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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灰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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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奥地利逗留了三天,第四天回了国。
回国之后沈瓒就开始忙公司的事情,陆星儿偶尔会跟着他去公司做做样子,实在懒了就干脆罢工躺在家里。
沈瓒笑骂她比老总架子还大。
这天难得下了一场雨,两人在外面,被淋得湿透。
一回到家,陆星儿忙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沈瓒摇摇头,只得去客房浴室洗澡。
陆星儿先洗好出来了,她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沈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两声。
她下意识看过去,眼尖地瞧见了颜单晴三个字。
她盯着手机,直到屏幕暗了下去,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朝楼上望了一眼,没有动静。
陆星儿伸手拿过手机,沈瓒的手机没有锁,轻轻一划就打开了。
收件箱里,是颜单晴发过来的一条短信——Crash,你还记得吗,我特别害怕打雷。
陆星儿嘴角挂了一丝嘲讽的笑,这几个字刺眼又可笑。
她十分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回道——关我屁事。
消息发出去之后,那边再也没了动静。
陆星儿冷静了下来,理智回笼之后,有些心虚地删了那条短信,将沈瓒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晚上,沈瓒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时候,陆星儿时不时地有些心虚。
她总觉得沈瓒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却又觉得是自己的心虚在作怪。
“陆星儿,你干什么呢,想把我转晕?”
陆星儿觉得这种感觉太煎熬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出了口,“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沈瓒就一个眼刀扫了过来,“陆星儿,你还好意思问我?”
“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儿你不清楚吗?”
陆星儿低着头,没敢看他,只又听他说道,“你做饭放那么多盐干什么,怪不得你晚上不吃饭,原来是想单独咸死我。”
陆星儿一怔,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她做饭的时候分了心,可能调味时候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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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星儿早早的起来等着沈瓒,沈瓒瞧见她坐在餐桌前面喝牛奶还吓了一跳。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我睡不着……”她吃着吐司,含糊不清地说道。
沈瓒洗漱完草草地吃了两口饭,准备走时,陆星儿已经化好了一个细致的妆出来了。
沈瓒一瞧乐了,“陆星儿你这干什么去,化成这样儿是要去选美大赛?”
她平时不怎么化妆的,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满脸的胶原蛋白,眼睛水灵,唇色也是恰到好处的粉红,化了妆反而落了些风尘。
陆星儿没接他这句揶揄,“我跟你一起上班去。”
沈瓒眼里含着笑,拿起车钥匙拉开门,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到了公司门口,陆星儿刚要进去,沈瓒朝她伸了伸胳膊。
“干嘛?”她有些不解。
“挽着我进去啊,不是来宣誓主权彰显地位来了?”
原来他看出来了,还有着这份坦然,打趣着她。
陆星儿将他的胳膊打掉,盈盈一笑,“沈少爷,你想多了。”
说着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乘着他那部私人电梯上了顶层。
沈瓒没跟上,去了十九层开会,会议持续到了十一点半。
陆星儿等得有些饿了,她刚要推门出去,外面传来了沈瓒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我开车路过这儿,刚好把文件资料给你送过来。”
“这点小事儿,不需要你这么麻烦。”
“觉得麻烦到我了的话,那……中午请我吃饭吧。”
沈瓒早已瞧见办公室的玻璃门开了一个小缝儿,他想着陆星儿可真耐得住性子啊。
陆星儿在里面耐着性子,无比沉稳的对着玻璃补了个口红。
沈瓒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就被“咣当”一下推开了。
陆星儿在颜单晴惊讶的神色和沈瓒了然的眼神中,走了出来,小高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响声。
她一袭黑色连衣裙,缀着钻石胸针,妆容得体,丝毫不输气势。
即使是这样的局面,陆星儿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抱歉,失手了,打扰到你们了吗?”
沈瓒“嗯”了一声,又补了一句,“那倒没有。”
“文件送到了,Andrea,你可以走了。”
颜单晴不是被家族里惯坏的娇小姐,相反,她是个进退有度的女人。
瞧见这样的情形,她点点头,举止里每一分都透露着骄矜,“那我走了,Crash,回见。”
陆星儿没说什么,甚至没表露出一丁点儿的不快。
晚上,难得下班早,两人去了趟超市,准备买点菜回家做。
陆星儿瘫到沙发上,沈瓒使唤不动她,自己卷了袖子进了厨房。
他人挑嘴,所以做饭的手艺自然不差。
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了三菜一汤。
陆星儿中午没食欲,省下来的量,到了晚上全吃回来了。
沈瓒瞧着她吃得香,食欲也上来了,两个人将饭菜全消灭了干净,瘫在椅子上打饱嗝儿。
“怎么样儿,我的手艺不错吧。”
陆星儿也乐得恭维他,“是不错,这么好吃的饭,真是吃一顿少一顿。”
他听出了这话的不对劲,话里有话,带着点儿别扭劲儿。
“陆星儿,我把你喂得太饱了是吧?”他这话带着薄薄的怒。
陆星儿依旧笑眯眯的,“确实太饱了,我没有自知之明,总是贪多,这习惯可不好。”
她今天不知怎么了,往常都是迁就着他的脾气,顺着他说话,今天却有了一股疯劲儿上来,拼命的火上浇油。
“陆星儿,你管得着我怎么样儿吗?”
