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 枢零] Life》L月凌洁

14、Chapter 14

　　“Zero，你过来下。”快散场的时候，Lisa招呼零过去。在零起身的时候One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似乎在盘算什麽。

　　“怎麽了？”零问。

　　“刚刚社长通话，要你过去一趟。”

　　“别的呢？”

　　“别的倒没有提起，总之你现在就过去。”

　　于是零拿起外套，向外走。来到一条拓麻的豪宅时，门口已经有人等他了。

　　“请跟我们来。”来者说道，开始引路。

　　照这情形开看，可能接下来会发生很严肃的事情。零不由得蹙紧眉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待他们来到一条拓麻的办公室后，侍者前告辞，零抬头，看见的是一条那阳光地灿烂到不像话的笑脸。

　　“嘿，等你好久了，锥生君。”一条笑说。

　　这麽看来，应该不会有很严肃的事情。零想。他觉得有种被骗了的感觉，且预感接下来不会发生什麽好事。

　　“零，有事情要你做。”一条说，他又用轻快地口气加了句，“当然是命令，不是拜托。因为我们之间是有合同的。”

　　怎麽把合同这事情忘记了，零懊恼地想。

　　“那好，说吧。”他只得点点头，继续听下去。

　　“发生了爆炸事件后，枢很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他想要你做他的保镖。”

　　“哈？他会担忧自己的安全？”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他怀疑是听错了。再看看一条的笑脸，依旧很阳光，不过一条的表情向来不能当谎言测试依据，因为无论发生什麽事情这个人都是这种表情。

　　“全世界的人都需要保镖，就是玖兰枢不需要。”零狠狠地说，“这种无聊的恶趣味还是收敛点好。”

　　“零，你忘记很多零了吧。”忽然一个声音从零身后传来，毫无疑问地是枢。

　　“没错，这种无聊的要求就算有合同我也不答应。”零转身，对着枢坚定地说。

　　“所以就说了，你忘记很多零了。”

　　“什麽很多零，我只有一个。”零开始发怒起来，他觉得枢要开玩笑也不能这麽说。不过说起很多零有点夸张，但一缕确实和自己很像，说是双子的话算一个，加上现在的ONE，可以继续算上一个，那麽和自己长一样的人包括自己说到底也只有三人，哪有很多零这一说法啊。

　　“我说的是违约金后面的零。”枢冷冷说。

　　怎麽把违约金这东西给忘记了。零一身冷汗，那笔钱可是他无论如何都还不起的，可要继续在一条和枢这儿继续工作，零觉得这有点在挑战他的极限了。

　　“大不了我不干了，但钱还是会还你们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不仅是违约，更是丧失信用。没有人会要失去信用的人做社员，所以还请零你好好考虑清楚吧。”枢说，“明明可以不需要支付那麽多个可怕的零的违约金，为什麽你非得选择一条难走的路。”

　　“行了，枢，别再一口一个很多个零，行不行。”

　　“抱歉，因为我记不得那笔钱的具体金额，所以只能那麽说。”枢狡黠地说，那样子更像是在故意奚落零。

　　“好吧，那我只能答应，当然只是在合同期内做这份工作。”零无奈地点点头，然后问，“具体内容呢？”

　　“当然是随时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枢淡淡地说道，“从我睁眼到闭眼都必须看到你。否则我会为自己的安全感到极度不安。”

　　“少装了。”零忍不住说，可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又见枢和一条都没有介意，于是装着没说过那句话。

　　“那话听起来好像得二十四小时都在你身边一样。”零对这个结论有点哭笑不得，“那我的工作怎麽办。”

　　“当然是不用继续做了。”一条插话，“也并不是非得二十四小时都在枢身边，只要枢醒着的时候你在就可以了。”

　　“那和二十四小时守着有什麽区别？谁能预料这家伙会突然醒来。”零嘟囔一句。

　　“什麽时候开始工作？”他问。

　　“现在。”枢说着走进了里屋，零迟疑了下，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

　　枢走到桌边，从容不迫地坐下，而零则拘谨地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服饰这位难伺候的主。

　　“怎麽了？零，连最基本的都忘记了。”枢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说，“我渴了。”

