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火山caner

13、第十三章 情敌也有情敌

　　七号桌比较靠里，我径直往里走去。走近一看，还真是熟人。肖晴的老公王谷，他对面坐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小男孩估计是叫朋朋，王谷已故战友的儿子，前年底，他当交警的妈妈也因公牺牲了，就剩一个年迈的太奶奶照顾他。
　　三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人呢。
　　“王谷？你从国外回来啦？晒这么黑，差点没认出来。”
　　王谷抬头诧异地望着我，显然没认出我。
　　“不认得我了我是肖晴的朋友何希枝，给你们做过伴娘的。”
　　王谷恍然大悟，笑得挺尴尬，站起来要跟我握手。“何小姐，不好意思，我,我不是不认得，我是不敢认，几年没见，更漂亮了。”
　　我没理他的手，转身抄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对他说：“坐啊，别客气。”我又看向另一边的朋朋，亲切地打招呼：“朋朋，你好呀。”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着这个小家伙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阿姨好。”朋朋小声地回我，挺有礼貌。
　　我又看向他旁边表情不善的小姑娘，“这位是？”
　　“朋朋妈妈的同事，跟朋朋一样，也姓许。”王谷一边坐下一边回答。
　　“哦，许小姐。”
　　“你怎么会认得朋朋的？”王谷问。
　　“肖晴跟我提过他。”我看了看朋朋面前的蛋糕，对朋朋说:“朋朋很喜欢吃蛋糕呀。”
　　许朋朋低着头不说话，王谷替他回答：“前几天他生日吃过一回从这里买的蛋糕，很喜欢吃，我今天刚好有空，就带他过来再吃一回。可惜刚刚服务员说，朋朋吃过的那种口味是老板有空闲的时候才会做，平时很难吃到。”
　　我转头朝王谷笑，“别人是很难吃到，你们不会呀。你们什么时候想吃，想吃多少，叫肖晴做就是了。哦，也不能这么说，她可是白衣天使，经常忙得飞起，也还是得等她有空。”
　　“王哥，我们出来也挺久了，要不先回吧。”许姑娘有些坐立不安。这蛋糕里还有什么文章？
　　“你要有事可以先走呀，朋朋不是还没把蛋糕吃完吗？虽然跟肖晴做的不一样，可也挺好吃的。”
　　“你这意思是，肖晴是这里的老板？”王谷迟疑地问。
　　“她没告诉你吗？你出国维和没几个月，我们就合伙开了这家店。这两年朋朋的生日蛋糕都是肖晴挤时间来店里做的。去年她没时间送，是叫店里的人送过去的。今年谁送的我就要问一下，那天下午我不在，我是刚才看账本才知道她前几天也做了一个的。要不然她去年提到一次朋朋的名字，我哪里能记到今年？”
　　“蛋糕是许姨买给我的。”朋朋这回说话挺大声了。
　　我看看心虚到眼看要哭出来的许姑娘，又看着王谷笑。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她都不同意王哥收养朋朋，怎么可能给朋朋做蛋糕。”许姑娘挺激动。
　　“肖晴跟你说的吗？不可能吧，她平时不是挺有爱心的吗？再说了朋朋都上小学了，又不用她多操什么心，她有什么不肯的？要说养孩子费钱吧，她也费得起呀。就刚刚，店里才给她账户打了十万，现在基本每个季度都能分这么多。我记得头两次分红，她都给她的一个病人交手术费跟医药费了。那家伙够大气，跟我做生意全部都是从银行贷的款，利息那么高，她也不慌，还有闲心助人为乐。”
　　王谷说：“这不是钱的事，朋朋有父母的抚恤金还有政府养，就是缺监护人。我还打算送他上私立，有住宿那种，所以不会影响肖晴工作。不过其实她也没有直接拒绝，可能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等她有空的时候我再跟她沟通。”
　　“她下午就有空的呀，本来她刚刚还叫我陪她逛街的，说想看看男装，我还以为你还在国外，那边买衣服不方便，她要给你寄过去呢。哦，她还说要去逛童装店的。”我看向朋朋，还想再胡扯几句，看到旁边的许姑娘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低着头抹眼泪，心情就不美妙了。
　　王谷也注意到了许姑娘的动静，立刻抬起身给她递纸巾，轻声问她怎么了，我的心情就更不美妙了。
　　演戏嘛，谁不会？我也委屈地问王谷：“我刚才没说什么呀，她怎么就哭了？我是说错话了吗？”
　　王谷显然没见过这阵势，有些局促，不知如何开口。
　　我又问许姑娘：“许小姐，我是哪句话说错了？你别哭呀，你指出来，我跟你道歉。”
　　许姑娘立刻急急解释：“没有，我，我是怪自己粗心大意，还误会了肖晴姐，我心里难受。王哥，我是订了蛋糕的，去年肖晴姐的蛋糕送过来的时候我误以为是我订的蛋糕送到了，怪我太粗心，都没有多问两句。第二天蛋糕店打电话来说送漏了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我以为是谁家的蛋糕送错地了，又没人找来，时间久了，我就忘了。今年的蛋糕是放在门口的，我也以为是我订的，后来蛋糕店员工打电话给我说找半天找不到地，叫我出去大路上拿，我才知道又搞乌龙了，我不敢跟你们讲，我怕你们怪我乱捡东西。哦，如果是肖晴姐送来的，那她会不会误会什么了，我刚刚还误会她跟踪我们，这，实在是，我，我必……”
　　“行了！”我都不知道我耐性这么好，听她扯这些废话。真是连个谎都圆不好，也好意思出来当绿茶。
　　我站起身，对王谷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朋朋想吃什么尽管点，肖晴刚说了记她的账，我就不跟她抢了。有机会一起吃个饭，我请客。”也不等他回应，学着肖晴的范儿利落转身走人。
　　走出店，我就给肖晴打电话。
　　“王夫人，你太次了吧？就那么个小鳖三也能把你气到？”
　　“瞎说什么呀？你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我是有事！不知道我忙吗？”
　　“行！你是活雷锋！你忙着拯救世人！哎，你老公要收养朋朋，你不同意啊？”
　　“不同意。”
　　“请说出你的理由。”
　　“他太奶奶前两天去了，他现在到哪都黏着那女的，到时候住我家来了，那女的不是天天跟个苍蝇样的来烦我？我很忙的，闲的时候得补觉，没时间打苍蝇。”
　　“哦，说白了不是嫌朋朋，是嫌那姓许的女的。嗨，你跟王谷说清楚呗。”
　　“说什么呀，几年不见面，跟他都没跟你熟。”
　　“多聊聊不就熟了？不知道聊什么床上滚几圈不就更熟了？”
　　“瞎操心！”
　　“我才懒得□□的闲心呢！哎，我刚跟你老公说你本来是找我逛街看男装跟童装的，你别穿帮了啊。”
　　“你瞎说八道什么呀？鬼才给他买衣服？你先管好你自己那摊烂账吧！”
　　“我有什么烂账啊？我现在是上得职场下得厅堂的五好已婚妇女！”
　　“哼！嗯？你们打结婚证了？”
　　“是啊，上个月打的。还没跟我婆婆他们讲，恭喜你，除当事人外第一个知道喜讯！”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挂掉吧！我开车呢！”
　　“干嘛呀？你都不祝福我一声哪！这么小气？早都没机会了还这么看不开！”
　　“是啊是啊，我看不开我想死行了吧！挂电话！”
　　真是扫兴！我把电话一挂，开车回去。放我鸽子不算，还弄得我一个人逛逛的心情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