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39、第 39 章

　　伊芙琳嫌弃地扒了基里安的衣服，并对自己即将穿死人的衣服一事表达了分明的不满。

　　她挑剔地披上了基里安的西装外套，只扣了最中间的两颗扣子，没碰里面的衬衫，因为她觉得那件衬衫和基里安有过肌肤之亲，她一个标准的洁癖其实并不能接受。

　　她动作够快，挑的时机也好，扣完扣子后，外面听到动静的守卫持枪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板后骤然一惊，眼神即刻冷厉起来，迅速地扣下了扳机。

　　伊芙琳自认躲不过这一发子弹，不过所幸她还算擅长魔力放出，于是咆哮的风流绞碎了迎面而来的子弹。

　　女孩儿微微侧头，眼睫一抬，唇角轻柔地扯出一个笑。这下守卫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惊恐了。

　　他又慌乱地开了几枪，子弹掉了一地却没有一颗命中。伊芙琳没心情看他把子弹都打完，干脆抬了纤弱手臂，猩红的咒弹接踵而至。

　　基里安只安排了这一个守卫，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但也有可能是他还有同伙，且这个同伙不会离开太久，即将回来。

　　那她就应该赶紧跑，尽早和托尼汇合。

　　◇

　　脚步声渐渐远去，基里安也因此确定那个招数惊人的女人已经离开。

　　只凭一个诅咒不足以杀死绝境病毒的宿主，只要心脏尚在，他就依然可以苟延残喘。

　　他晦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少了件衣服，立即觉得更加晦气了，想不到这个伊芙琳·阿列克谢还喜欢偷人家衣服。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并不简单，根本不像她表现得那么草包。

　　那她当时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被他抓走？女孩儿被他死死扼住脖颈时表情的无力他记得很清楚，那种囚困在生死间的脆弱绝无作假的可能。

　　男人的面色渐沉，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表情漫不经心，目光触及地上躺着的守卫后眼中淌过不屑情绪，他嗤笑着说，“废物。”

　　恍然之间他想起一些东西，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他想到前往袭击斯塔克的特工有去无回，马里布的别墅毫发无损纤毫未变……而斯塔克本人绝对没有这种能力，面对突如其来的敌袭，他即便不死也该脱层皮。

　　当时别墅里只应该有两个人。托尼·斯塔克和伊芙琳·阿列克谢，排除前者，那能做到这些的就只有剩下的那个，除非神盾局没事闲着派了一堆人来保护斯塔克。

　　九头蛇说的果然不错，基里安眼睛里浮出一点冷色，问题不在斯塔克，而是在阿列克谢。这就是新晋英雄Caster。

　　他若有所思地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垂着眼睛，表情阴沉地看向门外。

　　一个电话打过来，基里安从角落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他平复了心情，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听同伙说完。

　　“阿列克谢跑了。”然后轮到他说，“让绝境战士去，普通的守卫打不过她。”

　　还不算太糟，跑了个女人，但詹姆斯·罗德上校已经被绑过来，总统马上就会被抓过来。那么现在只剩下托尼·斯塔克。

　　◇

　　而事实上，被基里安念叨着的托尼·斯塔克刚刚看到升天的钢铁爱国者——说真的，他觉得战争机器比这名字好听多了。

　　紧接着他接到罗德的电话，约定在主楼见面，再去会会那个假扮满大人的演员。

　　——罗德看上去很想打烂满大人的脸。
　　但说真的，托尼非常理解，因为这个大明星实在是有够屁话连篇。并且只要一想起让美国陷入惶恐的满大人居然就是这么个老头，他就也难以抑制的体会到了愤怒，或者说，有一点羞恼的意思。

　　他们从满大人口中得知这附近有艘很炫的小船，登上去后托尼联络了副总统，但对方不信他的说辞：“斯塔克，总统先生和罗德上校在一起。他们很安全。”

　　“副总统先生，我是罗德上校。”
　　罗德适时出声，于是电话那头的副总统沉默了片刻，最终承诺给予支援——不过这是句假话，只是暂时没有被人识破。

　　眼见托尼撂了电话，罗德又凑上来问他：“你好像不是很担心你女朋友？我是说，阿列克谢小姐。”

　　“也不是，”男人摆弄着盔甲的远程控制系统，唇角紧绷眼眉低垂，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我们家甜心还挺能打的，不过基里安应该比外星人难对付点。”

　　“现在，给我点时间。”他说，“我找到他了——那个喷火小子。”

　　在这之后他一炮打穿了喷火小子的胸膛，并且救了飞机上的那十三个人，险之又险同时也无比幸运的是，伊芙琳曾经刻在Mark42上的卢恩符文，那个叫做避矢之加护的东西起了作用，在他即将被一辆疾驰的货车撞散架之前，盔甲上浮出浅淡的银光，似乎流光碎星在其上游走，无视了盔甲的控制者自行引领着Mark42逃过一劫。

　　于是托尼又想起来失去联络的、生死未卜的女朋友。平心而论他认为伊芙琳不至于被基里安牵制住，但总有那么个万一，万一出了问题……所爱之人的离去，这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但万幸，他很快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低柔的女声无比熟悉，字音咬得不紧不慢，每个单词都清晰。正是伊芙琳。

