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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   在那天之后玖兰枢遵守了约定,派了专门的吸血鬼来看护One,所以零才能安下心去The Nights工作。和杀手们之间僵硬的关系终于在两天后开始瓦解,那天训练完毕后,锥生零无疑中听说了有关One和前任首领的事情。

      “你说,他们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午餐时分和大家一齐坐下来,有人提到这个话题,零问。

      “没错,虽然One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记恨首领的。毕竟他无法继承首领这个位置。”

      “那是当然了,就凭他的能力,我们也不能服他。”

      “没错,他各方面素质都不怎样的。首领虽然知道却依旧严格要求他,还真是费心思呢。”

      听见这些解释,又想到One平时的所为,零不认为他是个喜欢争夺权力的人,可他也未能看见One的所有面,正如过去的他看不见一缕心中的黑暗一样,一个人总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存在,他无法对刚刚听见的话做出反驳。

      “那么,后来呢?”零又问,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不了解的One。

      “Zero师傅,其实我们也有点对不起你,我们把你和One划等号了。因为我们都不喜欢首领的这位养子,加上首领去世后他也没有回来,我们无法原谅他。再怎么对首领不满,也不能忘记过去的养育之恩吧,而且我们这儿所有人都是相当敬重首领的,无法容忍这种行为。”

      其实One就算想回来也无法回来,因为他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但这是机密,这些杀手不知道也是当然的。

      “抱歉,Zero……师傅,因为您和One长得太像了,我们都不自觉地把你当做了One,所以才对你这么不礼貌,现在正式向您道歉。”说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全部站起来,对零深深鞠躬,齐声,“一直以来对不住,Zero师傅。”

      “啊,没事,对了,叫我Zero就好了,叫师傅太别扭了。”零蹙了蹙眉头,话中略有不满。

      到了第四天,One恢复到了开口说话的状态,在床边时常看护他的零的心情也到了最矛盾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在One身体才恢复的时候就问一些不愉快,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倒是One主动开口解释了这件事情。整件事情从One口中说出来却跟零最希望的走向差不多。那天One在家里,看见了一身血味的修二从外面回来,心生疑惑,却不想多管闲事,在他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突然脑后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头重脚轻,几乎是失去了意识。朦胧中他感觉到了修二拖着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接着手腕上一阵剧痛,渐渐地身体越来越冰冷,最后失去了意识。

      这么说来所有的一切真的和One没有什么关系了。零忽然双腿一软,他赶紧扶住桌子才不让自己倒下去。他这才发现在知道事情全然和One没有关系后他竟然会有这般如释重负的轻松。

      “太好了,果然One是无辜的。”在心里默念了几回后,呼吸才慢慢平了下来。

      “怎么了,Zero,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One问。大概是自己的心事表现在脸上了,在One表示疑问后零发现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首先,他得对One解释修二为什么会浑身是血;其次,也是关键,那就是One的养父已经死了,One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得知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万幸的是目前的One暂时没有兴趣了解这些事情,相反,他很担心零因为他的事情而费心,所以想解释一些零心里的困惑。

      “对了,Zero,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和修二的关系有疑惑吧。我们明明是认识的人却装成陌生人一样。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起修二就给我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怕。”

      “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不要因为害怕我会担心你所以勉强自己回忆讨厌的事情。”One停顿的时候脸色微微沉了沉,目光闪烁,大约那是不愉快的记忆,零关心地劝道。

      “但是零为我担心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而且我一直以来都不擅长跟别人沟通,所以才会起误会。”

      “有时候我也是这样。”零说,忽然想起了那天中午闲聊起听见关于One的野心,忽然零想了解这些,但想了半天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在和他人沟通这方面,他们一样的差劲。不过One能够醒来零已经很高兴了,至于疑问还是以后再说吧。

      剩下来就是修二的口供了,不知道蓝堂英这边进行地怎样。这些日子他们都没怎么联系,看来不是很顺利。但在零去找了蓝堂后得到的消息却是比知道了真相更震惊。

      “你说什么,伊东君自杀了?”零瞪大了紫色的眸子,他无法接受修二的死讯。

      “没错,没想到他把毒药手链里。当然在审讯的时候我们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是过于严格?”

