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神话大系》游历贝尔

81、X宇宙-福尔摩斯1

　　史蒂夫怀揣着花不完的热情往复仇者大厦的方向走去，托尼接到了蝙蝠侠的通讯，咬着披萨小声嘀咕，布鲁斯摘下了蝙蝠面具打算去见一见那位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老朋友欧文。
　　布莱克呢？
　　布莱克刚醒。
　　他看着朝阳从房间里唯一的天窗上射进来。
　　类似牢房里从栅栏窗里照射下来的长条光斑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人性稍稍回神，他感到一丝茫然，总觉得自己还在某个自己熟悉的地方。
　　但他很快就收敛起那一瞬间的茫然，快速的用魔法帮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施施然踏出房门。
　　“早上好哈德森太太。”男孩乖巧的说，勾起的微笑充满了少年特有的鬼机灵，“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刚好经过的哈德森太太吓了一跳，“哦我的老天爷，布莱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布莱克说，他摸了摸脑壳，“抱歉，我下到您了吗？”
　　“当然没有小可爱，”哈德森太太笑眯眯地说，“要吃松饼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布莱克挑眉，不客气的从银餐盘里拿出两块塞进嘴里，他鼓着腮帮子指了指老人左手边的餐盘，“那些是给谁的？”
　　哈德森太太看了看餐盘，微微抬头，“给夏洛克的，报纸也是。”
　　布莱克点点头，伸手拿起报纸和哈德森太太左手边的餐盘，“这个交给我就好。”
　　哈德森太太明显的松了口气，“小心点，刚刚我听到夏洛克房间里出现了爆炸的声音，我觉得他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他笑了笑，一颠一跳的跑上楼，手里端着的餐盘叮当作响，“我会看着他的！谢谢你，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冒冒失失的。”
　　“哟！”布莱克端着餐盘一脚踹开大门，对着吓了一跳的福尔摩斯大声说，“早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吔屎啊你！”灰头土脸的夏洛克大怒，他拿着玻璃杯咬牙低吼，“我辛辛苦苦做的实验全被你糟蹋没了！”
　　“这不是没糟蹋成嘛。”布莱克笑嘻嘻的说，他走进门，把餐盘放到一旁的空桌上，摸了摸角落里安安分分的格拉斯盾，“辛苦了狗狗～华生呢？我很好奇你的助手不在你怎么办案？”
　　“在他家陪他妻子呢。”夏洛克语速极快的说，“他总得有点私人时间所以现在我的助手又是你了，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点点头，“我懂了，我会扮演你的助手的。”
　　下一瞬，他俏皮的神色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刚蓝色的眼中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是布莱克伍德，需要我帮忙吗？”
　　夏洛克看都没看，他盯着手里的试剂，嘴上不停，“你能保持有性格的样子吗？你这样我真的不习惯。”
　　布莱克身上刺骨的寒意立刻消散了，他笑了起来，“那就是不用我帮忙了？”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拿起手边的小提琴琴弓，指向男孩，“别想着用你那个超能力改变世界，你身上夷族的臭味和天使似的可恶的神性已经够浓了，我不想在这个世界看到你发疯。”
　　“放心，我也没打算用。”布莱克走到沙发椅，坐下来，“所以你什么时候去追那个板牙人？他现在在……”
　　“停！”夏洛克猛地摆出击剑的架势，“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这不是更快吗？”
　　“我知道你想要让我尽快完成使命然后去死，但是你得考虑命运的走向。”夏洛克歪歪头，“你也知道要想有效的改变世界轨迹，只能在关键节点做小动作对吧？”
　　布莱克笑嘻嘻，“我认为你可以应付命运改变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
　　夏洛克觉得心真的累，他深吸一口气，“你就不能让我享受一下破案的乐趣吗？！”
　　“好吧好吧。”布莱克摊手，“抱歉扫了你的兴。”
　　夏洛克扔下琴弓，继续做他的实验。
　　布莱克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指，四处看了看，然后拿起一样东西出门了。
　　福尔摩斯微微扭头，然后满脸绝望，“哦不是吧……”
