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30、Shocked

　　然而显然，托尼不是那么好哄的，伊芙琳也并不是很会哄男人。

　　伊芙琳养尊处优，是真真正正的娇小姐，长这么大也没亲自去哄过哪个男人，当然也没有谁够格让她去哄——所以她非常罕见地束手无措了。

　　交心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那么因为隐瞒而生的失望后怕愤怒，这些情绪自然也不是假的。

　　伊芙琳软着嗓子和托尼说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现在你知道这一切了，托尼我保证没有下次，不会再有了。

　　然而托尼冷笑一声，抱臂摆出决不屈服的姿态：“小骗子，我最清楚这个，谎话就像出轨，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

　　伊芙琳心说你骗谁呢，咱们两个死不正经的风流玩意儿谈什么出轨，再说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听着好耳熟，可是记不得了。

　　但结果是，他们睡了一觉，尽管没有重归于好，但那种沉重的气氛却缓和了不少。

　　代价是伊芙琳第二天没能起来床，而某只大尾巴狼还在被子底下缠绵地吻她。

　　伊芙琳的心情非常沉重，她想或许这就是出卖色相的代价……她哭了一晚上，现在浑身好像被大象碾过，只是苦了伊森，估计他昨晚的睡眠质量应该吊差。

　　她愤怒地拍掉大尾巴狼的爪子，又愤怒地用没什么力气的拳头捶他的胸口，最后无力地说：“我短期内不会再和你睡觉了托尼，绝对。我认真的。”

　　“认真的？”托尼·大尾巴狼·斯塔克锲而不舍地捉住女孩儿伶仃的腕骨，低头轻轻亲吻她的指根，而伊芙琳坚定地说：“认真的。”

　　“而且我们能别在床上讨论这件事吗？还有你顶到我了，自己没感觉吗？？”伊芙琳再次无能狂怒。

　　“是吗？”托尼装糊涂，把她搂得更紧，附在她耳畔低笑，“我得看住你啊小骗子，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做出这种荒唐事呢？”

　　伊芙琳想哪里荒唐了，我扭转了那些令人心碎的现实，让它成为一个分支……尽管代价是让她自己陷入危险，不过当时做这个实验的时候她和阿特拉姆都没考虑这个，因为魔术师一贯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旦深入魔道根本不会有人去在乎道德伦理安全与否，很有些可怕的研究精神。

　　两个没穿衣服的人是没办法谈条件的，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还谈个锤子。

　　于是干脆不谈了。伊芙琳一闷脑袋，脸颊贴着托尼胸膛，不说话了。

　　其实于情于理伊芙琳都又亏又虚，但现在这种时势下她实在无法唤醒理智。

　　事后，脑袋疼腰疼腿疼，双腿之间酸痛，还有你妈个理智，她都想原地发射意大利炮了。

　　她还有点震惊，又羞又气，她长这么大浪了这么些年，猛男壮汉也不是没睡过，但是从来没有人能把她搞哭，且到了哭着讨饶的地步，只能说托尼不是寻常猛男，他猛得非同凡响。

　　伊芙琳不是很想回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事实是，她甫一动了这个念头，昨晚的一切就都重播了一遍，还是高清无损画质的。

　　姑娘喘息着，长发早就凌乱得不成样子，有种脆弱美感，低细的声气漫出喉咙，连呜咽都无力得不成调子。

　　伊芙琳生无可恋地仰头，磕上托尼线条流畅的下颔。

　　“正常来讲你还得再哄我一会儿。”托尼眯着眼睛说，“但是我们这样……哇哦，投怀送抱就挺好。”

　　伊芙琳露出一个甜蜜的假笑：“只要你不想睡沙发，我的爱。”

　　托尼说我当然不想，手却很不安分。于是女孩儿横他一眼，眼尾犹带妩韵绯红，微微抿起的饱满嘴唇带有生动鲜活、浑然天成的美丽，她垂下眼眸，睫羽缓缓地颤动着。

　　托尼观察着她的反应，很安静，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说：“甜心，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确实……有点话想和你说。”伊芙琳迟疑地肯定。

　　女孩子依偎着他，动了动身子，换了姿势也抱住他，只是一只手臂搭在他腰上，没什么力道，松散轻柔，但却莫名成为桎梏，好似一个有力的环抱。

　　“我觉得我还年轻……太年轻了，天真并且没什么心眼。但是不应该的。”因为我上辈子都要奔三了，应该是个很成熟的女性了，能够在时钟塔的勾心斗角权利纷争中游刃有余地周转，“而正是因为我没什么心眼，所以才想要和你说这个。”

　　“——借用不完全的「千里眼」，以此预知有限的未来……这就是我非要进行时空旅行扭转既定现实的原因，以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曼哈顿的战场上。因为我能看到即将发生的东西……只是片段，不稳定也不长久，像是一激灵，偶尔才能预见。”

　　这不是真话，但却是最贴近真相的说辞。
　　伊芙琳不能把漫威宇宙所有的剧情都吐出来，因为就像奇异博士说的那样，一旦经由干涉，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幻成什么样。

　　她这么说，而托尼非常安静地听着。偶尔有欲言又止，可是唇瓣翕动后又把只言片语咽回去，他要听她把一切说完。

　　“你会想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因为这并不是我的责任，而我也没有生得一副热心肠。”

　　魔术师温柔地说，然后她笑起来，眼底的赤色柔和。

　　“——因为我爱着你啊，托尼。我是爱着你的，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从一开始就爱着你，你知道的，一开始。我从一开始就……从头至尾，从未停歇。”

