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10、Polar Night

　　伊芙琳和阿特拉姆扯了一会儿皮，而后两个暴发户花了点儿钱，又从阿列克谢本家运过来几箱宝石，摩拳擦掌地开始了她的伟大构想。

　　伊芙琳的伟大构想，是指扭转现实。她要用「灵子转换」的术式进行时间回溯，从而回到1991年，在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手下救走斯塔克夫妇，当属虎口夺食。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回溯到二战时期，干脆在巴基坠下飞机时就救下他。但美队三里巴基说冬日战士不止一个，就算他不去杀斯塔克夫妇也必定会有其他的冬日战士动手。而相比之下，她还是了解巴基更多。
　　再者……说来惭愧并且很难以启齿，伊芙琳的魔术水平不足以让她回溯到1945年，那太遥远，而她的魔力储量显然无法支撑她完成任务，说不定只回溯到六十年代她就先行咽气了。

　　伊芙琳·阿列克谢是个自私自利、妄自菲薄，某些时刻却又极度自负的傻姑娘。
　　她觉得她是喜欢托尼·斯塔克的，于是想要一厢情愿地给他最好的东西。而内战太磨人也太虐了，伊芙琳不想让托尼和史蒂夫承受这个，不如由她来扭转局面。
　　她想好了，救下斯塔克夫妇之后就控制住冬兵，她可以尝试着把洗脑的禁制解开，暗示这种东西她很擅长，想来也和洗脑差不多。
　　然后……涉及时间线问题，把巴基留在自己身边不太可能，最优解应该是把他冻个几十年，选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阿特拉姆安静地看着伊芙琳忙活，仿佛一只安详的模特。片刻后他挑了挑眉，终于不再袖手旁观，走上前去帮伊芙琳给宝石充魔力。
　　他们家擅长的魔术是与宝石魔术相似的价值流通类魔术，所以充起能来轻车熟路，没有半点压力。

　　给这些宝石充能，是因为时间旅行所需的魔力量太大，近乎达到了魔法的范畴。而伊芙琳和阿特拉姆虽说已能独当一面，但也绝称不上是所向披靡，因此还需做第二手准备。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些宝石的年份不太够，并非那种经由岁月沉淀家族积累、一颗就有十年魔力之多的上品，因此只能以少胜多，用数量弥补质量。

　　伊芙琳跟阿特拉姆说应该率先回溯到十年前试试，搞时空穿梭这种大工程魔术还是应当踏实一点。
　　阿特拉姆很赞同，说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加冒进，想不到你竟然还存有脑子。
　　伊芙琳微笑着、优雅地举起了魔术礼装——那根外形漂亮的短杖。
　　“滚。”她说。

　　他们搞清楚了灵子转换的原理，准备开始第一次实验。
　　“我有一个问题。”临走之前伊芙琳说，“为什么是我死之后灵子转换才开始？还有你是个什么鬼？”

　　“我是你爹。”阿特拉姆没好气儿地说，“这谁知道。不过我更倾向于相信灵子转换已经融入进你的魔术系统，在你死后如同刻印的保命系统一般运转，然后把你带到这里。”
　　他瞪她一眼，又说：“而我，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一个倒霉蛋。我也被你带过来了。”

　　“对唔住。”伊芙琳毫无诚意地说。
　　少女晃了晃手里的箱子——那里面全部都是充满魔力的宝石，以备不时之需，“但我觉得这次实验做完我要穷好多，只能指望你了。”
　　阿特拉姆挑眉，不可置否，大意是你怎么可能穷呢。
　　然而他们也着实耗费了太多宝石。以十年份的魔力回溯，所需的宝石可不止一箱子。

　　“去吧。”金发青年目送他的友人，嗓音淡而温和，这是他罕有的宁静姿态，“祝你……武运昌隆。”
　　伊芙琳颔首，微微笑着轻声说：“祝我武运昌隆，愿宝石翁垂怜于我。”
　　两个魔术师俱是垂下眼睛，启动了魔术回路。
　　倾涌的光辉如同魔力构成的巨龙，顷刻间便将少女吞没。

　　◇

　　金发少女出现在山洞的角落，似乎只是阖眸一瞬的时间。
　　深色的墨镜掩住了少女的眉眼，余下的高挺鼻梁和嫣色嘴唇都是可堪入画的风景。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异常。

　　2010年。没能回溯得再长久一点，归根结底还是魔力不足。
　　伊芙琳叹了一口气。
　　她环顾四周，惊悚地发现自己身处荒山野岭的一处山洞，并且这个狗.逼山洞还在疯狂摇摆，看上去似乎快要塌了——