　　“明白。”零轻声应答，然后上前替枢倒了茶水。枢缓慢地喝完，将杯子放在桌上，零又将它倒满。

　　“我饿了。”枢说。零听罢，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揣度枢说的饿究竟是指想吃东西还是想噬血。

　　“都要。”仿佛看穿了零在想什麽，枢的声音中总有丝不怀好意，“当然也可能是你的血。”

　　“血？用血液淀剂就足够了。”零低声咒道，随后问，“想吃什麽菜呢？”

　　“随便，我对人类的食物不挑剔，但血液必须合我口味。”枢淡淡地说，“这两样东西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送到我面前。”

　　“规定的时间？”

　　“从现在开始的半小时。”

　　听见半小时这个字眼，零便冲了出去，向厨房跑去，寻找能作为晚餐的原料。可惜厨房里空空如也，找不到一些可用的材料。

　　“一条学长。”零想到一条拓麻，便向一条的方向飞快跑去，或许一条会有什麽好办法以来解决眼下的危机，毕竟要他立刻出去买食材有些困难，而主要原因是时间太过于紧迫了。

　　“一条学长。”零已经来到一条拓麻的屋外，他叫着他的名字，“厨房里什麽都没有，平时用的食材都在哪呢？”

　　“锥生君。”一条听见了零的声音拉开了门，“怎麽了？”

　　“食材在哪里！？”零加大了声音重复，他可不确定一条是装着糊涂还是确实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食材昨天用完了。”

　　“什麽？”

　　“因为枢昨天忽然说要把所有食材全用掉，所以我们就照着办了。”

　　“那麽……”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那麽枢要我当保镖是什麽时候。”

　　“今天下午决定的。”

　　“混帐！”零咒骂。怎麽一切都像是早就决定好的呢。

　　“那麽一条学长，我现在就需要食材，该去哪里找？”零迫切问道，现在没有时间跟一条讨价还价了，必须先解决眼下问题才是关键。

　　“应该去市场上买，不过后院里应该还有些蔬菜，那是上次没有收割完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任意使用。”

　　“谢谢！”听见一条的回答，零马上道谢，且向菜园子奔去。

　　等他到了菜园的时候，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锺不到了，零想也没有想就开始摘蔬菜。他将能摘的全摘了下来，然后直接冲回厨房开始手忙脚乱地清洗，一边烧水，准备开始做料理。忙碌了一阵子后，终于在第二十九分锺的时候将一锅蔬菜汤端到了玖兰枢面前。他不确信枢是否会喜欢，其实他能在三十分锺里将菜做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错，很香。”枢微合着眼睛，闻了闻菜汤的香味，发出赞许。零在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的话又将他的紧张提到了极点。

　　“那麽血呢？”枢问。

　　怎麽会把血液淀剂给忘了啊。零懊恼，但现在的他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血液淀剂，他想，枢应该会有多余的吧。

　　“那种东西你自己准备就可以了。”零气鼓鼓地说。

　　“我不知道那东西放在哪里，平时都是由别人拿给我的。”枢不快不慢地说道。

　　“什麽？”零吃惊地发出声了，“那东西也要别人拿给你，那也……”

　　“怎麽？”枢瞥了零一眼。

　　“没什麽，我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而已。”零尴尬地说，“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东西……”

　　“三十分锺已经到了，我必须用餐了，但是血没有准备好，要我怎麽吃得下去呢？”枢反问。这话有点将零的忍耐逼到极限了，替枢跑腿，或是当所谓的保镖倒没什麽，可是替他准备血液对于零来说似乎难以忍受。对他而言，即使过了五百年，在体内的猎人之血进入睡眠时，噬血始终是件难事，无论是自己或是帮助他人做这件事情。

　　“抱歉，我没有义务陪你任性。”零狠狠地威胁道，“反正我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依旧是猎人，不可能帮吸血鬼找血。”

　　“那麽我去吸食人类的血，你也不管了？”

　　“什麽？”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说要和人类友好相处吗？怎麽……”

　　“此一时非彼一时，时代是在变化的，我自然也不可能一成不变。”枢抬眼对向零，脸上的笑容难以琢磨。零的瞳孔聚集着，在听见枢的解释时候，他已经举起了手，想赏枢几拳。

　　“想教训我？那麽来吧，我也算是等久了。”枢嘴角诡异的弧度加重了，他继续嘲讽似地说下去，“可能我会因为你的几拳而去吸食更多人类的血液。”