　　从头至尾，从未停歇。

　　钢铁侠1和复仇者联盟4。

　　“我的爱，”姑娘用近乎呢喃的虔诚语气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感谢你来到我身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托尼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把捞过怀里的女孩儿，视角的变换过后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垂下头相抵眉心的动作却低慢而温柔，“那我，呃，我是说我……感谢你的爱，因为我也爱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过头来就这样了，视线被你夺取，伊芙琳，你抓住了我的心。”

　　他腾出一只手，勾着指尖敲击胸膛的硬物，清脆的声响传来，金属相振，那东西保护着他的心脏，似乎也象征着他的心脏。

　　托尼握住女孩儿凝腻嫩滑的手，眉目低垂，很有几分认真意味地驱使着那只手按上他的胸膛，那是他钢铁之心所在的地方，“有句话一直没能说出来，好在现在说也不算晚。”

　　伊芙琳洗耳恭听。女孩儿略带迷茫地抬起头，眼底盈着薄薄的弥漫水光，似乎春水湖柔细浪粼粼，半境湖光被魔法封锁在她眼中，那双秋水寒星的绯色眼眸明明不符合水蓝的颜色，但却是非常真切的美好，不亚于任何艳光四射的宝石。

　　“这里。”托尼说，手指慢慢收紧，力道却不算大。
　　他认真地看着伊芙琳：“我的这颗心，它已经是你的了。爱我还是恨我，丢掉还是珍藏，都随你。”

　　女孩儿的表情怔愣，眼中水色未褪，托尼的眉眼却又飞扬起来，用他一贯语调明快地说：“爱我还是恨我，甜心，给个准话呗？”
　　微攒的眉心和微颤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伊芙琳笑起来，也很明快地说：“我的爱——你是我的爱，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世间变换，沧海桑田，这是唯一永恒的答案。”

　　“现在，”她轻声说，“给我一个吻吧，我的爱。”

　　◇

　　芙蕾达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伊芙琳正理智蒸发地跟托尼索吻，非常幼稚地要亲亲抱抱。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但是你把我做得好疼呀托尼……”她像个小智障一样含糊不清地说，罕见甜蜜，锋芒全数褪去，“再抱得紧一点嘛，亲亲我，宝贝？”

　　托总裁表示这谁顶得住啊，然而他确实反思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再上一次床。他身旁的漂亮姑娘纤弱修长的脖颈上爬满了吻痕，深陷的锁骨也没有落下，都是他干的好事。

　　而且再不起来伊森可能要疯，这样不行，不能欺负老年人，尊老爱幼还是要有的。

　　于是这个时候，芙蕾达天降正义了。

　　“小姐，芙蕾达·华斯小姐的通讯请求，是否接入？”
　　贾维斯淡定地在一片春光艳景里播报着。他早就连上了伊芙琳的手机。

　　伊芙琳突然生出一种老母亲虎视眈眈的紧迫感。她一缩肩头，伸手捞过被子盖上，然后小声说：“接吧，麻烦你了贾维斯。”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小姐。”
　　贾维斯说，而后扬声器传来的声音迅速转换成了芙蕾达微扬的声线。

　　“我的亲妹妹啊，你怎么不看推特和简讯呢？校内论坛都炸锅了你也没看过，你又被手动置顶了！”
　　芙蕾达苦口婆心，痛不欲生。

　　手动置顶，是因为现在有关伊芙琳的话题过于火热，同学们可以自发聊个三天三夜永不停歇，以至于讨论她的帖子永远浮在最上头。

　　“啥玩意儿？”

　　托尼从身后抱住她，于是伊芙琳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一靠，漫不经心地说：“哦，他们又说我什么了？”

　　“前天晚上斯塔克先生不是被采访了吗，你们上了报纸上了电视……虽然只是莱姆市这个小范围，但因为斯塔克和阿列克谢的品牌效应这事儿搞得人人皆知了，学校那群傻逼说你傍大款，绝了他们怎么放假了还不消停？？？”

　　伊芙琳：“啥玩意？？？？？”

　　啥？等等，说什么呢？？？？？

　　“我，傍，大，款？？？”伊芙琳一字一顿地说，艰难而清晰地吐出每一个音节，她气笑了，“不是，福布斯那个榜是瞎排的吗，他们眼瞎看不见我爹妈的排名吗？”

　　感受到伊芙琳愤怒的托尼沉默地亲了一口她的右颈。

　　伊芙琳一抖，饱含怨念地说：“宝贝说了多少次别亲这儿，你怎么不听呢？”

　　托尼装作没听到，牙齿厮磨着又咬了一口。

　　这下伊芙琳“嘶”了一声。

　　“等会儿？”芙蕾达瞬间警觉，“你跟谁在一起呢？斯塔克吗？”

　　“是的，华斯小姐，你真聪明。”托尼懒洋洋地说，说话时的热气委在伊芙琳颈边，有点热。

　　伊芙琳威胁地用手肘捅了捅托尼的小腹。

　　这回轮到托尼说：“宝贝，别碰那儿。”
　　他意味深长地抚摸着她的背脊，若有所指。

　　芙蕾达绝望了，她当机立断，果决地说：“我撂了，求求你们别秀了，自己看论坛去吧啊。”

　　伊芙琳温吞地捞起手机，细长手指慢吞吞地戳着屏幕，切换到了校内论坛的页面。

　　首页清一色的“震惊，伊芙琳·阿列克谢竟做出这种事！”“震惊，阿列克谢珠宝走投无路，竟然……”“震惊，某姓名首字母是EA的女子竟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得到斯塔克总裁的身体！”

　　伊芙琳：“……”

　　托尼：“……”
　　托尼：“我觉得第三个写得挺好玩。”

　　伊芙琳觉得，这还真是震撼我妈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