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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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四个多月，七月中旬，乾元帝才浩浩荡荡返回胤都。
初秋时节枫叶渐染犹如火光映照半空，红火之势堪比独受帝王恩宠的蒹葭宫，更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暗暗揣测皇贵妃可能不会再走了，否则何必多回这趟？
然而无论多少揣测，后宫的日子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过。
不早朝的日子，凤祁南几乎要日上三竿才出门；若是休沐，整日不出门都有过，碰到这种时候不识趣地去打扰就是自己找死。
段授公公自然明白，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打搅：“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凤祁南刚想说不见就被打了一下，无奈扬声喊道：“问清楚何事就让她回吧。”
大总管应下，片刻后回来禀告：“回皇上，大皇子十月就要娶皇子妃，贤妃娘娘说她在宫中也伺候不了皇上，想恳请皇上开恩，让她住到大皇子府上去。”
他话说的半点波动都没有，心底嘲讽不已，真是要自己找死。先不说皇上好好的，贤妃住到宫外的儿子府上，算什么？
就说贤妃比皇后还大三岁，还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妖绕绕，比小姑娘打扮得还嫩，一点体统都没了，若非她是皇上的表姐，早待冷宫去了。
凤祁南没多余的反应就让大总管退下。
蒹葭宫的寝殿内分外平和，根本没有外人以为的春色涌动，宁长安正在手抄佛经为她的亲人们祈祷安康，凤祁南懒得从早到晚处理堆积的政务就留在寝殿内相陪。
不过皇贵妃抄佛经也就是近两日之事，前些天确实就是外面的人以为的那样，盖因凤祁南前两日告知她、她祖母重病，宁长安实在没心情大白日的还陪他欢好；若非夜里时拗不过，她连夜里都无心行房了。
凤祁南知道告知她此事的后果吗？当然知道，他当然更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可暗钉传回来的消息，宁儿她祖母是真的年迈病危，传回的消息很明确称那老太太是大限将至了，这种情况他若再隐瞒着，等到将来直接告知宁儿她祖母病故，肯定要跟他生气。
一卷佛经抄完，宁长安将毛笔放下，就方才听到的事多嘴劝了句：“莫非是你表姐有难言之隐，要不你去见见她，问清楚何事？”
“宁儿一语中的，确实是有难言之隐。”凤祁南亲亲她，意味深长道：“不过不用问，她在宫里待不住了，要跟着儿子去宫外找乐子。”
“啊？”宁长安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凤祁南看她这可爱的小表情心神一荡，搂着女人的纤腰当即亲吻上，吻了好一通被推开，看她瞪着他，只得稍作解释。
“她们姑侄俩一个德行，不同的是我生母还知道一心念着先帝的宠幸，多余的想法没有；而她十年没沾过男人的身，早就耐不住，如今已饥渴难耐到要找两个小太监来伺候了。”
“太监？”宁长安美眸圆瞪，不可思议地说：“太监怎么伺候女子对房事的需求？”
“可以用假货嘛。”
“假货？”宁长安神奇的问：“假货是什么？”
凤祁南憋着笑，凑到她耳畔轻声解释，瞧她爆红的脸颊，找打的说：“宁儿若想知道假货的滋味，我今晚找来给你用一次可好？”
话落的下一刻就遭到一顿乱拳袭击，凤祁南拉过她的双手，连连讨好：“好好好，我的心肝只用我的真货，现在我们就好好试试真货的妙处。”
“你个老不羞！”宁长安甩开他的手，羞恼道：“我看你根本冤枉你表姐了，这种私密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傻话，哪怕后宫是个摆设，我也不可能愿意后宫变成淫窝吧，这又不是一两天了。”凤祁南宠溺的揉揉她的小脸，悠然笑道：“宁儿要和我打个赌吗？只要你不介意，今晚我就带去你听墙角。”
宁长安沉吟半响，垂眸道：“你打算等皇长子大婚之后让她病逝？”
凤祁南叹了声，默认道：“是我不好，不该和宁儿说这些不好的事，又惹宁儿不开心了。”
“傻瓜。”宁长安轻叹一声，倾过身主动靠到他怀里，伸手摩挲着他的喉结，呢喃道：“过完中秋我就要走了。”
凤祁南一顿，不由自主的抱紧怀里的娇躯，劝道：“明年开春吧，好歹陪瑾儿过完生辰。”
“明年你会和我说，让你陪我过完我的生辰，接着是你的生辰，然后又是中秋，再到儿子的生辰，一年又要这般过去了。”
宁长安吸吸鼻子，语气微涩：“凤祁，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走，我也舍不得你和孩儿，想多陪陪你们，可我真的要走了。
当年我只赶得及回扬州见我娘最后一面，这回晚些时日很可能连祖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老人家已经69岁，从你告诉我，我祖母病重时我就猜到，她很可能熬不过去了。