      “不,我想应该是透露了太多的信息。我们掌握到关于他的消息让他感到压力,他大概是觉得即使是能够出去也活不成了吧。毕竟他背后操纵者的消息全部由他这边泄露的,就算过了我们这关也过不了他BOSS这卡。”

      “说到这儿,我有重要的事情忘记对你说了,是关于One的。”接着零把One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了蓝堂,本以为蓝堂会和他得出一样的结论——One是无辜的,可蓝堂更是忧心忡忡了,他抿着嘴脸上的正色比那天去察看现场更为严肃。

      “怎么了,蓝堂前辈。”

      “锥生君,你居然单纯到相信One的一面之词。他有可能隐瞒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还是One是凶手?”听见蓝堂的结论,零不由自主地加大了音量,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不想让蓝堂做出任何关于不利One的判断。

      “就算是这样,还是有这个可能的,而且伊东君也已经死了,我认为他们有可能是共犯。”

      “没错,伊东君死了,现在任何证人都没有了,当然一切可以全赖到One身上了。”零没好气地说,发现目前的他和蓝堂难以沟通,因为蓝堂也是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在做判断的时候锥生君能不能不要加入过多的个人推测呢?”

      “蓝堂前辈也是,不要因为证人死去了就胡乱怀疑别人。好了,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这些工作都是拜蓝堂前辈所赐,所以不奉陪了。”丢下这句带刺的话,零立刻走人。而蓝堂也正巴不得零滚蛋让他可以好好地思考。

      走在街上,零渐渐冷静下来了。他想回家,可是那个地方没有能够让他安静的地方了,他也不想跟前几天那样在The Nights的办公室里睡,那办公室里同样给了他紧张的气氛让他无法安眠。脚步越来越缓慢,最后停滞不前。

      今晚到底去哪里比较好?他问自己。思索了半天,他决定在寻找居住所的时候先去拜访下玖兰枢,前几天和枢会面的时候枢答应让自己依靠他,那么可以趁着这个承诺没有兑现的时候去商量下刚刚和蓝堂争吵不休的话题,或许枢会给出点不错的建议。

      淡淡的月光洒在长廊上,玖兰枢一边喝着茶一边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神态。在听见长廊的另一端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他眉头轻挑,猜出了来者何人,眼里的愉悦增加了几分,不过面部依旧和平日一样没有多余的变化,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方才心中那微妙的雀跃。

      “晚上好,枢。”锥生零走到枢面前向他问候,在称呼玖兰枢名字的时候他略微迟疑了会儿,大约是回忆起不久前每次见面枢都有过对于名字这块的耿耿于怀的行为,加上今日自己有求于人,零还是选择了最终顺着枢的意思。

      “晚上好,零。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枢放下手里杯子,抬起头,用酒红色的眸子温柔地对着零。可他的发话让零感觉有点不太愉快。其实枢说的没错,零的确是求于他,但枢将零的目的先说了出来,似乎有点把零一下抽空的感觉,让对方难以下台的难堪。然而枢好像没有发现这点,相反他还乐在其中。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果然在被说中了心事后,锥生零装作平静实则慌乱地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也在同时把这场会面的气氛搞得僵硬起来。零有点困惑,来的时候他理由充足、信心满满,在见到枢后所有的自信都消失了,他总觉得这个选择是错的,纵使有了再大的困难也不应该向眼前人索求帮助。

      “是吗?零。”

      “没错。看见在我不在的日子你还活地好好的,就可以了,再见。”慌乱地想离开,手却给枢一把拉住。

      “急什么急,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大老远来这儿一趟对你来说也不方便,尤其是在连日疲劳之下。”这回被枢说中了,零此时正是浑身乏力,连个居住的地方都没有呢。

      “那……”发出了一串声响,再看看被枢拉着的手,又看看枢的眼睛,枢没有不怀诚意的味道,可在和零四目相对的瞬间却又缩回了手,像是发现刚刚的动作有点对人不敬,却也没有露出歉意,仿佛视没发生过一样。“那好吧。”零不计较地坐了下来。

      “其实我不太相信你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看我。”枢替零倒了一杯茶,推倒零面前,“你的来意,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请用茶。”

      “我不认为你能看穿一切。”听见枢近乎自大的说法,他有点不满,心里想竭力反驳,然而不管枢是否能看透他,至少上面的话一半还是对的,零有求于枢,只是难以启齿罢了。

      “我认为你不会对我敞开心事,最后会什么也没有问地回去,所以我才说了刚刚那些花。”注释着零的眼睛,枢不紧不慢地道来,声音虽悠哉却不失威严,让零一下找不到反斥的余地来。

      “那你说我的来意是什么。”

      “不用猜,我可以直接给你答案,想听吗?”

