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6、Deal

　　金发的年轻女孩儿肩头批了暗色的西装外套，走路带风，墨镜遮盖住大半张脸，唯余高挺鼻梁及嫣红嘴唇，雪白似凝脂的小巧下颔从容地一抬，凛然高傲，别有一番风雅意味。

　　托尼·斯塔克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喝咖啡，一抬眼就看见伊芙琳以这样一种酷哥姿态无言地走进来。
　　斯塔克总裁纡尊降贵地莅临此地是为了开一个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会。他被小辣椒丢出来了，后者被那些繁忙的工作搞得几乎疯掉，无暇顾及总裁的感受，只好把他丢出来干这些本就是他份内的事。

　　阿列克谢珠宝就在斯塔克大厦对面。只隔了一条街，两边的员工遥遥相望情真意切，有时候还会一起跑出来约饭。
　　托尼跑出来当然不是为了约饭。他在掐表计时，倒数会议开始的时间。小辣椒把他扔得太早了，以至于他得在这个破地方干坐着。

　　万幸他碰到了伊芙琳。阿列克谢珠宝的董事长代理。
　　他就说。一个阿列克谢——一个成年的阿列克谢，睡起来是有一定麻烦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托尼勾起嘴角，冲女孩子微微一笑，骚气外露，电眼逼人。
　　年轻姑娘愣了一下，却没有回给他一个笑。大抵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对门总裁调情不好，只是在墨镜底下眨了眨眼，盈出来一股这个年纪特有的俏皮味道。

　　托尼看到伊芙琳身后的黑发女孩戳了她一下。动作隐蔽地戳。
　　那个女孩往前走了一步，和伊芙琳并肩——她原先是落后伊芙琳一步的——然后附在她耳畔小声地说了什么。
　　伊芙琳一愣，嘴唇抿起来，艳丽唇色掩映着肌肤的雪白。
　　然后她也说了什么，小声地，眉梢一挑，神色就飞扬起来，眉眼明丽，从静态改为活泼动态。

　　两个姑娘笑了一会儿，然后伊芙琳咳嗽一声，重新正经起来。
　　托尼很有耐心地盯着慢吞吞地转动着的表针，直到它走完一圈。
　　一分钟过去，伊芙琳走向他，明艳动人的女孩儿向他伸出手，唇角点染一个笑，眼梢微挑。

　　“斯塔克先生。”她说，慢条斯理，冷静而理性，字眼咬得极轻，“伊芙琳·阿列克谢。承蒙关照。”
　　托尼眄过去带笑的一眼，他握住女孩儿的手，感受着那份温软，饶有兴致地说：“乐意至极。阿列克谢小姐，我很乐意关照你。”

　　这就是双方总裁的会晤。然后他们心平气和地开完了会，谈完了生意。
　　斯塔克工业在做的是清洁能源。这本来跟珠宝没什么关系，但奇妙的是这两家企业互相持股，也不知道阿列克谢夫妇当年是怎么搞的。
　　他们这次谈的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也并非清洁能源，就是照例友好寒暄。小辣椒给托尼的这个任务委实简单。

　　“女士们，吃个饭？”开完会之后，托尼轻佻地跟伊芙琳说。

　　“好的。”
　　然而芙蕾达抢先一步替伊芙琳回答，她露出得体的微笑：“我想伊芙琳小姐很乐意和您共进午餐。——遇见您是我的荣幸。斯塔克先生，我是芙蕾达·华斯，伊芙琳小姐的私人秘书。”

　　这不对吧。伊芙琳隐秘地瞪了一眼芙蕾达：你什么时候成我秘书了？干你他妈的销售经理去！
　　芙蕾达很倔强：我不。我得帮你把把关。
　　伊芙琳隐隐有些绝望：那请您温柔地……
　　我会的。芙蕾达得意洋洋地给她甩了个wink。

　　托尼看着两个姑娘眉来眼去，一时间没了言语。
　　他第一次见着有姑娘能忽视他的魅力转而去跟闺蜜眉目传情的……女人真怪，实在难以捉摸。

　　最后还是吃了饭，在一家法国餐厅里。
　　托尼请客。

　　伊芙琳也不差钱，她本来是想拒绝的。但芙蕾达按住她，并再次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伊芙琳萎了。
　　托尼于是开始怀疑人生：看看，能遏止一个姑娘的只有另一个姑娘——这是什么道理！天底下还有人给花花公子留活路吗！

　　事实上，是有的。当然有。比如正被闺蜜遏止着的伊芙琳。
　　但她要微笑，她不能说。她还被芙蕾达牵制着，心里真他妈是苦得无以复加。

　　吃饭吃到一半，超级英雄出行时的定番剧情终于来到。
　　伊芙琳开始怀疑自己，她想不能吧，你妈的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出门都会碰见傻逼？
　　这次的傻逼是隔壁抢银行的。钢铁侠提着箱子淡定地离去，把两个姑娘稳在餐厅，告诉她们在这儿待着，静待英雄归来。

　　伊芙琳深吸一口气，等到托尼的背影淡出视野后才起身，意欲赶出去。
　　“你干什么玩意儿！”芙蕾达慌了，连忙拽住她，“你最近怎么总喜欢见义勇为？脑子不灵光吗？”