　　他连手里的试剂都不管了，立刻冲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冲着下面的男孩大叫，“布莱克！！你小子给我回来！！”
　　男孩抬头，做了个鬼脸，把手里的钞票塞进衣兜里。
　　“我的房租啊——”
　　然后听着夏洛克的哀嚎，开开心心的走了。
　　夏洛克捂住额头，苦着脸去给华生打电话了。
　　“喂？”是温柔贤惠的玛丽。
　　“您好夫人，请问能转给华生吗？我有事要跟他说。”
　　“好的请稍等一下。”
　　电话那边空了一会，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夏洛克？”
　　华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有些失真，“怎么了？”
　　“华生，借我点钱。”
　　华生沉默片刻，无语又无奈的说，“夏洛克？这次又发生什么了？买化学器材以至于没有钱了还是全都赌光了？”
　　夏洛克一脸冷漠，“我觉得会赌光钱的是你而不是我。”
　　华生恼羞成怒，“夏洛克！”
　　夏洛克没管华生，他继续说，“布莱克那个浑小子把我的钱全都拿走了。”
　　华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疑惑，“布莱克？他为什么拿你的钱？”
　　“可能找朋友去聚餐？”夏洛克窘迫的帮布莱克撒了慌，他紧张的顿了顿，“你到底借不借我钱。”
　　“虽然我俩‘情同手足’，但我的钱都在玛丽手里。”华生耸耸肩，“你知道我有赌瘾，抱歉，我听我妻子的话。”
　　“你个妻管严。”
　　“随便你怎么说吧。”
　　“那你知道什么地方收我这样的零时工？”
　　华生一怔，表情难以言喻的看了看话筒，“福尔摩斯你还好吗？你没发烧吧？”
　　“哦天哪，看在地精的油菜花的份上，”夏洛克低骂了一句，“我要是不想办法赚点钱那我就要玩了！”
　　华生再一次拿远听筒，一脸这家伙终于疯了的惊恐模样。
　　“华生？！”
　　华生默了一下，“哦，但是零时工？你不是不屑于做那个吗？还有地精的油菜花是什么鬼东西。”
　　夏洛克再次低骂了一句，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随口说脏话破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亲爱的约翰，在你准备嘲讽我之前先解决一下我的房租的问题，再过几天可怕的哈德森奶奶就要来收租子了，我可不希望我拖欠什么东西。”
　　“好吧，”华生忍俊不禁，“但是你为什么不像往常那样做呢？”
　　“什么？”
　　“去赌场打拳击？”华生疑惑的说，“你不是经常那么做吗？”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
　　“夏洛克？”
　　“好吧，谢谢你华生。再见，代我向玛丽问好。”夏洛克挂断电话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最后剩的那一张白色的钞票，又看了看今天报纸上平平无奇的事件，小声嘀咕，“看来我别无选择。”
　　他穿上大衣，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把钞票塞进口袋里，感受了一下大衣里工具包的重量，视死如归的走出了房门。
　　布莱克拿着钞票走在商业街上，慢悠悠的散步。
　　揣着钞票出门的习惯，是那时，住在福尔摩斯家里那个12岁的达米安的，过去他揣着钱是为了去赌博。
　　赌博这件事还是福尔摩斯教他的，或者说他知道的绝大部分不好的习惯都是从他这学来的，包括脏话，吸烟和赌博。
　　他或许是在赌博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赋，事实证明他的运气很不好，不作弊的话就会输个精光，而每次他都没想着要作弊，于是每一次都会输个精光。
　　于是自作自受的夏洛克不得不每天顶着白帽子（在英国，白帽子是有和伊丽莎白项圈一样的侮辱、惩罚寓意的尖顶圆锥帽），在破案破到吐血的同时做些兼职，不然以达米安的挥霍速度，他们每天都得吃土吃到吐。
　　布莱克想着自己的人设，晃晃悠悠的逛着，他先去服装店挑了一套新衣服，这家服装店是艾娜带他去的那家。
　　“啊，你是！”店员惊讶的看着这男孩，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前几天来的那个小瓷娃娃，定睛一看，却并不是，“咦？”
　　那男孩歪着头，神采飞扬的望着她，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含着笑，“你认识我？”
　　“不。”店员犹豫了一下，接着坚定道，“我想我认错人了。”
　　布莱克笑了一下，挑了一件平常的童衣，无视了店员问的你爸爸妈妈在哪，用坚定，不容置疑的微笑让看店小姐姐语塞着帮他把衣服包了起来。
　　行走在街上，周围的一切都忠诚的呈现出19世纪的英国的面貌，布莱克望着自己周围世界线的缓缓流动，本该冰冻的眼眸深处出现了丝丝波动。
