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妃奋斗史》红袖浅

38、踹下水试探

　　“王、王妃！”云儿扑到栏杆旁边，只能看见敖灿挣扎挥舞的手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人！”

　　旁边一众被吓呆的丫鬟听到云儿的吼声才回过神来，见敖灿的手臂逐渐下沉，连忙踉跄着跑出去呼救。

　　“主、主子。”香儿看着湖水中的敖灿，脸色苍白，磕磕巴巴地说道，“奴、奴婢会、”

　　还未等香儿说完，墨雪下意识地拽了一下香儿的衣袖，香儿立刻止了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墨雪。

　　墨雪自然知道香儿是会水的，也知现在应赶紧下去救人，但她私心却绝非如此，看着水中逐渐下沉，失去挣扎力气的敖灿，她心中逐渐涌上了一层快感。

　　“你方才说什么？”云儿转身直冲到香儿身边，“你是不是会水？”

　　“奴、奴婢、”香儿用余光看了一眼墨雪，只见墨雪脸上虽毫无血色，但锐利的目光瞥向她时让她说不出话来，最终香儿咬了咬牙道：“奴婢、奴婢不会水。”

　　墨雪听此，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真的？”云儿焦急地抓住了香儿的手，眼神却是冰冷地扫了一眼身侧的墨雪，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奴、奴婢真的不会水。”香儿言语中带着哭声，将头埋得很低，不敢直视云儿的眼睛。

　　但云儿却不听香儿的解释，认定了她就是会水，硬是拉扯着她拖到栏杆旁，香儿无措地挣扎着，眼神时不时地求助地看向墨雪。

　　墨雪伸手扯住了香儿的胳膊，对着举动有些疯狂的云儿，说道：“香儿她真的不会水，你勿要强人所难，到最后害了一条人命。”

　　云儿死死地抓住香儿的胳膊，似乎这就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眼神狠绝地看着墨雪，道：“墨侧妃，若是王妃有任何闪失，我想你也脱不了干系，还望墨侧妃好好思量思量应如何做是上策。”

　　墨雪抓着香儿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细看之下还有些微微颤抖，冷声道：“香儿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不可能眼看着人害她，你勿要如此慌张，乱了心神。”

　　“你！”云儿怒目相视，正欲上前掰开墨雪的手时，却听到岸边的丫鬟呼喊道：“王、王妃沉了！”

　　云儿和香儿脸上的血色立刻退得一干二净，云儿连忙松开了香儿的手，探出身子张望，只见湖水之中只有几个赶去救人的嬷嬷，丝毫看不见敖灿的身影。

　　云儿顿时瘫坐在地上，呆滞无神地看着平静的湖面，嘴唇微动，“王、王爷，对！去请王爷！”云儿自知若是敖灿有个三长两短她定然会受牵扯，逐出府都算是极好的，现在唯有在王爷面前占得先机才能有一丝希望。

　　云儿转过头看着墨雪主仆二人，狠绝道：“你们绝对不得好死。”

　　香儿被云儿咒骂的话吓得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墨雪，小心翼翼地退到她身后。

　　墨雪对云儿的话充耳不闻，看着那波澜不惊的湖面，心中却是莫名的畅快，低头看了一眼面目狰狞的云儿，快步走出了亭子，来到岸边，面露焦急地看着湖中几个嬷嬷拖着敖灿游过来。她要亲眼看着敖灿咽气！

　　“云、云儿姐姐，王妃、王妃捞上来了。”云儿听此，连忙爬起来冲到岸边，一把推开了墨雪，跪在敖灿身边。只见敖灿浑身湿透，面无血色，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云儿无措地看着敖灿，双手颤抖不敢去探探鼻息，“大、大夫呢？”

　　“大夫！大夫来了！”丫鬟领着大夫急急跑来。

　　云儿从丫鬟手中拿了外袍披在了敖灿的身上，退到一旁，双眸紧盯着大夫。

　　大夫谈了谈敖灿的鼻息，观察了眼睛，最终叹了口气道：“已经无救了。”

　　墨雪嘴边划过一丝笑意，却又立刻被她隐下，焦急地上前抓着大夫的手臂，问道：“是真的没救了吗？”

　　云儿听到大夫的话，脑中一片空白，又见墨雪着急关切的样子，怒从心生，一把推开了墨雪，指着她骂道：“都是你，若不是你，王妃也不会落水，而你身边的丫鬟明明会水，你却拦着不救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狠心的人，老天不会放过你！你绝对不得好死！”

