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年》豆沙包大盗

14、第十四章

　　暮经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到白天薛遥受伤的表情，心闷气堵。
　　她想起了之前宴席后，简炎曾经问过她：
　　“薛遥这么毫不顾忌的宠爱你，偏爱你，要不就是他太绝情，想拿你当挡箭牌，要不就是他太痴情，一点也不愿让你受委屈。”
　　“你猜是哪种。”
　　其实，不用猜，她一直都懂。
　　薛遥是什么样的人，对她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不想让自己戴上那枷锁。
　　俞平秋被薛遥禁令在她自己的春归苑，没有吩咐不得出入。苏踏水和杜洛烟谁也没有为她求情。
　　晚饭，暮经年草草的吃了几口后，就沐浴准备歇息了。
　　她没有去找薛遥解释，也没有去宽慰，她怕徒增一些不必要的，就这样吧，这原本就是她想让薛遥知道的。
　　自己当真的是自私啊。
　　有书似是瞧出了她心绪不佳，沉默的卸了她的发饰，在帮她梳理头发。
　　“哐当”一声，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薛遥带着浓重的酒味步伐不稳的走了进来。
　　“堡主。”有书赶忙上前，想要搀扶他。
　　“出去。”薛遥大手一挥，将有书甩了个跌撞。
　　“可...”有书犹豫不决，堡主明显是喝醉了，她担心夫人。
　　薛遥踢翻个挡路的瓷瓶，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嚷声喝道，“没听到吗？滚出去。”
　　有书看向暮经年，见她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只得站在原地焦急的跺了跺脚，听话的关门出去了。
　　“你喝醉了。”暮经年站了起来，没有上前。
　　薛遥踩过碎片，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呼吸打在她耳畔，滚烫炽热，“身醉心不醉，我很清醒。”
　　薛遥狎昵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动作轻佻。
　　暮经年不自然的往后退，想躲开他不规矩的手。
　　谁料薛遥见状，眼底怒火升腾，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了几步，扔在床上。暮经年头撞到了床柱，一阵眩晕，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薛遥高大的身躯已压了上来。
　　暮经年轻呼出声，“你弄疼我了。”
　　“我没有。”薛遥轻轻舔过她的耳畔，细吻落在她的颈间，喃喃道，“我不会伤你的，我这么喜欢你。”
　　薛遥动作自如的解开她腰间的带子，暮经年一惊，双手开始反抗，却被薛遥死死的扣住。
　　两人实力悬殊，暮经年徒劳的挣扎了几下，无力的瞪着他，幸而薛遥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薛遥静静的看着她，声音中带着悲伤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喝避子汤。”
　　“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准备。”暮经年语气平淡。
　　“为什么？”薛遥固执的重复。
　　“我之前也在喝的，只是一切照旧，你为什么要停了我的药。”暮经年反问。
　　从她入暮云堡以来，每次薛遥在她这里过完夜，她第二日总会收到李大夫熬制补药，所谓补药的功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她也喝的毫不犹豫。可自半个月前，随着薛遥在她房内停留的频率愈加增多，药却突然断了，她恰巧处于危险期内，就私底下找了简炎。
　　“我想我们之间能有个孩子。”薛遥顿了顿，神情显得痛苦，“这样，我就能骗我自己，你会多爱我一分。”
　　薛遥眉心蹙起，“可你为什么连这点幻想都不留给我。”
　　暮经年欲言又止，终究是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
　　薛遥脸上露出茫然，继续说着，“之前我们不是相处的很愉快吗，我们一起做宫灯，一起放风筝，一起捕鱼，一起荡秋千。你编民间故事给我，我讲江湖侠义于你。我们如胶似漆，不分彼此，恩爱甜蜜。”
　　他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从相识到相熟，虽然不到一年的时间，但至少在年前，在他们初认识的半年里，两个是真心实意，心意相通的。
　　“我每日都幻想着，等我事情解决了，我就为你举行一个婚礼，明媒正娶，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有多爱你。”
　　薛遥的双眼太过炽热，暮经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不自然的偏过头。
　　薛遥一手扣着她的双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你为什么突然开始一天天的疏离我？”
　　暮经年沉默良久，开口道，“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个，我要听的是你还爱我。”薛遥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暮经年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亏欠薛遥良多，但这个她做不到，说不出。
　　“对你来说，一段感情的期限就这么短吗？”薛遥狠声道。
　　暮经年无言以对，薛遥说对了，她的爱情，时限很短。她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喜欢这种满是约束的东西。
　　她试过了，爱过了，但也仅此而已。
　　“你为什么要对他简炎笑？你们为什么抱在一起？你现在又爱上了别人了吗？你想跟他在一起吗？”薛遥眼眶微红，带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不到一瞬，又被滔天的怒意和妒忌给掩盖了，“暮经年，你想都别想，你是我的。”
　　薛遥将暮经年的双手用腰带捆绑在床头，暴戾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你放开我。”暮经年不可置信，薛遥虽然对她执着，但在床榻之上，从未对她如此粗鲁过，这样狠戾暴躁的薛遥让她有点害怕，“别这样。”
　　薛遥置若罔闻的扯下床纱，他只想用行动来证明，来标识，这个人是自己的，生死不离。
　　房内争论的声音有点大，漏了几声在寂静的清和苑中。
　　有书立在院中，无声的掉着眼泪。堡主醉意满满又怒气冲冲的来清和苑，院内的几个侍仆原本正在打扫，目前是又尴尬又忐忑。
　　有书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盯着他们收拾东西回房，抬眼望着紧闭的卧室，抹掉眼泪去小厨房准备热水。
　　月移星隐，云雨停歇。
　　暮经年趴在床边不住的干呕，双手早已在激烈的挣扎中恢复了自由。
　　她发丝散乱，面色潮红，脸上满是不堪的屈辱。
　　“对不起，我...”薛遥在酣畅淋漓之后恢复了几丝清明，反应过来干了什么后，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床榻凌乱，被褥和枕头早已错位，他无措的坐在床上，看到暮经年难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连忙赤身下床给她到了杯水。
　　暮经年愤愤的甩开他的手，将杯子打落在地，声音沙哑，“滚。”
　　“年儿。”薛遥声音一抖。
　　“滚出去...”暮经年扯过被子将自己满是青痕的身体遮的严实，双眼通红，脸颊边有泪水滑落，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对不起，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薛遥无力的解释着，并甩手重重的给了自己几巴掌。“我该死。”
　　“出去。”暮经年将脑袋也埋进被子里，整个人从头到脚，又疼又恶心。
　　任由薛遥说什么，都没有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