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狼》我是刘姥姥

12、第 12 章

　　惊讶过后，辜柏站起身，朝站在他对面的姜南弯腰行礼，姜南急急避开，笑了：“辜将军怎的向我一个小小的侍卫行礼了。”辜柏摇头否认他：“姜侍卫受得起。”如若不是一直守在女皇陛下身边，他知道，姜南的成就不会比现在的兵马大元帅沈岷差。
　　姜南笑了声，细细打量面前稍矮他一个头的少年。辜柏微微抿唇，任他打量。
　　姜南看了眼他身上的玄色短打衫，应该有几日没换下来过了，皱皱巴巴的，应是为了方便随时套上盔甲。往上看，少年晒黑了不少，秀气得过分的脸也因焱城这两个月见识了沙场，有些凌厉之气。
　　此刻微微抿唇的样子，严正得很，倒不大容易叫人因他的年纪看轻他去。
　　姜南收回目光，从他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将军不问姜南为何而来？”辜柏从善如流：“姜侍卫为何而来？”姜南咳了声，这小子性子！
　　他摇摇头，决定不跟辜柏计较，调整了下语气：“辜将军谋略姜某佩服，但将军尚且年幼，武艺无法自保，姜某是知道的。”辜柏自从来到焱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咽回来过了。姜南第一次见他，他的确是被人按在地上欺负的。他没办法回击。
　　姜南见他脸色黑了黑，满意了：“将军也知沙场凶险，盔甲并不能万无一失保全您。”辜柏知道姜南正经起来了，虚心问：“愿闻其详。”
　　姜南坐了下来：“姜某此番前来，是奉女皇陛下之命，教导将军武艺。”辜柏神色不明：“哦？”姜南继续道：“将军放心，您在战场上所做的所有决定或指挥，姜某都不会干涉，教您防身才是姜某的职责。”
　　辜柏沉默半晌，笑了，朝姜南屈膝下跪：“那，徒儿便拜过师傅了。”
　　姜南扶起他，道：“将军过于客气了。”辜柏不置可否。
　　姜南心里很是欣慰，三十二年了，他终于有徒弟了。想起女皇陛下给他下命令时，他还诧异，毕竟辜柏设计杀死了几个小倌的事事他去查的，陛下居然会担心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少年的安危。
　　但他现在有些理解了。过于俊美的少年，无论他是否真如表面这般无害，都是让人怜惜的存在。
　　辜柏感受到姜南怪异的目光，从军务中抬头：“师傅有事？”姜南笑着摇头，站起身：“这样吧，每日你起身就到我那边去，先练练基本功。”
　　辜柏点头，起身欲送姜南，但姜南回头对他说：“希望将军记得陛下的好。”
　　辜柏笑了：“一定。”
　　落霞宫。
　　楚瑶睡眠浅，一入夜，听不得响动，又喜昏暗，偌大的宫殿，就点了几根蜡，也无宫人，寂静又空旷。
　　窗外传来鸦叫声，床上的楚瑶睁了眼，坐起来，然后走到窗前，打开窗，一只乌鸦就飞了进来。月光也泄进殿内，散了些黑暗。楚瑶看着那不请自来的乌鸦，笑了，但透过月光，她的笑容很是惨淡。
　　她抬起手，乌鸦乖乖地飞到她横放的手指上，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乌鸦脚上绑着一筒小管，楚瑶抽出来，握在手心，喃喃：“你主人给你饭吃了吗？”而后点点它的头，将它放走。
　　楚瑶将纸条摊开，扫了眼，走到稍远处烛架旁，将纸条捏在两指之间，送到火上，看着纸条烧成灰。
　　乌鸦只是个工具，让工具吃饱饭，是仁慈，不让它吃也无可厚非。
　　他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