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40、第 40 章

　　如果能消化掉绝境病毒，那被它寄宿的心脏会成为很好的魔力炉心。

　　上辈子伊芙琳做过一次肉//体改造，改造的对象是自己。
　　她切除了自己最不需要的那颗器官，然后高价收购了创造科的幻想种骨骼，以此填充身体的空缺。

　　这辈子她失去了那颗人造炉心，但显而易见的是，如果她能抗过体内魔力因子与绝境病毒的融合，那她将会获得一颗更高效更完美的心脏。

　　一旦成功，它会是非常出色的魔力炉心。有别于幻想种骨骼的植入，真正被封存于心脏的能量不会出现任何与身体不匹配的后患。

　　伊芙琳趴在地上想。

　　四肢百骸被火焰灼烧的感觉并不好，严格来说她现在应该是冷热交加。冷是魔力流淌过回路所带来的宁静，热是绝境病毒对她神经血肉的攻击与抵抗。

　　不是很好受，但她有个优势。只有她拥有的优势。

　　伊芙琳·阿列克谢是五大元素使（Average One），魔术属性是五大元素，即地、水、火、风、空。

　　以及，她的魔术特性是转换。这意味着她擅长把魔力注入宝石并在必要时取出，也很擅长接受魔力。

　　绝境病毒的概念可以被替换为魔力，五大元素中的火也可以被单独提取，从而与绝境病毒的炎烧融合。

　　托尼凭自己和基里安打一阵子是不成问题的，但唯有一个问题，九头蛇和AIM合作，前者会不会前来增援，这个倒是很难说。

　　伊芙琳咬紧牙关，集中回路中所有的魔力，尽力把绝境病毒逼往心脏，而不是放任它们在血液中肆意横流，这是最简单粗暴的炉心速成。

　　这时候她又自嘲起来，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想如果是东洋那位远坂家的当主面临这种局面必然不会如此慌乱，那位名门魔术师是货真价实的魔道之花，完美的魔女，而非她这样的赝品。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天赋出身非能议评，不是心念一动就能自己选择的东西。轮到她这里只有说万幸，万幸阿列克谢家好歹有六代家系，即便是苟延残喘也不至于让她毫无抵抗地死去。

　　这不是很好吗，依现在这个情况，炉心的建成只是时间问题，只能希望托尼再多撑一会儿，等她浴火重生破后而立，冲上去一炮让基里安归于尘土。

　　她似乎在地上头脑茫茫地躺了许久，久到自己都认为伊芙琳·阿列克谢已是个死人，现在是尚未消散的灵魂居在云端看戏。

　　然而不是，于是她耳畔传来朦胧声响，恍惚间听不太清，像是烟花绽放一瞬的绚烂，天边光色晃了眼睛，焰色烧灼着神经。

　　放眼望到大漠荒芜，圣人赞颂着天主，彩绘玻璃破碎的音色清脆如琴曲，似有千军万马峥嵘而过，星霜流火冰冻了骨髓封存了心脏。

　　至此伊芙琳终于清醒过来，魔术回路的重新开放告诉她，炉心做成了。

　　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伊芙琳都快感动得哭出来了，她的小命真是来之不易，往后必定珍惜。

　　女孩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低头一眼就知道自己身上脏得不像话，是以嫌弃地打了个响指，流动的风一改常态，以温柔的姿态扫清了她衣摆间的尘土。

　　哇，这炉心也太感人了。她身为魔术师的「质」近乎提升了一个层次，似乎也能勉强跻身进一流魔术师的行列，即便不能够，也该是二流中的佼佼者，是个中翘楚。

　　以六代的历史发展至今，虽然借助外力强行更改了生成小源（Od）的炉心，但这件事毕竟鲜少有人做到。而此刻的当务之急也不是深究自己身为魔术师的位阶，少女微微偏转了眼眸，一双秋水寒星的眼睛，填充了魔力过后更显得艳溢香融。

　　她没耽误太久，罗德已经把总统先生稳妥地救下，而托尼此刻要和基里安决一死战。

　　但她不知道的是，基里安和托尼说他为她注射了绝境病毒。

　　“她就在原地自生自灭，托尼。”基里安愉悦地说，低沉的声线映落出些微的诡秘，“那么高傲漂亮的贵小姐，名门唯一的后继者，她是因你而死的。”

　　“给你个建议，”托尼冷笑一声，不为所动，掌心辉发丝缕亮色来，光芒大盛后毫不留情地冲着基里安发射，巨大的冲力使这个男人身后的集装箱出现裂纹。“不会说话就别说，那是我的女朋友，她和我许诺过问题不大。”

　　“All right，”基里安无甚情绪地笑了一声，堪称敏健地撑身站起，“希望你在看到她爆.炸之后也能说出这番话。”

　　回应他的是一发掌心炮，带着磅礴气势和钢铁侠的怒意。

　　“Sir，找到小姐了，是否需要派一套盔甲去接她？”
　　贾维斯在托尼耳朵里说。

　　他抽空看了一眼基里安，这个改造自己的怪物仍然精力充沛，那么……

　　“给我一套新的战衣，贾维斯！”他说，迅速地脱下了Mark42，让它充当镣铐囚禁了基里安，“销毁Mark42，然后带着我去找伊芙琳。”