　　墨雪被她用力推倒在地上，垂眸不语，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周围的丫鬟嬷嬷连忙过来拉住似发了疯的云儿。

　　墨雪身后的香儿早已被吓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敖灿的尸体，不知该如何。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不经意看了一眼湖边的层层假山，默不作声地走了。

　　云儿肆意骂了墨雪一通，却也知于事无补，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正在湖边乱成一团时，罗晨忽然从外走了进来，见此，笑道：“几日不见，这府中真是热闹啊。”

　　云儿曾在王爷身边见过罗晨，立刻起身扑到罗晨的脚边，抓着他的衣摆，哭泣哀诉道：“王、王妃被墨侧妃害死了！”

　　“哦？”罗晨笑着扫了一眼盖着外衣的敖灿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墨雪，道：“侧妃谋害王妃，这可是大事。”

　　“大人，此事绝非这丫鬟所说一般。”墨雪跪在罗晨对面，磕了一头，道，“还望大人能请王爷过来断绝此事，还我一个清白。”

　　罗晨见此，忙侧身避开，道：“哎呦，我无官无品，可受不了侧妃如此大礼。而且，景轩现在尚且不在京城之中。”

　　“那王爷现在在何处？”墨雪皱着眉头询问，此事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故。

　　“在封地。”罗晨答道，“虽因太子之事，景轩现暂留在京城，但封地之事还是需要打理。”

　　封地里京城最快也要五六天才能回来。墨雪沉思了片刻，对罗晨重重地磕了一头道：“既然如此，还望大人能详查此事，还我一个清白。人命关天，定然不能耽搁。”

　　“王妃明明是自己不慎掉入水中，与我并无任何关系。”墨雪义正言辞道，“这亭中的丫鬟皆能作证。”

　　“你胡说！”云儿道，“你的丫鬟香儿明明就会水，你却硬拉着不让她去救人，你是何居心大家心知肚明，你就是盼着我家王妃死，你这个蛇蝎女人！”

　　“不不不，”香儿脑中的思绪乱成一团，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道，“奴婢不是，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害死人，没有……”

　　墨雪听着香儿被吓到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心头顿时一紧，唯恐她说出什么话来，便急急打断道：“你勿要血口喷人，香儿并没有说过她会水，你却硬要推她下水救人，我唯恐你害了她的性命才拉住香儿。”

　　“你！”云儿怒目相视。

　　“好了！”罗晨被她们吵得头疼，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真不知道景轩这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

　　“既然你说她丫鬟会水，”罗晨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云儿，又看了一眼似丢了魂的香儿，道，“那就来试试你所说之事是真是假便可。”

　　罗晨说完，在众人没有反应之际，直接将香儿踹到了水中。

　　墨雪被吓得惊呼一声，连忙跑到岸边看着水中挣扎的香儿，一股寒意从心底浸透全身，“大、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那丫鬟说她会水，你说她不会，我便试一试她，若是她不会水，那就表明王妃的死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罗晨看着墨雪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笑道，“若是她会水，墨侧妃可就要好好解释解释这件事情了。”

　　“那、那也不能如此试探，”墨雪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抑制不住地颤抖，“这会出人命的……”

　　“不过一个丫鬟而已，”罗晨道，“难不成墨侧妃觉得一个丫鬟比自己的清白还重要？”

　　墨雪脑中乱成了一团，双眸紧盯着水中忽上忽下的身影。人在命悬一刻之际怎么会不自救，她到时该如何解释？

　　“沉、沉了！”周围的丫鬟眼睁睁地看着香儿逐渐沉入水中，忙道，“赶、赶紧去救人！”

　　墨雪忽然听到周围的丫鬟如此喊道，猛地抬头望去，只见湖面又归于了平静，丝毫不见香儿的身影。墨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但却也认定香儿此人日后定然留不得。

　　好在大夫还未走远，香儿落水时间也不长，给救了回来。墨雪连忙抓着香儿的胳膊，让她依在自己身上，看似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实则墨雪唯恐香儿再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牵连到自己，暗暗桎梏了香儿。

　　罗晨见湖边一众丫鬟脸色憔悴，似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得不轻，便让大夫给他们每人开了一副安神药，“既然此事同墨侧妃无关，那这场闹剧便到此为止。余下的事情我会先写封书信给景轩，等他来定夺。”

　　罗晨说完，派人叫了几个侍卫来搬敖灿的尸体，便出了轩王府直接去了京城郊外的一个宅子中。