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标记你吗[ABO]》遥鼓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嘘，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

　　联合军校，文学院教授爱丽丝 唐因病请假的消息传来举校欢庆，主动地被迫地沉迷图书馆妄图找到豌豆实验原理的学生们，感动得留下泪水。

　　要怪就只能怪那天那个奇妙的瓜。

　　罪魁祸首之一的袁程放被首推为探病一号工具人。临行前，阿尔瓦站在飞舰前辞别。“去吧，我的勇士，我会好好继承你的意志的。”

　　袁程放给了他一顿暴揍。

　　他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踏上唐III号星球了，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种满了珍贵无比的种苗，爱丽丝几乎花了前半段人生的所有心血去灌养，这里每天都脱不开人打理，光是进购的园艺机器人就不下千台。

　　清晨乔思娜女士亲自为爱丽丝量了体温，37.5度，正常体温，不需要请家庭医生，随后又亲手准备了早餐。

　　唐家人丁不奉，往上数三代，在最鼎盛的时候，人数最多也只有四个人，作为侍奉资格最老的管家，乔思娜女士关注着每一位唐家成员——包括且不限于放行苏溪和偷偷地接待了刚刚抵达的袁程放。

　　“袁少爷。”

　　袁程放问了一声好，并将准备好的伴手礼教到乔思娜女士手上。“她怎么样了？”

　　“体温是正常的。”

　　袁程放脚步一顿：“装病？”

　　乔思娜女士也一顿：“……也没有，爱丽丝小姐打了两年的信息素抵抗剂，突然初潮期，身体本就很疲惫，而且苏溪小姐也太让人生气了。”

　　昨天按照打算，爱丽丝带着苏溪前往雷斯家递交拜访帖，可不知道为什么交流舞会上苏溪又跟雷斯家嫡亲的阿斯纳雷斯起了冲突。

　　同为十大家族后裔，阿斯纳作为雷斯家族这一代的唯一一个Omega，自小备受宠爱，娇养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两人本就心怀芥蒂，再起冲突苏溪不愿意认错，阿斯纳更是直言绝不原谅。

　　好好的认错变成了宣战，舞会结束后，爱丽丝病倒了。

　　*
　　阳光照进客厅绵软的地毯前，经过简单的洗漱，爱丽丝换上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新闻吃早餐，早饭吃到一半，门铃响起。

　　女仆把门打开，看见一个年轻的学生站在门口，他穿着整洁的联合军校校服，抱着一叠文件设备很礼貌的问好。“你好，请问爱丽丝老师在吗？”

　　女仆第一次在唐III号星上看到学生，吃惊得一时忘了动作：“在的，但是您是？”

　　“我叫袁程放，是爱丽丝老师的学科代表，有关于学生名单上的事情要报告给老师听。”

　　女仆望向客厅还很远的客厅，那里的爱丽丝还没有察觉到动静。“请稍等，我为您转告。”

　　“不用了，我知道往哪里走，谢谢你的善举，愿卡尔玛真神庇佑你。”

　　惊骇的女仆没来得及阻止，袁程放踏进客厅，入目是氤氲温馨的晨光。还是跟从前一样，粉刷的墙体，镶嵌的壁灯，水栽的绿萝，丝织的窗纱，干燥温暖的木制地板，以及铺陈的柔软地毯，没有过多的现代气息，找不到过多的帝国发行的家居机械。无知无觉的爱丽丝穿着一身很家居的睡衣，真丝纺织，目光停落就知道柔软异常。

　　“……这么多年来，这是我们帝国发现的第十一处飞船遗迹，只有半片羽翼，其余的躯干部位仍旧没有着落，我们未能从已有的资料推断出该飞船的编码，……正努力进一步排查中……”投影上是最新一期帝国文学播报。“经目前的探查，我们很遗憾的发现，这里是一片酸气沼泽地，新发现的飞船羽翼被侵蚀得很严重，几乎只剩下残骸……是的，很遗憾我们并没有在里面探查到任何生命迹象……”

　　爱丽丝微微叹气，无不遗憾：“可惜了……”

　　也不知道这里曾经携带过多么珍贵的辉煌，那么见证过去之物还没来得及面世，就消逝在沼泽之中……

　　手中的早点有些凉了，她转过身想让乔思娜女士换一份，却被身后高大的身躯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咸涩的海风像猎物一样将她吞噬。

　　“袁程放！！谁准你进来的！！”她跳了起来。“乔思娜！珍妮！——”

　　目光落到蜷曲在柔软地毯上的白嫩细足，袁程放长手一探，迅雷不及掩耳地抱着爱丽丝窝进沙发中。

　　沙发比想象中舒服，她也比想象中娇小柔软。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放开——”

　　“嘘，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他比了一个锁的形状，“还差一点点，再扭一下就可以直接标记了~”

　　爱丽丝心领神会，僵在原地，袁程放笑着遗憾叹息。

　　耳边呼过的暖风，熏得爱丽丝肝胆俱裂。。

　　“又不是没有抱过，放轻松些，这里没有别的人，也没有别的需要你顾忌的事。”