　　伊芙琳从容地微笑。
　　“好吧，”她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诡异的水晶球，“那我们来看看会发生什么。”
　　芙蕾达：“？？？”

　　伊芙琳从容地在芙蕾达惊恐的眼神下捏碎了一颗水晶，她一边操控水晶球，一边和芙蕾达解释前因后果，告诉她什么叫“魔术师”。
　　水晶球上投影出钢铁侠的身影。芙蕾达开始怀疑人生。
　　思来想去伊芙琳还是觉得芙蕾达应该知道这件事。她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她就是很小孩子心性地想要朋友知道这件事。只有芙蕾达。
　　反正在这个世界也没有魔术师，她是唯一的。什么狗屁魔术师原则，统统滚蛋。

　　五分钟后芙蕾达的世界观重塑。但她很好地接受了“我的朋友是魔术师”这个设定。
　　“你挺能耐啊。”她真诚地竖起大拇指，“宝贝牛.逼，现在你可以当超英拯救世界了？”

　　“那您能让我出去看看托尼·斯塔克么。”伊芙琳平静地讲。
　　芙蕾达十动然拒：“不行，还是太危险了。妈妈不允许。”
　　有一个像妈的闺蜜是什么感受。详见芙蕾达。
　　其实芙蕾达和伊芙琳是互相当妈，姐妹扶持。但眼下这个情况就有点尴尬。

　　伊芙琳说动芙蕾达还是因为她一发Gandr打爆了水晶吊灯，又用了一个可以控制微量时间的大工程魔术把它还原，并且许诺芙蕾达可以摆弄她的千里眼——就是那个水晶球。
　　“酷。”芙蕾达跃跃欲试，兴奋地搓起了手，“去吧姐妹，我支持你，打爆那些智障的狗头。”
　　伊芙琳说好嘞，然后斟酌再三，珍重地戴上了墨镜和口罩。

　　不知道是不是天命注定，伊芙琳找到托尼的时候，后者一手拎了一个歹徒，正威武地站在银行破碎的玻璃门前。
　　旋即她看见第三个歹徒暗搓搓地走到托尼身后，身姿扭曲，颤抖的手掌紧紧地拢着一颗手.榴.弹。
　　那颗手.榴.弹被抛出去，而托尼似乎没有发觉。

　　其实伊芙琳觉得贾维斯会提醒他的，但关心则乱，她管不了太多，匆匆念出德文咒语：“排除！”
　　情急之下这个单词念的有些囫囵了，但效果仍旧是完美的。手.榴.弹凭空消失，伊芙琳掷出一枚宝石，魔力自回路奔走，应约形成魔术阵，刻意被控制过威力的炮击击中了歹徒。大地传来轰鸣。

　　女孩儿的动作流畅，从容不迫。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方才有多着急。
　　钢铁侠转过身，金红的流光映入眼底。他的面部铠甲推开，率先露出一双焦糖色的眼睛。
　　“Well，”他说，用一种玩笑似的语气，“这次终于可以揭穿你了，魔女小姐。”

　　伊芙琳扫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群众和不知何时到来的记者，懒得扯出微笑，反正有口罩挡着也看不到——她握住钢铁侠的手腕，捏碎一枚宝石。
　　钢铁侠挑眉：“哇，酷。魔女小姐能徒手捏宝石？我还以为法师都没什么力气——Shit！”
　　他失了言语也失了力气，空间转移的魔术足够让人头晕目眩。而伊芙琳早已习惯。

　　女孩子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已经重新出现在法式餐厅的包间里。
　　芙蕾达不说话，坐到一旁充当看客，干脆兴致勃勃地围观。
　　伊芙琳终于察觉到，托尼大概早就知晓她并非常人。
　　和他睡觉的那一晚她不是刻印产生排斥反应，自己把自己转移回家里了么。但斯塔克大厦里边是有贾维斯的，称职的管家无处不在，想必也能捕捉到空间转移所生成的能量波动。
　　于是这是开始。蹦迪那天晚上托尼说他买甜甜圈恰好路过，这句话应当是半真半假，他出来溜达，却恰好再次捕捉到了魔力，是以寻着踪迹找到她。
　　原来如此。

　　但伊芙琳并不慌张。她露出微笑，觉得自己有点中二，但此时此刻确实有这么一句话想说。
　　——初次见面，斯塔克先生。我是阿列克谢。伊芙琳·阿列克谢。阿列克谢的当代家主。
　　可是她没有。她没有说，只是微笑，气度依然从容不迫。
　　她说：“现在你可以确认了。斯塔克先生，我是魔女。”
　　女孩儿颔首，下巴一点，显出清减线条，温婉又高傲。

　　托尼·斯塔克怔愣了一秒。
　　但只此一秒。他被女孩的美丽慑了心魂，刚刚回魂。
　　他露出一个微笑，显得很狡黠：“我帮你保守秘密，挡住尼克——”
　　“你让我做个小研究。好不好？”托尼勾勾手指，邀请她说，语气低缓柔曼。

　　伊芙琳看着他，忽然笑了。
　　“这很划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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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个排除魔术，也记住这个控制时间的魔术，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