他们之间,好像总也轮不到她来无理取闹一样。
“我管不着,也不敢管。”
他瞧着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女人的无理取闹。
这样的陆星儿,陌生得紧,也丝毫不可爱。
“短信你都替我回了,还有什么不敢管的?”
原来他竟然知道,却一直没有提。
陆星儿还是有些惊讶的,她知道沈瓒是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能按下这个不说,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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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晚以后,沈瓒就没回过公寓,陆星儿也没再去公司。
两人爆发了第一场冷战。
沈瓒自然不会拉下脸回来哄她。
陆星儿也不乐意自己上赶着去讨没趣。
保不齐这少爷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危险,怎么能带个人情绪呢,她可是随时都要干脆的、不拖泥带水离开的那个人啊。
可这么想,心头就萦绕上了一丝不舍,她拼命误导着自己,也许是想要替沈玫照顾照顾这个弟弟吧。
毕竟,她也把沈玫当成了姐姐。
仔细想想,她还没沈瓒大呢,可却总是以一个长辈的心态来宽慰自己,少跟他生闲气。
这次不知怎么,实在没忍住,明明没什么,明明没什么的。
她越在家里呆着心情就越乱,索性出来走走,找个工作忙一忙,忙起来就什么都能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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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酒店最近要承办一场慈善晚会,要聘十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儿做礼仪,撑个门面,给到场的宾客引引路之类的。
陆星儿找工作习惯性的广撒网,想着自己去面试面试,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通知。
说聘用她了,不过要提前一周的时间来熟悉流程,学习礼仪。
陆星儿在丰厚的薪水的支配下,乖乖去了。
十几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十分养眼,酒店大堂经理搬着一把椅子坐在她们前面慢悠悠的说着话。
陆星儿分了神,她怎么觉着这场面像是给古代皇帝选妃呢?
可那大堂经理的气质,实在不太像皇帝。
倒像是——
耀武扬威的总管公公。
想要见到皇帝并获得宠爱的女孩子,一定要讨得公公的欢心,才更有可能平步青云。
可这位总管公公只是面上看着和善,实际上的要求却高得离谱。
以至于陆星儿每次回到家都腰酸背痛的,比踏踏实实干一整天活儿还要累呢。
这样实打实地训练了一周之后,利用周末进行了彩排,彩排直到深夜,陆星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幸亏慈善晚会是开在第二天的晚上,她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翌日,陆星儿睡到傍晚才起来。
公寓离酒店要坐四五十分钟地铁,陆星儿收拾了一下提早出门了。
到酒店之后,她去了临时更衣室,将带过来的礼服裙换上。
礼服是由酒店统一的,剪裁得体的白色长裙,勾勒出腰线,肩带是系起来的黑色丝绒蝴蝶结,端庄而不至呆板,简单却又不失优雅。
收拾了差不多之后,十几个女孩儿又被负责人叫过去嘱咐了几句,才正式开始工作。
陆星儿原以为是他们紧张过头了,可实实在在地瞧见外面停着的一排排的豪车,才真切地意识到了这次的阵仗和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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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陆星儿看见前面一位宾客从兜里掉下来一个黑色物什,而他好似没有觉察到一样往前走。
帮忙捡了起来,发现这好像是一张房卡。
酒店今夜会提供给过来参与慈善的客人套房住,房卡就放在邀请函里面。
被她叫住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笔挺的西装里面是一件花衬衫,转身瞧见陆星儿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掩盖不住的惊艳。
陆星儿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又将房卡往他身前递了递,嘴上重复了一遍,“先生,您的东西请收好。”
那男人看见她这反应,勾起了嘴角,那笑容有些不正经,“你喜欢这么玩儿?”
陆星儿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他上前一步,“好啊,那我就陪你这么玩儿。”
他伸手握住了陆星儿递房卡的那只手,“不过,这房卡得你拿着,不然一会儿怎么进得去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