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君芍药》超韧

16、【第十五章】去往天宫

　　“昔年麒麟一族曾是天界司战之兽，因其骁勇善战，战功显赫，当年也曾风光大盛，一时族群兴旺，万兽莫及。”
　　“原来白保保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一般，真是不一般。”颜见心里不住地嘀咕着，不自觉靠近了仙君一点，试图对上仙君的眼睛“那后来呢？后来？”
　　仙君的视线未曾与颜见相汇，却是越发的往远处望去，“后来……三万年前，符愓之战后，麒麟一族几乎全族覆灭，只余下零丁弱小……那时白保保还是一颗麒麟蛋，小小一颗。”
　　“符愓之战？这场战役竟然如此惨烈，这么能打的麒麟一族都几乎全族团灭，那天界岂不是死伤惨重？”
　　“那一战，折了许多的天将，还有仙人。以至于如今的蟠桃宴上，净是些是新面孔。”仙君捏了个拳，复又松开，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掌心，一挥广袖，将那只手背过身后，径直往前。
　　颜见脚步一顿，又迎头去赶仙君，在他身边开始絮絮叨念道：“没想到有这样一遭，白保保的身世也是悲惨，那我日后定对他好些。不过，白保保三万年前是一颗蛋，三万年前他就在了，这岂不是说明那他最起码大我两万多岁。”
　　她伸出手掌，掰了掰手指算了算，自顾自言道：“两万多岁，这可是两万多年啊，他竟还要唤我阿娘，生生把我唤老了。”
　　仙君扫了颜见一眼，不由摇了摇头，平静的眼波里皱起一丝无奈“保保先天不足，偏又遇上魂魄不稳，几近三魂六魄全散，为了收集蓄养他的生魂，直至近五百年他才算真正破壳化生，他，长不了你几年。”
　　“切，长不了几年，也是几百年，一个两个都是老男人。我就知道我是最小的，没办法，作为一朵娇花就是青春担当。”颜见低下头，表情欢喜的嗫嚅着什么，话语含糊不清。
　　“恩？老什么？”
　　“哦，我是说仙君你看那边的云颜色老是变来变去的，乍看紫红紫红的，而后又感觉紫里透着黑，红里还泛着丝儿绿。诶，怎么还打雷了，你看，仙君，它还打雷了。”颜见猛一抬头，瞄到远处的一方奇异的天域，本来试图转移话题，说着说着却被勾起了好奇，几近抬脚离开仙君的祥云，欲御风前往。
　　就在她的脚往外迈的一瞬，仙君伸手一把抓住了颜见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身后侧拉。声音几不可闻的有些沉了下来，“去哪儿？”
　　“我就，有点好奇。”颜见还有点懵，怎么刚刚就不由自主的想往前去，到底怎么回事？她刚打算从仙君身后侧身探出头，再看一眼那奇特的天域。
　　“别看，雾障惑人。”仙君一伸右手将她往身后带，长身玉立，以身藏住她的视线。颜见这次倒是很如仙君的愿，因顺着力，她一张脸很轻易地就触到了他的后背，埋在他宽广的背倒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有一瞬愣神，瞬间抬起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垂下头用额轻抵着他的背，就这样贴着。她的脸似乎在刚刚沾染了他背部的温度，总感觉有点热热的。
　　安顿好颜见，仙君却转过了头，扫视了那方天域一眼，眼眸轻眯，眼神里带着一丝谨慎。继而他一挥广袖，御风加速，祥云飞快往目的地前行。

　　“仙君，刚刚那是何处，什么是雾障？”二人终于到达了四更天，望着形形色色却统一着素雅衣裳的仙人如潮水般往一个方向流去，颜见和仙君也一同顺着人潮前去。
　　四更天的云霞是紫色的环绕着高翘的飞檐，只不过这紫是柔柔淡淡的，透着点金黄色光芒，倒也配这天宫白玉嵌金的格调，真真奢华，白玉为道，金银为界。
　　颜见自来到四更天一双眼便四处张望，感觉视线根本就无处安放，可是一双脚却还是老实的，不紧不慢跟着仙君，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仙君说着话。
　　“雾障只是一个惑人的小把戏，倒是雾障下面有些东西……“
　　“什么东……”
　　“你只需知道老实待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即可。”
　　“哦。”颜见刚想多问几句，见他不想多言，便故作乖巧了然，收了言语。
　　这天界冷清肃穆，虽然人来人往，却不带一丝烟火气，让平日里活泼的颜见都开始一本正经起来，缄默了少许。
　　二人随着人潮来到了六廓天，在长长的高阶下，仙君停下了步伐，立在阶边一侧，身前是一如既往往前涌的仙人。纵使来往的仙人也是风姿卓越，可鸿渐仙君立在那里却有一种超脱之感，仿佛身上流淌着脉脉光华，很轻易就让人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鹤立鸡群怕就是形容的他，总是让人忍不住去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
　　虽然他就站在那里，却是高远寂寂的雪域，是清冷淡漠的月色，让人走不近、触不到。
　　颜见跟着人群走着，却发现左右无他，一回头却见他停了下来。她有些不解，看着人潮又侧头看着仙君。不过是几息间，仙君又顺着人潮往前，颜见又挨在他身边。
　　“仙君刚刚可是在等人？”
　　“是。”
　　“何人？”
　　“一个故人，昔年赴蟠桃宴时曾遇到的故人。”
　　“那人还没有来吗？要不再等等？”
　　仙君往前的脚步一顿，继而又复向前，只留颜见一个背影“不必了。”
　　“怎么感觉仙君不是很开心，不像是过来为王母贺寿，怎么更像是……哎呀，我想什么呢。仙君的故人，竟然有让仙君还牵挂着的故人，一定不一般。不知道是个仙君，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颜见昂着头，略一思索。
　　“鸿渐仙君这么老冰块，那故人定是个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