　　“你敢！！”零彻底愤怒了，他向着枢大吼，这时，什麽保镖啊，合同这类事情全被他抛弃于后，零相信只要枢继续激怒他，他绝对会一下打下去。

　　“没错，我就会那麽做。”枢的话在挑战零的毅力，而他的话让零使出了浑身力气将拳头向着枢的脸部揍去。结果他的手碰到的却是阵冰冷，然后是阵刺痛，手背有液体溢出的感觉。他的一拳打在了地上，因为力量使用过大，地面的裂开了，细小的砂石磨破了他的皮肤，血顺着流了下来，再看看身边，枢已经不在了。

　　枢在他动手的瞬间就移了位置，是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才一时没有发觉。

　　“你太激动了，零。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拿起零那只受伤的手，仔细端详着，“瞧你的鲁莽，伤的可是你自己。”

　　“不用你同情我。”零还是狠狠地回应。

　　“你也不需要那麽排斥我，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算是让你了解部分我的个人嗜好。”枢停顿，将零的手拿近些，刹那间，他的眼眸骤然泛红，“而且问题也因为你的冲动解决了，很鲜美的味道啊。”

　　零的伤口不断溢着血，枢舔着，一脸沈醉的样子。零看着枢，他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枢计划的，连他刚刚会生气，甚至情绪失控，这一切都在枢的计划中，而自己的失血则是结果。想到此，他的心里不好受。

　　“喂，枢，你刚刚说的吸人类的血，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可以理解成我在骗你。当然我的回答本身就是个谎也说不定。”枢柔柔地说，而零已经确信他被耍了，被玩弄了，被愚弄地彻底。

　　“那麽当保镖的事情也是骗我的？”他怀疑，“你根本不需要保镖，对吗？”

　　“你要那麽理解也没关系。不过附带的条件的零也不是玩笑。只要你没有忘记这点，现在就可以离开。”枢幽幽地回答。零终于放弃了离开的念头。

　　枢变了，要说过去的枢是心思颇深，那麽如今的枢则是心思难测。而难测的根本原因是他的随心所欲。

　　“我明白了，请在食用血液完毕后用餐吧。枢，不，是玖兰大人。”零忍不住对枢换了称呼，他从心底觉得对现在的枢更值得使用敬语。

　　“哦，大人二字还是省略吧，我可听不出你有多尊重我。还是叫枢比较好。”枢说完，伸手撩了零的额发，这个动作让零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枢轻轻笑了下，坐下来用餐。零坐在他身边，看着枢，他觉得浑身不对劲，却一下想不出到底哪里出错了，直到菜的味道传到鼻子里，才明白过来，光是看着他人吃东西这种行为，既不礼貌又尴尬。

　　“零，我可没有说过不让你准备自己的食物。”枢说。

　　“明白，那是我没有能够很好地理解玖兰……寮长的话。”零没好气地说。

　　“我早就不是什麽寮长了，零，你又用错了称呼。”

　　“那我该怎麽称呼你？大人和寮长都不对的话，那是不是应该和以前一样叫你吸血鬼？”零忽然抬高的嗓音，他莫名地来了火，看着枢，对方正在悠闲地喝着汤，可他的嘴角怎麽看都呈现了不怀好意的上扬，那弧度简直快叫嚣地飞了起来。

　　零蹙紧了眉头。

　　“零，放轻松点，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会让我吃不下东西的。”枢放下了勺子对零说，顺手又撩了下零的眉头，指尖有意无意地粘到了零的前额，零勉强地松下皱紧的眉，可取而代之地是抿紧了唇。

　　“零，你这样等于是没放松。”枢拿起勺子，勺了汤，可是他没有喝，而是又将勺子放下，“零，请换个表情，否则我没办法吃东西了。”

　　“恕我无能，玖兰大人。”

　　“恩？”

　　“玖兰寮长。”

　　“你是故意在和我做对，零。你来的时候是怎麽叫我的，现在就怎麽叫。”

　　“吸血鬼。”零没好气地念道。

　　“还没耍完性子？还是说你不服就这样被我使唤？”枢问。

　　“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既然心事被揭开了，零也就直说了，“如果不是那笔钱，我才不会在这儿，而且一……”说到ONE，零停住了。