　　【从未见过的景象。】
　　布莱克观察着这个世界，比起那个可怕的世界，这儿的环境，人，甚至是世界线都是温柔的，哪怕是未来二战的爆发也显得温和至极，哪里像那个世界不断改变，畸形的世界线。
　　——说起来，父亲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念头刚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布莱克属于人的那部分灵魂缓缓的溢出思念，在他的脑海中烙下一道道印记。
　　父亲，迪克，杰森，提姆，还有阿福，都过的还好吗？有受伤吗？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烦恼？
　　不能联系，好烦。
　　……
　　有点担心，真希望能快点回去。
　　想快点回家。
　　好想回家。
　　我，想……回……家……
　　布莱克想着想着，晃了神，身上的寒意刚刚驱散一些就又涌了上来，那一丝波动迅速的被神性压了下去，他走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逛了许久。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怀里揣着的那点钱除了衣服钱，还那么多。
　　让刚打拳回来，累得要死的夏洛克热泪盈眶。
　　“你终于看到我惨淡的经济状况了吗！我亲爱的小布尔乔亚！”
　　布莱克冷笑一声，拿出钱扬了扬，“你要再这样，明天就把你钱全扬了，还告诉你往后二十年内所有的凶手，我相信你的记忆力能记得住还忘不掉。”
　　为了保卫自己的钱财和真相，安静如鸡的夏洛克当机立断把布莱克手中的钱抢了过来，一起塞进画后面的保险箱里。
　　等到华生暗搓搓的来探望夏洛克，发现被布莱克按住命脉的夏洛克正坐在飞机椅上，老老实实的看着报纸，冥思苦想。
　　“夏洛克。”
　　夏洛克听到有人叫他，就抬起了头，看到是华生的时候立刻站了起来，力道大到差点带翻椅子。
　　华生被吓的后退一步，他看着夏洛克，发现他这位友人眼睛亮的像看到食物的豺狼。
　　夏洛克张开双臂，充满欣喜和解脱的大声称赞，“华生——！我亲爱的！勇敢，强壮，英俊潇洒的朋友！欢迎欢迎！想吃点什么？华夫饼还是巧克力派？”夏洛克殷勤的态度让华生再次后退。
　　华生瞳孔地震：“夏洛克？！发生了什么？！”
　　夏洛克看起来没发现任何不对劲，但只是看起来，他神情恍惚，仿佛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觉，“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房间变干净了之后我就不太适应了而已。”
　　华生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空出一大块，以往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规规矩矩的摆在一旁，干净整洁，墙壁上的弹孔消失，地面光可鉴人。
　　……可我怎么还觉得不习惯起来了？！
　　华生怀疑自我，觉得他可能是被夏洛克带偏了。
　　“简直……脱胎换骨了一样。”华生一脸懵逼，发出了发自内心的惊叹，“哇哦。”
　　“这不是华生先生你的习惯吗？”布莱克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窜了出来，“真奇怪，这事一向不都是你来做的吗？。”
　　华生用看神明的眼神望着近在咫尺的布莱克，“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又拗不过这货。”说着他用大拇指指了指瘫在一旁的夏洛克。
　　夏洛克保持着飘渺的表情，晃晃悠悠的走到窗边一头磕在玻璃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华生一脸冷漠，“他疯了吗？”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而已。”布莱克冷笑一声，他隐约记起12岁时他遭受的不好影响——包括赌博和抽烟——全部来自这个混蛋。
　　再想想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改掉这些习惯，布莱克那少得可怜的人性就充满了淡淡的杀意。
　　“呵，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夏洛克仿佛感觉到身后那道视线的杀意，他浑身一僵，立刻拿起大衣冲出了房门。
　　“我有事要做！不用等我了！”
　　华生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帽子戴上了，“呃，我去跟着他，以防他……做什么傻事。”
　　布莱克脸上的笑容在华生关上门后，就消失了，他走到飞机椅边，坐了下来。
　　脸上满是空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