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盘甜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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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情况非常尴尬——甚至都不能用简单的尴尬来形容了。布鲁斯装作达尼尔没回来的样子，达尼尔装作布鲁斯不在屋里的样子。
家里的空气都变成了水泥一样，是一种让人不能呼吸的沉重。
想到达尼尔回来的第一天阿福的嘱咐，提姆觉得任重而道远。
年轻人的手边是一杯黑咖啡，他顶着黑眼圈习惯性的查看监控，有些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来回切换着一些片段。
最终得出的结论让提姆愣了愣，不敢置信的又确认了一遍。
他想了想，打电话给迪克。
“他绝对是故意的！不可能真的这么巧！”
迪克一边听着耳机里提姆的碎碎念，一边把麦片往嘴里塞。
“他不可能每次出门都刚好避开布鲁斯！迪克，你绝对不会相信，已经整整五天了，除了刚来的那一天他们两个见了面，后来这几天他们居然完美的岔开了！就在韦恩宅里！完美的岔开了！”
迪克咽下嘴里的麦片。
“但是达尼尔在外面的时候布鲁斯大可以自己出来，所以这是他们两个互相在躲。”
他总结道。
“这难道不幼稚吗？”提姆觉得自己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吐槽，“两个甚至比一个更糟糕了。”
“想想我们曾经的样子。”迪克耸了耸肩，“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提宝。”
“你不懂……现在家里的氛围非常奇妙，你要是回来就明白了。”
“？”
“嗯，你一定要回来看看，这感觉就像是你看见小丑和杰森在大厅跳舞，阿福还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鼓掌，而布鲁斯偏偏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我尽力而为吧。”
迪克心情复杂的挂了电话。
提姆的比喻听的他呲牙咧嘴。
小丑和杰森在大厅跳舞，阿福还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鼓掌，而布鲁斯偏偏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这什么魔鬼比喻。
不过既然提姆已经这样说了，那气氛肯定也差不多。
这样他肯定得回去看看。
迪克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保姆，关心完小的还要关心大的。
他的意思是，就算他是第一任罗宾……
他还记得之前那顿晚宴的那个气氛……而且据阿福所说，这是达尼尔和布鲁斯吵架之后第一次回来。
吵什么？为什么而吵？结果如何？
布鲁斯到底是怎么想的，达尼尔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一切都是谜团，而当时的当事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宁肯让这些过去打成死结掩没在过去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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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监控里看到了达尼尔在训练室的门口驻足。
他记得达尼尔有段时间结束了工作就会钻进这里，沉默的一遍遍的训练，就仿佛他即将击打地对象是伤害了他们父母的歹徒。
在那段沉重的日子里，达尼尔最终意识到了这些无用功的可笑，但这并没有帮助他任何的好起来，反而只是将他的兄长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训练室的门被锁了起来，他的兄长在听到那首镜中之人时会发出嗤笑声——而达尼尔曾经并不讨厌那首歌。
他的兄长不再相信一切的改变，那时达尼尔的不变正式开始，他的兄长退回到一切常例的背后，像是个例行公事的机器人。
布鲁斯后来重新启用了这间训练室，他曾想过达尼尔会再度把门锁上，或者向阿福抱怨几句，毕竟达尼尔的领地意识并不比他弱。
然而他的兄长只是沉默的伫立在训练室的门口，仿佛能从已经被装潢一新的训练室里看到过去的那段痛苦的时光。
达尼尔沉默的站在那里，许久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达米安把他的注意力从训练室上挪开。
布鲁斯注视着屏幕上达尼尔的身影，他的沉默和屏幕中达尼尔的沉默几乎要形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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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刚单挑了一个□□，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头罩上的血擦干净。
达尼尔给他发来了消息，提示他回安全屋。
安全屋的门口整齐的摞着一堆亚马逊的盒子，重量不轻。
杰森把这些盒子抱到安全屋里，单手掀开了盒盖。
达尼尔适时接起了电话。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杰森掂量掂量手中的木仓。
“都是木仓？”
随着盒子一个一个的开启，杰森表情逐渐古怪的了起来。
“好吧……谢谢你的补给，但是我想，呃，最近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啊。”杰森挠了挠头，“除了那个该死的恶魔崽子在哥谭上窜下跳，那些威胁并不是针对我而来。”
“有备无患总没有错。”
“有两支是改装木仓。”杰森说，“你改的吗？”
达尼尔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
“只是出了图纸，怎么样？”
“……很不错。”
杰森诚心实意的夸奖道。
“我之前听到你和布鲁斯在讨论我的事情。”
杰森：……？
“你怎么知道的？”
杰森问道，但是他以及基本猜到了达尼尔要说什么了。
“我黑了布鲁斯的监控。”
杰森并不意外，到底局势有利，他干脆反客为主。
他和达尼尔的关系建立在那段他们都很狼狈的时间之上，因此杰森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所以，咳，你真的有幻觉吗？”
达尼尔在电话那头沉默，这几乎是一种默认。
“那严重吗？”杰森的眉头皱了起来，刚刚还被他翻来覆去研究的枪被随手放到桌面上，失去了吸引他的一切魅力。
“只是刚回到哥谭，我有太多需要思考的东西了。”达尼尔说，“我向你保证。”
这个理由并不能完全说服杰森，但杰森也不能说这个理由不合理。
“你知道我会盯着你的吧？”
最终年轻人败下阵来，因此他的威胁多少听起来有些虚张声势。
“我知道。”
年长者温和的应允，但杰森知道这根本无事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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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是认真的吗？”
迪克和提姆趴在电脑前，看着一周的监控画面无话可说。
家里一共就那么几条必走的路，他们居然真的能做到完全岔开。
布鲁斯前脚刚拐出楼梯口然后转弯，达尼尔就从另一边走进了楼梯口。
总是前脚跟着后脚，就算不得不遇上也不会擦肩而过，绝对不会正面相遇，彼此看到的都是背影。
“……哇哦，这……”
“已经一个星期了，情况一点都没有改善。”
提姆无力的撑着额头。
“……”
迪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算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吗？”
他讲了个冷笑话。
“拜托迪克，这一点都不好笑。”
“哈哈。”
“够了，你还记得阿福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我记得，让我们尽量缓和布鲁斯和达尼尔的关系——但是这简直太难了！拜托，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说真的，总不能是来看达米安受洗。”
“你甚至都别和我提那个名字。”提姆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折磨的痛不欲生，他发出一声哀嚎，同样被达米安害的不轻的迪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前和达尼尔关系最好的是红头罩。”提姆把自己的脸从手掌里抬起来，恹恹道。
“……难办。”
“嗯。”
提姆点头同意，然后他们一起陷入了沉默。
“不管怎么样，或许我们可以先从布鲁斯下手。”
良久以后，提姆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怎么说吗？”
迪克语气怀疑。
“不知道，我想让你去说。”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两人再一次一起陷入了沉默。
“……要不然我们先和达尼尔打好关系？”
这次是迪克先开的口。
“你知道怎么做？”
“不知道，但是也就那样吧？”
“哪样？你泡妞的样子吗？”
“……不，不是。”
“那是怎样？”
“……我也不知道。”
迪克的语气充满挫败。
“那去和红头罩说？”
“我觉得杰森不会同意。”
“如果我们好言好语的劝一劝呢？”
“还是不可能，杰森是达尼尔那一边的，看看达尼尔什么态度就明白杰森会怎样了。”
“是啊。”
沉默再次蔓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盘甜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