　　“怎麽了？”枢追问。

　　“没什麽。”零回答，他想到了ONE，感觉自己今后的日子并不会像过去一样孤独，心情开始开朗起来，可枢又将他打入水中。

　　“如果你觉得那笔帐单份额不够的话，那我再加些零好了！”枢打趣地说。

　　“你没那个权利。”零冷冷回答，很显然他以为枢是在威胁。

　　“我当然不会撒谎，而是你，将虚有的罪名加在了我身上。而且那罪名原本是属于你的。”枢的声音将零的目光一下拉得凌厉。

　　“开什麽玩笑？就算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我什麽时候干过那种肮脏的事情了？”零几乎是冲着枢喊着，他站了起来，似乎想重蹈刚刚的覆辙，狠狠教训眼前这位自大家伙。

　　“我和你都是有着相同被欺凌遭遇的美少年，对象是个孤独的老富翁，可是你坚强不屈，而我自甘堕落。这些话可是你点头肯定过的，但不是事实，我没有冤枉你吧，零。”

　　“哈？”零愣住了，锐气顿时减半，他坐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麽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他怨自己，本来以为枢不会太计较这件事情，而且事情也算过去了，没想到枢会把它翻了出来。

　　“怎麽，回答不了了？”枢悠闲地摆弄手中的勺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再要求你支付一笔帐，而且这笔帐目能比以前那个更加漂亮，毕竟是诋毁加欺诈的双重罪名。”

　　“怎麽可能呢，双重？你胡说什麽啊，算了，就算这样你也没证据证明我说的人一定是你。”

　　“我可没有冤枉你，你诋毁了我又欺诈他人，这是事实。”枢的眼里闪过丝狡猾的光，“你活了至少五百年了吧，这个年龄比人类的老翁也大得多了。而那些你每晚服务的女孩子的年龄和你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根本只有你的一个零头。你每晚陪她们说笑，还对她们说谎，这行为不是老翁诈骗幼女，又是什麽呢？”

　　“欺诈……老翁……”零喃着这两个词，发不出别的声音了。

　　“对啊，外貌年轻无邪内心每夜泡吧的老翁和整天端坐在渔池前悠闲喝茶洒太阳的悠闲老头子，这两个称呼真适合我们啊。”

　　“后一个可不是我说的。”

　　“可你也承认了，零。”忽然枢将零凑到零面前，注视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果然，五百年不见，零，你还是有点长进，至少变幽默了麽。”

　　“我不认为那是什麽好事情。”零倔强地说，“你要多少钱。”

　　“我只要你好好服饰我，别想法子偷懒就可以。对于我来说，把你留在身边的方式有很多，所以也希望你能老实点。”

　　这下完了，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零抿着嘴，最后终于张开。

　　“枢。”他很不情愿地这麽喊了声。

　　“不错，还停乖麽。”枢淡淡笑了，说完拉着零，让他坐在他身边，“你也饿了，这汤我一个人喝不完，你可以喝掉点。”

　　“我不饿。”

　　“不饿也得喝。”枢强迫，“无论是很多零，还是诽谤，你都逃不了了。而且未来的某一天，我会要求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你想挨到那天，就请听我的话。”

　　“什麽意思？”听出来了枢话中有话，零问。而枢的眼神告诉零，现在的他不会透露半点风声，于是零只好拿起勺子开始喝汤。

　　等他们用完餐后，已经凌晨了。这天枢休息得特别早，在他进卧室后招呼零过去帮他换衣服。

　　“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我帮你做吧。”零感觉不可思议，“要是一直都这样的话，万一以后一个人，你要怎麽生活？”

　　“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了。”

　　又是句半开玩笑式的话。

　　这是零第一次替身体行动自若的人换衣服，感觉怪怪的，他总觉得是枢在故意刁难他。可又想到很多把柄在对方手中，而且时代不同了，现在不能和过去一样用武力解决问题，他只好忍耐着。

　　在帮枢换好衣服，服饰他睡下后，他问，“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可以回去吗？这次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为了今后更好的地你服务，我必须回去。”零加重了更到地为你服务这词。

　　枢点点头，然后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