      零不认为枢什么都不问就能猜对一切,他一方面做出满不在意的神情,另一方面则期待着枢的回答,他潜意识下还是相信即使枢不了解他的全部,他的建议却是多少能够派上用场的,毕竟枢有一条拓麻这个信息网在,估计发生了什么枢都会了解到。

      “很多时候人都不会说出真实的想法,无论你我都如此。不是吗?”枢说。零想起了以前在黑主学院的时候他对优姬隐瞒过自己是吸血鬼的事情,零点点头。

      “但是目的却是各种各样。比如说你明明身体不舒服,在面对别人关心的时候却回答了没关系。虽然带着欺骗,却又不完全是欺骗。”

      “我明白,是不想让对方担心,所以才隐瞒的。”零忍不住插了句嘴,但他没有发现他把枢口中说的欺骗一词说成了隐瞒,在同时也推动了一下对话的发展,“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话和我的疑惑有什么关系。”

      “隐瞒,没错,这是关键之一。很多时候欺骗和隐瞒是没有区别的。比如刚刚说的例子里虽然是欺骗,却也不算欺骗,是因为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比如说当事人认为自己能够扛过难关,不想让别人担心,所以才对别人说了没关系。理论上分析,这不算是欺骗,最多只能算是隐瞒了信息。对吗?”

      “隐瞒信息?”零认真地听着。

      “没错,常用的伎俩。不过就是要看出发点是善意还是恶意,是有意这么做的还是无意。这个伎俩用得好可以把黑变成白,白自然也能成为黑。在被追究责任的时候也可以用没有说谎来开脱。就是这样。”

      “当然了,每个人都会下意识隐瞒信息,就看是用在什么地方了。”约是见着零的脸色很难看,枢又重复了一遍,同时替零添上茶,“好了,一些事情现在烦恼也没用,不如暂时放松下,至少在这儿不用那么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听见枢附加的话后,零不禁想起了蓝堂英对One的怀疑,他心中忽然产生一个念头——One对他的解释中是否也有隐瞒着的信息?

      “很可怕对不对,所有的人都可能隐瞒真实。”零满面愁容下,枢居然加重挑衅,和方才解释时候温和的态度截然不同,有点想把零逼入绝境的味道。

      “恩。”零默默点了点头,“你的话对我来说有参考价值,是否接受在于我。”

      “这就对了。”枢忽然提高了声音,这回他眼中和口中的挑衅烟消云散,仿佛他刚刚的挑拨是故意的,为的只是在等这个答案。“没错,零一直都很小心,很严谨,绝对不会被人利用。可再谨慎的人总有突破口。”

      这个突破口显而易见指的就是一缕,也暗指了现在的One。枢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明白继续说One的不是会让零产生反感,现在只要做到让零对One动摇就可以了。只要零能够保持和以前一样的严谨,那么再大的阴谋在他面前,凭借零的智慧,它们都会不攻而破。枢想着,将话题一转,“还记得上次在医院里我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你说了要我找到一缕和One之间的平衡点。”零当然记得清楚,那天听后来不及思考就去忙碌了,眼下他再度揣度这话中的涵义,他感觉枢说的很有道理,想再思考深些,却被枢的下一句话愣到了。

      “我指的是离开的时候对你说的话。不是这句。”

      “嗯?”零倒是没有留意枢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现在拼命回忆也暂时想不起什么,他猜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否则靠自己卓越的记忆力也不会忘记得一干二净。“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那种聊天怎么可能全部记住呢?”零抱怨枢无事找麻烦,打断了他思考。

      “但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事情。对于你今天来找我,我很高兴。本来在医院里我还只是猜测,不过现在看见你来,足以证明了我的想法。零,其实你也没有这么讨厌我,对不对。”枢的话有点隐晦,却也足以让零想起了那天说的话了。一向自诩独立的零从没有过依赖吸血鬼的想法,更没有想过在软弱的时候借玖兰枢的肩膀相靠,被枢上次在医院里挑拨自然心中不愉快,加上连续几日的劳累,便自觉地将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偏偏在这个时候这种不快又被挑了上来。锥生零的记忆力有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忘记掉的事情再度被人提起后就极难忘记,或许会记忆一生,这是他性格中别捏的地方,想到这个不快今后会漫长地伴随他,心中的不悦多了几分。

      “很讨厌,任意诋毁别人。”零蹙了蹙眉头,转念一想,枢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乏几分道理,假如自己真的极度排斥他,讨厌他,就根本不会在这种困难时候自己找上门来去寻求帮助。上回在医院里被枢仅仅以名字的称呼冠以“可以依靠的人”时候,他认为过于轻率而不买账,如今发生的事情却足够让零再度正视他和枢间的关系。

      或许他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转变了对枢的看法,也早有了想改变两人长久以来尴尬的关系。可他不知道枢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枢是在游戏他,还是和他一样有困惑又带着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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