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 枢零] Life》L月凌洁

12、Chapter 12

　　当锥生零再度来到一条拓麻的豪宅时，门卫们没有拦他，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关照。由于上回来过，这次零驾轻就熟地顺利找到上回遇见枢的院子。枢和上次一样穿着宽松的浴衣，悠闲地坐在长廊，看见零喘着粗气几乎是冲着来到他面前，他微微一笑，仿佛是预料到他会前来，所以在等他。

　　“大老远跑来这儿，辛苦了。”枢慢慢说，并用手指了指边上，要零坐下。

　　“我不是来和你聊天的！告诉我到底发现了什麽事，今晚新宿的一家Top Man被炸了，你应该知道事实吧。”

　　“不，我并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问一条拓麻比较合适。你好像认错人了，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说后半句话时，枢故意抬高了嗓音，像是在挖苦他。

　　“我不认为这种事情你会毫不关心。而且一条也是听命于你，所以……”

　　“人类的生命和我无关，尤其是死在无意义的纷争里。”枢有点粗鲁地说，接着口气又变得平滑，“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亡，如果要为每一个人都伤心，就算是奉行与人类和平相处的我也做不到，那太难了。”

　　“是吗？”零怀疑。

　　“不，也并不是完全什麽都不知道。”枢又故作姿态地悬疑，把零的好奇又提升了，“虽然我并不关心这种事情，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一点线索，已经有一条线索送到你身边了，你自己去找吧。”

　　“什麽意思？”

　　“就是要你回去继续工作，然后就会发现了。”枢听了下来，看着零越加皱紧的眉，知道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补充，“你明天工作的时候就会知道。”说着，枢站了起来，准备进屋。他走了几步，看见零依旧站在长廊里。这时起风了，风中还带着细小的雨丝。

　　“接下来会下雨，怎麽样，想在这儿留一晚，或者喝点什麽再回去？”枢问。

　　“算了，我还是回去。谢谢。”在看见对方没有意思透露更多，零只能选择离开，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两人继续相处会发生什麽事情。况且他发现自己和玖兰枢间好像也没什麽共同话题，加上上回见面的尴尬和自己之后的回击，一想到这种事情他就觉得难堪，说着直接掉头走了。等他走出宅子的时候，雨已经大了起来。零一路狂奔着，渐渐地雨水模糊了他的眼睛，阻碍的他的视线，好几次他差点摔倒。

　　“混帐，天气预报上可没有说会下这麽大的雨啊。”零忍不住咒骂，然后去找避雨的地方，因为是场即时雨的关系，附近所有建筑物的屋檐下都挤满了躲雨的人。零只好一直往前跑，在这场大雨中不断煎熬前进着。

　　衣服完全湿透了，举步艰难，在雨稍微小些的时候，他终于回到了新宿，这个他离开的地方。这时候的零由于在大雨中消耗过多的力气，已经精疲力竭，疲惫不堪，虽说Top Man店门已歇，但他还是抱着碰运气的态度走到门口，因为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下。意外地，店还亮着灯，零好奇地推门进去，发现Lisa和Star还在处理一些事情，而站在他们身边的是个相当意外的人，不能说见过面，也不能说完全没见过，零几乎不知道该怎麽去面对他。

　　所有埋藏在心中的记忆全部被释放了，过去的悲伤，渴望，懊悔，各种心情全涌到他的心头。零的心一酸，眉蹙紧了些，挪着沈重的脚步上前，嘴角露出期待的笑容，他想对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喊那个想念许久却无法继续念道的名字── 一缕。可是对方却用顽皮的口吻，开着玩笑般抢先说了：“你就是锥生零？长得和我并不完全一样嘛。Star哥，你骗我。”

　　这句话熄灭了零心中所有的期望，其实他是知道的，站在他眼前的人并不是他思念的弟弟，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有着相似的容貌，不同的心，记忆，还有过去。所有的一切全只是一厢情愿，是幻想，而那声顽皮的声音则将所有的美好全打成了碎片，逼他重新回到现实中。

　　“One，Zero只是被淋湿了而已。不过就算那样看也和你长得差不多吧。”Star有那麽点好奇地看着零，“怎麽现在又回来了？”

　　“因为路过这儿，所以……”

　　“来，酒。”零话音未落，面前晃着一杯酒，递给他的新人还面带着微笑，“失礼，失礼，Zero,我叫One，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相信有人会和我长的那麽像，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谢谢。”零刚接过酒，便被One拉到附近的椅子上，按着他，要他坐下，然后拿来了毛巾自作主张的替零擦身上的雨水。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零感谢地接过毛巾，这种场景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缕可不会这麽照顾他。果然他不是一缕。

　　“Zero需要换衣服。”One说，“淋得这麽湿会感冒的。”接着他又回头，问零，“不介意穿我的衣服吗？”

　　“啊？没关系。”零结巴地说道，然后One走进了里室去拿衣服。趁着空裆，零问Star，“他是什麽时候来这儿的。”

　　“刚刚到。”Star干脆地说，“在我们要关店的时候他来了，还带了行李箱，说是在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前，想在这儿打地铺。这不，我们都在忙呢。”Star这麽说，零才发现他们在挪东西，像是在腾出一些空间。

　　说到这儿One从里室走了出来，Ｓtar立刻闭了嘴。

　　“给，Zero。”One将衣服递给零，“感觉Zero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希望这衣服不会很不合身。”

　　“谢谢，那我先去换衣服。”

　　当零换好衣服走出来后，Star和Lisa已经准备回去了。

　　“可以走了，Zero。”他们催促，这时零向休息室瞥了眼，看见One将所有椅子全排一起，在上面铺上了被子好像就打算这麽过一晚，他心开始作痛。

　　“零，走了。”Star继续催促。可是零没有听见，他走进休息室，问正准备休息的One。“你今晚真要在这儿休息？”

　　“对啊。Zero。”One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在这样的环境睡觉，好像很习惯似的，这让零又开始难受起来。

　　“那以后呢？”零忍不住问。

　　“在没有找到便宜的房子前会暂时睡在这儿。”One淡淡地说道。

　　看着One坦然的样子，零又想起了一缕，不知是感觉失控，还是说一开始他就无法压抑自己对一缕的思念，他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回去吧。虽然我住的地方不算大，但多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什麽，你要带这家伙回去？”Star在后面吃惊地大声说，“带一个才刚刚见面的人回去，就因为你们长得像？”说着，他靠近零，低语，“别看他一脸老实的样子啊，说不定是头狼，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偷袭你的哦。”

　　“什麽可能啊。”零小声回应。

　　“那我就不阻拦你了，只是你要做好衣服被脱光，双手被反绑，丢在地板上的心理准备。”Star拖着长长尾音，开玩笑。

　　“我怎麽可能做那种事情啊。不过Star哥说得也没错，带一个陌生人回家很奇怪，也很不安全。”One笑着礼貌地说，接着他又顺着Star刚刚的玩笑继续了下去，“可能我就像Star哥说的一样，在睡到床上后会变成一头狼，只是那是睡眠状态的我，所以才会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人格。”

　　说完One开朗地笑着。看着他的笑脸，零又想起了一缕，过去的一缕从未露出这种纯粹的笑容，是的，一次也没有。零又感觉到心里不是滋味了。

　　“那我就不邀请你了，今天晚上照顾好自己。”零对One小心翼翼地关照，只是这些话他觉得自己更是在对一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