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妃奋斗史》红袖浅

51、开始

　　“璃儿，药熬好了吗？”曲凌一边给村民诊脉，一边询问。

　　“好了好了。”墨璃双手端着药碗，小跑来到曲凌面前，迅速将碗放在桌子上，双手抓着耳垂直跺脚，“烫烫烫。”

　　村民见此笑道：“如此看来，墨姑娘身子想来已经大好了。”

　　墨璃吐了吐舌头，“是差不多了。”只不过她的记忆现在只能记住五日内的事情了，之前的已经全部化为虚无，偶尔还能在梦中朦朦胧胧见到一些模糊的场景，但是当她想要撩开遮在景色之前的薄纱时，却始终走不到面前。

　　久而久之，墨璃也不再继续为此事烦恼，总有一天回想起来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你每日午时都来我这里。”曲凌对村民道，“这药你喝上三日便好了。”

　　村民十分感激，“曲姑娘您真是活菩萨，不仅给我们治病，连药钱也不要，这让我、”

　　曲凌笑道：“无碍，这药也不过是山上采的，没有花一分钱，而给你们治病也是我身为大夫的本分，无关钱财。”

　　村民对此直摇头，就要给曲凌跪下，吓得曲凌差点先给他跪下，好不容易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村民，曲凌顿时松了口气，苦恼道：“我就是应付不了这种情况。”

　　墨璃笑道：“原来活菩萨也有办不成的事情啊。”

　　曲凌瞪了墨璃一眼道：“好啊，你还敢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曲凌便作势抬手要打墨璃，墨璃连忙躲开，边躲边笑道 ：“好了好了，药材快用完了，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山上再采一些。”

　　曲凌这才罢休，不甘心地跺了跺脚，道：“看我下次要给你用最苦最苦的药。”

　　墨璃耸了耸肩，道：“无所谓啊，反正我也尝不出味道。”

　　曲凌一愣，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失去味觉了，现在还能再尝到点味道就很好了。”墨璃心知脑中的血块并不是那么容易祛除的，所以她丝毫没有埋怨曲凌，反而很感激，曲凌这一个月整日研究医书，废寝忘食，只为求医治的法子。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吧，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墨璃说着提起放在一旁的篮子，拽着曲凌便出门。

　　“是这个吧？”墨璃在山脚下举着药材问在前面开路的曲凌。

　　“就是它！”曲凌刚说完，忽然听到一阵猛烈的马蹄响动，“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马匹？”

　　曲凌猫着腰绕过半山，便见山后的一个凹陷盆地里面驻扎着大大小小的营帐，守备十分森严。墨璃从曲凌身后探出头见此，眉头顿时锁紧，小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军营？”

　　现在不是正在打仗吗？有军营也应该在边疆啊，曲凌这一路的便是要往边疆去的，只不过因为墨璃的原因在京郊逗留了许久。

　　曲凌示意墨璃不要多说话，悄悄地将身子收回来，道：“这里是京城有一些不见日光的守卫也不意外，皇室之人皆都怕死，巴不得将京城里三圈外三圈地围起来以护他们平安。”

　　墨璃不知曲凌之前跟皇室有什么牵扯，每次提起来曲凌心情好像都不好，她便转了话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是边疆情况不好？不应该啊，那个渊、景渊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吗？”她好像十分不适应叫那人渊王爷，每次这么说出口总有一股异样的别扭，直呼名字倒是轻松了不少。

　　因此，墨璃也怀疑是不是她之前跟渊王爷有什么牵扯，所以此次去边疆，她也是十分赞同的。

　　“此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曲凌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若真是同你说的那般，那边疆必定损失惨重，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外敌的刀剑之下。”

　　“既然如此，我们三日之后便起身吧。”墨璃道，“那人再喝三日的药便无碍了，既然边疆损失惨重，那军医必定是急需的，你去了正好。”

　　曲凌笑了笑，点头应下，“希望这场战事能早些结束吧。”

　　渊王府中，景煊坐在正厅的主位上，听着下面的人道：“二皇子，我们在京城东南方向的山后寻到了大批的军队。”

　　景煊淡淡一笑，把玩着手边的杯盏道：“渊王爷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我大哥心怀不轨，早就做了谋划，也是这京城周围的环境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能藏得住人。你们给我盯好了，一有什么动向，立刻向我汇报。”

