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过于真实》黑裤焗鹅

4、伽蓝城

　　今天下分北穹、西穷、南茕、东琼四国，其中东琼物产富饶，民生安居乐业，林暮云和渊虚一人一兽过了地界，来到东琼与南茕交界的伽蓝城。
　　"伽蓝城位居东南一隅，数百年前有天竺高僧远渡而来，便于此处登岸。初来时响马流窜，连官府也束手无策，高僧就地设坛，传授佛法，感化众匪，这一带的匪患遂止。后来，民众感念高僧恩德，广修寺庙，信徒众多，伽蓝城之名因此得来。"林暮云泛泛而谈，权当在路上解闷。
　　渊虚由于在交/酉已/期整只兽都不好了，十分烦躁，途中路过一片油菜田，飞来一只白/米分/蝶在它鼻尖上流连逗留，它抬起爪子对着自己就是一掌。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林暮云："……"
　　"驴蛋子，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尽是些下流之事。"林暮云痛心疾首。
　　"臭道士，尽人事而顺天命，灭人欲，乃最不人道之事也。"渊虚有时候也会和他抬下杠。
　　"等你是个人的时候再说吧。"林暮云毒舌地回了句。
　　渊虚："……"
　　伽蓝城香火旺盛，信男信女颇多，礼佛茹素，社会风气有路不拾遗，市无二价之说。
　　至少在林暮云和渊虚进城之前，一直是这么想的。
　　怕引起城中民众恐慌，林暮云让渊虚化了人形，尽管兽形时青面獠牙，但人形的渊虚剑眉星目，古铜色皮肤，显得英气勃发。
　　一进城，不见半点寺庙的踪影，反倒勾栏赌场随处可见，这边一个输红眼的赌徒被扔了出来，那边龟公丢出一个下盘虚浮，一看就是纵/谷欠/过度的汉子，一屁股坐着捶地骂街。
　　"/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林暮云稍稍警惕，桃木剑由扛改为握，横在两人面前，广袖于风中猎猎作响。
　　"怎么？"渊虚放眼望去，并没有感应到任何妖气。
　　"没有任何妖气，却也没有一丝生气。"林暮云像看出他所想，吐出一句。
　　渊虚身体线条一下紧绷，不知敌人在何处的戒备。
　　许久，不见林暮云下一步动作，渊虚转过头，见对方收了剑，面上几分郁闷地说："走了一路甚是乏累，又给你这个榆木脑袋讲了这么多，颇为口干舌燥，还是找找家茶肆坐下歇歇脚，喝杯生津止渴的香茶来。"
　　渊虚："……"
　　林暮云脚下踩着云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前头，见渊虚迟迟不跟上来，回过头看对方。
　　"杵在那儿等谁来抬你？"
　　"……思考。"
　　"思考出结果了吗？"
　　"嗯，跟上你，显得我不那么大惊小怪。"渊虚抬起脚，没几步就跟了上来。
　　然而林暮云的话还是在渊虚心里扎下根，接下来他处处留心周围的情况，但除了与传闻中香火鼎盛，礼佛敬神不甚符合的伽蓝城，表面上看起来也并没什么异常。
　　来到茶肆，林暮云要了壶老君眉，呷了口茶，才缓缓道："奇也怪哉，这街上走的一对对竟都是男子。"
　　渊虚一口茶喷了出来。
　　被喷了一脸的林暮云面无表情，抹了把脸，正要伸出手来重重拍在渊虚鼻子上，倏地想起现在对方化了人形，反应必然没有兽态时有趣，遂住了手。
　　"大惊小怪。"林暮云斜睨了他一样。
　　"……"渊虚觉得对方不大惊小怪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