　　“Holy Shit！”
　　她忍不住真情实感地骂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匆忙地打开箱子取出宝石，里三层外三层地给自己套上防御魔术，此刻她血厚得仿佛铁皮装甲。

　　伊芙琳攥着几颗宝石扔进风衣的兜里，给自己加了一个强化速度的魔术，这才慢悠悠地寻找出路。
　　山路十八弯，她总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可是她又委实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直到她听见轰隆炮响和一大串她听不懂的鸟语。
　　于是伊芙琳想起来，这他妈是钢铁侠1里边托尼被绑的那个山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伊芙琳撒腿就跑，强化了自己的听力赶往声音传来的地方。
　　浑身泛着银芒的铁皮人正在和反派头子对轰，他微微侧头，避过了反派头子发射的□□。
　　Mark1粗陋而笨重，但它仍然是托尼·斯塔克所制造出的战甲。因而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伊芙琳深吸一口气。她今天似乎总是在深呼吸。
　　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安慰着自己，旋即抬起手臂，精准地发射出Gandr，正中反派头子持枪的右手，下一秒宝石的冷光接踵而至，冰蓝的色彩冻结了他的双腿。

　　“快走。”她对着Mark1里的托尼说，一字一顿，吐音清晰，“去救你的朋友。”
　　托尼的声音从厚重的盔甲里传来，显得有些沉闷：“你是什么人？”
　　伊芙琳惜字如金，言简意赅：“阿富汗热心国民。”
　　“好的，热心的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先欠着。”未来的钢铁侠说。他利落地转身，笨重的铁皮装甲步履坚实地踏出洞口。

　　伊芙琳最后瞥了一眼反派头子，确认他四体不勤、连挣扎都勉强后，面带和善的微笑走上前去，打开了手机自带的录音机：“来，先生，告诉我幕后黑手是谁。”
　　反派头子很惊恐，他又秃噜了一串鸟语，而伊芙琳显然没有听懂。

　　“美利坚万岁，在我面前请说英语。”她说，语带警告。
　　反派头子这才不情不愿地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说：“俄巴迪亚·斯坦！That son of a bitch, f**k this shit！”
　　“Language，Sir。”伊芙琳不甚在意地说，她的手指点下了结束录音，然后发往了托尼的私人邮箱——上帝保佑，真希望他这么些年从未换过邮箱地址。
　　她其实没有想到反派头子能这么痛快地出卖俄巴迪亚，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合乎情理。因为反派头子都快凉了，临死拉个垫背并没有什么错，实乃人之常情。
　　魔术师于是痛快地结束了他的生命。猩红的阴炁弹如约而至，融入男人的身体，带来死亡的结局。

　　杀死反派头子后，山洞就迅速地塌掉了。
　　伊芙琳在心里庄重地骂了一声娘，又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要是她没套那些防御魔术现在早就和反派头子一起凉了，惜命果真是美德。
　　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而后从容地从废墟里钻出来，最后迎上了托尼复杂的目光。

　　但伊芙琳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上前，手中宝石流转出柔和的光芒，皓银雪色将托尼和伊森包裹在其中，那力道轻而温柔，令人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心情。
　　“好了，先生们。”伊芙琳松了一口气，攒起的眉头也舒开，她后退一步说，“虽然只是简单的伤口愈合……但是这样也够了。”
　　她扔给托尼一颗褐色钻石，鸽子蛋，就像她曾经给他的那颗一样。然后女孩子郑重其事地说：“遇到危险就摔碎它，这颗钻石拥有防御和治疗的功效……斯塔克先生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知道这很不科学——But trust me！”
　　“好的好的。”托尼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我相信你，小姐。但也请你至少留下芳名吧？”

　　芳名还真不能留。
　　根据阿特拉姆的理论推测，如果在时间旅行中遇到了分别处于过去与未来的同一个人——那就代表着旅行者所身处的世界是随时可能和原世界融合的“另一条线”。
　　伊芙琳没见过斯塔克夫妇，所以即便回到过去改变的也只是他们的死亡，而非别的东西。
　　但她见过托尼，世界线有融合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告知真名容易造成时空紊乱、世界的崩离。

　　于是她告诉托尼：“伊芙莉特·瓦尔莱多。我的名字。”
　　瓦尔莱多是阿列克谢夫人的姓。

　　“好的，瓦尔莱多小姐——”
　　托尼说。但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伊芙琳重新出现在阿特拉姆面前，她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未来。
　　阿特拉姆看着她，挑眉说：“你现在看起来可真狼狈。”
　　伊芙琳对他报以一笑：“所以我要洗澡，然后换身衣服。实验很成功，只是魔力不足，导致时间错误提前回来。”
　　“现在，”她说，“我想吃个芝士汉堡，劳烦您去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