　　“是！”黑衣人应下之后便闪身离开，随之从四面八方窜出的人影不下五六个。

　　景煊见此忍不住咂舌道：“渊王爷手里还真是有不少能人，此事了结之后定要同他要几个人过来。”

　　随后景煊看向门外渊王府怡人的景色，忽然叹了口气，问道：“渊王妃可找到了？”

　　候在一旁的管家叹息一声，道：“回二皇子，还没有……”

　　景煊暗骂了一句，景渊走之前特意吩咐他要照顾好墨璃，结果现在因为轩王提前动作，导致他不能在京城露面，免得轩王有了防备之心，只能不得不寸步不离地在渊王府盯着京城的动向。

　　虽然没有找到墨璃的尸体，但是这么长久地找不到也不是什么好事，景煊抓了抓头发，道：“渊王爷贴身的暗卫现在动不得，你悄悄去我那里看还能调出多少人来，越多越好。”

　　若是墨璃在京城周围，京城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任何护卫防身的墨璃难保不会受到波及，到时候兵荒马乱，该如何是好？

　　景渊必定会杀了他和轩王的。

　　丞相府中，丞相听完轩王手下之人禀报的情况，意识到轩王早已做了逼宫的准备，只觉得大势已去，额头早已布满了一层薄汗。

　　“丞相觉得此事如何？”景轩像是询问今日天气如何一般询问丞相方才大逆不道的计谋。

　　“微臣、”丞相还未说完，便听见景轩道，“丞相现在同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管此事成还是不成，身为墨侧妃的亲人，你们觉得你们还能免于罪名吗？”

　　“雪儿她、”丞相想起这几日丞相夫人每日以泪洗面，心中也着实牵挂墨雪。

　　“放心，再过几日你们定能相见。”景轩笑道，“不过是在大牢相见还是在皇宫中相见，这就要取决于丞相肯不肯配合我了。”

　　“丞相可想好了，我在父皇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地位。”景轩抿了口茶，缓缓地说道，“渊王妃现在生死不明，你们也指望不上，那丞相府日后的境遇想必凭借丞相多年混迹朝堂的经历定然能想明白。”

　　丞相垂在身侧的双手顿时握紧，确实，他现在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棋子可以利用了，而因为墨雪和轩王的关系，皇上想必也对他们丞相府的看法也今时不同往日，更何况，轩王手里还抓着他的把柄。

　　丞相沉寂了良久，问道：“轩王承诺日后雪儿会成为皇后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景轩看向丞相道，“只要父皇传位给我，我定然会下旨将墨雪封为皇后。”

　　丞相听此，仰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满是决绝，景轩便知此事已经成了，笑道：“如此，那便有劳丞相三日后进宫拖着我父皇了。”

　　三日后，丞相秘密进了皇宫求见皇上。

　　“爱卿今日深夜前来所谓何事？”皇上坐在案桌后面端着茶品了一口，道，“若是为了墨侧妃的事情，那便不必多言了。”

　　丞相尴尬地笑了几声，从方才领着他的公公从宋公公换成了不知名的小公公，他便知皇上对他恐怕是没了什么期许，摘下这官职是早晚的事。丞相眼中最后一点儿犹豫也消散了，将手中他偷到的轩王的密信藏进袖中，跪在地上道：“皇上多虑了，我今夜前来乃是为了轩王的事情。”

　　“哦？”皇上抬头看了丞相一眼，他不是没有想过景轩会不会躲到了丞相府中，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搜丞相府也要有一个好的理由，便一直在寻找机会，“既然如此，那你便说说，景轩到底在何处？”

　　“回皇上，”丞相似乎早已料到皇上会询问此事，便道，“轩王爷现在在何处，微臣并不知，但轩王临走之前特意来丞相府中同微臣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皇上立刻便想到了军营藏有奸细的事情，难不成景轩还在别的地方也有？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丞相看了一眼左右的宫女和太监。

　　皇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过现在却有些犹豫，既然景轩在临走之前见过丞相，难保两人不会商议什么计谋。

　　丞相心知皇上多疑，定然不会直接屏退周围的人，但他也不着急，笔直地跪在地上，神色坚定，颇有点义无反顾的意味。

　　皇上见丞相如此，心中更加摇摆不定。

　　丞相又磕了一头，义正言辞道：“皇上，此事真的十分重大，勿要外人知晓。”

　　皇上沉思了片刻，最终挥了挥手屏退了大殿两边的人，丞相眼底划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