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7、Miracle

　　不管划不划算，伊芙琳都会答应。
　　因为她是这样见色忘友、见色忘利、见色忘原则的一个小可怜。
　　芙蕾达似乎看穿她，因此轻声地喟叹，眉目夹杂忧心，真像一位老母亲。

　　伊芙琳坦然地看向老母亲，但老母亲却不想看她，只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双眼之中仿佛写着“我家闺女真傻”。
　　她于是又坦然地看向托□□持着这种坦然慢声说：“那么小研究什么时候开始呢？斯塔克先生，我超忙的。”

　　“什么？”托尼看上去好像很不赞同，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伊芙琳一番，最后皱起眉，“你一个董事长代理、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不知道要想活得爽秘书累得慌这个道理？”
　　伊芙琳说：“啊？”

　　托尼恨铁不成钢：“意思就是，你身为董事长代理，能交给秘书做的事绝不要自己做，这样才能有时间干别的。”
　　末了他挑眉：“要不然你以为我哪儿来的时间干别的？”

　　伊芙琳：“……”
　　她看向芙蕾达，因为后者现下虚顶了个董事长秘书的名头。
　　芙蕾达：“……”干。

　　伊芙琳笑起来说：“好吧，我不忙。根本不忙，没什么事要做。”
　　芙蕾达：“……”我好恨啊。
　　“真的姐妹，”伊芙琳对她说，“我真的没什么事要做……沃尔根会管好一切的，我也就偶尔看看帐吧。”
　　——骗你的。她在心里想，老子天天看帐，才不是不务正业，虽然是甩手掌柜，但也是个成功的甩手掌柜。
　　沃尔根是她家的那位管家先生，十分可靠，大小姐的任性全靠他养出来。就如同斯塔克家的贾维斯、韦恩家的阿福。

　　“借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呗？”托尼眨眼，伊芙琳瞬间就溺死在了焦糖色的温暖海洋里。
　　我要完，她在海里沉浮，此刻窒息地想，真的不行……太喜欢他了，会坏事儿的。
　　“好呀。”但是她笑着说，语气从容不迫，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舍。

　　于是伊芙琳此行只是去公司露了个脸，芙蕾达也从销售经理升职到了董事长秘书。
　　芙蕾达坐在办公室里，听同事们八卦，说少总裁牛逼，上任第一天就泡到了对门老板。
　　她安静地笑，心说谁泡谁还不一定呢。但她确信伊芙琳不会吃亏，因为这姑娘没心没肺，喜欢就是喜欢，仅此而已，断得也快。

　　伊芙琳·阿列克谢也是小有名气的。至少公司里的人都认识她，知道这位是少总裁，董事长代理，千金凤体。
　　她在Google上甚至还有一个单独的页面，很公式化的介绍，说这位是柯丽莎·阿列克谢与爱德华·阿列克谢的独女，一个血统尊贵的阿列克谢。
　　Google特别会吹彩虹屁，它说伊芙琳是大小姐，生得一张好皮囊，属于难得一见的美人。它能把她的风流吹成博爱，也能把她的骄奢吹成淡泊名利。
　　芙蕾达觉得编这个词条的人是个天才。
　　她沉默地望向对门，斯塔克大厦几近削入云霄，转而开始担心起斯塔克那个所谓的“小研究”来。
　　伊芙琳是挺娇气的一个姑娘，但愿不要采血吧……

　　“做研究怎么可能不采血呢？”
　　托尼振振有词地说。
　　男人手里握着小巧的针筒，一字一句极有压迫。然而伊芙琳不为所动，这是她第一次战胜了颜控的本能。

　　“你别过来。”她颤抖着说，第一次如此像一位良家妇女，似乎下一秒眼泪就会簇簇而落，“斯塔克先生……托尼，我觉得这样不好。”

　　“放轻松，甜心。”托尼叹了一口气，天知道伊芙琳有多难搞——这位魔女小姐体力太好，跑起路来又可以用她那些魔法，他根本追不上她。
　　他举起没拿针筒的那只手，再三保证：“不疼，真的。就像蚊子咬一下——你当它是化验就好。”

　　“我怎么能！”伊芙琳说，咬牙切齿。
　　她想我可真是个傻逼，色令智昏实在是太过于贴切此刻的时势，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姑娘——
　　然而这些东西只湮灭在脑海里。女孩儿深吸一口气，睫毛一垂，顷刻间便恢复了平静。

　　“我的血液里有「魔力」。”她说，“名为魔术回路的模拟神经正不断生成这些东西。事实上不止血液、我的血肉和体.液之中也含有魔力。”
　　“哇哦，”托尼说，饶有兴致又若有所思，“是我想的那个体.液吗？”

　　“是。”伊芙琳翻了个白眼儿，“你仔细想想，一个月前的那天，咱们俩做完之后——第二天早上，你是不是腰不酸腿不痛肾不虚了？”
　　托尼抗议：“我肾不虚！我很健康，你知道的，你自己试过！”
　　“但你确实精力旺盛。”伊芙琳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感受到自己似乎丢失了形象。

