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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次入梦治疗新患 ...

  •   “滚!滚出去!”随着少女歇斯底里的吼叫一同飞向我和华筝的是两只硬邦邦的枕头,这女孩脾气太暴躁,梦境里也对人如此设防。徐徐关上的檀木门褪逝于梦境的深海,我和华筝猛地跳回了棱角分明的现实世界。

      “怎么突然出来了,重新塑梦不就好了。”我疑惑地看向邻床的华筝,华筝挠挠头,不置可否,只是没好气地甩给我一句话;“废话那么多,出都出了,喝杯水再说吧。”

      嘿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突然撤回梦境仅仅是因为口渴?我“刷”地从床榻上站起;“我去外头透透气!”

      正值盛夏时分,医馆坐落在郊区人烟稀少的一处林园景点后面,耳畔蝉聒蛙噪,天幕有星密布,我倚在院落的一处围栏旁,医馆雕花木门的左边向前方蔓延出一条沿着景区轮廓蜿蜒前行的白色小径;两侧灯光暗淡,底下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和着灯光的游走也摇晃闪烁着。

      那天撞见华筝和常歌的会见,我无比震惊,华筝一脸无辜,戏谑地问我是不是见到俩美男同框激动地不能自已,我磕磕巴巴道不出个所以然,却看出来华筝有故意装傻的嫌疑,便抓住他盘问,没想到被他的另一个新学员截了胡。

      “乱七八糟的……”我没好气的咕哝两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期待找到自己和偶像之间存在羁绊的证据?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有什么事情在我眼皮底下转悠我却没发现。

      “采薇姐,你怎么愁眉苦脸的?”田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侧冒了出来,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剪了个学生头,还穿了一套奇丑无比的红色校服,因为没有化妆的缘故,脸色显得比较昏黄。

      “采薇姐,你也不用用那么夸张的表情看我啦,我知道我好看。”边说边做出了一个娇羞的表情,手里拿的罐装啤酒也抖了两抖。

      喝了两口田田带过来的冰啤,“发什么神经呢?穿件校服,你瞅瞅,丑不拉叽的。”我动手扯扯她肥大宽松的校服裤,嫌弃的啧了两声;田田倒是有点小得意,“你知道我为什么穿这件吗?”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还略带期待的看着我,就等着我问她“为什么”了,哼,我偏不说,悠哉游哉的抿了口酒水,目光从她那身蹩脚的校服和幼稚的学生头翩然移开。

      “采薇姐,你知道,我们来医馆后,记忆是会慢慢消逝的吧。”话锋徒然一转。

      “嗯。”我点头,“不过都来了,肯定做好这个准备了吧。”夜色愈发浓重,繁星尽褪,弯月低悬,院子里满洒温馨的淡黄色,孤独的星虫们只在几盏灯下盘绕着,这夜未免太过稀松平常和安静。

      “我的记忆并没有。”这句话重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有点不可置信,“你还留着啥记忆啊大宝贝?”现在的我对记忆的去留不是很较真,面对田田突如其来的“自爆”,我倒是更对她保留的记忆,不对,是她的过去,很感兴趣。

      没想到这丫头上一秒严肃,这一秒又咧开嘴笑起来:“才不告诉你,有机会再说吧”,她顿了顿又摸摸自己的学生头:“华筝医师跟我说这次的治疗对象由我和你一起负责,你全权负责,我给你打下手。”

      “打下手你就打下手,穿这个鬼样子干嘛?”再次审视田田身上这套校服,我才感觉无比眼熟,这不就是这次梦境里患者所在学校的校服吗?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疑问,我的小助理又耐心地给我解释:“梦境里的我的着装,会以现实中的我为对照,因为我段位太低,做不到随意操控梦境,所以……只能先穿好梦里要用的衣服了……”

      不自觉抚摸上手腕上的银质手表,田田不能随意操控梦境的原因是在这里吧……

      “走吧,正好是晚上,就当睡一觉了。”

      这次入梦明显比上次更加得心应手。在等待缓冲的间隙中我灵光一闪,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上次梦中的常歌不是什么梦里面的幻象,试想,梦境的塑造是基于梦境参与人的意识,也就是我、华筝和洪敏,洪敏肯定不可能,而那次入梦花费了两天时间,就算华筝在治疗前跟常歌寒暄过,怎么能确保那天常歌穿的就是那身衣服呢?况且梦境中见到常歌只有我,这些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