　　“闭嘴。”爱丽丝想转身啐他，却突兀地感受到了抵在腿间的灼热，那东西透过轻薄的睡衣，清晰地能让她感受到具体轮廓。

　　“你是狗嘛？这样也能有反应，我真该、真该在大门口竖一个牌子‘袁程放与狗勿进’——！”

　　她勉力要站起来，勒在腰腹的双手却像钢铁焊构。腿间的灼热越来越大，她蹬着脚怎么也踩不到地面，身后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她高大得太多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

　　“放开我！”

　　袁程放低声笑起来。“以后就这样做吧，很简单就能碰到了。”纤长的手指精准地停在腹部上，那之下是一个Omega的甬道。“不能让你看到我的脸，我怕……吓到你。”

　　爱丽丝猛地给了一肘拐，趁着机会扒开缠在腰上的双手飞快地跳出包围圈。若是阿尔瓦有幸在这里，他会发现，在机甲学院素有灵巧诡谲之称的‘先驱之手’正兴奋地微微战栗着。

　　似有若无的花香轻易挑动着他向来强悍的自制力。

　　他注视着眼前的爱丽丝，忽然想起那天，在朗姆坦特星球上为了一朵月季而拍出至高价的她，斗志昂扬的，一怒一笑都无比夺人眼球，她长得天生就该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看过许多种模样的爱丽丝，就像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过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在比格坦亚星，在那个下着暴雨的黑暗街头，在他第一次碰见惊慌失措的爱丽丝时，雨水打湿她的头发，玷污她的衣裙，而她努力地拖着奄奄一息的自己，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溢出的眼泪，比整片比格坦亚星湖还要漂亮。

　　那是他第一次迫切地想拥有某样东西。

　　“你到底有什么事嘛？！”

　　“代表学生慰问。”袁程放靠着勉强能容纳他的沙发，将手中的文件设备递过去。

　　爱丽丝迅速浏览了一遍，是上学期的选修课成绩单，以及上节课被迫入学的学生名单，按学号顺序排列的名单里，赫然夹着一张照片。

　　一棵高大的树，枝干傲然停立，一朵朵红色的花朵在雨中盛放。

　　照片底下备注着的是：

　　木棉。

　　*
　　请假的最后一天，仍旧是明媚的一天，爱丽丝登上飞舰返回首都军校。

　　因为不是上班时间，乔思娜女士并没有严格要求爱丽丝的穿着。

　　她还是个很年轻的家主，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多穿些漂亮的衣服是应该的，她想着，由衷地为自己曾在爱丽丝的衣柜里塞满套职业装的行径而感到惭愧。

　　但是惭愧归惭愧，下次还敢。

　　弦歌起穿过既定通行轨道，直奔首都星联合军校的十号文学图书馆。

　　首都军校毗邻皇宫，占地面积极广，内在的十大院系二百多个专业分布在校内各个角落。每个院校内都有自己本学院的特色设备，和辅助教学仪器，新历史学院的特色设备就是十号图书馆。

　　新历史学院作为同样不受瞩目的冷门专业，哪怕它在帝国教育一把手的联合军校里，它的特色设备图书馆也仅仅只能排到全星系的第十位。十层楼高，占地不大，却是整个帝国里纸质书籍最多的地方，包含了两千年来新人类的崛起发展历史以及少量的古地球文献。

　　迎着初升的太阳，爱丽丝带着木棉照片将便携飞舰停在十号楼的停机坪上，走近藏书室礼貌的敲开门。

　　在十号图书馆的顶层，那是一个封闭严禁出入的藏书室，收藏的都是能被允许保留的古地球文献，按照既行的规章，只有手持修复证书的古文科系教授能自由出入这个藏书室。

　　开门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管理员，她坐在门前的借记柜前，执起放大镜端详，花了一点时间认出年轻的到访者。“爱丽丝？”

　　“是我，海克奶奶。”

　　“哦，我的小甜心，好久不见了，怎么想到跑我们这么来了？”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点孩子气。“我是再来博雅的，他在里头嘛？”

　　海克奶奶笑了，细碎的皱纹蔓延至和蔼的面庞，她从位子上挪了下来，亲自将爱丽丝引进藏书馆的最内间。

　　“他在，昨天就在了，一整晚没出来，你来了正好，帮我把这袋子营养液带进去给他吧，兴许他还没有吃早饭。”

　　爱丽丝带着早饭走进内间。

　　那是一个很大的藏书间，阳光从至高的窗台洒下来，偌大的房间四周是一整片连起来的书橱，其上是密密麻麻摆满的书籍，最内侧书架旁的攀沿梯上坐着一个穿着学士袍的架着厚厚眼镜框的青年，正执着两本书细细地对照，连爱丽丝推门进来了都不曾发现。

　　“再不下来海克奶奶会无情的吊销你的古文修复执照的，我保证。”

　　学士袍的青年博雅抬起头，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事情解决了？”

　　爱丽丝把手上的早餐一抬，“专业送饭。”

　　博雅温雅的笑了一声，从攀沿梯上下来，接过爱丽丝的早饭。“昨天他刚来，今天你也来了……”

　　话音适时停住，爱丽丝果然皱起了眉。

　　博雅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们该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