　　托尼说好吧，很有研究价值。他握住女孩儿纤细的手腕，淡青色的血管显出分明轮廓明显痕迹。
　　棕发男人啧了一声，评价一样说：“这么瘦。”

　　“Nice Body。”伊芙琳说。女孩儿瞪他一眼，生动又泼辣，年轻的美人活色生香，这一眼把年少艳丽全部演绎干净。
　　“我仿佛失去了抵抗的心情。”她说，然后攒起眉心，朱红眼瞳里流淌出一些非常美丽的东西，似乎含情，又包含着些各安天命的疲态：“快点，快来，我等着呢。”

　　“既然这是你的意思。”托尼狡黠地笑了一下，意外地有点孩子气，他闭上眼睛，轻柔地亲吻过针筒冰冷的器身，“放宽心，伊芙琳，我会温柔地对待你。”

　　伊芙琳伸出右臂，然后用左手捂住眼睛。死死地捂住，不留任何缝隙，她绝望地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是吻我，而不是亲吻那个没有生命的玻璃仪器。”

　　托尼没说话，伊芙琳也没有睁开眼睛。
　　天地间一片死寂。
　　然后不过片刻，疼痛就刺入身体，皮肤被尖利的东西穿透了，伊芙琳感受到微小的魔力流出身体。她深吸一口气。

　　冰凉，转瞬间被锐器填充的肌肤变得空荡荡。针被拔出来了，托尼眼疾手快地把创可贴按在女孩儿采血的地方，“自己按着点儿甜心，我还有事要做。”
　　伊芙琳哼哼，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她称得上是乖顺地摸索到了托尼的手，冰冷与温热相触，她很快把手移开，寻找到触感略有粗糙的创可贴，死死按住。然后她唇线紧绷，深吸一口气，调动着魔力填补这小小的伤口。

　　然而抿紧的唇上却传来柔软的触感。那力道轻柔，只那么一瞬的时间，宛如蝴蝶振翅欲飞，只有片刻时光停留在娇艳花卉。
　　少女睁开眼睛，那双石榴色的眸子秋水寒星，此刻却茫然而惊异，似有漫天碎玉琼花敛在其里。
　　“托尼——”

　　“嗯？”
　　那个男人正摆弄着她的血液，好像真是在化验似的。闻言抬起眼来看她，那双眼眸真是似缀玉又似星辰，那样动人的美丽，美得让人心颤，百炼钢都要化作绕指柔。
　　“我说了，既然这是你的意思。”他语气轻快地说，手下动作不停，行止间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蕴含了力量与美，“如你所愿，我亲吻你。”

　　伊芙琳按着手臂，只是抬头看他。当然没有脸红也没有慌张，只是这样看着，静默地注视。
　　卑劣的欲望和卑劣的野心。这实在是太可悲了。——她说她自己。
　　她现在，立刻——现在就想兑换那个承诺。一夜风流的承诺，最好现在就来一次，就算是乱糟糟的实验室她也认了——

　　然而托尼说：“嘿，瞧我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什么！能量波动……和反应堆不是很像？好吧我就知道，这不是一类东西。……贾维斯，准备物理建模。”
　　“是的，Sir。”AI管家尽职尽责。

　　托尼的欣喜让伊芙琳冲了个战斗澡——还是冷水的那种。
　　她迅速冷静下来，然后和贾维斯打招呼，对他说你好贾维斯，语气轻缓，温和有礼。
　　贾维斯也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你好，阿列克谢小姐，请原谅Sir的失礼。”

　　“哦，当然没关系。”伊芙琳说，然后她谴责托尼，“你看贾维斯是如此彬彬有礼。”
　　“我造的。”百忙之中托尼跟她摆手，“贾维斯的一切优点都来源于我。”

　　“无意冒犯，恕我直言，Sir，我的原型是埃德温·贾维斯。”贾维斯精准拆台。
　　“哈哈哈哈托尼你听见了吗？”伊芙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把眼泪笑出来了，这不淑女，但没关系，“什么叫来源于你——宝贝儿，你得直面现实。”

　　“闭嘴吧老贾！”这次托尼也翻了个白眼儿，终于转过身来看伊芙琳，有点怒视的意思，“还有你——亲爱的伊芙琳小姐，什么叫直面现实？难道我不是个优秀的男人？”
　　伊芙琳又能怎样呢，她只能憋着笑，强装一本正经：“你当然是。人人都爱托尼·斯塔克。”

　　“呵。”托尼说，很不屑的样子。
　　但他很快就失去了拌嘴的余裕——分析结果出来了。

　　“老天……”他说，微微睁大眼睛，“这可真是……人间宝藏。”
　　“什么玩意儿？”伊芙琳挤过去，“快让我看看我在物理的角度是个什么德行。”
　　托尼把智能屏幕从空中一拉，然后推给她，最后说：“好姑娘，选点好词儿形容自己。”

　　伊芙琳没搭理他，径自看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很神奇，是吧？”托尼自顾自地为她讲解，“五种元素……你身体里有五种自然元素、地水火风空——它们几乎代替了氧碳氢氮钙这类常量元素……很好宝贝，你是个奇迹！Hooray for witch！”
　　好吧，魔女万岁。她想，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个五大元素使（Average 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