　　“明白，先生。”

　　Mark42的面罩合上之前，托尼看见基里安点染上愤怒的面容，听见他喊：“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托尼·斯塔克你别想——”

　　废话真多，托尼想。贾维斯知晓他的心情，火光迸裂开来，至此这套盔甲已成余烬。

　　只是可惜了伊芙琳亲手刻上的那些加护，不知道那个姑娘是否愿意再多刻几次这种东西。

　　托尼最终在一片废墟边上找到了伊芙琳。

　　她一生罕有这种狼狈时刻，披着不属于自己的宽大外套，面色苍白，下压的嘴角没有一丝笑意，周身气度却冷冽，月光底下金发生辉，即便如此也是位不可多得的明丽美人。

　　而托尼私心觉得他比伊芙琳更狼狈。心理上的狼狈。

　　基里安说他给伊芙琳注射了绝境病毒，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好好的，但——谁知道他当时有多慌呢？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胸膛沉闷而冰冷，几乎教人喘不过气来，离万念俱灰只差一步，甚至不足以支撑生命使之鲜活。

　　他怕死了。纽约大战那会儿怕，现在也怕，他刚刚获得了更进一步的机会就差点失去她，世事难料，可这未免也太难料过头。

　　但他还是笑了一下，提起唇角，尽管因为面罩的遮挡，他的女孩儿并不能看到。

　　“挺好的，问题不大？”他说，引出她先前对他的许诺。

　　她却好像看到他唇边的那一点笑，微微弯起秀致的眉眼来，附上端丽风雅的神情说，“死里逃生，问题不大。”

　　女孩子脸上的骄傲神色让他想起他们的第二次相见，还是这样小凤凰一般的高傲，他说看来阿列克谢小姐自己就能解决问题，而她颔首，凛然风情弥散在微挑眼梢，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伊芙琳走到他身边，顺从地张开双臂。托尼在这个瞬间领会精神，把女孩儿拦腰抱起，准备和罗德汇合。

　　然而，顷刻之间他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当下神情复杂道：“你为什么穿着基里安的外套？”

　　“……因为他扒了我，我没衣服穿了。”伊芙琳有点委屈。

　　“你把基里安炸死了吗？”而后她温柔地说，“他命很大的，我之前用Gandr打过一次，没死，还阴了我一把。”

　　“所以他真的给你注射绝境病毒了？”托尼严肃起来，声音透过金属传来，有些微的冷意，似有皑皑冻雪漫进骨头里。

　　小姑娘抬起手去摸他的脸，笑起来，眉角眼梢散开少女年纪浑然天成的清妍美好，“是真的，但是我捱过去了，也没变成那种怪物。我的刻印把病毒吃掉了，被魔力封存在心脏里，以做成一颗新的炉心。”

　　“炉心？你是说，动力源？”

　　“对，就像你的反应堆。其实也就是让我的心脏升了个级，现在我更能打了。”

　　虚惊一场，于是托尼也笑出来，用带着笑的低沉嗓音说：“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猜这下你能彻底杀死疯狂科学家了？”

　　“本来就可以！”伊芙琳不满地纠正，“我只是没想到他的再生能力这么强，我以前又没打过终极生物！”

　　“你说的都对，小公主。”他低声说，经由金属传声而冰冷的声线依旧迷人。

　　基里安愤怒地从一片火光中爬出来，这场面有如恶鬼重生，夜色掩映之下怪吓人的。

　　“噫，”伊芙琳说，“放着我来，他阴我的那下我记得清清楚楚，必须报复回来。”

　　基里安看到她，估计很想说草，你怎么还活着之类的话，但伊芙琳没给他这个机会，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地给了他一炮。

　　世界归于宁静。

　　“他是最后一个吗？”伊芙琳问，“其他的绝境战士呢？你都处理好了？”

　　“当然，多亏了贾维斯。我觉得我得夸夸他。——是吧老贾？你真棒，爸爸为你自豪。”

　　“多谢夸奖，Sir。不过我要提醒您，您不会想错过家庭大聚会的是吗？”

　　“哦，当然。”托尼一拍脑袋。

　　处理掉基里安之后他就脱下了盔甲，这时候得以给伊芙琳一个真正温暖的拥抱，而非钢铁的冰冷。

　　“我得确认一下，亲爱的你真的没事吗？回去之后做个检查怎么样？”

　　他留恋地抱着女朋友，让女孩儿的下巴搁到他颈窝上，又侧头亲了她一口。

　　剩余的Mark盔甲在贾维斯的指令下选择了最恰当的位置自我销毁，恍然间粲然星火流坠天际的美感。

　　“喜欢吗？”托尼问，“圣诞节快乐。可能不是什么像样的圣诞礼物，但至少我挺喜欢的。”

　　“稍微有点心疼，”女孩子咯咯地笑起来，银铃一样的笑声在他耳边洒落，盈了如兰幽香，“你真败家。”

　　但他固执地问：“喜欢吗？”

　　她于是阖上眼睛，睫毛垂下去，只有唇角上翘的弧线美好而静谧。

　　“喜欢啊，”她轻声说，“烟花和你都是，尤其更喜欢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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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是我生日所以还是写了。
而且今天也是塞包生日，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