      那天的梦境,参与者不仅只有患者和我们两个医师。

      周遭的立体背景逐渐清晰下来,我和田田出现在A市一中的操场,因为是周五下午,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去,昔日里吵吵嚷嚷的校园沉寂下来。

      “你就说你贱不贱?啊?”声音蛮横尖细、咄咄逼人的患者就在我们正前方不远,她和她那群狐朋狗友仍然在扮演校园暴力施暴者的角色。

      毕晓丰,女,A市一中高三年级(二)班学生,在高中曾逼得同班同学陆秋颖、田有分别自杀未遂、退学,因为苦恋多年的男生不中意自己而施暴……

      病历卡上好像是这么写的吧,17岁,多好的年纪啊,偏偏执念太深,现在的女孩子们都这么可怕了吗?我这个老阿姨瑟瑟发抖啊。

      那位身材姣好、长发飘飘,把校服也穿出了禁欲味道的漂亮女生就是毕晓丰了,她的同伙很好辨认,跟她差不离的打扮,浓妆艳抹,但跟这位头儿相比明显颜值不足啊,姑且称这两个女生为同伙A和同伙B吧。

      “田有!你听见没有?!”这位被施暴者叫田有,按照剧情走向她很快会被毕晓丰逼得退学;面对毕晓丰的狰狞,田有反而表现得云淡风轻,施暴者感受不到对方的恐惧和瑟瑟发抖也会产生挫败感吧。田有这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激怒了毕晓丰,她猝不及防的上前抓扯起田有的马尾,脸上愈发狰狞扭曲。双眼泛红的毕晓丰显然是撕破了脸,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个伙伴不再对她一如既往的附和,反而畏缩退后了两下,同伙A还试图把毕晓丰拖离“战场”。

      但红了眼的毕晓丰哪里注意到这些,只是更加歇斯底里地喊道:“都是假的,假的,田有,你怎么这么装腔作势!”

      被抓痛的田有明显是在故作坚强,对毕晓丰的残暴行为只是皱了皱眉头,田有是短马尾,而毕晓丰披肩长发,想要反击无比简单,而她不发一语,胸有成竹的镇定样子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她在等什么了,同伙A、B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但性情暴躁、沉浸于肢体暴力快感中的毕晓丰毫不知情。

      “毕晓丰!”男主角声音和人同时到达“战场”了,局势发展愈加复杂。

      我们的男主角很快拉开了毕和田,并把田揽在了自己的身后,田有依然不发一语,我却从她垂眸后微微勾起的嘴角看出了端倪,敢情田有是在等着男主角来抓包?

      代表施暴方的三个女生自男主角出现后就败局已定,同伙A、B见情况不对悄然离场。

      这位出来救场的就是毕晓丰苦恋已久的男生,名字叫许愿,喜欢的男生亲眼目睹自己施暴的丑陋样子,毕晓丰慌了神,喃喃道:“豆子,我错了,我错了”,豆子应该是许愿小名之类的。解释不过两句,她又急切地指向被护在许愿身后的田有:“是田有!田有这个贱人!她是来找你报……”

      “毕晓丰,让你承认错误永远都是那么难。”许愿轻轻地打断毕晓丰即将脱口而出的污蔑话,看来他对毕晓丰这一套说辞已经厌恶至极,甚至不愿再花费口舌辩解一番,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抚顺田有炸毛的头发,一边冷着脸对毕晓丰说出了更加残酷的话:“毕晓丰,别叫我小名了,我们以后连朋友也别做了吧。”

      许愿和田有相携离开了空荡的操场,天色渐暗,同伙A、B幽灵般出现在我和田田身后,把我俩抓了个正常。B毫不客气地拉过我俩就往毕晓丰跟前送,让我想到古代打仗半途跑路的士兵,战后胜利怕被缉拿审问,于是临场抓了俩奄奄一息的逃兵去邀功,还一副沾沾自喜的嘴脸,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不仅没有临阵叛逃,还抓了俩俘虏呢。实际上不过是欲盖弥彰。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故事视角转的多,写的我那个难受啊,下一个还是采薇视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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