪有这么说话的啊，很可怕，对不对。”

　　这话零听了笑出声来了，看见零脸上的笑，One 也露出了笑容。

　　“没错，你是对的，One。”零好不容易让自己静下来，“没错啊，哪有同龄人之间这么说话的，难怪你觉得我在卖老。”按年龄来说零确实可以这么对One 说话了，但他的外表看起来依旧二十出头，他不可能对One说自己已经活了好几百年，是个不择不扣的老翁，更不可能告诉One，他是个吸血鬼。然而年龄问题是他们的阻碍，在时间过了十年、二十年后，当One的脸上开始显出沧桑，而零却一直保持了年轻的模样，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办呢？不过这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

　　“怎么了，零？”One打断了零的思考。

　　“没有，我刚刚稍微想了想，有个问题你应该疑惑很久了。今天决定告诉你。”

　　“是关于我双胞胎的弟弟锥生一缕的事情。”

　　一句话让One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零忽然会对他如此温柔的原因，原来他不过就是个替代品而已。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去点破而已，他觉得装着不知道是最幸福的，忽然间他开始怨起零，为什么今天才把这个话题摊开。

　　“你们是不同的。他是他，你是你，你们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事情呢？那天我看见了照片就知道了差不多了。”

　　“可是不说出来，我们只会自欺欺人。现在我想努力地重新面对你，正视对你的感情。所以也希望你不要抱着自己是替身的阴影。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一缕的死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一直都不懂他的心意，最后他才会怀着遗憾死去。我也在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忘却，我恨那样的自己。所以现在，我不想让悲剧再次重演一遍。”

　　One埋下头。“是这样啊，果然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多心了。”他轻声说。

　　“不，一直以来不敢真实表达自我想法的我也有错。以后我们别再这样了。”

　　说完这句话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护士小姐来通知探病时间结束。在零对One告别后回去的路上，他觉得莫名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