　　“我把基里安撂倒了。”伊芙琳说。

　　解决了敌方Boss固然是好事，但她总觉得基里安没那么容易死，况且——

　　视线扫了一圈已然包围她的绝境战士，伊芙琳继续用冷静的口吻说：
　　“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我被包围了，但是问题不大。你什么时候过来？”

　　“十分钟之后就能见到你，”托尼笃定地说，“我和罗德在一起，在一艘游艇上，目前还算安全。”他顿了顿，又有些犹豫，“……你在忙吗？我是说，忙着揍人——”

　　紧接着他嘶了一声，因为听到炮击运作的峥嵘和洞穿人体的破空声，然后他听到女孩儿泠泠动听的，带着隐隐笑意的嗓音：“解决了，我说了问题不大。”

　　托尼再一次感到爬上背脊的冷意，女朋友战斗力如此强大，这意味着日后吵架的结局永远只可能是他睡沙发。

　　于是他斟酌着说：“现在可能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是答应我，宝贝，不要让我睡沙发。”

　　“什么？”她的话音仍然柔和带笑，声气放得很轻，“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不，没有，”托尼很快否认，但他觉得这理由有些难以启齿，“我怎么会——哦很好，我靠岸了，贾维斯？把艾琳的位置找出来。”

　　贾维斯说Yes sir，然后他温和而礼貌地提醒：“恕我直言，先生，伊芙琳小姐不会一直待在原地的。”

　　“是的，”伊芙琳说，她轻轻蹙起眉梢，“呃……事实上我在外面，随便哪个钢筋下面，以及我看到总统了。他在钢铁爱国者里面，并且被吊起来了。”

　　“——还有基里安，God damn it，这混蛋居然没死？！”她表情一滞，牙齿厮磨了下唇，掩在眉末的神色冷清。

　　“没关系，”托尼重新穿上了Mark42，语气从容，只是低压的眉角难掩严峻，“听着，你去吸引那群喷火人的注意力，我送罗德一程，然后过来帮你，明白了吗？”

　　“Got it。”
　　伊芙琳言简意赅，她俯身冲出去，四肢的魔术回路尽数激发，速度之快近乎教人不能看清女孩儿清瘦的背影，然而她暴露在人群中后却屹然不动，选择了充当活靶子，吸引火力。

　　基里安让她意识到绝境战士很不好打，他们拥有一定的再生能力，因此能吞没整个人形的炮击术式，炮冠Artelif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她现在浑身上下也没几颗宝石，耳钉项链和戒指不足以支撑她长久地施展出高强度的魔术。

　　魔术师无声地叹息，然后不抱怀任何怜悯地开炮。

　　“魔术师本性的无慈悲。”她小声说，旋即错愕地紧缩了瞳孔，感受到侧颈细密的疼痛，有什么液体被缓慢地推入血管。

　　背景音嘈杂，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此刻即便僵硬地回过头去也只能看到基里安脸上扭曲狰狞的笑容。

　　“Fine，小阿列克谢……”基里安大笑起来，“你竟然真的以为你能杀死我？杀死一个终极生物？杀死我体内的绝境病毒？只凭你那过家家一样的手势和把戏？”

　　伊芙琳没有回答他。事实上，她无力回答。

　　一个魔术师最痛苦的经历莫过于刻印移植。本不属于自己的新生器官被强行植入身体，往往伴随着发热和剧痛，以及对精神的折磨。

　　时隔多年，伊芙琳再次感受到了这种痛苦。尽管阿列克谢的刻印只有六代，移植起来绝不算痛苦之最。家系越长，积攒的身为遗产的魔术结晶就越多，承受的痛苦就越难以承受。

　　与生俱来的魔力因子排斥着名为绝境病毒的外来者，年轻女孩灵秀的面容染上苍白颜彩，额际溢出汗水，无力挣扎，浑身仅存的气力甚至不足以流畅地喘息。

　　“You……son of a，bitch！”
　　炎光游走在雪白的肌肤，忽明忽暗的炽热几乎要灼烧内心，她破碎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一字一顿间显出刀锋似的狠厉。

　　“尽管说。太可惜了，真应该让托尼看看这一幕。不过你别担心，如果你死了，我会让他来陪你。”

　　基里安轻慢的语声传进她耳中，难以言说的煎熬之下她无暇顾及他放的那些狗屁，只有咬紧牙关，打开全身的魔术回路去抵抗绝境病毒。

　　称不上胜券在握。但乐观一点想，阿列克谢的历史即便再短暂也达到了六代，拥有两百年的传承。而绝境病毒年岁未过半百，其实不应该经得起岁月的冲刷和磨砺。

　　她看着基里安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想，于是，可以放手一搏，尽管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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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兜兜转转改了很多次，连带着我又刷了四遍钢3……
关于伊芙琳和妮妮的年龄差，前面写过是将近十岁，但我想了想还是写成十五岁了，至于前面我懒得改，大家领会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