何况我祖父和外祖父都已年过七旬，我能在大梁多留个一年半载，可他们耽搁不起。如果宁皇贵妃能早日回朝，他们心口的大石能放下，我也安心些。”
凤祁南忍住眼底的酸意，苦笑道：“宁儿孝顺，我明白，你在大周有太多牵绊。可你想过没有，只有宁皇贵妃在后宫安稳，他们才不会为你操心，这意味着你走不掉了。中秋夜，你要和我们父子诀别吗？”
“我？”宁长安心头一窒，抬头看他，涩然道：“不是，瑾儿还小，我会回来，我会想个两全的法子，我会回来的。”
凤祁南深吸一口气，抚上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只能挑个最简单的问：“那你这次回盛京，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宁长安心中也没个准数，只能含糊道：“宥儿才三岁，太小了，我总得等孩子长大些，知事些。”
“三年，五年？孩子几岁才算长大？”凤祁南不想逼她，可这事没办法，只能逼：“亦或是你打算儿子娶妻前两地不断往来？这算个办法，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么我和容涵呢？
虽然我猜容涵不会答应，他不愿意再让你走，可就假设他同意。这种情况下，宁儿你在盛京时能避开他吗？我是不是得忍受着，你每次回到盛京都要陪他缠绵？”
宁长安心疼一痛，苦涩道：“我会想办法，我一定能想出办法。”
“你都给他生下三个孩子了。”凤祁南自嘲：“当年你尚且没避开，何况现在？难道你愿意即刻为我怀个胎，怀着身孕去盛京，可若如此我怎么能让你走？”
“难道我愿意吗？可我能怎么办？”宁长安眼中泪光闪闪，带着哭腔说：“我连带着孩儿去隐居都不能，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能看着孩儿们没娘吗？我做不到！”
“宁家总有合适的姑娘。”
凤祁南抬手给她擦擦眼角的泪花，提议道：“宁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宁家哪怕是你的外祖家选个姑娘，封贵妃，做这两个孩子的养母。
如果你担心选出的养母不能尽心，我派人给你看着，一旦发现她有异心，我们就换人。我向你保证，我会护着这两个孩子稳稳当当长到十六岁。”
宁长安看着他笑了笑，平静的摇头：“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有合适的女子，可我做不到；都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一样的爱他们。
我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陪伴瑾儿成长，却要给寓儿和宥儿找养母？我怕将来孩儿知道真相会恨我，我承受不住。”
“这件事不可能两全！”凤祁南提醒：“我不可能接受你不断在我和容涵之间徘徊，容涵更做不到，你只能选择一方。按我方才的提议，这是把伤害减到最轻的办法。”
宁长安觑他一眼，垂下眼睑，咬咬唇，小声辩驳道：“你们不能接受，那就不要行房呀。我无论是回胤都还是回盛京都只给孩儿做母亲。倘若你真看我碍眼，让我把孩子带走，我找个地方隐居，这样大家都清净了，也好的。”
多少年了还没把这茬给忘掉！凤祁南有点心口疼，受伤的问：“宁儿，在你心中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为我考虑过？”
“凤祁，是你在逼我，你要我怎么办？”宁长安苦笑道：“我是个母亲，抛下孩子不管，还配为人母吗？我做不到。
如果你无法接受眼下的局面，我只能辜负你。我会把我这三个孩子全部带走，待我把他们抚养成人，我就来找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哪怕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凤祁南真觉得心口疼，调节许久才把闷气压下去，语气冷硬的和她说：“既然我们无法妥协退让，今天是商量不出让你我都满意的答案了，以后再谈吧。”
闻言，宁长安思忖稍许做出决定，面有决然道：“我想好了，我这次回盛京待两年，两年后回胤都，也是陪瑾儿两年再走，如此循环反复直到宥儿十八岁。”
“不可能！”
凤祁南平淡的回应她：“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和容涵都不可能接受这种情况。宁儿，你这次要回盛京待两年再回来，可以，但这是我的底线。两年之后你回来，我不会让你再走，你若是为此恨我，恨吧。”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道：“宁儿若是抄佛经抄得有些累了，歇会儿吧。我先回前朝了，晚上再回来，有事就派宫人来叫我。”
宁长安低头，放下所有的疲惫和沉重，轻声道：“好。”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第7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