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鱼》罚酒

1、第 1 章

　　第一章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相遇。

　　1.
　　陆长存，年方二十一，大二在读，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是个男女通吃的。和圈内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是个钢铁纯一。在这遍地飘零的学校，也算是个关注焦点。也就是说，他很抢手。不过，他和他女朋友那点事儿在学校里那可真是广为流传。
　　传说那姑娘长得娇小可爱，却就读于同校内没几个雌性生物的建筑系，和陆长存同级，不过年纪稍小一些。她还是个学霸，常年霸占一等奖学金，也霸占着女生居多的法律系的系草，陆长存。哎呀，他俩的爱情故事，捧着柠檬茶讲三天三夜都不够。听陆长存说他俩是打游戏认识的，当时他一听见队友声音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毫无底线地第一次没当孤儿队友，把把CARRY妹子吃鸡。主要是他打王者的技术实在是太菜了，不好意思拿出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姑娘，是王者的常驻MVP啊！由于段位实在太高，带陆长存匹配的战绩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但，这并不影响他俩如胶似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陆长存的人缘太好，姑娘三天一小醋，五天一大醋，几个月下来，也哄得有些累了。虽然他的心里确确实实只有她一个人，说是精神支柱也不为过。
　　陆长存的脑子里，有点毛病。

　　那天陆长存哄完小朋友，闭着眼在床上第一百零一次思索是不是先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室友刚打完球回来，满头大汗地推门而入，“哎阿存，给你带了吃的，快来。”
　　陆长存起先懒得动弹，在室友的再三催促下才慢吞吞从上铺爬下来，先洗了把脸再在桌前坐下打开水煮鱼。辣椒碎包裹雪白的鱼片半浸在暗红的麻辣汤底里，蔬菜吸满汤汁，葱花绿白相间，大剌剌躺在鱼肉之上。陆长存是南方人，但很能也喜欢吃辣。方才郁闷的心情被这热辣香气冲散得差不多，对室友道了声谢开始用餐。
　　室友冲完澡接了杯水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看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又吵了？”
　　“嗯。”陆长存吃鱼的手丝毫不见停顿。
　　“你这我也不好劝，兄弟你开心就行。”贺瑞年，也就是陆长存的室友，拿出手机准备打游戏，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阿存，我有个朋友要来这儿附近住一段时间，是个摄影师。他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个助理。这方面我也不懂，不过看你平时捣鼓的那些玩意儿，感觉挺专业的，就想着把你介绍给他，偶尔陪他到处跑跑什么的可能有点儿报酬能赚外快，你看行吗？”
　　陆长存还是那副表情，“行，谢了。把他微信推给我吧。”说着扫完最后一口饭。

　　然后俩人就加上了微信。
　　陆长存的头像是自己画的小人，说他是灵魂画手吧，倒也看得出来他画的是个什么，说他不是吧，又不太对得起广大辛苦努力的美术生，场外美术指导为他捏了把汗。
　　总之老板点击通过验证的时候着实犹豫了一下：这是个正经人吗？

　　陆长存毫无察觉，在顾明玉疑惑的时候先作了自我介绍，“您好，我来应聘。我叫陆长存，贺瑞年推荐来的。”他想了想还是把“你朋友”改成了室友的大名。然后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紧张，可能是因为对方过于酷炫的头像。如果是自拍，这他妈也太帅了吧。
　　“你好，我是顾明玉。没有面试，就你一个。”顾明玉松了口气迅速回复，起码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的，“这周末有空吗？过来帮我搬家。”
　　……。陆长存脑袋上飘过一串省略号。这助理，还得兼职保姆？
　　没等他回复，对面又来了一条语音，“瑞年跟你说了其他的没？工资每个月五百，出现场另算。你的主要工作就是闹钟、备忘录和打手，我要是忙呢，你就帮我糊弄糊弄后期，不忙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每天跟我汇报汇报还活着就行。对了，辞职得提前说，要是直接帮我找了接班儿的也行。没问题就签合同吧。”
　　后面跟着一个合同文件。

　　陆长存有一瞬间的晃神，倒不是因为顾明玉的声音好听，而是，这都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了打手是个什么东西，每个月五百块钱还是个兼职，就让我拼命了？然而出于人与人之间主要是对室友的信任，陆长存斗胆提了个问，“打…什么？”
　　顾明玉笑出声，心说这人还挺有意思啊，表面装得一本正经，“帮我和懒惰作斗争。”

　　…去你妈的。
　　陆长存翻了个白眼，故意先磨蹭十分钟填了合同，再用中指回复，“行，那周末见。”

　　为什么要找兼职？熄了灯陆长存躺回上铺静静思索。钱是不缺，虽然买个好点的相机确实还差点儿。时间么…还真不是闲得慌，学法律的，尤其是他往后还想做刑辩，想着就忙得起飞。主要是他真的很喜欢拍照，喜欢摄影，享受不起眼的片子在他手里变得光彩熠熠的过程，也想听到爸爸对他的称赞。这个爱好是他父亲培养起来的，小时候父子俩没事儿干就往山上水边跑，拍星星拍日出，拍花花草草，也拍天黑之后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不过很少拍人。恰好陆长存也不太喜欢拍人，用他的话说，每天看见那么多人都烦死了，还拍？辛辛苦苦给人拍出来的精修，存手机里一键磨皮，糟蹋不。是花不红还是草不绿，给自己没事找事儿？

　　顾明玉要是知道他这想法，估计能把贺瑞年揍成傻子。毕竟顾大摄影师，最喜欢的就是拍东西和拍人，一动一静，很像他截然不同的两面性格。换句话说，冰火两重天。虽然不太文雅吧，但还真是这样。这次也是因为发小给推荐的助理才给点面子亲自接待，换了别人早就扔给还没完全离职的上一任助理处理。
　　陆长存就这样第一次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篝火晚会的一员，走后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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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没有话说，希望自己不坑，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